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南天小鬼跟我說過了。”
    閑聊少頃，蛤蟆老祖對兩人說起正事：“當時可給我震得不輕，能參與進來，於我而言成就感也是非常大的。”
    天心屏蔽天魔，許多話便不再需要諱莫如深。
    江澈自然懂這個道理，認真道：“沒你們鼎力支持，我遊不了太遠。”
    老祖話裏的委婉他能聽出來。
    正如曾經天心所言：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談不上。”
    蛤蟆老祖看了眼小青，道：“換成任何一個人，想必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絲毫猶豫，因為本該如此。”
    “老祖深明大義。”
    江澈誠懇恭維，又問：“還請老祖告知我倆身世。”
    “那小子看來還是心中不忿。”
    蛤蟆老祖意有所指，“性子也沒變，盡逮著無關緊要的事惡心人。”
    江澈瞬間就知道蛤蟆老祖是在打趣趙印，不自然道：“他呀，是挺可憐的…”
    趙印對過往隻字不提，他確實琢磨不透自己給趙印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隻是單看趙印委屈幽怨的表情，恐怕…
    “山海神靈其實是個統稱。”
    蛤蟆老祖沒再談論趙印的事，說道：“有別於一切種族，他們是天地初開之時第一批誕生的生靈，個個強大無匹，生來便是大聖一級。”
    小青美眸靈動，敏銳抓住話中餘地，“沒有大帝嗎？”
    “一個也沒。”
    蛤蟆老祖語氣平淡：“有得有失，山海神靈生在終點。”
    聞言江澈跟小青都沒說話，等待下文。
    如果山海神靈僅此而已，不至於人人吹捧。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血脈之力不強，反而強到離譜。”
    蛤蟆老祖說道：“正因如此，他們才永遠都不能再進一步…”
    說到這蛤蟆老祖指了指天空，“天母受不了，娃娃太強，她會四分五裂的。”
    “這麽誇張？”
    江澈忍不住瞪眼。
    還從未聽過生靈能強到反噬天心。
    那對上天魔呢？
    江澈不由又想到另一種可能。
    不染珠的認主會不會不是意外，而血脈是否為其中的可能性之一？
    若真如此…
    那這裏頭的耐人尋味就太多太多了。
    這時小青問出江澈的心聲：“老祖，傳承山海一脈的我們不被限製，是因為血脈稀釋過嗎？”
    “差不多。”
    蛤蟆老祖點頭，慢斯條理道：“相當於把五十變成了四十九，有缺有進。”
    江澈接話，“一個時代最多兩位大帝也是天地所限嗎？”。
    “嗯，多一個都不行。”
    蛤蟆老祖唏噓道：“七境不可思議，能量從哪來？不夠分的，說回來…眾神也算生不逢時，若晚生個幾百萬年，猶未可知，天地初開時靈氣是遠遠不如後世的，拿如今來比較，大概隻有二十分之一。”
    江澈又問，“曾經有山海傳承者叩開帝路關嗎？”
    “沒有，即便做了減法，仍難如登天。”
    蛤蟆老祖回道：“但如果是你們倆的話，這魔障算不得什麽，不用跟別人比。”
    頓了頓，蛤蟆老祖再做補充：“穩紮穩打便是，隻要入了帝境，你們就跟天魔站在同一條起跑線，特別是你，時河中打滾，會造成何等無法想象的事都不足為奇，把過去當未來，加之完美循環的線，你…用恐怖形容不過分。”
    時光的偉大哪怕帝者也堪不透。
    可預見還是能預見的。
    試想，上遊的自己改改改，下遊的自己收收收。
    一推一進，無限反補。
    何止是作弊？簡直開掛。
    蛤蟆老祖覺得，一頭再蠢的豬能有這條件，說句未來可期很中肯。
    不過是現在的江澈改的不多，花還未綻放罷了。
    江澈虎軀一震，喊道：“老祖教我！”
    “...”
    見他這模樣，蛤蟆老祖表情瞬間微妙起來，“我可教不了你。”
    “啊？”
    “事實上任何人都不能教你，你的老師一直都是你自己，我們能做的隻有糾正，讓你永遠走在固定的路線上。”
    “借鑒都不行？”
    “免談。”
    江澈徹底醃了。
    這事他之前多少在腦子裏過了幾遍，卻沒想到嚴苛到這種地步。
    隻能說…<101nove.com很c。
    “不過外在的幫助倒無所謂。”
    蛤蟆老祖笑道：“比如給你提境界，補充武裝。”
    路限定一人不假，但外物相當於這條路上的花花草草。
    栽一些，沒影響。
    看起來還美。
    “那也行。”
    江澈意興闌珊，道：“老祖，我們的祖先您還沒說呢。”
    “燭，山海燭。”
    天光下蛤蟆老祖體表的顏色變幻速度都加快了些。
    他感慨道：“燭掌握時空之道，眾神中最莫測的存在，祂有兩個孩子，一為應，也就是乘月的老祖，一為照世，嗯…是你們的祖先，但照世是不是龍一直沒個確切的說法，他的本體永遠籠罩在黑煙裏頭，當然，現在有答案了。”
    “照世？”
    江澈大為震撼。
    不過他還有個更在意的問題。
    看了眼小青，又摸了摸頭頂的龍角，江澈說道：“老祖，既然我們是一個祖先，那我這化形不成功的原因是什麽？”
    蛤蟆老祖星雲般的雙眼帶著笑意，“這個問題比有沒有第八境還深奧，怕是隻能你自己去慢慢解答了。”
    “...”
    江澈深深emo。
    小青揶揄道：“也沒什麽吧？又不是尾巴收不回去。”
    “那你把角長出來。”
    江澈嗆道：“尾巴也不是不可以。”
    “嗬嗬…”
    顧忌老祖在側，小青隻是發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江澈眼觀鼻鼻觀心，轉移話題：“那我們血脈完全釋放，會變成另一個山海燭嗎？模樣上的。”
    就怕太醜...
    怪模怪樣的他反正是接受不了。
    “這個嘛...”
    蛤蟆老祖思索一瞬，“我也不知道，不過變成燭的模樣又有什麽？祂本來就跟你們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話落，蛤蟆老祖伸出手。
    一條活靈活現的黑龍隨之浮現，黑龍除了須髯變為燃燒的赤紅火焰，和隻有一顆血紅的獨眼外，其餘方方麵麵都和普通真龍一般無二。
    “那就好。”
    江澈狠狠鬆了口氣。
    這模樣還能接受。
    他可不想當不可名狀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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