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陸淵沒想到的是，不需要他想辦法了。
    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李林主動坐到了陸淵對麵。
    “陸醫生，我想......”
    陸淵放下手中碗筷，“你說，不用跟我客氣。”
    李林看了旁邊不遠處的劉媛一眼，“陸醫生，我想體驗一下做一個純粹的女孩子是什麽感覺。”
    李林話音落下，陸淵秒懂。
    雖然他巴不得現在就拉著李林上手術台動刀子，不過作為一個有良心的醫生，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陸淵沉吟道：“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你想好了？”
    “從某種方麵而言，你們的這種，額，這種生理構造會更平衡一些，更適合在現在這種混亂的世界裏生存。”
    李林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重大？為什麽？我後悔了不能換回來麽？”
    陸淵愣了兩秒，草，好像，人家說的也有道理？
    虧自己一直自詡能拆又能裝，結果還沒人家看得透徹？
    不過眼下這個問題似乎不適合在飯桌上談，陸淵同她說道：“一會兒你到我辦公室去談吧。”
    “好，謝謝陸醫生！”
    李林笑著起身離開。
    她走了之後，劉媛瞥了陸淵一眼沒說話。
    另一邊抱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的張寶寶一臉認真地向陸淵問道：“陸哥哥，什麽叫純粹的女孩子啊？”
    陸淵：“這個問題你媛姐姐了解得比我透徹，你去問她。”
    張寶寶轉頭看向劉媛，結果劉媛淡淡說了一句：“小孩子掉剩飯頭上會長小丁丁，那樣就不是純粹的女孩子了。”
    張寶寶：“嘶——”
    陸淵：“......”
    一時間，餐廳裏隻剩下張寶寶扒飯的聲音。
    ......
    上午，在陸淵的辦公室裏，李林和陸淵進行一陣簡短而高效的溝通。
    最終李林還是做出決定，要堅持自己的選擇。
    最後李林問陸淵怎麽收費，陸淵揮了揮手說道：“大家都是朋友，收什麽費？義務幫你！”
    李林樂嗬嗬說道：“陸醫生，你真是個好人！”
    李林的手術被定在了下個月四號。
    每個月的一到三號陸淵的診所是不開門的，陸淵本人也不坐診。
    因為這三天，是陸淵為負三樓的戒斷者們查房、檢查身體的時間。
    ......
    x-29地區，一座城際公路邊上的小城。
    城裏的建築看上去保留著舊世紀的完好特色，隻不過其中超過一半的房子都是廢墟。
    有的是毀於爆炸，有的毀於火燒，也有的看樣子是被人用推土機直接碾平了。
    此刻，在這小城中的主幹道上，幾個衣衫襤褸、抱著破舊武器的雇傭兵好像瘋了一樣向前奔跑。
    在他們身後，一個蹦蹦跳跳的身影緩緩出現。
    小醜身上沾滿了鮮血，他看著前邊一行逃跑的雇傭兵，猩紅的嘴角慢慢上揚。
    “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小醜嘴裏唱著，雙手擺在腰側，學著唐老鴨的樣子邁著鴨子步緩緩向前走。
    在小醜身後，一根已經折斷了一半的路邊燈柱上，裏三圈、外三圈綁著十幾個雇傭兵。
    這些雇傭兵每一個身上都插著一支短小的匕首，並且不斷向外流血，但每一個都沒死。
    這得益於小醜從陸淵那裏學到的人體構造方麵的知識。
    “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轟——”
    轟！！
    小醜第二句小鴨子剛剛哼唱完，那綁著十幾個雇傭兵的燈柱頓時炸開一道瑰麗的火光！
    洶湧的烈焰瞬間將那十幾個被綁起來的雇傭兵全部吞噬！
    “嘿嘿嘿，你們跑什麽啊？”
    轟！
    “不是要錢嗎？我這裏有很多啊！蕪湖~！！”
    轟！
    “轟！蕪湖~！！”
    轟！！
    隨著小醜行走在這小城街道各處，這小城裏的爆炸聲就沒停過。
    不遠處，坐在車裏的黃明以及另一輛車上的吳雄幾人默默看著這一幕。
    不久，小醜回來了。
    他輕輕用手指在自己嘴唇周圍抹了一圈，頓時，他那本就鮮紅的嘴角變得更加鮮豔。
    一個小時前，兩輛車進入這個小城進行補給。
    他們遭遇了一點不公的待遇。
    結果，這一個小城裏僅存的一個、隻靠著經營一家超市組建起來的“迷你財閥”，被小醜連鍋端了。
    回來的時候，小醜看了看車上大包小包的補給品，皺著眉頭將上邊的東西扔出去了一多半。
    “不用帶那麽多，我們到下個城市再進城補給就是。”
    “這個小城裏很多被傭兵欺負的老人小孩，把這些東西留給他們吧。”
    “回去姓陸的聽到我這個舉動，會非常欣慰的。”
    黃明：“......”
