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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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顆牙齒飛去,兩邊都對稱的腫了起來。
“起來。”
淡淡一聲,但在尤芹耳朵的仿佛魔鬼的呼喚,她現在心中隻有後悔和恐懼。但她甚至連哭喊都做不到,這讓她更加絕望。
在“徙”的作用,她第三次快速的站到蘇行麵前。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怒喝:
“豎子!還不停手!”
林封不愧是築基修士,率先從被“徙”字控製不能動的狀態掙脫。
看著蘇行當著自己的麵,走過去打自己的女人,其瀟灑的氣質早已不見,目眥欲裂,身上的法力波動正在迅速醞釀。
與此同時,朱長老也擺脫“徙”刑的狀態,臉色震驚,說道:
“這是‘徙’刑?不可能!什麽法寶能完整還原徙刑之理,還能被你這練氣境掌握?難道難道是某位結丹用力留下的法字???”
聽聞這話,林封心中一動,臉上仍保持憤怒之色,原本快要醞釀好的法術似乎又多了一些醞釀的時間。
“快停手,你到底是何人?!”朱長老看著蘇行,第三次問道。
蘇行看了一眼兩人,築基境十息便可掙脫“徙”字壓製,而且他並不能如控製尤芹一般自如控製兩位築基行動。
猶豫了一下,並非是猶豫如何回答朱長老,而是眼前尤芹兩邊臉都已被打腫,無從下手。
“無趣。”思考了一下,他放下自己的手,似是真的在品味打臉的感覺。
於是他冷冷說道:
“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啪!”“啪!”“啪!”
連綿不絕的巴掌聲響起,先是身前已不成人樣的尤芹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同時,蘇行百米範圍內,所有臉上被烙下“徙”字的眾多丹草堂弟子也齊齊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這些人,聚起群情,烏合之眾,算不上無辜。
這時,蘇行才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額頭青筋跳動,還在醞釀法術的林封。又望向目光仍然充滿震驚的朱長老,淡淡說道:
“鬱離峰,一靈植夫罷了。”
朱長老臉龐抽搐,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能讓執法堂結丹親自費心費力留下法字烙印,能是一靈植夫?而且和八竿子打不著的鬱離峰有什麽關係?
與此同時,差不多三十息的時間過去,蘇行百米範圍內所有被烙下“徙”字印的弟子臉上烙印消失,恢複行動能力。
許多弟子都不可置信的摸著臉上紅紅的巴掌印,被“徙”字審判時,那高高在上的官員臉龐正是蘇行麵目,盡皆還沉浸在對他的恐懼之中。
而尤芹,嘴中鮮血滴落不止,雙頰紅腫,往後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才有幾名弟子,反應過來,似想去扶起尤芹,但看著其身前的蘇行,一時竟沒人敢動。
手上法力波動不知何時消失的林封,看著蘇行身後躺著的尤芹,對方好歹名義上是他的女人。
如今當著自己的麵被這男子毆打,就如同在打自己的臉。如果此時不站出來,以後在峰中如何立威。
雖然此時心中已對這男子背景有了幾分忌憚,但還是不得不站出身來,喝道:
“豎子!至今嘴上還沒過實話,如此仗勢欺人!今日我林封必要拿你於此,我倒要看看你那‘徙’字訣還能用幾次?”
林封的話語打斷了朱長老的沉吟,他麵目微沉,對蘇行說道:
“你不願意說倒也罷,但不管你身後是誰,如此肆意在丹草堂行凶,我們將你拿下,乃是奉公行事,替天行道,便是鬧到宗主那裏也不怕你。”
聽聞這話,林封心中有了定數,正準備出手,忽然聽見蘇行的聲音,對方詭異的手段多通過聲音吐出,一時神色戒備。
卻聽蘇行冷笑道:
“奉公行事?替天行道?你是在說我嗎?”
朱長老皺眉道:
“小子,你還在打什麽機鋒?此事本就是因你助紂為虐、不辨是非而起。如今鬧得收不了場,你還妄圖顛倒是非黑白嗎?”
蘇行淡淡說道:
“卻不知我如何助紂為虐,不辨是非。”
林封冷峻道:
“還容得你胡言,吃我一掌。”
朱長老卻皺眉阻止:
“稍等。”
見林封不解,他解釋道:
“此人多半是禍到臨頭,裝瘋賣傻,想把水攪渾。日後靠著身後關係,隻裝作不清楚緣由,想撇清此事幹係。
量他此時逃不出此地,卻容我與其對質幾句。”
看見林封暫時收手,朱長老對蘇行說道:
“那嶽篤對同門出手,又侮辱嚴長毅等建功者,我宗中弟子不忿,便要拿她去執法堂,有何不可?你為何百般阻攔?
此事,眾多弟子皆為見證,鐵證如山。”
聞言,眾多被蘇行震懾到的弟子漸漸才敢出聲,有人助威。
而原本雙頰紅腫,眼神渙散,嘴角血流不止的尤芹忽然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尖叫道:
“長老!林師兄!你們替我做主啊!本來就是這嶽篤侮辱嚴長毅師兄等人在先,傷人在後,我隻是仗義行事啊!”
蘇行撇了尤芹一眼,對方尖叫聲刹那間頓住,似是對蘇行已經怕到骨子裏了。
朱長老看著淒慘的尤芹,也麵露一絲不忍,出聲讓人去醫治對方。有幾名弟子看了一眼蘇行,才緩緩朝尤芹靠近。
蘇行卻看向朱長老:
“嶽篤傷的誰?”
有弟子不忿的出聲:“她先傷的尤師姐!在場眾人皆可作證。”
蘇行先是哦了一聲,然後問道:
“那為何我來時,隻見嶽篤渾身重傷,而尤芹在我出手之前,身上卻毫發無傷呢?”
這名弟子頓時有些支支吾吾,當時眾人隻看見尤芹率先倒在地上,具體情況確實沒注意。
林封卻皺眉出聲道:
“現在糾纏此事有何益處?眾弟子隻因她侮辱嚴長毅、何清等人,才要拿她去執法堂審問,又有何問題?”
場中弟子聞言皆點頭。
蘇行卻淡淡笑了笑:
“嗬嗬,確實,在石寶村之變的氛圍之下,嶽篤不巧的又因兩峰共訪執法堂之事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情緒隻要一被挑撥起來,便如同原野上的野火失去了控製。至於她侮辱嚴長毅、何清等人,是否為真,也沒人在意,因為此時也沒人能驗證為假。
更因為,其不過是一個區區一階藥師、喪夫的寡婦,性格怪異,在峰中向來不討人喜。”
蘇行居然笑了笑,這聲輕笑忽然讓林封、尤芹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林封頓時冷聲道:
“豎子,還妄圖扭曲事實嗎?”
蘇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儲物袋中,還有一枚竹葉在,所以即使麵對兩位築基,他也一直有底氣在。
眾目睽睽之下,蘇行忽然從儲物袋掏出一物。
陽光下,一道似金似玉的令牌熠熠發光,上麵刻著三個大字:
‘嚴長毅’!
場中所有人,忽然一靜!
在這股詭異的氣氛中,隻聽蘇行淡淡說道:
“不好意思,剛剛忘記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