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顧寧之，柳長生他們亦是不悅。
    柳長生皮笑肉不笑道：“嗬，如果她有得選，你又何須惺惺作態，我早就說過這老不死的不是什麽好東西，連自己的孫女都利用……”
    “不是！”
    蘇小小脫口而出。
    “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這個理由我不接受，老頭，你說，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柳長生一怔，沒想到蘇小小這麽信任蘇瑾，她從未喊過他，給他臉色看過。
    不就是因為血緣關係？他們可是同生共死的……
    罷了。
    柳長生冷哼一聲，撇過頭，閉口不言。
    蘇小小目光灼灼，盯著蘇瑾看，蘇瑾有一瞬心虛，但表麵不顯，這種場合，他早就設想過無數次，千思萬想的借口十分完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可以騙過這丫頭。
    卻不想……似乎同他想的，有所偏差，是他演的不夠像嘛？分明就是影帝級別。
    蘇瑾硬著頭皮道：“就是這個原因，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蘇小小打斷他的話。
    “我就是不信，老頭，你給我解釋，到底是為了什麽，你不說清楚，我……我就以天道起誓，跟你斷絕關係！”
    蘇小小是真逼急了。
    她當初痛苦了那麽久，內疚了那麽久，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愧疚，破老頭就這麽敷衍她？想都別想！
    找借口也要想個走心的，這是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還是怎樣。
    蘇瑾兩手一攤。
    “反正就是這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對，眼前這個無賴到極致的人，就是那個臉大無邊的臭老頭無疑！
    蘇小小又想哭又想笑。
    “老頭，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蘇小小語帶哽咽。
    蘇瑾內心慌了一瞬，眼看小丫頭就要往下掉金豆子，再也忍不住了。
    從小到大，他最怕她哭。
    隻要蘇小小一哭，他就沒轍。
    心酸的一塌糊塗，立馬繳械投降。
    “乖乖，不要哭啊！你想知道什麽，爺爺都告訴你，都告訴你好不好，乖乖，別哭好不好？”
    蘇小小記得，她第一次上幼兒園的時候，老頭子就是這麽哄她的。
    因為她和別人不一樣，八歲之前都跟著老頭住在深山老林裏，八歲後才回到城市與人接觸。
    那時候老頭說她需要上學，所以她八歲才上幼兒園。
    那時，她是全班最大的，也是學習最不好的，對她來說，那些拚音字母，比畫符還要難上幾百倍。
    明明她是認字的，爺爺教她的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規，她都可以倒背如流。
    但是那些比鬼畫符還不如的拚音，她是真費點勁。
    上學的第三天，她假哭，說什麽都不肯再去，祖父就是這麽哄她的。
    可最後還是沒逃過上學的命運。
    臭老頭，從小就忽悠她。
    如今她都多活一世了，還想來這招？
    嗬……
    蘇小小在蘇瑾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嘴角。
    “你就會騙我，我對你太失望了，不會再相信你了，臭老頭，叔，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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