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身處異域的緣故。
    高空之上並無任何狂風。
    甚至連細微的氣流都不曾出現。
    但原本火熱至極的氛圍。
    伴隨著蘇墨那番話落下。
    徹底為之凍結。
    無論是韓映真，徐思學等人，還是曹斌，孔金婷等人。
    心髒全都跳漏了半拍。
    臉上更是浮現了顯而易見的疑慮。
    的確，在這之前，大家可能因為重新獲得機會的緣故。
    又或者是親眼看到張仙師幻影的緣故。
    以至於忽略了話語中可能存在的問題。
    而現在仔細一想，就像蘇墨所說的那樣，你一個千年前的人怎麽可能知道靈氣複蘇？
    法師境又並非什麽全知全能的境界，更別說殘留在這裏的僅僅隻是一道幻影，一個念頭罷了。
    這怎麽都說不通，除非台上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什麽張仙師！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張仙師的目光全都帶有深深的狐疑和戒備。
    然而，看到他們這番表現，光芒中的身影似是微微笑了笑。
    接著，那道清朗的聲音再度為之響起：
    “雖然我已經死去很久，留在這裏的僅僅隻是一個精神念頭。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會醒來，不會與人交流。
    你們該不會以為這麽長時間隻有你們進入這裏吧？”
    聽到這話，韓映真等人臉上的疑慮略微有所收斂。
    的確，沒人知道這處異域是什麽時候誕生的。
    那麽在這漫長的時間裏麵有人進來過也不足為奇。
    而且如果這裏真是秘境，那些人沒能考驗，反而留下了外界的信息，倒也正常。
    從這個角度來說，張仙師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但……
    “仙師為何不敢撤去光芒，以真容示人？”
    蘇墨咄咄逼人。
    仙師語氣不喜：
    “我本是一念之身，長存千年早已快要朽敗，不願見人不很正常嗎？
    何況伱們取得傳承也不需要非得見我才行，何必戳人痛處？”
    “倘若真是如此，在下願意賠禮道歉，可若不是，還請仙師給個解釋。”
    不等前方幻影反應，蘇墨陡然向前揮出一拳。
    這一拳並無任何力量，但帶起的勁風卻瞬間將纏繞在身影周圍的光芒盡皆吹散。
    光芒中的那道身影，立刻顯現在所有人麵前。
    他穿著青色長袍，體型看起來十分瘦削，麵容清雋，約莫四十許，頭上紮著個發髻。
    乍一看就像是傳統道人，唯獨和外界那些道人存在很大區別的是，他的身形無比虛幻，就如同全息投影形成的3d立體人物，風一吹就會立刻散去。
    看到虛影的真身，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訝異之色。
    他們其實都做好了見到妖魔詭怪的打算。
    不曾想那光芒之下竟真是仙師幻影。
    至少，曾在典籍中見過張仙師畫像的曹斌和孔金婷，就把他與畫像中的人物對上號了。
    在真身顯形的襯托，蘇墨方才的舉動就顯得無比魯莽，且無禮。
    紫霄真印給誰不好，非得給這麽一個二愣子？
    曹斌頗為嫌棄的想著。
    張仙師臉上略有慍怒之色。
    他盯著蘇墨，沉聲說道：
    “沒想到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雖然通過三道考驗，但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做不到，著實沒有資格繼承我的傳承，紫霄真印給我還回來吧！”
    張仙師抬手就準備收走紫霄真印。
    紫霄真印從蘇墨身上猛地射出。
    接著又被他伸手奪回。
    按了回去。
    張仙師：？
    沒有理會一臉懵逼的張仙師，蘇墨對著身邊眾人說道：