    聽著小醜這冠冕堂皇的說辭，黃明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他隻能祈禱，下一個城市遇到小醜的人能識相一點。
    然而，在這個沒有秩序維護者的29區，向來都是靠拳頭說話的。
    於是，下一個城市，下下一個城市，下下下一個城市......
    第一個城市的時候，黃明還隻是在車上看著。
    到了第二個城市，黃明幫著小醜處理了幾個逃竄的傭兵。
    第三個城市，黃明和小醜兩人下車之後，一人奔著一家超市去了。
    到了第四座城市......
    這個城市的難民用埋在地上的鋼釘將他們的車胎紮破了。
    小醜看著飛速幹癟跑氣的車胎，低聲嘟囔了一句：“完蛋，這下，好像要壞姓陸的事了。”
    於是，這次小醜和黃明分別從這城市的南北兩頭走了進去。
    南城。
    啪！
    小醜一腳將一塊石頭踢飛，砸到一夥難民中間。
    這夥難民中隻有男人，而且全是青壯年，沒有老人、小孩、婦女。
    看著難民周邊灑落的還沒啃幹淨的肢體，小醜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咧了咧嘴，從身上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另一隻手拿出一張撲克牌，向那疑惑難民戲謔道：“我們來玩個遊戲！”
    “就用，你們的命來做賭注。”
    說著，小醜將那張撲克牌展示給對麵那一夥幾十號人的難民，是紅桃k。
    然後他將撲克牌的背麵對著那夥難民，自己又抽出一張牌。
    “都看到這張牌是什麽了吧？”
    “是紅桃k！”
    “現在，你們就猜猜看，我下邊掏出的一張是什麽牌......”
    “誰猜錯了，我就殺了他。”
    “誰猜對了，嘿嘿......”
    “我還殺了他。”
    難民們看向小醜的眼神麻木而空洞，在他們眼中，小醜不過是一個行走的食物而已。
    幾十號難民緩緩向著小醜圍了過去。
    “嘿嘿嘿......”
    北城。
    黃明看著這荒涼破敗的城市，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裏的靈氣密度居然會比周圍要高出那麽多......”
    說話間，他伸手，唰——
    一陣冰涼的氣息彌漫開來，“吼——”
    其中還帶著一種感染者特有的喪失了理智和人性的淒厲嘶吼！
    從黃明手上飄出了一團淡淡的冰霧氣息，隱約可見其好像是嬰兒形狀！
    黃明閉上眼，瞬間，那一團冰霧飛快增長！
    到最後，這團冰霧已經成為了一個成年人一般的形狀！
    當黃明睜開眼時，這人形冰霧飛快飄出，直奔北城附近一處難民最密集的聚集場所！
    嘩啦！！
    一分鍾之後，這座小城裏曾經的標誌性建築物，一座十六層高的、看樣子曾經應該是某銀行的辦公大樓，從裏到外全部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渣！
    這就是陸淵雜糅了多項能力基因，為黃明量身打造出的特殊能力——
    靈體鬼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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