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師父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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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淸,你那個小情人上次在水麵上消失之後,就沒影子了。你也不擔心她的安危。萬一那個凶惡的女人死性不改,還要追殺她,她豈不是很危險?”
鍋蓋一邊擺弄著街邊的糖人,一邊漫不經心說著。
敖淸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對敖若水的擔心,還是對“小情人”這個稱呼聽著難受。
“她遠離了深海之後,獵龍人就很難找到她了。所以,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你被滅族了?”鍋蓋拿起一個糖人,問道。
敖淸沉默不語,但是神色之間的愁怨已經表明了他的答案。
鍋蓋一聲輕歎,幽幽道:“怎麽好像,被滅族的人那麽多啊。當初在淺溪,何莫虛武館的武士都被滅了,剛才又得知江洛寒的冰山被滅了,你的小龍人也被滅了,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敖淸明明白白地聽出,在鍋蓋的語氣中,其疑問與好奇遠遠大於對於這些事情的哀痛或者惋惜。
“敖淸,你現在孤零零的,一身血仇。都不想著報仇嗎?”
敖淸眼眸一垂:“想過。”
“那怎麽放棄了?難不成是因為打不過那些壞人?”
“不全是。”
“那是為什麽?”
敖淸搖搖頭。他不想說。
也許是因為覺得報仇無用,也許真的是自己太弱,也許,隻是在等待時機。
“小竹子,你有沒有想過,現在要去哪裏?”
“我?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是來木陽城找身世的,現在找到了,也就沒什麽任務了。本來想和江洛寒去冰山救生靈,結果冰山沒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該去哪。要不然,你去哪,我就去哪?”鍋蓋笑道。
“這……”
“你當時在淺溪跟了我那麽久,我去哪,你就去哪,現在倒過來如何?”鍋蓋眼神明亮,似乎敖淸在此時就會發光一樣。
然而敖淸隻是麵露難色。
“算了算了,看你那樣子,就算我說要和你私奔,隻怕你也不會同意。對了,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在我沒醒過來之前,我好像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什麽聲音?”
“阿雨……有人好像在叫我。”
敖淸淡淡道:“可能是你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鍋蓋果斷搖搖頭:“不,我好像感覺到,那就是在叫我。不像是幻覺,倒像是一種回憶。阿雨……這名字我好像在淺溪的時候也聽過,在哪兒呢?”
就在鍋蓋眉頭緊鎖,思考之時,一個人憑空突然出現了!
“二師兄!”鍋蓋看見眼前的人驚喜異常。“你的虛擬空間製造術可以藏人了!”
吳奈神色焦急,站在鍋蓋眼前。
她之前一直叫吳奈先生,叫吳鬧太師父,如今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想起了這麽個稱呼。如果吳鬧也收她當徒弟,那她原本的師父何闕就是她大師兄,吳奈就是她二師兄了。
“別說了,出事了!”吳奈喘著粗氣,完全沒有上一次她在梨園看見他時神色淡然。
“怎麽?太師父出事了?”
吳奈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師父他上次讓你不要找他,是因為他心裏總是放不下師兄,於是,他就去找師兄了。可是,就在他找到師兄之後,二人受到了偷襲,中了埋伏!”
“等等,你是說……我師父和你師父都受到了偷襲?!”鍋蓋急切中拉住了吳奈的袖子。
吳奈點了點頭。
“不對,師父醫劍雙絕,太師父機敏靈活,他們兩個倘若在一起,應該互補得很好才對,怎麽會中了別人的埋伏!”
吳奈急道:“我當時隻是出去了一會兒,師父和師兄在屋內敘舊,當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二人已經長睡不醒!”
“他們現在在哪?黑手抓到了嗎?”
“在京都,還沒有。”
鍋蓋深吸一口氣,望著敖淸,道:“敖淸,我們不用想去處了。我們現在就回驛站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啟程去京都,把敢陷害我師父和太師父的人,碎屍萬段!”
敖淸看著拂袖而去的她,心中一陣隱憂。
※※※
“要走便走,還用和我報告一句不成?難道是怕我得不到新鮮的龍血,想提前給我留點?”
孟千風語氣不善,敖淸在櫃台之前卻不肯離去。
“你有沒有發現,她變了?”
“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是你,又不是我,要問,也該是我問你才對。”
敖淸搖搖頭,“我看不清,但是我知道,你看得清。”
孟千風一笑,把扇子一立,道:“變了怎樣?不變又怎樣?”
敖淸一怔,腦子裏回蕩著這個問題,變了怎樣,不變又怎樣。他這些天明顯感覺到,鍋蓋從清靈單純,變得有些邪氣、冷漠、衝動、暴躁?
孟千風向前一扶,靠近敖淸道:“有些事情,我確實看得清,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些什麽,我隻能告訴你,她很難。”
“什麽意思?”
“也許有一天,你不會再與她並肩。也許到那天,她隻會孤零零地站在一個位置,就像被遺棄的人。”
“你想說什麽?”
“她喝了仙人血對吧。”
“對。”
“那是江洛寒提供的,對吧?”
“對。”
“你知不知道,江洛寒也曾在我這裏換過東西。用他的血。”
敖淸驚訝,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孟千風繼續說道:“他用他的血,換得了深海的消息。那時候,我就問他,寒冰山是不是彌漫著毒氣。他說,是的。”
毒?如果說,孟千風隻憑借江洛寒的幾句話就能知道寒冰山布滿毒氣,那未免也太簡單了。所以……
“是血?”敖淸恍然大悟。
“聰明,”孟千風點點頭,“那種毒想必已經潛入他的體內,混在了他的血中,而我如果取其所用,那還好,畢竟我有很多種辦法化解那毒。而她,就不一樣了。”
敖淸怔道:“所以,這毒有多深?”
孟千風苦笑:“我怎麽知道?那又不關我的事。總之,在一切結束之前,不要讓她太難過。”
說罷,孟千風便出了門,而鍋蓋也已經背好了行囊。
敖淸再一次看著鍋蓋似笑非笑的神情,既難受,又有些莫名的心疼。
鍋蓋、敖淸、吳奈三人買了三匹馬,便一路向京都駕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