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並沒有興趣了解域外一戰的詳細過程。
    換個角度來說，他是土著源一，某些時候雙方唯一的區別也就是無能狂怒的高低程度。
    所以這幾天他除了跟大帝嘮嘮家常，其餘時間都在積攢龍氣。
    至於萬物吞…
    道兵太好上手了。
    把玩一分鍾便能做到如臂使指。
    感受到心髒內龍氣存量達到遨遊前的兩倍，江澈睜開純金色的眸子。
    龍氣重回，皮膚自然再換。
    不過由於額頭龍角因為血脈的緣故成了黑焰，他現在是連一點兒少年感都欠缺的，更像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也好…
    裝裝深沉，氣質勉強配得上境界。
    對著水麵點點頭，江澈看向南天大帝問了一句：“要不要坐會？”
    大帝傷勢嚴重，還在躺著。
    主觀上為了大帝舒服些，這幾天他有時候會把大帝扶起來，換換姿勢。
    南天大帝麵無表情：“不用。”
    “躺著多累，我幫您活動活動身子。”
    江澈隻當在客氣，不由分說一把給大帝撈起來做了套廣播體操，隨後再幫大帝盤起腳，固定打坐的姿勢。
    “你…”
    南天大帝臉上羞恥一閃而逝，漠然道：“下次不用問我了。”
    何曾想有一天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她一定會找機會報複江澈。
    簡直沒大沒小。
    “好嘞。”
    江澈從善如流。
    左右隻剩幾個月不到的時間，他也放開了。
    一方麵正常交流太心累，一方麵想讓大帝去拚命之前能開心點。
    畢竟，他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
    沉默一陣，江澈忽然問道：“大帝，天母有住所嗎？”
    “有。”
    南天大帝說道：“你是想把小青留在這個時代嗎？”
    “是的。”
    黑煙團始終壓在心頭，稱之為心腹大患一點不過。
    如果真的有變數，他無法顧好小青，所以這種可能性必須掐滅於源頭。
    而且時代越往上越容易重演。
    因比果好收。
    他一個人去闖完全沒問題，進度也不會慢多少。
    “你要問天母。”
    南天大帝無法定論，“另外你還得說服小青。”
    “她會理解的。”
    江澈不操心小青。
    大是大非麵前小青不缺果斷。
    “留下也好。”南天大帝斟酌道：“本來一開始的計劃也是圍繞著你來製定的，一個人去走疏漏還少些。”
    這話並非是說小青累贅，事實如此。
    “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澈笑道：“反正該做的我們都做了。”
    “你能這麽想就好。”
    南天大帝輕聲道：“還有退路。”
    江澈搖頭，咬牙道：“那不是我想要的退路。”
    不補天，屠光天魔又有什麽意義？
    是，可以爭取千八百萬年的時間再慢慢謀劃。
    但意義何在？
    補天說到底是為了這一群在輪回中拚死對抗天魔的人。
    世界有漏，時空閉環結束後一切往前演化，那死去的人就是真的永遠死去了，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江澈不會做。
    他沒那麽偉大，他寧願一起終結。
    “不是在勸你…”
    南天大帝話音罕見的柔和起來，“誰也不會強迫你做出選擇，但我希望事不可為，你能多些忍耐。”
    “希望會有好的結果吧。”
    江澈知道南天大帝的意思。
    可即便掌握不染珠，他也沒把握境界能提升到隨手改天換地的程度。
    時空作為一界之根基，哪有那麽好操作。
    江澈說道：“反正去了蕩魔祖師那個時代，一切便水落石出，是好是壞，聽天由命吧。”
    “或許可以主動一點。”
    南天大帝思索道：“遨遊後先別露麵，讓天母配合蕩魔祖師強行屏蔽天魔。”
    “大帝的意思是…”
    “我們不需要過多揣測。”
    南天大帝慢斯條理地分析著，“天魔也好，未知也罷，隻要不影響我們的終極目的就不用多管。”
    “所以你做誘餌，賣個破綻，真有東西恰好跳出來也不怕時空扭曲。辦法慢慢想，記住以人為本。”
    “我明白了。”
    江澈一點就透，心裏有了個大概的計劃。
    “嗯。”
    南天大帝讓江澈琢磨了片刻，繼續道：“若上個時代什麽都沒發生，便盡快完成多元一體推演境界。”
    說到這，南天大帝眼裏光芒閃爍，“然後…再往前跳，看看黑煙團到底是不是可疑時空的可疑之人留下的。”
    黑煙團能除則必除。
    因為它不僅僅威脅宇宙，更威脅江澈本身。
    得不染珠超脫時空不被宇宙收錄，但自身的那條線依然存在，出現不確定因素一樣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嚴重點，線變成點。
    那時候江澈的力量會切割成無限份，退為凡人。
    而等到時間線上無數個江澈皆是如此之後，這不確定因素便可肆無忌憚的將無數個他一個一個摁死。
    徹底抹去他存在過的痕跡。
    “好。”
    這件事即便大帝不說，江澈也會去做。
    自身時間線出問題，萬事皆休。
    “但是你依然不能從時河看。”
    南天大帝叮囑道：“疑點讓天母幫你找。”
    有能力繞過蕩魔祖師在帝墓中放置黑煙團，實力必然恐怖無比，甚至有極大可能超越了古今的記錄。
    境界又往往天差地別。
    帝路極限強橫到何種程度哪怕是南天大帝也無法想象。
    或許…
    沒有生出意識之前的天母都比不了。
    “大帝放心，我曉得。”
    江澈的慎重比南天大帝猶有過之，此時的紙麵計劃他已然當成了真的去對待。
    一直以來他都寧可信其有的性格。
    現在準備好，遇到突發情況便能迅速做出防範。
    江澈沉聲道：“從現在起，我江某人就是反手波比。”
    南天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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