    “看看下麵吧。”
    張仙師臉色微微一變。
    眾人立刻看向場下。
    隻見原本士兵和妖魔瘋狂廝殺的戰場，此刻就像是接觸不良的電視熒幕般，偶爾會亮起點點雪花。
    隨著蘇墨猛一揮手，宛如擦掉了一片雪花點，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赫然是另一片戰場。
    在這片戰場上麵，交戰的雙方全部都是先前被淘汰掉的修行者們。
    一方主要由術師聯盟成員，養蛇窟等散修組成。
    另一方卻是由共濟會，花神會等散修組成。
    但此時此刻，共濟會這一方卻不能稱之為人了。
    諸多共濟會所屬的散修全都如同僵屍一般，身上沒有絲毫生氣，
    至於花神會，在柳慈死後，所有成員也盡皆死去，此刻同樣活動著向前殺來。
    而最關鍵的是，這些早就已經死去的散修們，在先前的幻象中，竟然全都是古代人類士兵。
    反倒是另一邊的尚還活著的修行者們，在幻象中全都是肆虐各處的妖魔。
    聯想到先前張仙師要他們斬妖除魔，以最終的戰果定下傳人名次。
    其心意之歹毒，簡直令人發指。
    曹斌和孔金婷頓時大怒。
    兩大巡使同時聯手向台階上的張仙師攻去。
    張仙師長笑一聲，輕鬆躲避著兩位巡使的攻殺，竟然還有空向蘇墨問道：
    “我自問掩飾得很好，你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蘇墨輕歎道：
    “如果你真是張仙師的殘念，在見過老鼠精殺人求道之後，根本不可能給它繼承紫霄真印的機會，這並非是因為什麽族群不同，而是因為它觸犯了最基本的原則，向來秉持正義除魔衛道的張仙師，怎麽在這時候反倒糊塗了？”
    “這麽說倒也在理，畢竟要注意前身的人設。”
    張仙師恍然道：
    “不過那老鼠原本就是外麵那層異域的衍生體，先前柳慈帶人進來闖蕩時，我在這邊施加影響，讓它占據了柳慈的腦子，之後通過花神會暗中對外散播這裏存在靈草的消息，盡可能多的引來修行者們。
    沒想到它反而繼承了柳慈的執念，不惜暴露真身也渴望在這天梯上求道，我一時心生憐憫，反倒露出了破綻，成了你們破局的關鍵所在，一飲一啄，真是天定。”
    “不不不。”
    蘇墨搖頭道：
    “其實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已經看穿了你的真身，隻不過當時我正沉迷於他們的，咳哼，沉迷於幻象中的精妙之處，暫時沒空理你，你可千萬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
    “還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第一輪考驗的篩選資質，其實是為了篩選出合適的寄宿者吧？
    畢竟你現在僅僅隻是靈體，各方麵束縛太大，未來也沒有多少前途，肯定想奪舍一個好身體。
    而若是能夠通過資質檢測，並且完成後兩項考驗，無疑是都是上乘的胚子。
    多準備幾個甚至還獲得對方的感恩戴德，同時給自己增加一些容錯率，萬一奪舍失敗了，還有其他的備選項嘛。
    隻可惜，好好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展開，現在就砰的一聲炸掉了，別看你現在笑嘻嘻的，其實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我都知道。”
    張仙師聽到蘇墨的誅心之論，再也無法維持世外高人的氣質，當場破防，氣急敗壞的吼道：
    “小賊找死！”
    “老賊你踏馬同樣找死！！”
    不等張仙師上前找茬，一旁圍攻的曹斌同樣怒聲吼道。
    邊打還邊跟別人聊天，真當我們術師聯盟的巡使都是陪襯嗎？！
    曹斌吼過之後，立刻吞下玄靈丹，一身氣息瞬間為之暴漲，直接跨入6階。
    旁邊的孔金婷見狀，同樣也服下玄靈丹，一同踏入6階。
