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逼反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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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鎖,婉妃的貼身侍女,是婉妃絕對的心腹。
青鎖接到婉妃的命令後,明知道偷偷溜出冷宮,風險極大,是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一旦被禦林軍發現,直接打死,也不會有人幫她喊冤。
但是她還是答應下來了,為婉妃赴湯蹈火。
夜幕漸漸降臨。
青鎖換上小太監的衣服,時不時地張望著永和宮外巡邏的禦林軍。
她在等時機。
禦林軍換班的時機。
隻有在禦林軍換班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破綻,讓她有機可乘,能夠偷偷地溜出永和宮。
這個時機,並沒有讓青鎖等太久。
禦林軍開始換班,青鎖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便開始行動了。
她憑借著對皇宮中的熟悉,挑選視野隱蔽的小路,從永和宮的後門溜了出去,直奔皇宮城門。
一路上,青鎖的心裏緊張極了,手心中冒著冷汗,生怕有禦林軍冷不丁地冒出來,將他截住。
她小心翼翼,幾乎是腳尖點地地走著,生怕弄出來細微的聲音,引來禦林軍。
直到離開永和宮,青鎖方才鬆了口氣。
她心中預料的最糟糕的局麵,並沒有發生。
禦林軍並沒有發現她的逃跑!
回頭看了一眼永和宮,她隻覺得夜晚中的永和宮,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彌漫著令人心悸的壓抑和寂寥。
“婉妃娘娘,奴婢不會辜負你的!”
青鎖心中暗暗呢喃,便朝著皇宮城門走去。
在青鎖離開永和宮後,她並不知道,有好幾雙眼睛,在暗中盯著青鎖的一舉一動。
從她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到溜出永和宮,全都在這幾雙眼睛的監控之下。
“大人,要把她綁起來嗎?”
“看她的樣子,她肯定是婉妃的心腹!”於海興奮地向魏延風稟告說道,他感覺自己抓到大魚了。
魏延風搖搖頭,讓於海等人少安毋躁。
“現在還不是時機!”
“大人,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於海等親衛,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動手的模樣。
不是他們好戰。
而是眼前的青鎖,就是一塊大肥肉,而且還是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大肥肉。
隻要拿下她,就是大功一件,如何不讓於海等人興奮。
“等青鎖離開皇宮之後,我們再動手!”
“敲暈了之後,送到五皇子府去,這是五皇子親自點名要的人。”
於海等人的臉上,露出淡淡的驚愕。
他們隻聽到,魏延風用平淡的語氣,淡淡地說著。
“你們以為,五皇子沒有料到婉妃的應對嗎?”
婉妃的應對和反應,紀天賜早就預料到了。
青鎖能離開永和宮,也是故意放任的。
剛剛離開皇宮的青鎖,隻覺得自己海闊憑魚躍,豁然不知自己,禦林軍早就準備好的圈套,等著她走進來。
青鎖朝著徐觀海的府邸小跑而去,但是還沒有跑出一裏地。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猛烈的勁風。
緊接著,眼前一黑,就被打暈了。
等到青鎖被打暈了之後,魏延風嘴角含著笑意,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扛上她,我們去五皇子府。
於海粗暴地將青鎖扛在肩膀上,就跟著魏延風,來到五皇子府。
見到五皇子的第一瞬間,魏延風就滿臉恭敬地說著。
他臉上的恭敬,甚至還帶著些許的諂媚。
“殿下你神機妙算,一切就如同殿下你說的一樣,婉妃果然派出心腹去聯絡徐觀海了。”
紀天賜看到魏延風一個勁地拍馬屁,不由搖了搖頭。
魏延風這濃眉大眼的,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拍馬屁?
孤是喜歡被拍馬屁的昏君嗎?
哼——
魏延風看到紀天賜的嘴角上,不經意間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就知道自己的馬屁,起到效果了。
拍馬屁什麽的,魏延風不擅長,本來也沒有這個打算。
但是在看到青姨晉升大宗師後,他就突擊學習了一番。
他身為紀天賜的心腹,哪裏不知道,青姨晉升大宗師,最大的功勞當數紀天賜。
沒有玄天靈果,青姨想要晉升大宗師,不知道要等到什麽猴年馬月呢。
他一個勁地拍馬屁,就是為了將來還有玄天靈果的時候,紀天賜能夠想到自己。
若非自己是男兒身,他都恨不得自薦枕席,獻上自己的py了!
