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故人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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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刀光如練,縱橫無雙。
兩個大風鎮妖司的道士頭皮一麻,喝道:“你!!……”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寧慈這一刀卻並未落在他們身上,而是唰啦一下,斬在了二人的腳下。
整塊地磚不正常的一震,就像是一塊黑布被一把鬼斧神刀切割而過,發出嗤啦的爆響聲。
一陣烏煙跟著在地磚之中冒出來,上半截的地磚跟著爆碎開來,其中還覆蓋著半個造型詭異的人偶。
“這是……定身人偶?!”
兩位大風鎮妖司的道士瞳孔一震,原來寧慈不是要殺他們,而是替他們處理掉敵人提前布置好的埋伏。
寧慈收起長刀,那兩位道士咽了一口唾沫,其中一個道士朝寧慈點了點頭:“你……幹得很不錯,我們會記下你的功勞。”
另一個道士則道:“那名敵人手段層出不窮,我們去追!你速速和駐城衛聯係,申請增援,將這附近的整片區域封鎖,不要讓敵人跑了!”
“好。”
寧慈點點頭。
那兩個道人也不耽擱,重新使出法力,便如同仙鶴一般衝上屋簷,三兩下子便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寧慈站在原地,心緒卻是起伏不定。剛才那道從莊子裏跑出來的黑影,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隻是寧慈卻不敢確定。
另外,剛才那一刀,他也是真的有直接殺了那兩個道人的衝動,免得他們把自己拖向更深的漩渦。
隻是這麽做,代價太大,附近都是官府的人馬,他就算真的這麽做了也不能不為身邊的人考慮,所以隻能作罷。
“希望情況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糟糕。”
看著兩位道人消失,寧慈深吸一口氣,帶著手下朝四周展開了協防。
轟隆隆!
或許是收到了這邊的消息,城門之中,大批的騎兵從內城之中衝出,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宛如出閘的洶湧洪水。
整個泰安府,再一次開始雞飛狗跳,而且這一次的動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大、更廣。
隻是奇怪的是,這麽大的動作,卻不見黑甲軍的身影。
寧慈作為沙頭幫的外首,按照官府調令,在全城的各個要點帶人開始巡守、堵截,還有駐城衛的人設卡排查,攔截過路每一個可疑的人員,可以說是水泄不通。
到了夜晚時分,整座泰安府城,已不複從前的繁華。平常每次到了這個時候,泰安府城的各條街道都是燈火燦爛、人流如織,然而到了今天,各條街道卻是顯得冷清無比,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時不時還能看到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在街道上嚴查宵禁。
寧慈帶隊在外麵巡守了一天,也不見官府的人查出個結果來。白天冒出來的那道黑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沒有看到他出現的影蹤。
“今天應該就這麽結束了吧?”
夜半時分,遠處一隊人馬出來接替寧慈,這讓他心裏鬆了一口氣,準備收隊了。
“黃幫主,怎麽是您親自過來了?”
看到從黑暗中出來接替的人馬,寧慈不禁感到驚愕。
按道理來說,他們都要收隊了,幫主黃玉怎麽還會再出來呢?
“今天真是辛苦寧慈兄弟了。”黃玉帶著一隊人馬走過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你奔波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你這邊先讓別人來接替,明天還有任務。”
“明天……還有什麽任務?”
寧慈越發疑惑。
看到寧慈很好奇的樣子,幫主黃玉深吸了一口氣,湊過來低聲道:“最新的消息,就在剛剛,黑甲軍的總兵林白衣被尉遲府定為了叛徒,已解除其兵權,並將其捉拿下獄了!”
“什麽?”
寧慈瞪大了雙眼,黑甲軍的總兵林白衣是叛徒?這怎麽聽起來都感覺像是天方夜譚啊!
“這怎麽可能?那白衣神將林白衣的家族世世代代為尉遲府效勞,而他更是多年掌握黑甲軍的兵權,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在今天說背叛就背叛呢?!”
“是啊!我也覺得很離譜啊!”黃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官府的公文已經發出來了,為了防止黑甲軍為他們的主帥討個說法,整個尉遲府的力量都被抽調過去鎮壓了。”
“今夜,我們沙頭幫的人也收到了任務,要在城裏的各個要點設卡守夜,防範叛亂……接下來怕是有得忙了。”
“可是那林白衣有什麽動機背叛尉遲府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寧慈仍然感到疑惑不解,前不久那白衣神將林白衣還在為尉遲世家到處征戰,誅滅了泰安府境內大大小小的許多妖魔……這變化得也太快了!
