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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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甚至覺得,自己就算讓閆勝芳去死,對方恐怕也不會過多猶豫。
他目光微閃,看著低頭恭敬的閆勝芳,淡淡說道:
“無需追責小蝶,如往常般即可。”
“是!”閆勝芳甚至連理由也沒問,直接恭敬稱是。
再抬起頭,原本嚴肅中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神也漸漸融化,轉而是對蘇行的崇拜。
小蝶聞言,在地上又連忙磕起頭:
“謝大人饒恕!謝大人饒恕!小蝶以後一定向對待主人一樣,對待大人!”
看見主人臉色似有些不滿,她又連忙改口道:
“小蝶以後把蘇大人放在第一位,主人閆大人放在第二位!”
閆勝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蘇行看完這一幕鬧劇,此事倒是讓他對閆勝芳多了一分信任。
之前的一些想法可以更大膽的實施了。
比如,他打算隱在幕後,那麽就需要一個人站到台前,吸引大多數視線。
這樣,既可以攫取足夠多的利益,同時也能避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關注,如同多了一層“殼”。
閆勝芳本身就有一定的關係,在紫玉宗是根正苗紅的存在。其人也機敏善談,這兩點就不是嶽篤可比的,倒是十分適合。
當然前提,是閆勝芳足夠可控,免得膨脹後反過來噬主。目前來看是不錯的。但蘇行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完全放心對方,日後還需繼續觀察。
想到這,他淡淡說道:
“今日之事估計很快會傳到青蒿山,你叔叔知道後便不會過多責怪你了。就這樣吧。”
閆勝芳嚴肅盡去後、目光如水,恭敬稱是。
於是蘇行便帶著嶽篤,越過閆勝芳,以及跪在地上不斷流淚道謝的小蝶,向山下繼續走去。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葵奴會對主人產生某種強烈的感情,那麽嶽篤對自己產生的感情是什麽?
不過情緒縹緲,無法探查,甚至葵奴自身也很難察覺,因此倒是無法弄個明白。
帶嶽篤走回小玄山,丹草堂今日發生的事還沒發酵的那麽快。
因此,一路上,許多門人還在激憤的談論著石寶村之事,並且不時有人將雙峰共訪執法堂一事聯係起來,對當事人頗有不滿。
好在並無人認識蘇行,小半個時辰後,兩人安全回到小玄山。
即使是蘇行,此時也頗感疲憊。
走在上山路上,已近黃昏,天邊霞雲微卷,夕陽像一顆紅的流油的鹹鴨蛋黃,淡橙的微光鍍過青綠的草地,給遠處仍飄散著霧氣的小玄山蒙上一層神秘的彤紅麵紗。
蘇行在這溫和的傍晚感到一陣睡意,連嶽篤也似放鬆了不少,跟著蘇行的腳步都好像輕快了些。
走到一半,蘇行好像想起什麽,轉過身,英挺的麵容在火焰般的夕陽映襯下更如天神,他淡淡開口:
“想你也不願和我共住同一間院子,此處地勢還算平坦,你應該還有屋果吧,可在此處暫時住下。
山背麵有一道泉水形成的淺譚,若要取水,可去那處。水是活水,便是沐浴也無妨。”
修士可以法術取水,但若非精通此道,水多半帶上一絲沉悶之意,如同死水一般。
因此,仍然有大把的修士更喜歡取自然之水日常使用。特別像紫玉宗這種仙地,建於靈脈之上。泉水蘊含靈氣,也非凡物。
嶽篤不太出彩的麵容此時在夕陽下,也染上了幾分酒醉般的嫣紅,似多了幾分嬌媚。聞言愣了一下,隻是點頭稱是。
便停留在原地,遙遙望著蘇行繼續往半山腰的木院走去。
“那件衣服,你自己處置吧。”
蘇行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身後一直抓著蘇行外袍的嶽篤,臉上的嫣紅似乎又深了幾分。
走回院中,蘇行坐在木椅上,把疲憊吐出,今日動用五刑法,確實有些超負荷了。
“笞”字還好,“仗”已經灰暗,估計最少休息一日才可再次動用。
“徙”字更不用說,神識落在其上,腦海都隱隱浮現針紮般的疼痛,看這架勢,最起碼要休養精神數日才可恢複。
其實一開始他隻是要去救嶽篤性命而已,最後鬧到三法齊出,倒不是一定要為嶽篤出頭。隻是也被丹草堂那些如同獵巫般狂熱的弟子,點燃了心中一點怒罷了。
不過,今日倒也並不是沒有收獲
最起碼,之前一直對成為葵奴,心懷抗拒的嶽篤,現在似乎也服帖了不少。
‘我還是挺有做主人的料的’
蘇行暗暗想道。
調息了一陣,見天色已黑,弦月浮現在夜幕之上。蘇行也打了一個哈欠,走入屋內,拴上房門。
今日特別疲憊,除去衣物後,蘇行側臥在床,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蘇行忽然被一陣輕輕的“坷垃坷垃”聲驚醒,從玄葵一事後,他潛意識總是吊著一絲警惕。
因此現在,很快清醒過來。
扶桑生生術運轉,他閉目假寐,腦海識圖溝通中五刑法的五個金色大字,心底戒備。
似乎聽見一道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又是玄葵教人?不過為何這次竟弄出了這麽些響動。
然後,蘇行就感覺到後背一陣柔軟。
同時,結實的木床似乎往下沉了兩分,那道粗重的呼吸聲,吐出香甜成熟如醉酒的魅惑氣息,漸漸貼來,蘇行耳邊浮現陣陣溫熱。
圓潤微涼的嫩滑觸感靠近,因其本身身材是如此火爆,所以非常簡單的便在蘇行腦海中勾勒出一道極致的曲線。
感受著身後的微涼觸感,正以一個極快速度變得滾燙,同時耳邊那如蘭似麝的吐氣聲也越發粗重,燥熱的空氣中隱隱浮現一絲絲低吟。
蘇行有些艱難的開口,喉嚨有些幹,因此顯得聲音有些沙啞:
“嶽篤?”
身後的呼吸聲一頓,然後似傳來一聲回應。
“嗯~”
這聲細若蚊吟的呢喃差點摧毀了蘇行四世輪回的理智防線——雖然實際上隻有兩世的記憶。
“起開。”即使直麵兩位築基,蘇行似乎也沒感覺有過這麽大的壓力,他察覺自己的語氣似不夠堅定,於是補充了一句:
“我隻說一次。”
身後那光是想象便讓蘇行都差點把持不住的溫潤曲線一僵,又貼了幾息,然後才聽話的緩緩離開。
床微微一輕,蘇行扭頭,門縫透進的月光下,正站著一道皎潔豐滿如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