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
    淩晨四點的時候，陸淵回到自己房間開始睡覺。
    他給劉媛發了信息，九點來叫自己起床。
    事實上，因為今天上午還有一場手術，對病人高度負責的陸醫生八點半的時候自己就醒了。
    這是由職業道德所產生的自我驅動力使然。
    一番洗漱、吃了早飯後，陸淵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骨，來到江盈盈病房，準備和她溝通一下接下來的外貌改造模板。
    但是在病房裏陸淵並沒有見到人。
    反而是在這一層的公廁前找到了她。
    此時的江盈盈正站在公廁前方，看著麵前男、女廁兩個標牌，一臉糾結的樣子。
    陸淵心中了然，他知道江盈盈在糾結什麽。
    換了誰誰都糾結，這到底該去哪邊啊？
    江盈盈現在住的病房雖說是普通病房，但也有獨立衛生間。
    她能站到公廁門口糾結，證明她是想解決自己這個心理障礙。
    但看她這個糾結的樣子，看起來是有些難度。
    陸淵默不作聲走上前，拉著江盈盈把她拉進了男廁。
    第一秒的時候江盈盈還有些慌亂，不過看到陸淵她鎮定了下來。
    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和陸淵站在了男廁裏邊。
    看著這部分陌生、部分熟悉的地方，以及站在身邊的陸淵，江盈盈有些尷尬。
    陸淵毫不在意地說道：“以後不要糾結，你就該去男廁，糾結了隻會讓人感覺你心理有問題。”
    江盈盈低著頭，小聲問道：“那，那豈不是我占了很多人的便宜......”
    陸淵撇嘴道：“你真想多了，搞不好他們比你還興奮呢。”
    “......”
    江盈盈一時語塞，她扭頭看了看男廁裏邊的小便池，猶猶豫豫地問道：“陸醫生，那個東西，怎麽用啊？”
    陸淵轉頭一看，似乎是到了這個地方氛圍烘托到了，他隻感覺自己一陣尿意上湧。
    於是，陸淵向江盈盈特意說了一句：“記好了，你現在是個男人。”
    說完，他徑直走到小便池邊，開始了男性同胞的日常放水的程序化操作。
    江盈盈剛開始還特不好意思，聽到陸淵那句叮囑之後才硬著頭皮看向陸淵。
    因為有擋板，江盈盈並沒能全部看到，但大體她也知道了那小便池是怎麽用的。
    接下來，江盈盈感覺自己需要一次實踐操作。
    反正尷尬已經尷尬過了，索性一次把要了解的知識全部了解了。
    她懷著極為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陸淵隔壁的小便池前，進行了第一步操作。
    “陸醫生，我、我......”
    “怎麽了？”
    “怎、怎麽把它取出來？”
    “用手。”
    “......”
    這一刻江盈盈沒說話，但她的麵部表情相當複雜。
    “你要習慣這樣的生活，因為這是你以後的日常。”
    聽著陸淵的話，鬼使神差地，江盈盈撇過頭看了看陸淵的操作。
    “陸醫生，為、為什麽我們的不一樣？”
    “鑒於對死者的尊重，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暫時沒辦法回答你。”
    江盈盈：“......”
    “那我，我也要扶著它麽？”
    “我的是因為體積、重量、長度負擔都比較大，不扶著會下垂，你的、嗯，看你心情吧，有時候短小一點也蠻方便的。”
    江盈盈：“......”
    “陸醫生，你騙人。”
    “我怎麽騙人了？”
    “你的分明在一點一點往上翹。”
    陸淵：“......”
    雖然江盈盈已經做了第一步的手術，但她的外貌依舊是個女人。
    能讓王一那種能力者看上的女人，姿色即便不是絕色，但也不是凡品。
    尚可的容貌，ok的峰巒，更關鍵的是，她還在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看......
    而且還隻看......
    驟然間，陸淵感覺自己壓力好大。
    不過很快，陸淵這邊如同黃河決堤一般的聲音就結束了。
    他原地晃了晃，抖了抖，甩了甩，提上了褲子，結果——
    江盈盈驚了！
    “陸醫生，你都不擦一擦的麽？！”
    陸淵：“......”
    “這個問題你自己上網去了解，別來問我。”
    等到陸淵離開男廁足足有十分鍾之後，江盈盈才十分僵硬地從裏邊出來。
    她剛一出門，陸淵就向她幽幽問了一句：“你擦了麽？”
    江盈盈一對秀眼狠狠瞪了陸淵一眼，“要你管？！”
    陸淵翻了個白眼說：“我隻是想提醒你，某些奇怪的動作以後可能會暴露你的一些特征。”
    “我沒擦！”
    “那就行，以後記得保持。”
    “知道了！你煩死了！”
    “真沒想到，王一居然還是個老實人。”
    “你、你怎麽知道？”
    “都快三十的人了，連某些基礎知識都不明白，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陸淵！！”
    “咳咳，準備手術吧。”
    ......
    九點半，江盈盈即將被推上手術台，陸淵遞給她一台ipd。
    “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容貌。”
    江盈盈在ipd上劃了幾下，最後選定了一個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的臉。
    陸淵皺眉道：“這種風格比較獨特的麵容可能會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你，我個人不建議你選擇這張臉。”
    江盈盈微笑著向陸淵說：“陸醫生，那些大財團裏的貴婦人們，大多都喜歡這樣的。”
    陸淵搖頭：“你這是認知偏差，據我所知——”
    眼看著江盈盈眼中升起的八卦之火，陸淵果斷改口：“嗯，你說得對，確定就這張臉了？”
    “陸醫生，你剛剛想說什麽？難不成你還和某些財團貴婦有交集？”
    “是不是有一個風姿綽約、家財億萬的貴婦，正等著你向她說一聲‘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是不是啊陸醫生？”
    陸淵沒搭理她。
    “嘁，真小氣......”
    陸淵無奈搖了搖頭。
    即便此時的江盈盈故意表現出一種歡快活潑的樣子，但在她的眼底，陸淵還是看到了一種藏得很深的悲戚。
    看著江盈盈選的那張臉，以及她剛剛說的話，顯然，她是鐵了心要為王一報仇。
    十點鍾，江盈盈上了手術台。
    換上了手術套裝的陸淵足足擺出了二十二支鋒利的細小手術刀。
    他用一支記號筆在江盈盈臉上畫滿了大大小小的標記。
    “現在我們進行第一步，先給你開眼角，割雙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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