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和事者

字數:4641   加入書籤

A+A-




                      白發摻雜,皺紋橫生,身著夫子袍,神色冷峻,帶著一股老學究的氣勢。
    氣息,大概是築基中期!
    不少弟子頓時感覺得救了
    “是朱長老!!之前拿那嶽篤時朱長老也來過,看見我們在主持正義就沒說什麽!”
    “見過朱長老!您又來主持公道了!這執法堂弟子在我峰肆意打人,違法亂紀!”
    尤芹臉上得意更甚,林封師兄來了,朱長老來了。兩位築基境在此,晾這人再凶,也再拿自己沒什麽辦法了。挑釁的盯著對方,一條條毒計又在內心浮現。
    朱長老皺眉看了蘇行一眼
    “修的不是執法堂功法?為何此地殘留法理波動?敢在我峰行凶!你到底是哪峰弟子?!”
    白袍俊逸的林封看到朱長老前來,手中折扇頓時一收,散去本來運起的法力波動,對著朱長老拱手問好。
    直接無視了眼前的蘇行,畢竟區區一練氣期,如何能放在築基期眼底,哪怕他隻是築基初期。
    實際上,即使對朱長老,他也算不得特別恭敬。因為朱長老負責教導藥道,自身一大把年紀,也就築基中期罷了。
    問完好後,林封折扇在手中輕輕打著,並不急於一時收拾這小子,對方境界低微,手段卻頗多,似乎有些背景。
    所以他選擇的出手時機也很巧妙,對方現在幾乎以一人之力與丹草堂眾多弟子為敵,眾弟子正期待有人來主持公道。
    他攜此大勢出手,反而成為了丹草堂的代表,等局勢定鼎,之後對自己隻有益處。
    看這朱長老似乎有勸和之意,他也自無不可,反正事後不論何人談起此事,都會想起是他攔住了這跋扈的小子。
    朱長老對著林封點了點頭,看向蘇行,說道
    “你這使出五刑法的法寶是什麽?可是得自執法堂?”
    想了一下,自己這話似乎有些畏懼對方身後背景的意思,便接著補充道
    “這嶽篤率先讓傷人在前,又涉嫌侮辱嚴長毅等為宗門建功者,惹起眾怒,弟子們要將其送去執法堂接受調查,你為何要從中作梗?”
    又看向身後尤芹等人,嗬斥道
    “你們拿人便拿人,為何要將其傷的這般重!”
    尤芹裝作抹淚,低頭道
    “是弟子的錯,隻是嶽篤師姐境界高深,還還率先出手,弟子一時不敢留手。”
    朱長老點點頭,看著蘇行說道
    “我這些弟子是有些錯,但這嶽篤更是有大錯在先!是以並無不妥!你打傷我這峰中許多弟子,我也不願計較太多,把嶽篤留下,你自己速速退去吧。
    不過,你得需告知我你是哪峰弟子,還需找上你師門商議這些弟子的賠罪補償之事!”
    許多弟子頓時應和到
    “朱長老公正!不過這傷人者也不能就這麽輕易放走!”
    “不,朱長老說的也有道理。這人是被那嶽篤蒙蔽的,剛剛尤師姐打的確實有些過分。”
    “有什麽過分的?你看嶽篤她現在不還活蹦亂跳的?”
    蘇行耐著性子聽完兩人所說之話,眼神越過擋在中間的二人,看向林封身後的尤芹。
    對方站在林封身後,眼神正挑釁的看著自己,似乎是想激怒自己,好讓林封順勢出手。
    蘇行從朱長老和林封出來時就微皺的眉頭,此時反而恢複了淡然。
    他重新抬起停下許久的腳步,沿著那條直線,往前走去。
    朱長老麵容微冷,輕輕喝道
    “你想做什麽,休要不知好歹!”
    林封手中敲打著的扇子停下,對蘇行出手,後果也可以接受。隻是考慮對方有些神秘的背景,他不得不費些心思,使哪一招將其一擊拿下。
    既能羞辱這有一樣不錯的法寶,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又不至於傷的對方太重了。
    嘴上卻是已淡淡說道
    “狂夫!當著兩位築基之麵,也敢行凶?我林封今日便替丹草堂眾弟子教訓你這無知小輩!”
    尤芹看著眼神淡然,向自己走來的蘇行,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為什麽她心中生起一絲淡淡的恐懼。
    不過,看著眼前散發著築基之威的林封和朱長老,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那隻是錯覺。對方能靠著那詭異的手段打敗我們這些練氣境的外門弟子,難道還能打敗築基境的大修士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想著這一點,嘲諷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林師兄說的是,愣頭青罷了。隨隨便便就被老娘激怒,還敢當著築基修士麵出手,真是嫌命長。
    她迫不及待的要看到蘇行被林封英勇的打倒在地的場麵了。
    就在這時,場中所有人,聽到一個輕輕的聲音。
    “徙!”
    徙刑,大虞自古有之。官員宣判後,受刑者,將在定期之內被剝奪人身自由並強製其從事勞役。
    而所有人眼中,此時都浮現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官員,他冷漠的眼神俯瞰著眾人。眾人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穿著囚衣,正伏跪有罪之身,等待自己對命運的宣判!
    似有驚堂木落下,威嚴冷漠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青冥,貫通九幽。
    有罪!
    有罪!
    四海八荒的法理嗡嗡嗡震顫起來,天地隱隱的都開始排斥自己,無數道法言密密麻麻浮轉,最後倏忽定格!
    受刑,徙!
    真言法字匯聚成一個金色的字,烙印在場中所有人臉上。
    而此時,他們全都一動不動,自由被剝奪,行動全部掌握在一人身上!
    蘇行!
    林封眼中閃過無盡的怒火與一絲恐懼,這這是什麽法?為何我竟毫無還手之力?!
    朱長老身體不動,眼神驚惶,似是認出了什麽。
    蘇行同樣站在原地不動,卻不是同被“徙”字鎮壓住,而是剛剛使出“徙”字訣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似乎被抽空一般,神識力量全被湧入其中。
    若不是徙字為司馬堂主親自所留,法則獨特而強大,他怕是要當場眩暈過去。
    兩息!
    他隻讓自己緩了兩息,便強忍腦海中仿佛一月沒睡的疲憊,繼續沿著一條直線向前走去。
    一息後,他越過朱長老和林封,走到尤芹身前。
    “知道剛剛為什麽沒有‘仗’你嗎?”蘇行淡淡問道,
    尤芹眼神恐懼,但根本無法動彈。聞言,目光瑟縮,似想逃避,又像在說不知道。
    “因為你似乎很享受打別人巴掌,所以我也挺想在你身上試試的,看是不是真的那麽有趣啊。”
    “啪!”
    說完,蘇行一巴掌打了下去,這一巴掌,他沒有留力。因為,他現在精神狀態很差,怕控製不好,使出力的會太少。
    好在,效果不錯,尤芹人被打翻在地,吐出兩顆混著鮮血的牙齒,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起來。”蘇行淡淡說道。
    尤芹嘴角流著血,眼神無比驚慌與恐懼,但臉上“徙”字金光閃過。身體仿佛不屬於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聽話的在蘇行麵前站起,並主動將另一半完好的臉伸了過來。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