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換儲君,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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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之外。
大宗師的氣機,在虛空之中激烈交鋒,碰撞造成的餘波,橫掃幾千丈,所過之處,威力之大,連大地都裂開了。
天空之中,無數的刀光和掌印,碰撞、泯滅、融合。
黑白二色的光芒,將整個天空,仿佛染成了黑白二色的油墨畫。
青姨和徐觀海之間的交手,僅僅隻有不到一盞茶的工夫。
但是這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交手了上千招,兩人交鋒速度之快,看得紀天賜眼花繚亂,甚至連眼神都有些跟不上了。
至於他懷裏還有些虛弱的陶婆婆,即便同為大宗師,也無力插手半空之中的交手,心裏充滿了無奈,隻能寄希望於青姨能夠擊退徐觀海。
“陶婆婆你能看出誰占了上風嗎?”紀天賜目光死死地盯著天空中的戰鬥。
兩位大宗師的交手和戰鬥,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他已經有些看不懂了。
陶婆婆的目光,也沒有從半空之中轉移開來,她眉頭微皺,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愁容。
“殿下你的這位青姨,已經剛剛晉升大宗師吧。”
聽了陶婆婆的推測,紀天賜點點頭。
“徐觀海晉升大宗師已經數年了,而且兵家大宗師,本就以戰力著稱。”
陶婆婆的話雖然沒有說得非常直白,不過紀天賜還是聽懂了。
青姨怎麽看,都不像是徐觀海的對手。
“不過……”陶婆婆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之中,爆發出兩道璀璨的精光,“我至今沒有看出你青姨的來曆,你的青姨,應該還有所隱藏。”
陶婆婆好奇五皇子的這位青姨,到底是什麽來曆。
為何麵對徐觀海的時候,還沒有拿出招牌招式,反而遮遮掩掩的。
紀天賜沉默了。
他當然清楚青姨為何沒有拿出招牌招式。
一旦拿出來,不就暴露了她青丘山的來曆嗎?
不過這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也讓紀天賜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青姨還有餘力,顯然是還沒有被徐觀海逼到絕境。
轟——
轟——
轟——
連綿不絕的雷鳴般響聲,在天空之中炸響,仿佛是夏日的雷雨天一般。
但就是在這連綿不斷的轟鳴聲之中,突然有一道恐怖的氣機,衝天而起。
氣機之中,蘊含著無上的怒意,好似來自九霄之上,神靈震怒。
這一道蘊含著恐怖怒意的氣機,源頭來自於皇宮。
一瞬間,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紀天賜、陶婆婆、青姨和徐觀海,都不約而同眺目遠望皇宮。
這道蘊含著恐怖怒氣的氣機,正是孝元帝爆發的。
感受到孝元帝氣機中那宛如火山爆發一樣的怒氣,青姨絕美的側臉上,露出一抹洋溢的笑容。
“看來,你的主子要倒黴了!”青姨鼻中輕哼一聲,略微帶著嘲諷的口吻。
徐觀海則是臉色陰沉無比,宛如黃梅天似的,都能從空氣之中擰出水來。
事發了!
太子事發了!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也沒有聽到消息。
但是徐觀海已經知道,太子大勢已去。
除了太子與婉妃私通的事情,還有什麽事情,能夠讓孝元帝如此地憤怒?
徐觀海狠狠地瞪了一眼紀天賜,冷聲厲喝。
“五皇子,好手段!”
說罷,徐觀海收斂身上的氣機,沒有繼續和青姨動手的想法。
他與青姨交手,就是為了幫太子隱藏秘密。
現在太子與婉妃的秘密曝光了,自然也就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
別看他占據了上風,但大宗師個個都是不凡之輩,想要斬殺對方,除非有碾壓般的實力差距。
徐觀海從容退去,青姨也沒有追擊,目光落在徐觀海的身上,直到徐觀海徹底離開後,方才鬆了口氣。
噗的一聲!
青姨嘴裏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青姨,你沒事吧!”紀天賜憂心忡忡。
青姨安慰著紀天賜說道“無妨,小傷,不礙事!”
“就是半個月內,不好再動手了!”
雖然不敵徐觀海,但是青姨心中,還有濃濃的不甘。
若非為了隱藏身份,不願意暴露青丘山的來曆,無法施展青丘山的絕學,剛才那一戰,徐觀海未必能夠勝她一籌。
“我們現在就回王府!”