    一瞬間，張仙師所麵臨的壓力驟增十幾倍。
    他再也沒空去找蘇墨的麻煩，全身心的應付起兩大6階的圍攻。
    看著上麵打的眼花繚亂的三道身影，周建泰滿臉謹慎的向蘇墨問道：
    “蘇大師，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算了，這裏暫時用不上我們，先讓他們打個盡興泄泄火吧。”
    蘇墨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道：
    “咱們先去處理一下下麵的戰場，好歹都是咱們青虎市的修行者，總不能全都折在了這裏。”
    說著，蘇墨抬手凝出一條上千米長的旋轉滑梯，坐上去，哧溜一聲滑下去。
    韓映真見狀，頓時眼睛一亮，急忙湊上前去。
    徐安琪看似柔柔弱弱的樣子，竟也對這高空滑梯興趣滿滿。
    唯獨薑明豔，雙腿直打顫，滿臉恐懼，動都動不了。
    韓映真和徐安琪見狀，嘿嘿一笑。
    兩人一左一右，當場抱住薑明豔，一同蹦進了滑梯裏麵。
    空中頓時傳來了高亢的尖叫聲。
    “轟隆！”
    一聲巨響。
    蘇墨驟然落在戰場上。
    地麵的磚石如同波浪般掀起。
    強烈的震動朝著四麵八方擴張開去。
    隻一瞬，戰場所有人便紛紛跌倒在地。
    就在他們重整陣勢之際。
    三女等人也都相繼到來，在精神力的接納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韓映真和徐安琪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架勢，反倒被她們夾在中間的薑明豔，軟綿綿得跟沒了骨頭似的，就要癱成一個史萊姆。
    徐思學和周建泰也都相繼落下。
    這時，交戰雙方也都重新整理好態勢，一時間全都朝他們這批突然闖入的第三方看去。
    蘇墨同樣也在觀察雙方的領頭人。
    一個是方頭大耳神色木楞的年輕人。
    另一個卻是臉上生有六隻眼睛的灰色背心男。
    這兩人身上透露出的氣勢全都在6階，剛好懟在了一塊。
    “你們繼續，就當我是來看戲的。”
    蘇墨伸手招呼道，甚至主動往後退開一點。
    這一幕直讓眾人感到麵麵相覷。
    灰色背心男蔣光滿臉忌憚之色，反倒是對麵方頭大耳的木偶，沒有多少猶豫，立刻指揮著四周受他操縱的屍偶們繼續發動進攻。
    對於蘇墨的旁觀他自是樂得看到，等到把這邊所有人全都解決了，匯成屍偶大軍，到時候這幾個家夥逃都別想逃。
    屍偶和散修們戰到一起。
    看到滿臉糾結的徐思學等人，蘇墨笑著道：
    “你們也可以參戰試煉一下，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聽到這話，徐思學等人也都沒再耽擱，立刻上前迎戰屍偶。
    包括韓映真三女，也都悄咪咪的圍上了一個斷胳膊瘸腿的3階屍偶。
    蘇墨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時，蔣光卻不得不迎戰木偶本人。
    兩大6階的所造成的戰鬥餘波，令得場上所有人都遠遠退避。
    唯獨隻留下蘇墨，不知從哪摸出來一袋瓜子，在亂飛的土石中悠閑的嗑著。
    “啊，你們這是故意傷害圍觀群眾啊？”
    蘇墨接下了一顆小石子，隨手彈回去，當場打斷木偶的一根食指。
    木偶臉色驟變，險險躲過蔣光的一擊。
    他側頭看向蘇墨，厲聲質問道：
    “你不是說好不動手的嗎？”
    “我隻是在那一刻不動手，不代表我一直不動手，而且你們可以通過向我支付傭金的形式雇傭我，幫助對付自己的敵人。”
    聽到這話，交手中的木偶和蔣光全都是臉色一變。
    “這是黃頁級奇物【燃心燭】，幫我殺了他！”
    蔣光隨手扔出一根手指長短的白色蠟燭。
    蘇墨順手接過，一臉的嫌棄：
    “僅僅隻支付黃頁級的奇物，就想殺死黑影級，強買強賣也沒你這麽離譜。
