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很早就算到的一步(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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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就想問問,那些口口深深說著愛自己的人呢?
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檔期,一個個的都不現身,不知好歹。
明明可以平穩過渡的,結果這事鬧得……
王宇的眼前就像刮起了沙塵暴。
越往後,沙塵暴就越厲害。
王宇本來說,不能沉寂在許佩離開後的低氣壓當中太長的時間。
所以在臨溪府邸,王宇根本就不敢待太久的時間。
要調整一下狀態,馬上要去找林瑤了。
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狀態有什麽異常。
會不會太沒良心?
沒所謂,早晚都會把許佩找回來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
當王宇看到婚紗,再看到筆記本的時候。
草……這邊的氣氛比那邊更壓抑。
王宇一直都知道林瑤有寫寫畫畫的習慣。
至於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了些什麽,他從來都沒有過問。
然而現在才發現,不管是它的極致誘惑是他的套路,還有,端平一碗水的藝術,在林瑤這裏填滿了他所有的空間與對愛情的想象。
當王宇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
上麵寫著幾個字:
王宇,你要當爸爸了!
王宇拿筆記本蓋著眼睛,再也不願意摘下來。
王宇以前睡覺做夢的時候也哭過的。
不過是夢到很傷心很傷心的那種事情:比如王建耀去世了。
他半夜居然嚎叫了起來。
眼淚可以把枕巾打濕掉。
就算把自己哭醒了,也很長時間不能從那種情緒當中抽身而出。
碰上周天峰這種喜歡在枕套上再搭一張枕巾的老媽,王宇隨手摸一把枕巾,枕巾上全是濕的……
關鍵是這種難受的情緒還隻能自己消化,不敢告訴父母。
就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之後,他們真的會發生這些不幸的事情。
那種對分別的恐懼和情緒的低落會糾纏很長時間。
王宇今天夜裏的狀態就和當初做的那些恐怖的夢很象。
好像夢到了許佩,好像夢到了白文婧……
也好像夢到了林瑤……
反正場景在不斷的變化。
所有惡心人的橋段,在夢境當中反反複複,搞王宇搞得很受傷……
當然,這個夜晚,傷心的人也不僅僅隻有王宇一個。
在經曆過兩天魔幻般的生活之後,何斌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從昨天早上到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比如,一個剛剛從外麵連溫飽都不能解決的表哥,回到本單位兩年時間四連跳就已經夠離譜了。
更離譜的是在這兩年時間內,他還搞了那麽大一個廠子出來,更特麽離譜。
何斌是能覺察到周圍的人對王宇風評變化的。
昨天早上,大家都在罵。
中午的時候都在議論。
那些罵王宇的已經開始在驚訝。
到下午的時候,已經開始害怕了。
聽說,官方為了王宇,要讓生產基地滾蛋。
到了今天早上的時候,生產基地裏都是對王宇的讚不絕口。
他們一個個地誇得義正辭嚴,臉都不紅一下。
媽的,一點都不堅持自己的立場。
一點都不像我……何斌覺得自己才是那個骨頭最硬的男人。
王宇這個傻逼!何斌每隔幾分鍾都會在心裏罵一句,並且認真地說,“他王宇隻不過開了一家公司,有什麽了不起?”
“他就算當了雲城首富,一樣得不到我何斌的認可!”ъiqugetv
何斌帶著這樣的心情在這一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坐上了回家的交通車。
何斌不是有輛愛麗舍嗎?為什麽不開?
油價雖不高,但是對何斌來講已經有了壓力。
加上他昨天扔了手機,對本就不富裕的何斌來講,真是雪上加霜。
潘多拉超級工廠的廠房從交通車的車窗中緩緩後移。
何斌一臉無所謂地東張西望,哪裏都看了,就是不看那個廠子。
以此來證明,你王宇入不了我何斌的眼。
潘多拉超級工廠:何斌都不看我,是我的遺憾,哎。
何斌的目光飄忽不定的時候,就發現,交通車前後左右的基地員工都在看他。
目光撞上的時候,他們的眼珠子微微一動,飄到了別的地方去。
一次兩次還是錯覺,可是多重複幾次這樣的感覺時。
何斌就發現情況不太對勁了。
別在意,他們都是傻逼,他們一定認為我很失落。
可是我會失落嗎?