“接下來的狂風暴雨,還需要孤親自去掌舵!”
紀天賜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興奮和激動。
費了這麽大的周章,終於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
他得要盯得緊點,免得被隔壁老王給挖了牆腳。
……
皇宮門口。
當劉忠出現的一瞬間,皇宮門口的大戰,也隨之落幕。
太子以及他的心腹們,紛紛放下了無情。
誰都知道,太子已經大勢已去了。
太子麵若死灰,臉色蒼白無比,額頭上冒出豆大的冷汗,甚至連雙腿,都忍不住地顫抖。
他此時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時身為太子的威嚴,像極了一個即將遭受酷刑的囚犯。
“太子殿下,陛下讓你去禦書房。”劉忠口吻不鹹不淡,語氣異常地清冷,絲毫沒有往日的熱情。
太子臉色僵硬,嘴角抽搐了兩下,低垂著腦袋,走入皇宮。
他心裏從來沒有反抗的念頭。
他非常清楚,孝元帝乃是大宗師,自己反抗,隻會繼續激怒孝元帝。
反而是乖乖認錯,說不定還有法外開恩的機會。
太子在賭,賭孝元帝不願意自爆家醜。
不過還沒等太子走兩步,他耳邊就傳來劉忠的冷哼聲。
“太子殿下,陛下讓你跪著入宮!”
太子身體猛地一震,孝元帝的命令,似乎給他帶來了莫大的羞辱。
他雙拳緊握,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有爆發的跡象。
在場之人,誰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太子心中的憤怒和怨恨。
但這般場景持續了幾息之後,太子的雙拳,便鬆了下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在皇宮門口,太子就近乎用這樣一種爬的姿勢,一點點地爬向禦書房。
半個時辰後。
太子來到禦書房,雙膝已經被磨破,隱約之間,露出白骨,看上去十分地狼狽和淒慘。
但是這份狼狽和淒慘,絲毫沒有讓孝元帝心疼。
在太子到來的瞬間,孝元帝心頭的怒火,像是被澆了油一樣,控製不止地往上竄。
拿起禦案上的硯台,猛地一扔。
硯台中夾雜著強烈的罡氣,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
噗的一聲!
把太子砸得頭破血流。
“為什麽?”
孝元帝怒吼一聲,如同被激怒的雄獅,惡狠狠地瞪著太子。
眼神中的凶狠與狠辣,仿佛要一口將太子給吃了。
此時的太子,徹底被孝元帝的樣子給嚇住了。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平日裏威嚴的孝元帝,居然還有如此狂怒的一麵。
不僅是太子,就連置身事外的蘇芷菁,也感受到無窮無盡的憤怒和壓力,迎麵襲來。
哪怕她知道這份震怒並不是針對她的,但是她依舊呼吸近乎凝滯,感覺有一座泰山,壓在自己的肩頭。
跪著的太子,更是不堪,眼神之中,露出濃濃的恐懼和害怕,宛如受傷的小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大宗師之怒,恐怖如斯。
更何況,孝元帝這位大宗師,還是吳國的君主。
太子跪著,身處旋渦的最深處,他有一種感覺,似乎孝元帝隨時都會一掌將他拍成肉泥。
怕了!
太子徹底怕了!
嘴唇蠕動幾下,太子艱難地痛哭著。
“父皇,兒臣錯了!”
“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都是婉妃那個賤人,是她主動勾引兒臣的,兒臣一時間被迷了心智……”
見到太子一個勁地把鍋甩給婉妃,孝元帝眼中的失望,越發地濃鬱。
孝元帝心中如同明鏡一樣通透,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婉妃單方麵的主動?
這種時候,還一個勁地甩鍋,甚至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
這讓孝元帝更加心寒和失望。
他寧願見到太子像個男人,硬氣一點,直接承擔責任,這樣反而能讓孝元帝覺得,太子雖然錯了,但至少還算有些骨氣。
孝元帝眼中露出濃濃的鄙夷和不屑,冷哼一聲。
“太子襲擊邗國使節團,破壞兩國盟約,罪不可赦!”
“交出太子印章!”
“回東宮閉門思過!”
“讓禦林軍包圍東宮,不準任何人靠近!”
