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鬼娃這種能力和一般的能力不太一樣。
    一般的能力強弱靠的是能力者自身實力，也就是能力係數。
    但黃明的靈體鬼娃強弱完全看他通過靈誕能力在體內積攢的靈氣濃鬱程度。
    當然，黃明自身所處環境的靈氣濃鬱也會對他的能力有所加持。
    配合黃明自身的靈氣感知技能，這靈體鬼娃就成了最適合黃明這個獵魔人的能力。
    此時看著麵前已經凍成冰渣的高樓，黃明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站在原地沉默良久，黃明摘下風衣領口那枚刻著“ly-98”字樣的金色徽章，擦去上邊沾著的灰塵，又將其別了回去。
    ......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這個城市南半邊，轟隆隆的爆炸聲和飛刀穿破空氣的激流聲不絕於耳。
    北半邊，帶著感染者特有的那種喪失了理智和人性的淒厲嘶吼響徹半座城市！
    恐怕陸淵自己都不知道，他放出了兩隻什麽樣的怪物。
    聽著從城內傳出的動靜，城市邊沿的公路邊上，星輝集團四個人在車裏瑟瑟發抖。
    阿龍“啪嗒”吐出一口煙圈，淡聲道：“過去的兩個小時裏，這城裏的活人氣息，就我感知到的，少了三分之一。”
    孫穎帶著哭腔說道：“那、那個小醜也就算了，另一個、另一個人看上去，挺、挺老實的啊？”
    吳雄拍了拍自己這具新的身體，顫巍巍說道：“那兩個人應該都接受過陸醫生的手術。”
    “如果，我也讓陸醫生給我改造改造......”
    孫穎偷偷翻了個白眼，阿威則是轉頭看了一眼阿龍。
    他知道，阿龍心裏是有這個念頭的。
    一時間，阿龍轉頭看著城市廢墟深處，隨手將掐滅的煙頭扔出窗外。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那兩個人回來了。
    小醜是開著一輛皮卡車回來的，在他副駕上坐著一個渾身淌血的男人，後邊的車鬥裏拉著幾個輪胎。
    小醜的一身西服也染成了血紅色，全身上下就那一張臉和掛在胸前的金閃閃徽章沒變色。
    黃明一點事沒有，因為他的能力是遠程攻擊。
    兩人碰麵，小醜低著頭、抬著眼皮看著黃明：“我這半邊，隻要是被我看到的，都清理完了，你的呢？”
    黃明：“我隻殺了遇到的兩個能力者，和一群企圖襲擊我的難民。”
    小醜那猩紅的嘴角慢慢勾起，他緩緩逼近到黃明身前，低聲道：“九十八號，獵魔人，虛偽！你明明也殺了不少！”
    黃明用力磕了磕手裏拿著的一根撿來的手杖，輕飄飄地回應道：“九十五號，小醜，暴戾！我殺的都是企圖襲擊我的難民。”
    “哈哈哈哈哈！”
    小醜猩紅的血口中傳出瘮人的大笑，“學到了！”
    他回到自己開回來的那輛車上，一把將副駕上的人拉下來，“這是個修車的，後邊有備胎，他能幫我們換。”
    一個小時後，一行兩輛車繼續向著與s地區接界的地方前進。
    ......
    雲城，東郊醫學院。
    今天下午的天氣還挺好，本來診所應該營業的，但陸淵非常罕見的提前下班了。
    劉媛開車，帶著他在雲城裏轉了一圈。
    期間還去夏氏集團的超市采購了診所日常所需的生活物資。
    每個月的最後一天，陸淵都會讓劉媛這樣開車帶著自己在城裏轉一轉。
    用他的話說，這叫感受人間煙火，讓自己身上保持著“人”氣。
    晚上六點鍾，兩人回到診所。
    陸淵坐在接待大廳外的廊簷下，看著天上隱隱可見的星星發呆。
    八點，劉媛端著一套全都一模一樣的手術刀站到他身後。
    “老板，都準備好了。”
    “還是老樣子，三十六支，全部用的你自己製作的刀柄，掛的是浸泡了七星蛇麻痹毒液的刀頭。”
    “嗯，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所有病房全部封閉，你去準備清道夫吧。”
    “好。”
    劉媛離開後，陸淵慢慢閉上眼，調整呼吸，就這麽躺在三麵漏風的廊簷下輕睡過去。
    十一點五十五分，一秒不差，陸淵睜開眼。
    同一時間，在29區荒野間的公路上。
    現在輪到黃明開車，忽然，他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前車、前車，麻煩靠邊等一下。”
    前邊星輝集團的車毫不遲疑立刻靠邊。
    黃明車內，小醜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幹嘛？這附近沒有城市！”
    黃明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小醜，馬上十二點了。”
    “那又如何？”
    “今天三十一號，過了十二點就是一號。”
    小醜忽然一愣，“該死的，又是這個神聖而莊重的時刻。”
    說著，小醜推開車門，站到公路邊看向雲城方向。
    黃明和他並排站立，兩個人舉起右手放在胸前，稍稍低頭。
    五十九分，陸淵來到了一樓走廊盡頭的地下通道入口。
    入口前，劉媛穿著一身護士服，手裏提著一盞燈籠。
    等到陸淵到了，她就跟在陸淵側後邊。
    兩人到了負三層那巨大的金屬鐵門前，也不見陸淵有什麽動作，兩扇高大的門板帶著厚重的“支呀”聲自動打開。
    這個時候剛好十二點。
    那條幽長而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出現了。
    兩邊是一扇一扇漆黑的門板，牆壁上掛著仿佛永遠都燒不滅的燈火。
    劉媛稍稍上前，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在這幽長的走廊裏一直回蕩：“陸醫生查房！”
    吱呀——
    數百道整齊如一的聲音傳來，所有房間的門在這一刻全部打開。
    陸淵邁步向前，當他走過第一個房間的時候，向劉媛問道：“還是讓小一來當清道夫？”
    劉媛點頭道：“反正它也不想出去，就讓它來吧。”
    陸淵皺眉道：“除了恐懼和緊張，我怎麽感受不到它有那種當清道夫的喜悅？”
    劉媛：“你往前走遠點就能感受到了。”
    陸淵：“......”
    陸淵走過二號房間門前，他稍稍停留了一下，說：“比上個月好一點，不要放棄，加油。”
    “吼——”
    從二號房間裏傳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聲，陸淵點點頭徑直而過。
    二號房間的門自動關閉。
    三號房間，陸淵停留的時間稍微有些長，但也僅僅隻是長了那麽兩三秒。
    “很好，你給了我一個驚喜，再堅持兩個月看看，如果兩個月後效果比現在好，我就把你轉到上邊的病房。”
    陸淵繼續向前走。
    四號，五號，六號......
    經過這三個房間，陸淵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停留。
    走過六號房間後，他才站在原地冷聲道：“你們三個冥頑不靈，居然連自己身上的肉都下得去口......”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月時間，如果還是改不掉這種臭毛病，我就進去幫你們！”
    哐當！！
    陸淵說完，這三個房間的門如同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猛地關上。
    第七個房間，“啊、啊——”
    “啊！！”
    “我好痛苦！姓陸的！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嗅到陸淵的氣息，一個全身血肉潰爛、長著一男一女兩個頭的枯瘦人體飛快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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