我根本就不會在意王宇他有多少錢,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大老板。
老子瞧不上他,一輩子都瞧不上……胳肢窩好癢啊,出汗了……
臉好紅啊,滾燙……
今天的路為什麽這麽堵,這趟交通車要坐到什麽時候。
車上的這些人明明什麽都沒說,但是就簡單的幾個眼神足夠讓何斌情緒崩潰了。
現在知道徐曉當初為什麽要辭職了吧?
因為當時,他正經曆著何斌正在經曆的痛。
隻不過不同的時,徐曉有文憑,他跳出去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而何斌呢,他恐怕要飽受這種煎熬不知道到什麽時候。
交通車到了市區定點停放的地方。
何斌甚至不想回家。
昨天晚上他回家的時候,何其風和周天芳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何斌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周天芳,給姐姐打電話,潛意識裏是想看王宇的笑話。
沒想到一波團剛剛開起來,就被二姐反打一波,得知何斌不但沒有車開了,反倒被調到了生產基地的修保廠,當了一個修車工人。
整個生產基地當中收入待遇最低的一檔,狗見了都搖頭的那一類工人。
在周天芬跟周天芳斷絕姐妹關係的那一天,何其風當時說的那些話,正在一句一句的應驗。
周天芳在掛了電話之後就已經動了去找王宇求情的念頭。
何其風當時就說了一句,"你和你大哥把你二姐徹底給得罪了死了。"
"上次人家過來已經徹底跟你們斷絕了關係的事情,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是嗎?"
何其風說,"你兒子把人家的兒子往死裏整。"
"一點活路都沒給別人留。"
"你覺得你二姐還能幫你?"
周天芳也是一個好麵子的女人,丈夫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讓他打消了去給二姐求情的念頭,還是因為最終受苦的隻是何斌。
這是他自作自受。
即便是發配到了修保廠,當一個修車工人,那到底也還是工人。
至少,有個鐵飯碗端在手裏,以後看準機會能不能再調出去。
隻不過這夫妻倆看兒子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很濃的怨氣。
何斌進家門的時候,就預料到他們是這個狀態。
何斌以前小時候在家裏挨了揍,父母對他的怨氣至少要持續一個星期。
不叫他吃飯,不給他收拾房間……何斌還要腆著個臉,主動跟父母找話題。
或者是在父母聊天的時候努力擠進他們的話題當中。
隻要他們兩人當中其中某一個跟他搭上了話。
那麽,親子關係,就有了恢複如初的征兆。
何斌都已經把憋屈的狀態調整回來,不讓他老爸老媽看出點多餘的東西。
但他一進屋,就發現家裏的氣壓低得嚇人。
父母想刀了他的心思有點藏不住……
何斌努力的表現著自己,隻是一個因為認真工作而有些疲憊的普通工人。
並不是一個被表哥的成功刺激的精神錯亂的弟弟。
何斌咧嘴笑,"可以吃飯了嗎?"
周天芳毫無征兆地突然炸了,"你怎麽吃的下的?"
"我要是你我肯定吃不下飯!"
又怎麽了?
何斌都傻了,他感覺被全世界針對了。
甚至覺得表哥的成功都是為了證明給他看。
表哥掙錢辦廠當首富都是為了打他的臉。
保斌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為了讓表哥在他的麵前裝逼一樣。
何斌肉肉的臉蛋,猛的抽了幾下之後,求助般的朝何其風看去。
何其風的腿張得開開的,有一種四平八穩的味道,隻不過工作伸著雙肘撐在膝蓋上,手裏夾著煙,歪著個下巴,像是在看電視,但是半天眼珠子都沒動過。
何斌知道他老爸這也是在慪氣的狀態。
正當何斌在琢磨家裏到底出什麽事的時候。
周天芳,劈頭蓋臉的就跟上來了,"你現在高興了?"
