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境到八境過渡的過程並未有任何神異流露。
    在江澈的感受中隻是體內能量平平無奇地火箭一樣攀升好似沒有極限。
    之前他還以為會有天花亂墜的景象呢…
    看來是想多了。
    不過這很符合母神的無無特性，對一切漠不關心。
    攀升的過程沒有持續多久，盞茶時間不到，江澈的境界便開玩笑般突破到了原始宇宙無數生靈憧憬的第八境。
    而這時眼前除了命脈，又多了許多表麵數據生命般流動的柱狀物體。
    想到複製我叮囑，江澈瞧了幾眼之後便開始瘋狂截取這些好似撐起天地的神柱，填塞到自身每一個細胞之中。
    盡管晉升八境後江澈的肉身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可以做到究極無敵螺旋完全體法天象地。
    但僅此而已麵對法理構成的天柱依然不夠看。
    截取了百來個天柱，他就有種肉身撕裂的感覺。
    低頭，是真的裂開了。
    好在裂口並不大，充其量也就數倍於瓷器的裂紋。
    見複製我無動於衷，江澈繼續截取。
    黑煙海洋動蕩，生滅不止。
    兩刻鍾過去，江澈終於堅持不住。
    此時他身上掉了不少零件，血肉骨骼被無數法理撐得崩飛，看起來頗有些像是碎屍案血腥第一現場。
    看了眼暴露在外的心髒，江澈齜牙咧嘴道：“肘吧，我指定是不行了…”
    複製我冷聲道：“再截十個！”
    “我…”
    江澈很想反駁，但吐出一個字便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照做。
    咬牙截取十個天柱…
    “嘭！”
    隨後江澈身體膨脹縮小幾輪，脖子以上炸得四分五裂。
    複製我出聲道：“可以了，走吧。”
    “...”
    江澈伸出手上下擺動，示意他懂了。
    轉過身，江澈一步踏到金授法師麵前。
    見後者已經退出截取法理的狀態，江澈便直接將其撈起走向原始宇宙。
    …
    …
    兩月後。
    九霄道場，密室。
    金授時不時瞥眼盤膝坐在蒲團上的人，臉色一陣一陣變幻——江澈脖子發芽了，長了個指頭大的迷你腦袋。
    “法師…您過分了哈。”
    視線的溫度讓江澈麵紅耳赤，忍不住睜開眼。
    金授憋著笑，問道：“怎麽不長個完整呢？”
    “不行的…”
    江澈倒是想秒換個新腦袋，可確實是做不到呀。。
    搖搖頭，江澈說道：“我現在還沒完全適應第八境的偉力，倘若瞬間凝聚頭顱，自母神抽取的柱力會把宇宙蹦出個大窟窿的。”
    八境級數已經能做到在宇宙之內和母神達成鏈接，不像帝路強者，有能量枯竭這種讓人無奈的顧慮。
    簡而言之，母神不倒，我不倒。
    但抽取能量是個針線活，稍不注意宇宙‘危’。
    “這樣…”
    金授點點頭，正色道：“不用著急，慢慢消化截取的規則吧。”
    江澈嗯了聲，合上雙眼。
    母神柱力其實也不算太難理解，有宇宙道力這個基礎在，一步步往上分析就行，跨度並非大得離譜。
    隻是江澈截取的柱力著實過量了，積壓混合於體內有些亂糟糟的難以梳理，否則兩月時間足夠弄得明明白白。
    不過目前柱力也拆分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循序漸進吸收掉，將肉身徹底塑造成由柱力組成的法理之軀就行。
    路數不同，修行原理還是沒變的——
    向更高等的存在靠齊，與更高等的存在同化。
    等法理之軀功成，江澈自然會明悟八境級數所擁有的全部威能，並隨心所欲如臂使指去使用這些手段。
    臨到這一步，江澈本以為自己會心亂的。
    畢竟心裏的這口惡氣馬上要吐出來，這座宇宙中曾經經曆過的血與火也要塵埃落定，還有即將和小青開始嶄新的生活...
    等等等等…
    誰想一閉上眼，心中激動憧憬的情緒通通消失不見。
    或許觸手可及的東西就是這樣吧…
    …
    …
    時間流逝，很快又是數月過去。
    這時江澈的頭顱已經長好，跟此前別無二致。
    法理之軀同樣塑造完畢。
    擁有了一絲母神特性之後，金授再也無法感知到江澈絲毫氣機，甚至連用肉眼去看都有種無無的感覺。
    金授麵露期待，問道：“怎麽樣？”
    “很強，但比預計差一點。”
    說著江澈拇指與食指分出一厘米的空間。
    “滋~”
    隨後輕微震動響起。
    金授挑眉看去，發現江澈指尖有一方璀璨的沙流漩渦。
    我尼瑪…
    下意識心裏爆了句粗口，金授硬邦邦道：“不學好，得了便宜還賣乖，這隨手搓一座微型宇宙還算不上強那什麽才叫強？”
    “嘿嘿。”
    江澈歪嘴一笑。
    事實上別說小型宇宙，和原始宇宙同級別的宇宙他都能動念間造一個出來，不過是那種很粗糙不完善的罷了。
    “這不算什麽。”
    江澈不動聲色裝了一波，“第八境比天心要高上一個級別，隨意創造一座宇宙的吃力程度跟您瞬移差不多。”
    “不過第八境依然跳不開自我因果。”
    江澈繼續道：“便是連破境前留下的痕跡都不能抹除，也就是過去的一切還烙印在宇宙時河裏邊，和我預計的時空唯一差得遠。”
    金授思索道：“你是說跳出三界…就像不染珠認主之後那樣嗎？”
    “是的。”
    江澈泯滅微型宇宙，說道：“至於其他的，您可以把我當成天心的升級版。
    回溯時光、投放萬千蝴蝶對第八境的生靈而言不過吃飯喝水，反過來說，我現在可以不需要依靠不染珠去改寫宇宙。
    嗯…改寫的一切任何人也不會察覺，包括天魔。”
    金授聽完咂嘴道：“無視自身以外的因果嗎…這種能力細思極恐啊。”
    “不存在的。”
    江澈明白金授在想啥：“如果有八境強者去影響一座宇宙演化，那麽這座宇宙就永遠不能誕生另一尊八境生靈。”
    說完江澈又補充道：“當然，第九境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其中跨度足以讓第九境的存在流水線一樣批量創造下位強者。”
    “隻要不是第八境就行。”
    金授換了個話題，“你打算怎麽命名第八境？”
    這個問題江澈早有考慮。
    聞言脫口而出道：“便叫‘半自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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