“延風,辦得不錯,將她押入地牢之中!”紀天賜淡淡地吩咐著。
隨後,紀天賜命令林大通,審訊青鎖。
青鎖雖然是侍女,但身為婉妃的貼身侍女,她的吃穿用度,遠超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
嬌生慣養的她,哪裏經受得住林大通的審訊,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把婉妃的命令,如同倒豆子一樣,全都吐露了出來。
“殿下,根據青鎖的交代,婉妃讓她出宮,麵見徐觀海,讓徐觀海去銀屏關請冠軍侯回帝都,主持大局。”
林大通一五一十地說著,同時還將婉妃的親筆信,交給紀天賜。
紀天賜打開婉妃的親筆信,看了起來。
婉妃的親筆信,字跡上有些潦草,顯然是匆忙之下寫出來的。
親筆信中,並沒有實質的內容,也沒有什麽勁爆的話語,就是請冠軍侯回帝都營救自己。
紀天賜看了婉妃的親筆信後,輕笑一聲。
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他從母妃的口中得知,婉妃乃是冠軍侯的嫡女後,他就知道,想要用太子私通婉妃的事情,扳倒太子,絕對繞不過冠軍侯。
冠軍侯,三公之一,吳方第一人,執掌著吳國第一強軍鎮。
鎮的強勢,哪怕是禦林軍,也要低上一頭。
可見冠軍侯在吳隊中的影響力。
婉妃在被孝元帝打入冷宮的時候,紀天賜就知道,婉妃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如果自己是婉妃,一定會千方百計,去說動冠軍侯回帝都。
隻要冠軍侯身處帝都,婉妃就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到目前為止,太子與婉妃私通,都還是隻有極少部分人知道的秘密,孝元帝也不會自曝,自己被太子給綠了。
“婉妃向冠軍侯求救,你打算怎麽辦?”
安未央好奇地看著紀天賜,美眸之中,秋波流轉。
婉妃的反應,全都被紀天賜給算計到了。
顯然,紀天賜心中早有通盤的打算。
“你打算瞞下這封信,不讓冠軍侯回來?”安未央隨口說著,看似漫不經心,慵懶的坐著,實際上非常的上心。
現在,已經到了推翻太子的關鍵時刻。
也是他們青丘山大計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她不上心。
隻不過,紀天賜接下來的話,讓安未央滿臉愕然,美眸之中的愕然之情,都要滿溢出來了。
“不!”
“恰恰相反,我不僅不會隱瞞這封求救信,還要幫婉妃,將這封信,送到冠軍侯的手中。”紀天賜的嘴角上,劃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
紀天賜的計策,完全把安未央給弄懵逼了。
主動給冠軍侯送求救信。
這是什麽套路?
生怕難度太低,想要挑戰更高的難度?
“我不同意!”
“冠軍侯的影響太大,一旦冠軍侯回來,勝負難料。”
“當務之急,還是要定下廢儲這件事情。”
“隻要廢儲確立,太子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安未央的美眸,死死地盯著紀天賜,目光之中的毅然和倔強,宛如兩柄鋒利的神劍。
紀天賜放下婉妃的親筆信,喝了一口香茗,神情悠然,淡淡地說著。
“反對無效!”
安未央頓時雙目驚駭的瞪得老大。
她完全沒有想到,紀天賜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氣得胸膛鼓鼓的,不停地起伏,猶如層層海浪。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紀天賜的,那個時候的紀天賜,像個小鵪鶉,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才多久,他就有膽子,反駁自己了?
紀天賜似乎沒有察覺到安未央的不滿,不緊不慢地說著。
“我們不送信,難道你就以為,冠軍侯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安未央沉默了片刻。
她當然知道,冠軍侯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隻要在冠軍侯回來之前,廢掉太子,把事情作成定局。
哪怕冠軍侯有通天之力,也回天乏術了。
她不明白,紀天賜為何要讓冠軍侯回來,這不是平添變數嗎?
紀天賜喝著香茗,慢悠悠地說著。
“冠軍侯,支持的太子。隻要冠軍侯一日不到,終究是一個隱患。”
聽到這裏,安未央心中一驚,浮現出濃濃的驚駭,雙目瞪得老大。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安未央的心中浮現出來。
難道紀天賜,要把冠軍侯,也一並收拾掉了?