"你現在滿意了?"
"你說說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好好的一個家,就被你搞成嘞個批樣子。”
何斌本來就挺懵的,被他媽懟臉輸入,搞得更懵。
人在承受壓力的時候,情緒其實很脆弱。
所以在多年之後才會出現一句: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
何斌也炸了,“我哪個批樣子?”
“我又做了啥?”
“你們一天罵我罵著玩?”
“我就那麽讓你們看不順眼?”
“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的錯,爸,爸,你冷靜……”
剛剛要起勢的何斌,嗓門把房子都抬起來了。
何其風這個佛係的男人對兒子沒什麽盼頭,你出去殺人都跟我沒關係,但是請你在家裏當一個乖寶寶。
從何其風抽皮帶的動來看,這也是個練家子。
從何斌認慫的速度來看,他應該沒少吃皮帶的苦。
何其風倒也沒抽他,而是把皮帶放在沙發上。
這東西用來當一個震攝就夠了。
當何斌的氣焰被壓製下去的時候,周天芳開始豌豆射手噴子模式。
放心大膽地噴她兒子。
操作流程是什麽樣的呢?
搞拉踩。
很嚴重的拉踩。
“你表哥王宇這樣的人,不管到哪裏,都是要成功的!”
“你看看你……”
“你表哥以前讀書也不用心,人家說懂事就懂事,說考大學就考大學。”
“你看看你……”
“你表哥回來上班,錢還沒掙,你二姨過生,紅包給的多少?”
“你看看你……”
“你表哥在單位升了主任升sj不說,在外麵開公司開到上電視。”
“你看看你……”
何斌隻得悶悶地躲在角落,不過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他眼裏終於有了光。
原來他們是知道了王宇在外麵開公司的事情啦?
何斌為什麽努力地想瞞著這件事情。
就是料定了周天芳會有這樣的態度。
何斌,覺得心裏還是挺好笑的。
要知道就在前幾天的時候他們還在對王宇被內部調查的事情,幸災樂禍。
當時說的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王宇那個龜兒子該求背時。(活該他倒黴)
沒想到今天就變成了表哥,就變成了無所不能的一個至親之人。
何斌還能說什麽呢?
說他不後悔吧?還是有那麽一點後悔的。
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讓何斌更氣的是周天芳接下來的一句話,"你這個畜生的東西真的是一點都不念你二姨,和你表哥的好。"
"你二姨以前那麽維護你。"
"把所有好的都讓給你。"
"還有你表哥處處替你出頭,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如果不是你,我跟你二姨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o_o靠……這都能怪我的頭上?所有的黑鍋都給我背了?
周天芳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症了?你在家罵你二姐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何斌,臉上的肉抖得很厲害。
周天芳先把王宇誇上了天,再把兒子踩進稀泥,最後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好一朵聖潔無比白蓮花啊……
如果不是電話響,她還不知道要罵到什麽時候。
周天德在電話裏問,“老三,吃了飯沒?”
周天芳捋捋頭發,調整了一下語氣,“大哥,你們吃沒有?”
其實周天芳在等大哥的電話,她知道大哥這個電話一定會打過來的。
兩個人在電話裏鬼扯了半天。
何其風這麽佛係的人都聽不下去了,不知道周天芳嘴裏在鬼扯什麽。
其實總結一下就是,這兄妹二人都有自己的算盤。
一心盤算著怎麽讓對方先開口,絞盡了腦汁,所以沒把心思放在正在討論的話題上,都在盤算心裏那點東西。
所以才有了聽似無厘頭的對話。
周天芳最終沒憋住,“大哥,沒事就先掛了。”
周天德本來都準備要掛了,最後實在忍不住,“老三,你外甥的事你曉得了不?”
