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禁之說，來源於天魔與生俱來的離譜天賦，即是越大境界，哪怕持不染珠認主江澈也從未自認為能踏足天禁領域，先天上就沒辦法。
    並不是天母跟規則在限製。
    大境界的差距還要更勝雲泥，原始宇宙的生靈沒天魔的天賦根本做不到天禁，一顆雞蛋怎麽能砸碎鋼鐵呢？即便這顆雞蛋和石頭一樣硬。
    “老祖，您別就捧殺我了。”
    江澈順著話擠兌一句：“天禁呐，換言之，我踏足妖聖果位的時候不就能跟老祖扳手腕了？畢竟我們這些土著能做到天禁肯定不是因為天賦。”
    “呱呱呱~”
    蛤蟆老祖開懷大笑，道：“這不是老祖我前些日子受了氣嗎，行了，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神血給了，靈兵也給了。
    老爺爺的角色合該下線，蛤蟆老祖也看得出江澈著急。
    聞言江澈有些猶豫。
    “...”
    蛤蟆老祖斜眼，笑問：“怎麽著？惦記娃娃他媽呢？”
    “呃...這，老祖您...”
    “小青在龍脈修行萬無一失。”
    蛤蟆老祖揮手，不見任何時空波動卻直接跨越無數光年把江澈送到了妖部三山，同時還有話音伴隨：“她出關自會聯係你，不必顧忌快慢，按自己的節奏來便是。”
    人潮洶湧，交談聲嘈雜無比。
    江澈站在城市大街上半晌沒回過神。
    龜龜...
    這就是七境的手段嗎？
    抬頭看了眼逆流山的方向，江澈心裏默念一句，算是回老祖的話，接著他鑽進人潮，準備沿街找個小館坐一坐，好好思考下怎麽執行計劃。
    幾分鍾後，江澈走進一家裝潢風格簡約的飯館。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要些酒水肉食，通行證傳來一道信息。
    是小青發來的。
    她沒有問任何問題，也沒有叮囑。
    而是說：我不在身邊，你一定會沾花惹草的，對嗎？
    會？
    不會？
    江澈捏著通行證陷入沉默，這招以進為退他著實是一時半會想不出該怎麽回答，因為不管怎麽說，小青都有後手等著，這是小青一貫的作風。
    想了想，江澈頂著黑哥笑聲回傳了個模棱兩可的信息：你猜。
    然後果斷關掉通行證。
    嗬…
    都出來了，他還不硬氣點？
    接到通行證回信，遠在龍脈的小青銀牙緊咬，殺意沸騰。
    龍乘月奇怪道：“怎麽了？”
    小青臉色立馬變幻，甜甜一笑：“沒什麽，我在想一個人。”
    “這麽快就忍不住啦？”
    “嗯，忍不住。”
    小青笑意越發濃烈。
    不知為何，龍乘月忽然覺得寒氣好重，但她沒多想，彼此相處時間短，小青本身氣質也比較凍人。
    …
    吃過飯，江澈大步往傳送陣走去。
    種下時空烙印，做事便不再躡手躡腳，所以江澈決定在原有的計劃上更粗暴一點兒，不做任何鋪墊直接切入。
    他要去找倒黴蛋趙印。
    寂滅時代時間線重演是所有時間線中最特殊的，必須隨性一點。
    因為寂滅時代的一切皆為‘果’，‘因’則是曾經的他在時河上遊做過的所有事。
    可以理解為讀完一句話，然後提筆倒著寫，包括筆畫。
    江澈一步步通過天心遨遊時河，就是在倒著把這句話寫完，但過程並不重要，時間閉環隻看最終的結果。
    那麽基於此，重演相對繁瑣，工程量大的寂滅時代，不如把事件打碎一點。
    畢竟逐條去重演，肯定是比不上穿插進行的。
    前置條件也算不上多難。
    正如江澈所言，在原有計劃之上粗暴一些。
    他隻需要維持好初衷，通過大帝、天心、趙印這三點去展開一條穩步衍生的線便是，過程中自己想找誰就去找誰。
    傳送門前，江澈付過費後將目的地設定為清川大域。
    此時的趙印在哪他是不知道的，之前趙印並未談論太多有關自身的經曆，除了告知兩人相遇的地點外就說了個家鄉在哪。
    不過趙印境界高至聖者，應該名聲在外，不難打聽。
    視線微微恍惚，下一刻江澈出現在遙遠的清川大域中央星。
    掃了眼下方建築群，江澈破空飛往南部主城。
    清川星跟鳳起星大差不差，特點沒多鮮明。
    事實上除了洪流、仙闕兩個大域風格獨特，其餘大域的中央星都是走的科技化路子，高端不假，但千篇一律。
    清川星隻有一個主城，名字，依然是清川。
    江澈不知道這是本地人特有的執念，還是驕傲，不過挺好的，反正三個清川一一出現後他是深刻記住了。
    打聽消息的地方並非清川府。
    妖族開枝散葉，每個大域都存在不少妖族宗門。
    他隻要往妖族宗門旗下的產業檔口一站，自然會被認出來。
    幾分鍾後，江澈麵色陰沉的從一家售賣兵器的店鋪走出。
    這貨的信息有點難查啊…
    趙印並非不出名，反而很有名，但他的痕跡似乎在幾千年前的某個節點被抹去了，突然銷聲匿跡。
    鑒於所知信息不多，江澈沒有胡亂猜測。
    想了想，他最終決定去找域府的人。
    老祖的麵子該用就用，不掖著。
    他這也算是從急了。
    畢竟趙印在寂滅時代這條線上的地位非常非常重，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他在做，江澈要執行穿插重演的備選計劃，必須提前接觸到他。
    與清川府會麵之後江澈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以如今身份說辭並不重要。
    龍乘月去鳳起不加掩飾，不傻的多少能還原一絲真相。
    那麵對疑似背後站著妖祖的江澈，人家俯首順從之餘，自然會腦補出一個相對完美的答案來說服自己。
    也就是老生常談的迪化。
    好在大域府如料想般給力，眾生眼中人間蒸發的趙印在他們這兒跟住眼皮子底下沒區別，很快便查到具體方位。
    看著龍涯星三個字，江澈露出笑容。
    隨後他禮貌寒暄一陣，拜別域府掌權之人去往北部傳送陣。
    即將相見...
    老實說，江澈心裏情緒是挺微妙的。
    不管如何，趙印走上不歸路以至於晚年不祥是自己一力主導的，明明他的人生應該精彩到值得舉世傳唱，一般人哪能打破雙帝魔障呢？
    可又沒辦法。
    寂滅時代找不到比趙印更適合藏在暗中的人。
    實力，心性，品質，趙印一個不缺。
    即便讓豬來挑選，這個老六的角色也非他莫屬。
    ‘唉，老朋友，別怪我…’
    江澈心中低語一聲，麵色堅定的踏入傳送陣消失不見。
    沒有未來，活躍在曆史舞台上的唱戲人能演上幾場？不過是大一點，亮一點，璀璨一點的煙花罷了。
    本質是跟芸芸眾生並無區別。
    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趙先生受些許委屈又有何妨？
    江澈堅信，這也是趙印的真實想法。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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