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四從北砍到南，一圈下來慘遭毒手者不計其數。
    犧牲總難避免。
    天魔高壓，大帝也是棋子。
    置身事外的隻有那些沒修行天賦的生靈，達到靈尊的修行者皆免不了去域外走上一遭，裝裝樣子。
    是的，就是演戲。
    不染珠定界，天心循環時空的那一刻開始，這片宇宙的所有人就都上了史詩大熒幕，隻為那一絲可能從時光中歸來。
    而大帝一級的傳說者管著投影機。
    他們分析大天魔性格，維持循環一幀一幀進行下去。
    順便…
    出口氣。
    源四捏死一位靈尊，轉頭將視線拋在北域盡頭。
    那裏正是江澈與小天魔交戰之地。
    “還有一個？”
    …
    …
    南天大帝撫摸著覆海槍，水在震動。
    “主人…”
    覆海的聲音像小孩，軟軟糯糯。
    “嗯。”
    “你很喜歡他嗎？”
    南天大帝知道覆海說的是誰，所以他頓了幾息，“為什麽要用喜歡這個詞，覆海，我也很喜歡你啊。”
    “以前都沒這麽上心別人。”
    “他不一樣…”
    南天大帝敲了敲覆海。
    有些話沒辦法跟器靈說，而且喜歡這個詞很怪。
    怪到…
    起雞皮疙瘩。
    “好吧。”
    覆海忽然興奮道：“主人！我要捅死源四！”
    天真無邪的聲音說出這句凶殘的話特別違和。
    “很難。”
    “不是還有蛤蟆？”
    道兵擁有帝境威能，全力出手幾乎等於一尊壯年大帝，持續性的那種，所以覆海言辭上並不會太恭敬。
    “蛤蟆會把源四讓給你嗎？”
    南天大帝好笑道。
    “哦…”
    覆海醃了，“那我就桶蛤蟆。”
    …
    …
    百公裏距離眨眼而過，江澈眼底染著深沉瘋狂，放開‘震’防禦一角，以肩肉頂住螺旋黑槍的槍尖。
    “桀桀桀！”
    小天魔露出嘲諷之色，“找死找到這般地步世所罕有，螻蟻！”
    暗地裏它是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它們出世時間也不算短。
    這螻蟻一身修為端是強橫，必然不是愣頭青，可他好像沒有一丁點兒常識，畢竟哪有人敢硬接神力的？
    小天魔不由催促同伴。
    它們啥都不怕，就怕瘋批，因為這種人完全沒辦法揣測、分析，曾經它們就被這麽支配過一段時間。
    小天魔自己嚇自己的腦補江澈自然是無從猜測的，不過知道了也不在乎，甚至會笑著說上一句：腦補得好啊。
    大帝都沒阻止，那肯定是沒事的。
    他放心。
    還巴不得天魔多些疑慮呢，他很開心能趁機試個明白。到現在他能看出來，天魔確實沒別的手段了。
    以天魔的性子，即便顧忌暗處，有瞬秒的招式也不可能會藏著。
    槍尖輕鬆刺破皮肉，抵住骨肉。
    奇怪的是江澈並沒有除了正常疼痛、負麵情緒之外的任何感覺，黑槍就像是一把過於鋒利的兵器一樣。
    不對啊...
    江澈皺眉，絲毫不管天魔瞬間抵達巔峰的巨大力道，用‘震’鎖死槍尖後陷入相對深沉的思考之中。
    “螻蟻！”
    天魔見此模樣，動了怒。
    可惜對上這種不管不顧，又特別難殺的滾刀肉真沒什麽辦法，它境界才將將達到靈尊初期，天禁加持也不過聖者，短時間沒辦法破防通天靈兵。
    這是它們為數不多的局限性。
    因為它們用不了任何兵器，對敵的手段隻有渾身黑煙，比較單一，非全方位碾壓很難做到速殺。
    若不然，宇宙就沒大帝什麽事了。
    想著江澈不懼攻心，天魔隻得轉換思路先慢慢練著，然後等同伴到，老實說它現在有點想溜溜球，這螻蟻古怪，行事隨心所欲防不勝防。
    ‘不應該呀...’
    ‘是我感受不到嗎？’
    ‘感受...’
    規則？
    江澈思緒發散，很快想到一種可能。
    大帝讓他來熟悉，不可能出個沒有解法的難題，從這一點切入，目前他沒辦法感知的東西是什麽？
    隻有規則之力。
    不過...天魔真有這玩意嗎？
    不再多想，江澈把僅剩的‘震’裏麵僅剩的能量釋放，化為蚊子咬人那般無力的攻擊打向螺旋黑槍。
    “桀桀桀！”
    下一刻江澈低頭，以怪笑掩飾猛然緊縮的瞳孔。
    接著他一把拍開槍尖，雙手高舉，放出一片能包裹幾十顆昆侖星的雷瀑布，將天魔黑煙隔絕在外。
    “轟轟轟！”
    炸響不斷，小天魔在攻擊。
    江澈艱難維持神通壁壘，完全沒了正麵互毆的心思，方才的實驗讓他知曉了天魔詭異真相，他現在興致缺缺。
    天魔用的確實不是規則之力。
    它們是破解之力。
    字麵意思。
    能破解規則的力量，這也是它們能做到天禁的主要原因，因為破解之力是它們與生俱來的。
    試想，一個用靈氣，一個用比規則之力更強的破解之力，怎麽輸？
    怪不得天心跟趙印那麽堅信殘缺世界規則打結的推論，天魔這種能力變相等於‘垃圾桶’，雖然不會把人吃掉，但你丟什麽進去他都接得住。
    這不就是在梳理雜亂的規則嗎？
    “狗東西...”
    江澈暗罵一聲。
    有此依仗，他就算能天禁，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大聖一級的天魔，最強手段被克製先天上弱勢。
    七境..才是真正的同一起跑...
    不！
    江澈忽然想到洞照術，‘複製我’不會收束沒意義的東西，那麽，他們收束洞照術的原因會是這個嗎？
    看了眼刺破雷幕的槍尖，江澈心裏的陰霾頓時散去不少，捏著拳印掄圓膀子就莽了過去。
    此間事了，再於大帝討論討論。
    不過老人家或許不知道，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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