    不過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就按照寶物的價值實施等價傷害吧。”
    說著，他彈出一枚瓜子殼，又削掉了木偶的一根手指。
    木偶豁然變色，同樣向他扔出了一個小巧火柴盒，獰聲道：
    “這是黃頁級奇物抽屜火柴盒！我雇傭你對付他！”
    蘇墨眼睛微微一亮，當即笑道：
    “這奇物有點意思，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說著，他彈出了兩枚瓜子殼，同樣削掉了蔣光的兩根手指。
    蔣光瞬間臉色大變，他本以為蘇墨不會對人類出手。
    沒想到卻小看了對方的下限。
    木偶驗證了對方話語的真實性，臉上同樣為之一喜。
    下限低的商人才是好商人。
    蘇墨對他們的反應完全就是無動於衷。
    黑影級詭怪肯定要好好炮製。
    至於另一人，真當他瞎，沒看見他後脖頸上刻下的死印嗎？
    狗咬狗的情況下，把兩邊價值全部榨幹才算是合格的資本家。
    木偶和蔣光一邊交手，一邊不斷的嘶吼——
    “我出兩件黃頁級奇物！把他左手廢掉！”
    噗嗤，蔣光的左手瞬間斷掉。
    “我出三件黃頁級奇物！把他眼睛廢掉！”
    噗嗤，木偶的眼睛瞬間消失。
    “我出一件紅衣級奇物！把他二弟幹掉！”
    噗嗤，蔣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畜生啊！我出一件紅衣級奇物！給我把它的腰子摘了！”
    噗嗤，好大的兩顆蘋果4沒了。
    “哈哈哈！你忘了我是詭怪嗎？我要這腰子有什麽用？！
    我出一件紅衣級奇物，把他的腰子摘了！”
    ……
    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兩位6階高手全都變得慘不忍睹。
    原本他們還能在場上激烈交戰。
    而現在，卻隻能缺胳膊斷腿的站在彼此對麵。
    其實真說起來，若是一次性將身上的寶物全部掏出來，借助蘇墨的力量，將對手當場重創，早就該贏了。
    奈何人和詭皆有貪心，總以為付出一點寶物取得些許優勢，就能在戰鬥中將對手徹底碾壓。
    正是靠著這種添油式打法，他們身上的寶物不但被榨得七七八八，自身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完全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可能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了難以將對手擊敗。
    蔣光睜著僅剩的左眼，朝一路從天梯頂部打下來的戰團喊道：
    “我有辦法對付那個怪物，你們跟我換下位置。”
    同樣消耗了大量藥力的曹斌和孔金婷，聽到這話後，略作思考便迅速掠下。
    反倒是蔣光一瘸一拐的向上衝去，速度倒也不慢。
    兩邊戰團眨眼間替換選手。
    看著老神在在站在一旁嗑瓜子的蘇墨，曹斌忍不住出聲質疑道：
    “你明明有能力殺掉詭怪，為什麽不動手？！”
    蘇墨懶得回答。
    這時，旁邊的孔金婷卻揚聲喊道：
    “所有未曾受傷的3，4階，全部過來幫忙！”
    術師聯盟的號召力還是有的。
    伴隨著話音落下，周圍已經結束了的戰場，立刻有許多散修朝這邊匯聚過來。
    木偶察覺到這一幕，立刻為之變色。
    雖然3，4階完全不可能是黑影級的對手。
    但他此刻也絕非巔峰時的狀態。
    而就在這時，距離不遠處的台階上，那位張仙師卻驀然爆出一聲慘叫。
    隻見大片的赤紅煙氣從蔣光手中潑出，瞬間沾到了張仙師的身上。
    這些煙氣就如同具備強烈腐蝕性的硫酸一般，在他身上燒的滋滋作響，撲都很難撲滅。
    隱約之間，他竟然連身形都維持不住，露出了胖乎乎的蟲形姿態，看的讓人直犯惡心。
    這一幕劇變立刻讓木偶堅定了決心。
    他猛地召集所有未曾死去的屍偶，集群迎上曹斌等人。