孝元帝沒有追問下去,直接做出了決定。
太子聽到孝元帝的懲罰,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太子印章,是太子的身份。
沒了太子印章,他還算是太子嗎?
剝奪太子印章,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訊號。
孝元帝要廢黜儲君了!
雖然他還能回東宮,但太子幾乎能夠想到,等到下次大朝會的時候,孝元帝必定會提出廢太子。
以孝元帝的強勢,以及自己在朝中的勢單力薄,以及三皇子、五皇子等人的推波助瀾。
太子幾乎能夠想到,自己被廢,已經成了定局。
刹那間,太子麵若死灰,像是被抽走了脊椎骨一樣,癱軟在地上。
甚至,離開皇宮,都是被禦林軍給抬出去的。
蘇芷菁站在一旁,親眼見到了整個的過程。
孝元帝懲罰太子,是以襲擊邗國使節團的名義,並不是太子私通婉妃。
蘇芷菁心裏如同明鏡一般。
太子私通婉妃,這是皇室的醜聞,孝元帝是絕對不會主動曝光的。
哪怕沒有今天太子襲擊邗國使團這一事情,孝元帝也會用其他的借口,去懲罰太子。
……
永和宮。
婉妃的寢宮。
昔日裏門庭若市,賓客如雲的永和宮,現在被禦林軍團團包圍。
婉妃氣焰囂張地嗬斥禦林軍,嘴裏喋喋不休,如同機關炮似的。
空氣之中,彌漫著火藥味,似乎隨便一顆火星子,就能徹底將其點燃。
“魏延風,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婉妃近乎咆哮一般,暴喝出來,原本嫵媚動人的俏臉,也變得扭曲起來。
魏延風麵對婉妃的咆哮,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冷眼相對。
“包圍永和宮,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還請婉妃你見諒!”
魏延風不冷不淡地說著。
他這副絲毫不把婉妃放在眼裏的模樣,徹底將婉妃激怒了。
“魏延風,你以為自己成了九卿,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嗎?”
“禦林軍,是皇室的禁軍,你不過是我們皇室養的一條狗而已,你有什麽資格對著我這個主人齜牙?”
“主人?”
“婉妃,你還真以為,你還是貴妃嗎?”
魏延風吃得一笑,絲毫沒有把婉妃威脅的話放在心裏。
他早就看穿了婉妃的色厲內荏。
一個即將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還敢威脅他這位九卿?
嗬嗬!
魏延風的話,讓婉妃心頭一驚,臉色連續變化幾下,青紅不定。
“魏延風,你把話說清楚!”
“你若是不說清楚,本宮絕對饒不了你!”
婉妃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色厲內荏,她擔憂魏延風已經知曉她與太子的事情。
魏延風嗤的一笑,滿臉的不在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婉妃,你和太子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不僅我知道了,就連陛下,此時也應該聽到了蘇芷菁的匯報了!”
隨著魏延風嘴角上揚起不屑哂笑的弧度,婉妃的心,徹底沉入穀底,再也沒有之前囂張的氣焰。
連帶著永和宮中的侍女和太監們,也紛紛焉了下來,垂頭喪氣了,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巨大的危機感,但婉妃還是要嘴硬一下。
“魏延風,本宮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等本宮見到了陛下,必定要參你一本!”
話音剛落,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在永和宮中響起。
“婉妃娘娘,你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陛下了!”
劉忠手捧聖旨,突然來到永和宮中,用一種戲謔的弧度,盯著婉妃,就宛如是貓戲老鼠似的。
劉忠這般作態,徹底摧毀了婉妃心中一絲僥幸。
“婉妃聽旨……”
劉忠宣讀了孝元帝的聖旨,聖旨是什麽內容,婉妃壓根就沒有心思聽。
她隻記得聖旨中,對她的懲罰。
發配景陽宮!
皇城中最偏僻,最陰冷的冷宮。
凡是被發配景陽宮的妃子,全都被賜予毒酒一杯,香消玉殞。
永和宮中,哭聲一片。
婉妃似乎也被哭聲感染了,身上充滿了冷意,像是置身於三九寒天中一般。
在被壓入景陽宮後。
婉妃才猛然意識到,她不能坐以待斃,連忙吩咐心腹,派她去通知徐觀海。
她父親是冠軍侯。
手握吳國第一強軍鎮。
隻要冠軍侯回帝都斡旋,她還有翻身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