“個中內幕,我也不太清楚,隻能等後續的公文通報了。”黃玉歎了口氣,“我們這些底層幫派,也隻能替官府打打下手,那些大人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又哪裏知道呢?”
寧慈點點頭,不再多問了。幫主黃玉都這麽說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情。
接下來在恍惚之中,寧慈將事務交接出去,然後帶著帶著自己的人馬回到總舵,進行休整。
忙碌了這麽一天,大夥兒早就餓壞累壞了,幫主黃玉也沒虧待他們,專門為眾人準備了一桌新鮮熱乎的酒肉,每個人還能領到一份賞銀。
寧慈草草用過飯菜祭了五髒廟,回到後院衝了個澡,直到躺到床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還是有些懵懵然的。
“白衣神將林白衣身為尉遲府底下的第一名將?怎麽可能說背叛就背叛了?”
寧慈仍然在糾結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別人都有可能背叛尉遲府,唯有這個林白衣,向來都是對尉遲府忠心耿耿,最不可能背叛了。
隻是事實如此,黃玉也不可能騙他。寧慈猜測,很有可能林白衣和尉遲府之間是出了什麽事情,才出現了今天的背叛。
而他們之間的事情,會不會跟今天要追捕的逃犯有關?寧慈不太清楚,隻是冥冥之中覺得這兩者之間,或許存在一些聯係。
“前腳我們去追捕妖魔,後腳就發生了林白衣背叛的事情,真的是太巧合了。”
“還有,今日行動之前,黑甲軍始終沒有出現,好像是官府早就打算瞞著他們了一般……”
寧慈越想越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詭異。隻是他到目前所獲得的信息有限,無法推斷出事情的全貌,否則也不需要在這裏猜測了。
“希望接下來,我能更快地摸清楚事情的走向吧。”
寧慈幽幽地歎了口氣,暴風雨已經降臨,他卻毫無準備,隻能說太被動了。
帶著一些陰影,寧慈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今天他奔波了一天,實在是太過疲憊了。
呼~~
到了後半夜,屋子裏傳出了一陣異響,寧慈猛然在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是誰?!”
他的目光如電,在屋子裏麵掃視,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呼呼~
一陣冷風在窗外刮過,好像剛才的那陣異響不過是寧慈的錯覺。
不過,他卻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從床上起來,這時候,在窗外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發出幽幽的聲音:“寧慈兄,是我~”
寧慈點亮燭火,看到來人的麵貌後,頓時睜大了眼睛:“是你?林泰來!”
不錯,在這深夜之中突然出現在寧慈麵前的人,就是已經消失了兩個月之久的林泰來。
自從當日在花魁大會出現了變故之後,林泰來就自那一夜銷聲匿跡,無影無蹤。寧慈後來也有派人向林家打聽過,可惜始終一無所獲。
到了後麵,寧慈本來對林泰來是否還活在人世已經不抱有幻想了,卻沒想到在今天的深夜時分,他這位好友卻再次露麵了。
“林泰來,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裏了?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露麵?”寧慈將對方迎了進來,問出了心裏最想問的問題。
“此事說來話長。”
一身風塵仆仆的林泰來麵色複雜,他的麵容比起兩個月前,看上去多了幾分風霜,也要多出了幾分成熟。好像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由一個流連於煙花之地的貴族公子哥,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四海漂泊的江湖客。
“寧慈兄,我此番過來並不打算留太久,告訴完你幾件事情之後,我便要離開了。”林泰來神色凝重地道。
“什麽事情?”寧慈問道。
“尉遲府,已經搜集到了足夠的祭品,再過幾日,他們便要在這泰安府的某個區域內,進行血祭了!”
“什麽?!”
寧慈瞳孔巨震。
不是說隻要沒搜捕到足夠的陰年陰月陰日之人,尉遲府便不能進行血祭嗎?那他們手中的祭品又是從哪裏來的?
“泰來兄,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裏得知的?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慈再也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一連串的事件給他帶來的問題太多了,今天他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不罷休!
“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或許是林泰來本就是為此而來,歎了一口氣後,他沉重地說道:“今日你所見到的那道黑影,其實是我。而我這段時間之所以會消失,其實是被尉遲家給秘密監禁起來了,直到後麵才找到機會逃脫。”
“這麽說來,你也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之人?”寧慈頭皮一麻。
林泰來身為林白衣的兒子,尉遲府不可能冒著得罪座下愛將的風險也要把他抓起來。能夠值得尉遲府這麽做的,好像也隻有這個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