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廝殺正酣。
    江澈雖不敵聖境偉力，但他也絕不是三兩招之下就會潦草落敗的普通靈尊，隻是做不到逆伐罷了。
    宙海深處。
    失了本色的荒涼星係中飄蕩著無數帶著前一個時代印記的遺跡，死氣濃烈，隱隱似有亡靈不甘怨叫。
    一頭體量巨大的天魔踩著這片曾經或許很繁華星係，血紅雙眼不知望向何處，充斥怨毒怒氣。
    它是源四，月前被兩位宇宙頂梁柱聯手偷襲的倒黴蛋，其實它差點就死了，若不是源一大哥來的及時的話。
    大帝老祖聯手，任何一頭源字輩天魔單獨對上都絕無幸免可能，別提它本身的水平就偏弱。
    源四現在很氣，氣急敗壞。
    它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麽，並不是挽回顏麵那種無聊理由，相比頭頂幾位哥哥，它是要純粹許多的。
    源四從未覺得落敗是恥辱，打不過那就是打不過，何必自欺欺人，它隻要把氣撒在更弱的人身上便好，比如那些該死的在域外曆練的螻蟻土著。
    它不知道，正是這種耿直的性格導致它再一次被南天大帝盯上。
    談不上蠢。
    哪怕是源一也難想到，不過時隔一月南天大帝會接著出手，有恃無恐慣了，它們下意識便認為本土七境生靈不會不顧忌帝陣運轉而頻繁出手。
    大帝展開殺法，消耗是很恐怖的，一瞬間抽幹小半宇宙的靈氣再正常不過，暫時導致靈氣枯竭也沒問題。
    以往的每次交鋒至少要隔上百年，這是最低的要求。
    “桀桀...”
    源四掃視大域邊緣，露出獰色。
    螻蟻還真不少，倒是勉強夠出氣。
    …
    …
    神通與黑煙的碰撞逐漸僵持住。
    很遺憾，江澈沒試探出什麽，這頭小天魔經驗相當豐富，時而全力時而放水，牢牢把握戰鬥節奏的同時，還有功夫一邊防備著暗中可能出現的大聖。
    江澈自尊心沒那麽過剩，也不惱。
    他一直在找脫身時機，準備動通天靈兵結束掉這不溫不火的前戲，下位者要有下位者的態度嘛...想著循序漸進去試探，小天魔隻會嘲笑他傻。
    手段騙不出來的，得抽底。
    “你是澡堂放水的嗎？”
    江澈額頭龍角被火光染的通紅，一邊防住黑煙，一邊逼逼賴賴罵道：“擺個謹小慎微的樣子做什麽？莫非料理你...我還要帶幫手不成？”
    天魔不答。
    跟失心瘋置氣，不至於。
    “這狗東西...”
    小天魔油鹽不進的表現讓江澈的魔法攻擊如同打進棉花堆，他確實不知道這頭小天魔給自己下了個瘋子的定論。
    他現在很疑惑。
    天魔裏還有養氣高手嗎？一些負麵情緒它們還是有的啊...
    想了想，江澈懶得浪費口水了，他覺得還是硬抗一波攻擊痛快點兒，免得一會招來別的天魔誤事，就像天魔定論，他也定論天魔會叫人。
    不過是一個錯，一個對。
    火光閃爍，一道怒雷從側麵劈下。
    “嗤~”
    天魔無動於衷，沒有破防。
    但江澈早有預料，這神通連障眼法都算不上，劈著好玩罷了，接著他雙手置於胸口狠狠一撕，就像某抗櫻奇俠撕櫻花一般給神通海洋扯碎。
    沒了雷炎，黑煙長驅直入。
    江澈觀察天魔神色，看不出什麽後刺出平平無奇的直拳，一開始他便默默給‘震’充滿了能量。
    ‘震’是他對抗五境天魔的最強依仗。
    以自身破格的肉體神通，加上通天靈兵的法則攻擊，相信小天魔也做不到風輕雲淡的接下。
    聖者強，就強在動用規則之力。
    “哢哢哢~”
    由於灌滿能量，這回空間裂縫要比在蛤蟆山直觀很多，足有小青大腿粗細，並且一直蔓延出老遠。
    天魔仍然穩如老狗。
    江澈說的沒錯，它就是謹小慎微，一開始便拿對待聖者的方式對待江澈，不管是他本身，還是他背後。
    麵對襲來的規則之力，天魔渾身黑煙化為江澈極度熟悉的螺旋長槍，隻是威力要小太多太多。
    不過他也沒有帝陣加持，所以螺旋長槍針尖對麥芒，與‘震’蘊含的規則之力糾纏抵消起來。
    同時天魔繼續輸出黑煙，規則之力下神通退避，可它能做到天禁，不怕規則，淹沒麵前螻蟻易如反掌。
    ‘這感覺好生奇怪...’
    看著螺旋黑槍，江澈有種一切顛倒的詭異錯覺，有點兒像是思維乎承受不住黑槍而即將瀕臨崩潰。
    這是上一次沒體會到的。
    “呼！”
    黑煙很快襲來。
    ‘震’靈性十足，見江澈沒有躲閃的想法，自發戶主，將黑煙完全隔絕在外，隻留防不住的攻心手段衝擊江澈。
    南天大帝特訓，攻心自然不起作用。
    江澈直接進入精分狀態，目光仍然直勾勾盯著螺旋黑槍，他忽然有種衝動——很想知道讓黑槍紮一紮會如何。
    或許是精分影響，他做出決定。
    紮！
    “咚！！”
    神通持續輸入‘震’內，江澈不斷轟出一道道直拳開路，視死如歸的往衝殺規則之力的黑槍槍尖碰瓷而去。
    這決定算不上腦抽，考慮過的。
    江澈大概明白南天大帝他老人家是要自己熟悉什麽了。
    回想源一的招式，加上直麵螺旋黑槍產生的古怪感，江澈可以肯定，黑煙便是天魔特有的‘規則之力’。
    跟這座宇宙似是而非的規則之力。
    或許它們不講道理的天禁也跟黑煙脫不開關係。
    所以切身體會很有必要。
    不過接下這槍還能不能站著，江澈不敢保證，但有‘震’護體，想來這頭天魔是不能在大帝趕來之前做掉他了。
    另一頭天魔本還在詫異江澈為什麽對攻心視若無睹，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它一頭霧水。
    ‘瘋成這樣了？’
    天魔狐疑掃描四周星空，隨後把槍尖往江澈飛來的方向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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