    未等對方出手，便紛紛當場自爆。
    一眾修行者們紛紛為之變色，盡皆裹足不前。
    木偶趁機為之爆退，朝著遠處逃之夭夭。
    就在這時，一抹赤紅色的迅光卻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當場命中木偶。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嚎，木偶的身體立刻燃燒起來，如同一尊火炬，眨眼就化作飛灰。
    四周的修行者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
    立刻，一隻巨大的半透明的蟲子豁然破開張仙師的虛影，落到木偶死去之地，大口吞噬著它散逸的本源之力。
    在這種外力補充之下，那隻蟲子身體反而漸漸縮小，同時變得越發的晶瑩，仿佛玉石鑄成，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台階上，一瘸一拐的蔣光飛身對著它直撲而下，手中驀然顯露出一把戰刀，似是要當場將它切開。
    蔣光仿佛都已經看到了蜃蟲被切成兩半的下場。
    “當啷”一聲脆響。
    鋒利的戰刀深深的陷入了玉白色的石板當中。
    蔣光的瞳孔瞬間為之皺縮。
    下一秒，本應出現在他身下實則距離他兩個身位的蜃蟲，驀然張開大口，露出圈圈層層呈環形排列的鋸齒，一口吞掉了他半截身軀。
    血水四濺中，一道虛無的幻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驟然向外逃出。
    蜃蟲猛地張口一吸，蔣光慘叫一聲，靈魂連帶著下半截身軀盡皆被它一口吸進去。
    “咕咚”一聲。
    整個吞掉。
    電光火石間，一個黑影級死去，一個6階陣亡。
    根本沒人想過，現場的戰況竟然能慘烈到這種地步。
    便是曹斌等人回過神後，一時間都覺得無比震撼。
    而在震撼之餘，他們的心中卻驀然湧上了一股深切的危機感。
    那危機感出現得極其突兀，就像草原上的兔子突然察覺了天空中的鷹隼一般。
    那麽現場的這隻鷹隼，又在哪裏？
    一時間，所有人不由得全都將目光投向場中的那隻玉白色的蟲豸。
    它的身軀正在不斷變小，氣息卻是漸漸凝實。
    恐怖的威壓更是如同奔湧的岩漿般，朝著四麵八方不斷逸散，衝刷。
    察覺到這難以想象的磅礴氣機，孔金婷滿臉的難以置信：
    “它這是在衝擊……攝青級？！”
    光是聽到攝青級這三個字，曹斌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以當前的異力濃度，尋常的詭怪頂多也就能達到黑影級。
    攝青級乃至往上的級別基本上想都不用想。
    那都是需要巨大的契機乃至超乎尋常的運道才有可能實現的。
    這也是術師聯盟，和平之家等各大組織的一城鎮守者往往隻有6階的原因。
    因為6階足以應付絕大多數詭怪。
    當然為了防止出現什麽意外，他們在各城的總部裏麵，經常也都存在7階乃至8階的底牌。
    但那等底牌，若是被動施展倒還好。
    主動去動用，一般都需要提前進行準備。
    就像今天，如果真確定這裏存在一位攝青級詭怪，術師聯盟必定不會留手。
    但是來之前誰曾想到局麵會演變成這種地步？
    他們明明已經做好了對付黑影級的最壞打算，結果這情形竟比最壞的情況還要更加離譜！
    曹斌和孔金婷互相對視一眼，立刻下定了決心。
    借助殘存的藥力和手中的法器，他們同時朝著對麵的蜃蟲爆蟲而去，準備趁著對方晉升之際，提前將其扼殺。
    然而他們才剛衝出十幾米，恐怖的氣浪便驟然爆發開來，直接將他們當場掀翻出去。
    伴隨著這股氣浪而來的，還有那幾欲衝破雲霄的龐然氣勢。
    攝青級，成功誕生！
    蘇墨收起瓜子，嘴角緩緩向上翹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