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未生壞事，四人便找個飯館搓了一頓。
    畢竟年齡擺在那。
    娛樂活動除了吃飯沒別的。
    “大師，有事電話~”
    江澈跟小青懸浮半空，他揮手道：“不用在禁地看著了，我來觀察。”
    “好。”
    明覺僵硬微笑。
    “沒事來龍虎山啊！”
    一旁老天師好客極了。
    “沒問題~”
    “轟！轟！”
    接著兩聲雷音疊在一起，天際人影迅速遠去。
    “你去哪？”
    老天師看向明覺。
    “各回各家。”
    明覺淡淡道：“怎麽，你想跟我去金法寺修習佛法？”
    “休想。”
    聞言老天師直接跑路。
    生是道門人，死是道門鬼。
    修佛法可以說借鑒，入佛門？
    改日下地麵見祖師那花兒該是何樣紅？
    “老匹夫…”
    …
    商場內小青與江澈並肩前行，一個人端著一杯奶茶。
    逛街這事跑不了的。
    “想買什麽嗎？”
    江澈神龍吸水，一口下去奶茶空杯。
    “不知道…”
    小青挺迷茫，其實她沒特別需要的東西。
    “那我們回去吧！”
    江澈興高采烈。
    “不！”
    小青拒絕。
    可能聲音有些酥，街邊本就頻頻側目的行人幹脆行起了注目禮。
    “啊…”
    江澈無力歎息。
    “買東西和逛街掛鉤嗎？”
    小青問道：“天天嘴上說的頭頭是道。”
    “姐姐，我說的沒錯呀。”
    “嗯？”
    “男人就是不喜歡逛街的。”
    “你算嗎？”
    “當然！”
    “你剛剛叫我什麽？”
    “...”
    江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隻能焉了吧唧回答：“姐姐。”
    “好弟弟。”
    小青一瞬間禦氣十足，挑眉道：“從現在開始，你要聽話哦。”
    “是…”
    江澈欲哭無淚。
    造孽啊。
    小青總能找到反擊點，給他克製死死的。
    偏偏還不能來硬的。
    這要是別人早一棒槌敲上去了。
    “我想到要去哪了。”
    小青沒走幾步突然回頭，眼睛彎成月牙：“我們去拍照吧~”
    “照相館？”
    “對呀。”
    “我覺得可。”
    入世這麽久還從來沒拍過照，倒是可以去拍幾張。
    主要有儀式感。
    自拍肯定要差些的。
    江澈上次拍照還是剛畢業。
    “拍古裝的吧。”
    小青說道。
    “都行。”
    江澈無所謂，但下一刻他後悔了。
    因為小青露出得逞模樣：“那就都拍一遍~”
    “…”
    圖啥啊。
    就不該多一嘴！
    江澈暗暗下定決心，少說少錯。
    “嘻嘻嘻。”
    小青在路人豔羨目光中拉著江澈，踩上電梯。
    不久後，兩人進入一家高端連鎖攝影店，由於太過天生麗質，化妝這個過程直接省略，直接更衣開拍。
    而江澈的龍角仍然沒法隱藏。
    不過他還算出名，對著工作人員比了個“噓”的手勢，人家便心領神會，隻是眼神多少有些怪異，似乎在說：龍也會談戀愛嗎？那我又算什麽？
    但捫心自問，沒有法海的世界，遇上生得這麽好看的俊龍確實忍不住。
    “哎喲~不錯喲~”
    小青從更衣室走出，此時她穿著深紅色華裾。
    江澈毫不吝嗇的猛誇。
    可不知為何他有種疏離感，似乎麵前的美人兒越來越遠。
    “是嗎？”
    小青笑眯眯的。
    她轉了個圈，裙擺飛揚。
    隨意的動作卻讓江澈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他心髒靜止，複又狠狠的跳動。
    那疏離全消，那人就在眼前。
    隨後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被喚醒。
    他形容不上來，卻不妨礙他知道這是什麽。
    可僅僅一瞬，這感覺便消失不見。
    江澈心中失落無比，強忍住將要變化的神情，他心底掀起波濤洶湧的大浪，可以確定，是有未知的力量把本該生出的情緒斬斷了。
    “特別美。”
    抓住僅存的餘韻，江澈靜靜注視著小青。
    “嗯…”
    有人紅了臉。
    “走吧~”
    江澈笑道。
    心裏的水則突然變得很沉很沉。
    小青…
    到底知道些什麽？
    他很想問。
    但這時小青說道：“好，我要拍很多很多。”
    “依你。”
    江澈觀察著小青的神色，了然。
    還是不問吧。
    因為默契，也因為將要出口的話帶來的恐懼。
    兩人就這麽壓著情緒，拍攝，換裝，拍攝，換裝，直到夜色漸濃。
    “兩個工作日後您可以來取成片~”
    工作人員笑容發自心底。
    “好的，謝謝。”
    江澈微笑，與小青一起出了商場。
    城市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江澈卻有些恍惚，路燈下小青的影子開成花，安靜，觸不可及。
    他抬起頭，繁星依舊璀璨。
    “呼…”
    江澈深吸口氣，即將觸碰到小青的手默默收回。
    在弄清楚冥冥中的阻礙之前，他得忍住。
    “想什麽呢？”
    這時小青回眸，嫣然巧笑。
    “我在想…”
    江澈沉思，說道：“黑夜撲倒白天，犧牲無數的星星，那明天生出的太陽有多紅呢？”
    “噗~”
    小青歪著頭：“答案是，殘陽如血。”
    江澈的心開始抽搐。
    他聲音有些顫抖：“那也是太陽。”
    “回家吧。”
    小青抿嘴，桃眸爬上一層微弱的水霧。
    “嗯，回家吧。”
    …
    “喂。”
    “說了，要裝死的。”
    “他…知道了。”
    “...”
    人聲沉默許久，回道：“沒變故。”
    “我是這個意思嗎？”
    “你隻能是這個意思。”
    “無情之人。”
    古怪音調惱怒：“這是大事啊！”
    “大嗎？”
    “不大嗎？”
    “不妨礙到我們的都算不上大事。”
    “...”
    古怪音調一滯：“你能保證？”
    “能。”
    人聲肯定道：“六感這個東西你是很難體會的，它比本能更真實，低境界一旦被種下六感壓根沒手段抵抗，隻會按部就班的順從。”
    “那就好。”
    古怪音調似乎鬆了口氣。
    “接下來別說話了，看源一表演吧。”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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