這膽子,也太大了!
“你有這個把握?”
“冠軍侯可是三公之一,尋常的罪名,可奈何不了冠軍侯!”
“你手中有冠軍侯的什麽把柄?”
安未央不可置信地問了一聲。
她實在難以想象,紀天賜手中到底掌握了什麽把柄,居然有信心扳倒冠軍侯。
紀天賜嘴角神秘一笑,淡淡地說著。
“把柄,我沒有!”
“那你……”安未央眉頭一挑,似乎有些生氣。
紀天賜清了清喉嚨,緩緩說道“冠軍侯這樣的人物,普通的罪責,哪怕再大,孝元帝也容得下他。”
“因為孝元帝還指望著冠軍侯幫他開疆擴土呢!”
“能扳倒冠軍侯的罪名隻有一個!”
“那就是……造反!”
紀天賜話音剛落,安未央就滿臉愕然。
讓冠軍侯造反?
這……
冠軍侯又不是提線木偶,憑什麽聽紀天賜的命令,無腦地起兵造反。
紀天賜沒有多說,直接召來林大仙。
林大仙精通模仿筆跡。
當初林大仙模仿出來的信件,就騙過了王文忠這位大宗師。
現在,紀天賜打算故技重施。
林大仙接到紀天賜的命令,就屁顛屁顛,迫不及待地來麵見紀天賜。
太子被禦林軍關在東宮之中,整個局勢,都動蕩起來。
林大仙是三教九流之人,小道消息非常靈通。
現在市井之中,已經到處流傳孝元帝要廢太子的消息。
太子一旦被廢,誰最有可能入主東宮?
不就是眼前這位爺嘛!
林大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抱緊了紀天賜的大腿,恨不得掛在紀天賜的腿上。
“殿下,您有什麽吩咐?”
“這人的筆跡,你能模仿呢?”
紀天賜將婉妃的親筆信,交給林大仙。
林大仙瞄了一眼,看出這是婉妃寫給冠軍侯的親筆信,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拍著胸膛保證說道。
“殿下放心,模仿婉妃的筆跡,並不難!”
“這就好!”
“你模仿這封親筆信,然後信中加上一段話!”紀天賜語氣淡然地吩咐道。
林大仙提筆,開口詢問著。
“殿下,要加上什麽內容?”
“……女兒肯定父親帶兵回帝都,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扶持太子登基……”
林大仙聽完紀天賜的話,手中的筆,撲通一聲,掉到了地上。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就像一座石雕,嘴唇不停地顫抖。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紀天賜加的這段話,有多大的破壞力。
這是在逼反冠軍侯啊!
天大的禍事!
這可是天大的禍事!
林大仙隻感覺自己深陷漩渦之中。
這種隱秘的事情,自己但凡牽扯一點,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林大仙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懊悔,懊悔自己為什麽要抱紀天賜的大腿。
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香嗎?
一旁的安未央,也被紀天賜的騷操作,驚訝的紅唇張大,美眸之中,異彩漣漣。
這小獵人的路子,也太野了!
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手段。
但是,她好喜歡!
真刺激!
紀天賜見到林大仙愣在那裏,連筆都掉了,厲聲質問。
“怎麽,辦不到嗎?”
林大仙感受到紀天賜那近乎要殺人的眼神,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給紀天賜磕響頭。
“殿下,請你放過我吧!”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真的……”
還沒等林大仙把求饒的話說完,就被紀天賜給打斷了。
“林大仙,你心中的顧慮,孤知道。”
“孤並非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之輩。”
“你隻需要按照孤的吩咐,寫好信就可以!”
“其他事情,你無需多慮!”
無需多慮?
怎麽可能無需多慮?
自己偽造書信,逼反冠軍侯,這個消息,但凡泄露一絲,自己就必死無疑。
“嗬嗬!”
“怎麽?你覺得,你不寫這封信,就能平安地走出王府?”
“你是覺得,孤的刀不夠鋒利?”
感受到紀天賜比神兵利劍還要鋒利的眼神,林大仙使勁地咽了咽口水,勾結滾動著。
他明白,自己今天是掉入了狼窩裏。
不從也得從!
林大仙失魂落魄地,按照紀天賜的吩咐,魔改了婉妃的親筆信。
看著重新出爐的親筆信,紀天賜十分滿意,用畫眉筆畫出一個全新的青鎖,前往徐觀海府邸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