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一突破限製了。”
    白光空間中有人聲回蕩：“接下來我們就裝死吧。”
    “昆侖的禁地不需要全部磨滅嗎？”
    古怪音調問道。
    “不用。”
    人聲說道：“源一察覺了什麽，那就反複些，一順一逆，它不是自詡聰明嗎，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很想笑。”
    “你笑啊。”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覺得源一好可憐。”
    “它可憐個屁啊。”
    人聲罵道。
    古怪音調笑個不停：“真正對抗其實我們沒勝算的，全靠作弊。”
    “不能這麽想。”
    人聲否認：“它們才是玩賴的，跨大境界逆伐跟吃飯喝水一樣，妖祖都不見這麽邪。”
    “誰讓它們天生高人一等呢。”
    “唉。”
    “你歎氣做什麽？”
    “想到南天了。”
    “為他傷神你不如想想自己吧。”
    “個人有個人的使命。”
    人聲平靜道：“至少我覺得我很好。”
    “那就別想。”
    古怪音調回答，或許他現在是板著臉的。
    “嘿嘿。”
    人聲歎息：“你早點生出情緒多好，這樣我就沒那麽無聊了。”
    “重來一次還是如此。”
    古怪音調變得空泛：“你也知道，我的情緒隻會在這個節點生出，這是早就能預見的。”
    “掃興。”
    “為什麽？”
    “因為你讓我不想說話了。”
    “…”
    “裝死吧。”
    “無聊。”
    …
    緯度出現漏洞，規則混亂。
    這導致其中的一切顛倒再顛倒。
    但對於邪祟們來說依然和後花園無甚區別。
    打破規則難，掌控規則簡單。
    源一打頭，領著眾邪祟行走於光怪陸離的緯度之中，它雙眼紅光濃鬱，似乎要洞穿無盡虛空。
    昆侖在物質界沒錯，但不完全在。
    時光腐蝕，源二和十九裏應外合給帝陣鑿出裂紋，還有氣機流露，種種條件堆疊一處，正確答案幾乎擺上桌案。
    即是昆侖星域同時存在於現實和緯度。
    這也是它一直以來都找不到的原因。
    怎麽找？
    同時存在組合後就是不存在。
    不存在等於正常，正常的東西再怎麽看都是正常。
    除非懷疑整片宇宙。
    不得不說趙印前無古人。
    反正它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現實跟緯度還能嫁接，若不是數次出現的氣機提醒，隻怕它如今仍然蒙在鼓裏，別提做出擊碎緯度的舉動了。
    “趙印！！！”
    想到這源一氣急敗壞。
    盡管馬上就會見到隱藏的昆侖，但它無法忍受自己的豬腦子發光發熱。
    恥辱！
    “哥哥？”
    源三不明所以。
    “沒什麽。”
    源一的回答輕描淡寫，起碼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
    眾邪祟不敢問，慌得一批。
    它們從來不會自相殘殺是真的。
    但沒說過哥哥從來不打弟弟。
    在座的各位哪個曾經沒被源一狠狠暴打過，想起來就痛徹心扉。
    “到了。”
    這時源一停下。
    虛無緯度的前方有一道似虛似幻的大“印”。
    那是一個字。
    “桀桀桀！”
    感受其上同此前如出一轍的氣機，源一不由殺意沸騰。
    “真的嗎？”
    源二瞧見了，可還是硬著頭皮詢問。
    幾次三番，它無疑被死去的趙印搞怕了。
    現在看什麽都覺得是障眼法，絲毫沒有此前進入昆侖時的桀驁。
    “弟弟，我騙過你嗎？”
    源一淡淡道：“當明白趙印手段的那一刻，我們的行動就該順利無比，先前你不是對自己很有自信？怎麽現在泄氣了呢？”
    “那是因為…”
    “好了。”
    源一打斷道：“不用在意過程，接下來還要費些功夫。”
    找到歸找到，但帝陣難破。
    陣，玄奧無比。
    這無數修士的智慧結晶一直讓邪祟們頭痛，有一段時間它們甚至聽到陣法就落荒而逃，生怕被逮住煉死。
    “還好蕩魔死的早。”
    源一看著印字忍不住罵道。
    當年要不是跑的快，現在哪有它源一命在。
    “哥哥。”
    源三突然走上前，眼神猙獰：“終結來臨，時河能撐住嗎？”
    “桀桀。”
    源一會意：“必然可以。”
    “桀桀桀！”
    聞言源三放聲狂笑。
    身後一眾邪祟跟著眼冒紅光。
    自從被趙印困住，遲遲不能回歸母神懷抱後，它們心頭便積壓著沉重惡氣，一致決定要逆流而上，於歲月中打殺曾經讓它們憋屈的人。
    “蓄足力。”
    源一等小弟們笑完，開口說道：“破陣所需能量龐大，你們都知道吧。”
    “當然，我的哥哥。”
    源二點頭。
    “那便開始吧。”
    “桀桀桀！哥哥，我已經等不及了。”
    “桀桀桀桀！”
    一時間群魔亂舞，詭異怪笑充斥虛無緯度。
    …
    玉峰山。
    “轟！”
    天邊音爆陣陣，灰色的雲層破開大洞。
    “真快！”
    山巔老天師與明覺抬頭，就見穿雲光柱中一男一女聯袂而來，仙氣飄飄，逼格十足。
    “老天師，大師。”
    落到地麵，小青對著兩人點頭，高冷無比。
    她可愛嬌羞的一麵隻對江澈表現。
    在外人前她是書中不可觸摸的女神，是抓不住的白月光。
    要端著來。
    “咦？”
    江澈看著老天師一臉驚訝。
    曾經帥氣陽剛的老天師此時白發蒼蒼，十足的和藹老人模樣。
    “大驚小怪。”
    老天師斜眼明覺。
    “你看我做什麽？”
    明覺皺眉。
    “唉。”
    老天師陰陽怪氣道：“怕某個老頭子心裏不平衡。”
    “阿彌陀佛。”
    明覺念出佛號，不想搭理。
    “老天師…”
    江澈神秘道：“你不會是喜歡上老太了吧？”
    這並非不可能。
    邪祟壓力大，排解很正常的。
    小青抿嘴，忍住笑。
    江澈不著調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她蠻喜歡的。
    “怎麽會！”
    老天師吹胡子瞪眼，小同誌不學好，誹謗他一個百來歲的老同誌。
    這不好，很不好。
    “開個玩笑。”
    江澈正色道：“禁地收縮我看過了，是大陣自然修複，我覺得可能隻有一個，外頭的邪祟才死掉。”
    明覺問道：“自我修複應該沒問題吧？”
    “沒有。”
    江澈給出定心丸。
    自動修複與主動修複差異頗大，這是陣法的局限性，因為主動會導致大陣改變傾向，一定程度影響隱匿功能。
    自動就好些，缺點是慢。
    “那就不管他。”
    老天師鬆了口氣。
    來時他就已經做好開擺的準備了。
    “你…”
    一旁明覺看著蹲在地上的老天師直搖頭：“幹脆叫擺天師的好。”
    “哈哈哈！”
    江澈笑出聲。
    果然，近墨者黑。
    不苟言笑的大師也避免不了啊。
    “哼。”
    老天師破罐子破摔：“隻要太平，擺天師又如何？你叫我天師擺我也不介意。”
    聞言眾人沉默。
    看來境界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還是俗，老天師的心態當真高山仰止。
    ebq，e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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