“被開除的事?”周天芳反問。
周天德不耐煩,“行了行了,裝啥裝?”
問:這一波,周天德和周天芳換了幾招,這兄妹倆有多少個心眼子?
有沒有答出來的?
好了,公布答案:周天德第一招,你外甥。
套路方式:你隻要承認是你外甥,是不是提前抱過大腿求和好了?
準備試探出準確的信息。
周天芳不設防,張嘴就來,“被開除?”
周天芳沒看出周天德的套路,但是也用套路,用對王宇落井下石的方式來表示她對王宇是個大佬的事情全然不知。
不過周天德從周天芳一口認下王宇這個外甥的這個行為斷定周天芳已知道王宇是個大佬的事實。
這一波試探,周天德勝了一手。
周天芳尷尬地摳摳腳,但是要把死鴨子嘴硬進行到底,“我裝什麽裝了?”
周天德說,“王宇自己開了那麽大個公司,你就沒啥想法?”
周天芳說,“他開他的公司,跟我有啥關係?”
周天芳這純粹是剛才自己被大哥拆穿了之後惱羞成怒的味道。
周天德的心裏也難受得一批,老子先打的電話,陪你繞了半天彎子,先開的口……
台階都給你給到這個地方了,你難道就不會順著台階往下走嗎?
周天德也忍不下去這口氣,隻得跟著周天芬的語氣往下走。
“我也是這麽個意思!”
“有個啥幾把了不起的?”
“開尼瑪個爛公司還以為哪個要求他一樣的。”
周天芳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我就隨口罵一罵,你怎麽還上頭了。
沒辦法,周天德罵得上頭。
周天芳覺得氣氛都烘托到這個地方了,不跟著罵幾句也不像話。
於是周天芳也很硬氣地喊,“老子就當沒她這個姐姐。”
“以後就是要飯也不會要到她家門口去。”
本來很沮喪的何斌在聽到老媽這種態度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頷首對他老媽的這種行為表示讚賞。
雖說是以後偶爾會酸一下,會嫉妒會恨。
但是一家人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哪有過不去的坎呢?
何斌甚至想對他媽報以鼓勵的微笑。
周天芳把電話一掛,瞪著何斌,“你笑個錘子你笑。”
何斌:……
這就不知道說什麽了?嗬嗬!
周天芳緊接著來了一句,“收拾收拾,跟我走!”
何斌一臉懵逼,“去哪?”
周天芳大吼,“你說去哪兒?”
“今天你不管是哭,是跪,是抱大腿,你都要讓你二姨原諒你。”
我……何斌人傻了,你跟大舅在電話裏罵王宇他們一家子的時候比對山歌還對得溜。
現在又要登門去跪求?
何斌弱弱地說,“可是王宇他媽都跟你斷絕姐妹關係了。”
周天芳甩手就是一巴掌,“那是你表哥和二姨,喊一遍!”
何斌捂著臉,“二二二姨,表表表表哥!”
