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授揣摩著境界名，一時間也想不出比半自在更好的答案，盡管大境界前麵加個半字真的特別怪。
    半晌，金授才開口道：“以你現在修為可以洞徹天心為何殘缺吧？”
    聞言江澈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金授嘴角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澈緩緩道：“天心的殘缺不是規則對衝自然造成的，是被斬出來的。”
    “外力？！”
    金授眉頭立馬擰巴起來，“人為的嗎？難不成真有九境存在搞我們？”
    “不...”
    江澈搖搖頭，不太確定，“天心確實是被斬出來的，這點做不的假，但我又在不染珠裏頭發現了極重的因果。”
    “正常來說，斬天心的那位存在不應該留下因果的才對，我懷疑要麽就是不染珠比複製我想象的還要離譜，要麽，不染珠是斬天心的那個人留下的。”
    江澈凝視金授雙眼，“法師，您說這兩種情況哪個更真實？”
    江澈的話好似深淵吹出的風，把密室這潭水瞬間凍住。
    沉默良久，金授反問道：“咱們自家人知自家事，這座宇宙有值得圖謀的東西嗎？且不論那種情況...高位存在並不需要操控下位者達成目的吧？”
    江澈歎了口氣，“是這麽個理。”
    “所以這件事我們知道就好了。”
    金授麵上顏色不見，“為此煩憂卻是沒那個必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擋不住掩不住還有天師精神鎮壓呢，眼下咱們把該做的做好便是，別留懸念。”
    “法師，我知道了。”
    還能怎麽辦？
    隻能暫時自己騙自己。
    不過法師所言不錯，高境存在根本沒有算計低境小輩的理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不是閑得發慌沒可能去做。
    而且可能存在的陰謀江澈思考一番之後也否定了。
    他身上就一顆不染珠精貴。
    假設暗中有九境或者高位八境，他們必然是為了不染珠而來，可問題是他已經和不染珠認主了...
    如果真被惦記，他現在不會以拯救世界的主角這個身份坐在這間密室，而是成為高位存在的傀儡。
    再者，掙脫因果也並非八境晉升九境的絕對門檻，一直向母神靠攏最終一樣可以脫離因果叩碎九境大門。
    不染珠牛批哄哄沒錯，但平心而論江澈還真不覺得不染珠能強過母神。
    “之前複製我說過不染珠的功能，你現在熟悉了多少？”
    金授轉移了話題，“還有，跳回去包括補天需要用到不染珠嗎？”
    “補天我自己來就行。”
    江澈回道：“不染珠新功能和我預計的差不多，可以刪減填充時間線，到時候我就不用處理麻煩的界內因果了，直接用不染珠把蝴蝶全部給刪除掉。”
    接著江澈繼續道：“當然，您不必擔心記憶缺失，隻是剔除因果罷了，記憶留不留都沒有影響的。”
    不染珠新功能江澈以為比定界和收束還要更變態。
    理論上他能把一個宇宙或無數宇宙的眾生全都給弄成自己的分身，並且依靠新功能他還可以做到無限反哺，把自身時間線填充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而且快捷無比——
    以前他得先把事情給做了才能得到時空反哺，現在則不必大費周章。
    比如他想提升肉身，直接搓兩個宇宙投放到弱小時期便是，相當於在高緯度玩一個自我養成遊戲。
    巨特麽離譜！
    甚至刪減功能配合定界收束，他還可以無限套娃，做到批量複製自己，創造一支半自在境界大軍。
    隻能說，不染珠是爹級寶貝。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江澈笑道：“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再把您拉到昆侖星。”
    “不過...”
    江澈開了個玩笑：“如果您舍不得後開天時代的子子孫孫，那晚點也是沒問題的，我可以把老天師整過來陪您。”
    金授笑罵：“快滾吧，誰想跟那不著道的老貨湊一塊。”
    “好，那我先去了。”
    江澈點點頭，逆流而下。
    “終於要結束了啊...”
    金授看了眼空蕩蕩的密室，隨後低頭看著手心裏兩個沉睡的魂魄小人喃喃道：“真是苦了你倆了...”
    …
    …
    諸如揚眉吐氣、豪情萬丈、苦盡甘來、舍我其誰、誌得意滿這些情緒江澈是一概沒有的。
    他現在就想欺負欺負天魔——
    完成得了瘋批病時許下的諾言，把源一幾個小滾蛋做掉幾個來回，從下遊往上再從上遊往下輪個一遍。
    無盡時光分支中江澈來回跳躍著。
    一道道糾纏的因果被他磨滅，或是替換修改到完美，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察覺，天心同樣如此。
    出發之時江澈便將宇宙定住了。
    是從根本上定住。
    母神柱力鎮壓之下宇宙過去現在未來陷入沉寂，規則道力等等暫時死去，得等他修改完之後才會重新複蘇。
    修改雖然是個龐大的工程，但架不住江澈境界太高，除了想親眼所見的因果之外他都是用念頭去改動的。
    不過幾個生滅，因果便處理完畢。
    這時江澈收回母神柱力，被鎮壓的天地恢複如初。
    江澈觀望了一會，確定盡善盡美後他再次定住宇宙。
    下麵就是補天了。
    天心殘缺的地方並非局限一處，她是整體上都有殘缺，規則道力本源構成或多或少都有缺失的片段。
    而這些破碎的地方斷口平滑，這也是江澈說‘斬’的原因。
    之前他還有個猜測沒說——
    原始宇宙是從更高級的上位宇宙中剝離出來的。
    不過相信法師也能想到吧，畢竟誰會沒事幹斬個宇宙助助興呢？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
    在認定原始宇宙是被剝離的情況下，江澈以為大概率原始宇宙就是的母體宇宙的殘缺漏洞。
    而母體宇宙的人同樣沒法修複，隻能用斬這種辦法。
    當然，這有點無限套娃的感覺，所以留待未來再慢慢證實，但若真如此，江澈是不太想跟母體宇宙的生靈交流的。
    他沒什麽大誌向。
    不認識小青之前他隻想躺平，認知之後依然隻想躺平，最多是在混吃等死後頭再加上一條罷了——
    老婆孩子暖炕頭。
    平淡，平凡，往往最真實不是嗎。
    修煉狂魔，那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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