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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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慈兄果然是才思敏捷之人。”
見寧慈這麽快便推測出了自己被抓的主要原因,林泰來也不由得有幾分驚訝。
“不錯,我的確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尉遲府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兩個月之前,設計將我抓捕,並秘密囚禁了起來。”
聽到這裏,寧慈麵色越發凝重,他已經從一鬆道人那裏得知,尉遲府之所以會這麽做,是想利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進行血跡,修複受損的邪兵,但當發現自己失蹤的好友竟然也是計劃中的一員時,他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怒。
這個尉遲府,已經是喪盡天良,無所不用其極了。
“我前段時間脫困,家父得知此事,也是勃然大怒,發誓要與尉遲府勢不兩立!”
“難怪今日尉遲府會將林白衣定為叛徒,並解除其兵權,看來這便是原因了。”寧慈喃喃道。
隨著林泰來的出逃,尉遲府也正式地露出了獠牙,很顯然他們為了達成目的,已經開始不顧後果了。
“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寧慈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眼下白衣神將林白衣被打入大牢,而林泰來身為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正在麵臨全城的追捕,可以說局勢不容樂觀。
另一方麵,就算他有心想保下這個好友,也是有心無力,畢竟光靠他一個人,也很難撼動整個尉遲世家!
然而和寧慈所想的不同,林泰來這時並不怎麽擔心自身的安危,他說道:“寧慈兄放心,我這次來,隻是提醒你接下來泰安府城的危機,希望你提前做好打算。”
“至於我們林家,也並非沒有應對之策,此番既然是那尉遲府不仁,那麽也別怪我們林家不義了!”
說到這裏,林泰來的目光望向了府衙的方向,目光顯露出幾分仇恨。
寧慈聽到這裏,不由得心裏一動,聽林泰來的意思,他們林家麵對這副困局,似乎另有底牌?
“多謝泰來兄提醒。”在平複下了內心的情緒後,寧慈朝對方拱了供手:“既然泰來兄已經有了打算,那我也不再多語,之後泰來兄若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隻要我能夠做得到的,一定會鼎力相助!”
“好,但憑你這句話,我就沒交錯你這個朋友!”林泰來目光流露出幾分感動,他與寧慈握了握拳:“我不能久留,現在也該離開了,我們來日再見!”
“來日再見!”
寧慈送走林泰來,起伏的心緒仍然久久沒辦法平靜下來。
失蹤了幾個月的好友出現在他麵前,並且還帶來了一個這麽危險的消息,寧慈很難再保持淡然。
暴風雨將至,泰安府境內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葬身在風雨之中,便是他也沒辦法保證自身的安全!
“看來我提前把小綰綰和薑晴送走的做法是對的。”
夜色之下,寧慈望了一眼遠處街道上星星點點的燈火,深吸一口氣道:“尉遲府竟然如此窮凶極惡,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看來接下來我要做更多準備了。”
他不是一個盲目自信的人,哪怕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實力也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世俗武者,但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寧慈也是輕易不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既然已經預見了危險,那麽下一步,便是開始搜集情報的時候,畢竟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泰安府,沙頭幫。
寧慈坐在白虎堂的宴席之中,旁邊便是便是幫主黃玉和一眾幫中高層。
這場宴席,乃是幫主為了犒勞近日幫中連番忙碌的眾人而特地準備的,官府可能不在乎他們的付出,但幫主卻不能不在乎,今日便是為眾位幫中兄弟所舉行的表功宴!
“兄弟們,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辛苦了!”宴席的主座之上,幫主黃玉喝得滿麵通紅。真是難為他了,明明身體的傷勢沒有痊愈,卻還要被幫中的兄弟灌酒,此刻喝得興起,也是漸漸上臉了。
“今日這場宴會,大家喝個盡興、喝個痛快,你們的功勞,我和寧外首都記在心裏!寧外首還特地囑咐我不能忘了底下一直為幫派付出的兄弟!”
說到這裏,黃玉站起來,朝寧慈敬了一杯酒,對其非常重視的樣子。
其他幫眾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端起酒杯,站起來朝寧慈敬酒:“黃幫主仁義,寧外首仁義!”
“是啊,咱們沙頭幫的兄弟頭上有寧外首坐鎮,日子可好過多了啊!”
一些沙頭幫的老人心緒激蕩,有感而發。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沙頭幫,可比大長老林遠舟的那個時候要好多了,起碼底下的人付出了上麵的人也不會忽視,而是會記住他們!
