張桐年傻13了。
    10年！
    這特麽比自己判的都狠，自己還沒用不上那麽久呢！
    自己進來了，媳婦進來了，兒子怎麽辦呀？
    見他一時間沒出聲，張默叫道：“你趕緊給我錢治病！”
    “我現在哪有錢？我進來之後，錢都在你媽手裏。”張桐年說道。
    “沒錢的話，那你把腎給我。反正你也進去了，要那玩意沒什麽用。”張默理直氣壯地說道。
    張桐年一聽這話，立時皺眉。
    片刻後，他才說道：“那可不行，我都要蹲監獄了，再把腎給你，還不得死裏麵。”
    “你要是不給我腎，你就得死。我死了，你怎麽辦？誰給你養老送終！”張默怒聲叫道。
    張桐年心說，我要是沒了腎，也不用你養老了，大概率活不了多久。
    若是願意把腎給兒子，早就給了，哪能折騰到現在。
    張桐年說道：“這個事，你跟你媽商量一下吧。她年頭長，估計是用不上了。那個啥……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家夥，他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沒辦法，他沒法麵對兒子，現在隻能這樣了。雖說這個兒子八成是要死了，可自己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
    即便，張瀚不太可能給他養老送終，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家裏又不會絕後。張默死了就死了吧。
    見父親無情地走了，張默整個心態就崩了。
    他知道，如果沒有腎，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他趕緊詢問一旁的治安，打聽母親是否關在這裏。
    還真別說，人家一查就查到了，翁秀梅暫時關押在此。
    等了一會，翁秀梅來到窗口。
    母子相見，不由得先哭了一場。
    見母親哭個沒完，張默急切地說道：“你先別哭了！我現在被醫院趕出來了，女朋友也不要我，我剛剛見了我爸，他又不肯把腎給我，我馬上就要死了！”
    “啊？”母親大吃一驚，怒道：“你爸憑什麽不把腎給你呀……他都進去了，以後也用不上……”
    這婆娘可好，張嘴閉嘴都是“憑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覺得別人都是應該應份的。
    “我哪知道，他都不見我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你把腎給我了！反正你要判10年，在裏麵也用不上了！”張默大咧咧地說道。
    “呃……”
    翁秀梅的臉上立時露出木然之色。
    把腎給你，那我估計等不到出監獄，就得死在裏麵。
    她雖然心疼兒子，可真讓她把腎給兒子，她又不願意。要是想給，早就給了……
    “你怎麽不出聲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我要是死了，誰給你養老送終。你趕緊痛快的把腎給我！”張默叫道。
    翁秀梅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事……你讓我考慮一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和丈夫一樣，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看到目前也走了，張默完全崩潰了。
    他木訥地說道：“連你也要考慮……考慮……”
    旁邊的治安冷眼旁觀，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可聽張默說話的口氣，這孩子肯定少叫。管父母要個腎，也不說點好聽的，張嘴閉嘴就像爹媽欠他的一樣。
    “喂，沒別的事兒，你就趕緊走吧。”治安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張默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他無力地站了起來，才走了兩步，就感覺到四肢關節劇痛，尤其腰部更是疼痛難當。
    “啊……”
    他痛呼一聲，仰天摔倒在地。
    治安見狀嚇了一跳，碰瓷呢？我這讓你走，你就給我整這一出兒。
    好在，這裏有監控……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張瀚和黎凡坐上了九指哥的車，前往清水灣。
    黎凡打扮的***，在九指哥看來，應該就是追求刺激的小太妹。張瀚的麵子，肯定是要給的，不就是帶個人嘛，多大點事。去到現場的人那麽多，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出去。所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商務車上的人很少，後麵總共就九指哥和張瀚、黎凡。很顯然，九指哥對張瀚十分的信任，像虎哥和牙察駒這樣的左膀右臂，都坐在後麵的車裏。
    車裏沒開多遠，九指哥突然說道：“小神醫，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九指哥請講，不要說麻不麻煩。”張瀚客氣地說道。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水裏撈的那個服務員死了，據我了解，是服用安眠藥過量而死……治安去了他居住的小區，拿走了所有的監控，連個備份都沒留下……我知道，你認識治安隊的那個黎組長，不知道能不能私底下找她幫幫忙……怎麽說呢，一些人是否有嫌疑，他們治安不見得能夠確定，但如果我看了……”九指哥說到此，就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的話十分含蓄，任誰都能聽得明白。
    而且，竟然都沒背著喬裝的黎凡。
    這種事情，他也不怕被人聽到。
    張瀚心裏暗說，黎組長就在邊上，都用不著我私下裏找她了。
    張瀚點頭說道：“行，等我回頭就問問她。不過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
    “無妨，小神醫能盡力，我就感激不盡了。”九指哥鄭重地說道。
    關於案子的屍檢報告，九指哥有辦法弄到手，不過是一張紙罷了，拍個照片就行。可想要弄到監控視頻，他就沒有辦法了。因為那屬於重要物證，隻允許在技術部門現場觀看，不會隨便讓人拷貝。
    以九指哥的實力，哪能打聽不出來，案子歸誰負責。是以，就算黎凡答應幫忙，能不能有辦法將視頻弄出來，都不好說。
    不過，黎凡聽了之後，心思卻是一動。
    沒錯啊……
    監控裏都有死角，如果凶手早就做好準備，肯定能夠躲過一些監控，甚至還會戴上帽子、墨鏡什麽的，讓人分辨不出來相貌。
    治安認不出來的人，不代表九指哥那邊認不出來。
    這雖然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但是讓她跟九指哥合作，開什麽玩笑？再說了，這案子也不歸她負責。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將近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清水灣的一家夜總會。
    夜總會的名字叫作天禧城。此刻外麵的停車場，已經快要停滿，看來道上的人來的著實不少。
    九指哥坐著輪椅，由牙察駒推著，帶著張瀚等人進到裏麵，真的是好生熱鬧。偌大的演繹廣場坐了許多人，有的都喝上了。九指哥讓手下的小弟們找地方坐，一切開銷都是他的，然後隻領張瀚、黎凡、牙察駒和虎哥朝電梯間那邊走去。
    張瀚有點不解，低聲問道：“九指哥，怎麽把人都留在這了？”
    “這要是都進去，得亂套。一個堂口隻能帶四名手下，進去之後，不要亂說話。”九指哥叮囑道。
    坐電梯來到負1層，一出來就能看到安檢門戶，看起來十分正規。
    邊上有桌子，一個漢子禮貌地說道：“九指哥，您來了。按照規矩，請提前拿出金屬物品，然後過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