周天芳指著何斌的臉,“嘴皮子給我翻利索一點。”
“一天沒大沒小的,趕緊走。”
何斌捂著有點紅腫的臉,腦瓜子嗡嗡的……
周天芳帶著丈夫和兒子在半小時後出現在姐姐、姐夫的家門口。
周天芳讓丈夫敲門。
丈夫示意自己手裏提了兩大包東西。
於是周天芳又瞪著兒子。
何斌很不情願,可是他把手伸出來,在樓梯間的燈光下,他遲遲地伸不出手……
做不出敲門的這個動作……
可是,當他看到燈光下,手指甲縫裏的黑油時,他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
他今天下午洗了重卡輪轂軸承,手很黑。
他先用汽油洗了手,再用肥皂洗。
從木工班那邊抓了鋸末麵來搓,從地上抹了灰來搓……
終於讓手上沒有了油膩的感覺,可是指甲縫裏的黑油始終存在。
坐交通車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摳指甲縫裏的黑油打發時間和尷尬……
現在再看到這黑油的時候,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來這裏的意義了。
他篤篤篤地敲了三聲。
沒反應。
再敲三聲還是沒反應。
上樓梯的腳步上讓這一家子屏住呼吸。
甚至都在想有沒有可能是王建耀和周天芬回來了。
可是上樓梯的那一家人在轉角處一抬頭,和何其風、周天芳、何斌一對上眼的時候。
兩家的人尷尬,隔著屏幕都讓人摳腳。
周天德帶著老婆和女兒,抱著外孫出現轉角處。
何其風、周天芬、何斌占據有利地型。
僵持片刻,周天德咚咚咚地上樓,“敲門沒有,我來……”
周天德幹脆用巴掌在防盜門上拍出了在樓梯間產生回音的聲音來。
他們已經忘記了尷尬,都湊在一起,屏住呼吸地聽裏麵有沒有任何動靜。
隻要聽到有任何動靜傳出來,周天德恐怕就會大喊,“天芬,開門,我知道你在。”
活生生地像一群催債的。
可是,房間裏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何其風把煙拿出來散,一副要要打持久戰的樣子。
他負責給大家散煙。
周天德負責安慰大家,“可能出去散步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大家一起點頭,對對對!
他們對周天德的話深以為然。
知道這叫什麽力量嗎?
這就是信仰。
抽煙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聊天可以緩解彼此的尷尬。
可是有人上樓下樓的時候,他們低著頭,不知道該往哪兒躲的樣子,又心酸,又活該!
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晚。
信仰之力不起作用的時候,他們就有了砸門的衝動。
周天德先手拳頭敲門。
再用巴掌。
最後用腳踢門。
這就像從廟子裏請了尊招財的法器。
如果三小時之內老子沒發財,砸了你的法器不說,連廟都給你拆了。
就像那些喊著要改變要努力要戒擼的人一樣。
我都改變了七十二小時了,為什麽領導還看不到我。
我都努力幹了一星期的活了,為什麽先進個人還是沒有我?
我都戒擼二十三小時了,為什麽記憶力還是很不好?
周天德現在發脾氣的原因是,“周天芬,我曉得你在家,我們在外麵等了你幾個小時,你裝啥裝?”
隔壁阿姨突然開了門,“你們莫敲了。”
“王師和老周昨天就搬家了。”
“你們是她兄妹哇?”
周天德的老臉有點紅燙,“對對對,大姐,你曉不曉得他們搬哪去了?”
老阿姨說,“我們哪兒曉得?”
“他們娃娃現在那麽爭氣,又孝順,肯定給爸爸媽媽買大房子住去了。”
老阿姨皺著眉頭,“不要敲了,年紀大了,有點神經衰弱……走的時候把地上弄幹淨……全是你們丟的煙頭和瓜子殼殼……”
周天德和周天芳這兩大家子,直到這一刻好像才明白。
他們好像腆著個臉來跪來求……這一次,周天芬都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現在回想起來,上一次周天芬帶著一家子去周天芳家裏找何斌興師問罪。
應該就是奔著斷絕關係去的呀!
周天德下樓的時候有點失魂落魄。
她老婆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不是我事後諸葛亮。”
“何斌你是真的有點沒良心。”
“王宇是你表哥,你不向著他就算了。”
“還去打他的小報告。”
“你把王宇得罪了,這下子把我們家也牽連進來了。”
周天芳本來就在氣頭上,“你把你那個批嘴閉到……”
“你怎麽跟你嫂子說話的……”
周天德伸手去抽他妹妹的臉。
周天芳躲得快,沒打到。
何其風上去就給周天德一拳頭,然後兩個男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幾個女人上前去拉……
何斌呢?他居然又躲得遠遠的,隻覺得他們很丟人……
樓上的老阿姨看到這幕,跟丈夫感歎,“老王和老周命好,運好,幸虧搬家了……”
王宇傷心的時候,他的大舅和小姨日子也是不好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