這些沙頭幫的底層幫眾,看向寧慈的目光中敬畏中還帶著一些崇拜,他們都知道,沙頭幫之所以會有今日這副變化,可都是他的功勞!
而除了這些底層幫眾,一些沙頭幫的高層也紛紛向寧慈敬酒,畢竟眼下他可是除了老幫主黃天霸之外的第一高手,更為幫派帶來了許多肉眼可見的利益!這些幫派的高層怎麽能不敬他、愛他呢?
麵對眾人的吹捧與稱讚,寧慈是盛情難卻。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說道:“咱們沙頭幫向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段時日大家哪怕再辛苦再累,也一定不會讓大家白付出。”
“我已經和黃幫主商量了,有功勞的人會被記錄在冊,積累功績,之後該晉升的晉升,該賞銀的賞銀……我想最後一定會讓大家滿意!”
“好!!”
眾人繼續喝彩,眼中的幹勁十足。
“另外,接下來還有大家繼續忙碌的時候,等渡過眼前這一道檻,幫裏還會重重有賞!”
寧慈再次倒滿酒杯,一飲而盡。
這場酒宴,持續了良久,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寧慈喝的酒不少,但他很快用內勁散去了體內的酒力,整個人並未受到酒精的影響,仍然保持清醒。
在眾人即將散場的時候,寧慈走慢了幾步,跟黃玉談了一些泰安府接下來的變化以及尉遲世家的異動。
畢竟,他們沙頭幫的基業就在泰安府,若是這裏出事,那麽沙頭幫也必定會遭受影響,不得不提前做足準備。
黃玉走在後麵,搖了搖頭之後,長歎了一口氣:“寧慈兄弟,我理解你的擔憂,並且我也巴不得能夠立刻帶著幫裏的產業轉移……”
“不過,我們沙頭幫在泰安府城經營多年,底下不知道多少張靠著這些產業吃飯的嘴,想要轉移何談容易啊?”
看得出來,幫主黃玉也是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奏,這些天一直在為這一件事情發愁。
寧慈蹙起了眉頭,沙頭幫乃是泰安府本地龍頭幫派,各行各業牽連甚廣,可謂是連著筋帶著骨,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風暴到來的時候才會更加容易遭受損失。
“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父親他至今仍然昏迷不醒……”說到這裏,黃玉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沒有他這根主心骨出來主持大局,幫派裏的老人們也不一定會認可我們的方案,特別是涉及到幫派產業變遷這等大事。”
說罷,他揮了揮手,卻是徑直回房酣睡了。
寧慈站在原地,陷入默然。該說的他都說了,該做的他也做了,接下來沙頭幫的局勢會如何他也無法左右,畢竟這裏的事情不少光靠他一個人的意誌所能決定,而是集合了不同的利益群體,有著許多種不同的聲音。
便是幫主黃玉,也不能一個人決定幫裏大部分重要的事情,有些事情,還得和其他人商量,才能最終拿出決策。
“罷了,盡人事聽天命即可,接下來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寧慈歎了口氣,見無法說服幫主黃玉早做打算,便也離開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寧慈在自家小院裏打完了一套拳法,剛好這個時候手下原隨風也趕到了。
“外首。”
原隨風上前朝寧慈行了一禮。
數日不見,他的麵色看上去疲憊了許多,這些日子風雨飄搖,寧慈手底下的許多產業都受到了影響,他這位內務總管忙前忙後的,自然也不咋好過。
“嗯,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寧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其坐下,然後道:“我前段時間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原隨風提起了精神,說道:“你讓我搜集的那些重要物資和藥材,已經全部裝入倉庫,目前所收集的存貨,足夠您使用半年之久了。”
“如此便好。”寧慈點了點頭,時局動蕩,物價自然也會跟著飛漲,未雨綢繆之下,他不得不早做準備。
“另外,薑家和您底下的那些產業,已經按照計劃有序地向外地轉移,目前遭受的虧損較大,但後續能降低損失……”
“這也在意料之中。”寧慈提了口氣,打斷了原隨風的匯報:“這些事情你先放一放,接下來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立刻去辦。”
原隨風一愣,“什麽事?”
寧慈沉聲道:“我需要你安排一些信得過的人,給我全天候不間斷地盯緊尉遲家的行動,不能有絲毫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