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作為帝陣創造者，對宇宙的見解不是南天大帝能比的，即便對比金授法師也隻差一籌。
    所以隨著江澈的講解，張三豐很快修成了觀紋。
    而且由於境界原因，張三豐能做到的還要超過江澈良多，畢竟天地構成在他眼裏是道隨時可解的題目。
    有理論支撐，他便能直接操作。
    張三豐感歎連連，“修成觀相，天魔不足為慮。”
    洞照觀相之後的威能與江澈先前推演的結果大差不差。
    因為看到的本質不僅僅是天地的本質。
    天魔也包含在內，它們的能量源黑煙說到底還是類似道力的東西，而類似就能被洞照粗暴破解。
    另外，洞照術的特殊性還會讓使用者能量消耗極少。
    就拿張三豐來說。
    平常他鎮殺大天魔要用兩成能量，那麽得到洞照後，他大概隻需要百分之三左右的能量便能輕易宰掉天魔。
    眼下即便大天魔圍攻他都不怕。
    “祖師您隨意。”
    江澈咧嘴獰笑，“反正我的時間線基本疏離完畢了，宇宙演化走向到我頭上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染珠的變態之處張三豐深有體會。
    但天魔源源不絕，殺光了之後會不會出現大變數不好說。
    張三豐思索道：“老道看能不能讓源一在後世變成光杆司令，嗯...保險點便宰兩頭大天魔吧。”
    話落也不給江澈開口的機會，直接殺去禁地。
    “...”
    江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還沒上車呢！
    不過江澈也沒多想，跟大天魔搏殺的欲望早就熄滅了，祖師不帶他一起他就在道場等著最後一次反哺便是。
    雙手撐地，江澈抬起頭陷入思考。
    蕩魔時代即將重演完成，該想想之後怎麽走了。
    雖然天心說過沒有可疑人，黑煙團無跡可尋，但他還是打算去開天時代看看，畢竟去哪不是去呢。
    天心的能量也隻夠一次遨遊。
    那不如走遠些。
    就不信黑煙團附體是來好玩的，有目的肯定會伸出爪牙，現在玩捉迷藏，百萬年千萬年之後呢？
    總能等到契機。
    “唉...”
    江澈歎了口氣，麵目扭曲。
    若還有一絲餘地，他根本不會選擇走‘熬鷹’這條路。
    漫長歲月是種折磨。
    孤身一人固然看起來很酷，可他早已習慣與人同行。
    相見又何時？
    丹爐裏的火還有爐壁可燒，燃香冒出的煙得先穿過香盒才能勾搭空氣，他不想當時光中的孤魂野鬼。
    他也沒空餘的位置留給陌生人。
    心髒隻有那麽大，住不下了。
    回憶紛飛，寂靜的大殿內漸漸響起弱不可聞的低語，似哭似笑，又很快變成聲嘶力竭的怒吼。
    直到最後歸於平靜。
    江澈咬牙切齒盤膝坐好，不再瞎幾把胡言亂語。
    三豐祖師雷厲風行，一個時辰不到就把大天魔給安排了，他即將迎來重演階段最後一次反哺。
    江澈這邊剛進入狀態，張三豐便飄飄然出現在大殿之中。
    微微感應一番，張三豐反手掏出來一個紫金葫蘆掛到虛空和緯度交界處，接著再布下小型帝陣圍住江澈。
    這麽做並非是防備江澈瘋批。
    成帝在即，天地降下的福澤江澈完全用不上，浪費了太可惜，這羊毛張三豐不薅都說不過去。
    布好陣，張三豐退出大殿。
    偷點靈氣沒問題，道力可不能分。
    張三豐所作所為江澈沒察覺，他此時正在與天交感，洗去渾身規則之力，繼而用天地道力進行替換。
    筋脈也似的各種大大小小的天地本源呈現江澈眼前。
    五光十色，千變萬化。
    它們在朝拜，在慶賀。
    成帝不是掠奪天地才能成帝，修行是認知自然的過程。
    從靈氣，到規則之力，再到道力。
    掌握道力說簡單點，隻是修行者的認知達到了，理解了道力是個什麽東西，從而運用自如。
    掠奪，得天承認。
    走這種路的修士算不上正統，不過是天之傀儡罷了，他們也永遠不可能突破天地限製達到更高的高度。
    不過這種外道依然有許多人走。
    畢竟人分三六九等，天資有限。
    天地命脈與江澈交融，難以言說的蛻變穩步進行。
    圓滿，再圓滿。
    突破，永無止境的突破。
    神華漫天，一縷縷光雨開始匯聚。
    紫薇中央天上方虹雲飄飄，如夢似幻的雲彩覆蓋數億光年範圍。
    八荒六合在此刻震顫動蕩。
    四方宇宙所有生靈或震驚羨慕，或失落捶胸，但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紫薇中央天所在。
    天拜之後，眾生拜。
    而那些曾經和江澈有過節的勢力也紛紛鬆了口氣，不再提心吊膽，前塵往事在成帝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了。
    帝者高高在上，不問凡俗。
    雨越聚越多，藏在虹雲裏頭慢慢形成一片彩色海洋，雲雨在等待著，和眾生一樣翹首以盼。
    終於，萬眾矚目之人叩碎帝關！
    大殿中江澈身披霞光星衣，坦然望天平靜說道：
    “唱我名，帝號龍淵。”
    沒什麽特殊含義，有始有終。
    終有一天他會再見蔚藍，再去那條劃開人生分支的大江。
    順便，渡一渡人。
    “龍淵！”
    眾生心底響起了天音，這兩個字似烙鐵般刻下。
    “嘩啦啦~”
    同一時間，虹雲彩雨鋪天蓋地。
    一邊落，一邊輻射四方宇宙，福澤每一個有人或無人的角落，為新帝，也為眾生獻上一場狂歡。
    “龍淵！龍淵！”
    這是第一聲來自生靈的激動高呼，福澤下這位幸運兒突破了境界。
    隨後又有第二聲，第三聲。
    漸漸的宇宙中隻剩下一個聲音，今天也隻應該有一個聲音。
    龍淵！還是龍淵！
    狂熱的呼喊江澈完整收下。
    他閃爍到太空之中，平靜掃視著四方宇宙每一個大界，每一顆星球，他輕聲開口像是在對自己說：
    “咆哮吧，時光盡頭有一條大河，它會收錄你的一切不甘與怒火...”
    “並...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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