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王熙鳳設計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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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大爺還記恨著我家奶奶?”
    平兒試探性的問道,賈蓉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恨過,隻是覺得有趣,陪她玩玩遊戲罷了,平兒姐姐就放心吧。”
    當年平兒肯提醒賈蓉,這份善緣在記憶裏,他也就記著了。
    平兒想說什麽,但還是閉上了嘴。
    蓉哥兒確實比賈璉強太多了,特別是賈璉好男風……
    平兒不由有些慶幸,王熙鳳為了固寵,那些敢勾搭賈璉的丫鬟,都被她打發走了,而賈璉想主動,也全都被王熙鳳強硬拒絕。
    至今兩年了,平兒在賈璉院裏,還沒有被他得手。
    不然也得一陣惡心……
    秦可卿回來的時候,看著賈蓉躺在平兒懷裏靠著,片刻之間多了個丫鬟,也沒有半點不滿,畢竟平兒轉給他,是早就說好的。
    “這位就是平兒姑娘吧,當真是模樣嬌麗,百看不厭。”
    有人的美張揚,有人的美含蓄,而平兒這樣的,初看可能不驚豔,但卻越看越舒服,屬於極為耐看的那樣。
    身段瞧著不突顯,但其實極為標準,該肉的肉,該瘦的瘦。
    偏生又氣質平和,讓人看著就舒服。
    秦可卿拉著平兒的手臂說道:“鳳姐舍得把你讓出去,那可真是下了大決心呢。”
    “我瞧她可喜歡的緊,老爺不如將平兒讓與我?”
    賈蓉笑著吃下秦可卿討好喂來的鬆子,說道:“自是讓她留在你身邊照顧,絲桐和青盞都是好內助,你身邊卻也沒這種幫手。”
    “管家的事不輕鬆,得有個人幫你才好。”
    “這不就把鳳姐兒最得力的人討要來了?”
    聽著賈蓉讓平兒給自己做丫鬟,幫忙管事,感受到夫君的寵溺,她也沒有理會大庭廣眾,忍不住親了賈蓉一口。
    然後伏在賈蓉懷裏,滿是幸福。
    看著這琴瑟和鳴的一幕,平兒回想起最初王熙鳳與賈璉夫妻的交好,新婚夫妻總該是如膠似漆的,不,好像不一樣……
    “明日就要宴請賓客了。”
    “雖說此事有兩位太太操心,你也要學著去辦,早日能夠當家才是。”
    撫摸著妻子嬌嫩的臉蛋,賈蓉柔聲說著,秦可卿嬌憨的應了聲,說道:“宴席要請京中富貴,來的都是世家大族,我不是怕出差錯嘛。”
    “這次先多學學,以後再主持。”
    秦可卿撒嬌的樣子,讓一旁回來的王熙鳳心中羨慕,當初新婚燕爾,她與賈璉何曾不是如此,可如今不過兩年……
    暗暗咬牙,王熙鳳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這次不論如何,都要拿到賈璉的把柄,從此讓他往東不敢往西,等他什麽時候悔改了,知錯了,再原諒他。
    這樣就能回到以前了……
    “你若是辦好了,盡快把證據交給我,我先回去了。”
    “對了。”
    “在秦鍾去軍營之前,讓他去西府住幾天,陪陪寶玉,老太太看了高興,總歸是好的。”
    賈蓉隨意的擺了擺手,表示明白,王熙鳳便扭身回去了,她行走出動,向來排場大,外麵有一堆丫鬟小廝候著,見她出來,便簇擁著打道回府。
    到了榮國府的院裏。
    便見到賈璉在喝酒,一邊喝一邊喊道:“都放下來,把他們放下來!”
    來旺帶著幾名家丁站在那裏,卻是充耳不聞,而一旁的房簷上,卻倒掛著四個人,都是賈璉身邊的小廝。
    自從昨夜捉奸。
    王熙鳳將他們打了一頓板子,關了一夜柴房也不解恨,早上醒來就讓人把他們吊在那裏,而昨夜賈璉跟王熙鳳吵了一架,雖然理虧,但也不礙事。
    隻覺得這女人真是愛吃醋。
    在權貴圈裏,養些孌童,不是風雅之事嗎?用得著如此激動?
    絲毫不給他麵子!
    昨夜還有些心虛,如今喝了酒,隻覺得越想越氣,賈璉猛的一摔酒壺,站起來怒斥道:“我是你們老爺,你得聽我的!”
    “我讓你把他們放下來!”
    來旺卻隻是拱手一禮,敬謝不敏,他是王熙鳳的陪房,自然隻忠心於王熙鳳一人。
    “狗奴才!”
    賈璉感受到了藐視,怒氣上湧,抬手就要給來旺一嘴巴子,可此時一聲厲嗬傳來:“你要是敢打,我今天就把這四個魅惑主上的斷袖童子打死了賬,我們再鬧到老太太跟前去,看究竟是誰對誰錯!”
    好男風是“風雅”之事,但卻是上不得台麵的。
    否則賈璉昨夜也不會心虛,真鬧到老太太那裏,王熙鳳始終是占理的,他的四個心肝寶貝不被打死,也是要逐出賈府了。
    “王熙鳳,我告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是你老爺!是你相公!”
    “你還有沒有女德了!”
    賈璉怒不可遏,他沒有想到這個瘋女人居然敢如此欺壓他。
    王熙鳳冷笑一聲,站在那裏冷聲道:“那你試試就知道了。”
    賈璉被氣的臉色鐵青,對著王熙鳳指了好一會,終於還是醒了點酒,耐著最後一點性子說道:“你到底要怎麽辦?”
    說著話,賈璉眼神四下搜尋,找著平兒。
    往日裏,他們夫妻鬧起來,總有平兒在中間打圓場的,能給雙方找個台階下,他畢竟有錯在先,想著還是賠點東西,盡快解決了此事才好。
    可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平兒。
    不免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台,這婆娘向來是個屬羅刹的,這一劫怕是不好過了。
    “我看中了鳳翔居的一套頭麵首飾。”
    “你若是買來了,昨日的事,一筆勾銷。”
    王熙鳳娉婷的坐在一旁,端起一杯酒淺淺飲著,賈璉臉色變了變,鳳翔居的首飾就沒有便宜的,何況是一套。
    但為了平息這場風波,他還是咬牙道:“多少錢?”
    “三千兩。”
    “三千兩!!!你怎麽不去搶!我哪有這個銀子!”
    “那就去見老太太吧。”
    言罷,王熙鳳立刻起身,賈璉這才慌亂,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後牙都要咬碎了般說道:“行,三千兩,但我現在沒有,你得給我時間。”
    王熙鳳笑道:“春節前我得見到。”
    賈璉臉色一黑,但還是應道:“好,春節前給你。”
    說罷,他就要離開。
    “慢著!”
    王熙鳳喊了句,便吩咐道:“旺兒,把那四個貼燒餅的孌童給他放開吧。”
    見王熙鳳如此懂事,賈璉臉色好了一些。
    正要嬉皮笑臉說些好話,讓王熙鳳揭過此事,可沒有想到王熙鳳抬了抬下巴,來旺媳婦便進屋拿了筆墨。
    在桌上鋪開,王熙鳳敲了敲桌麵,說道:“寫吧。”
    賈璉麵容僵硬:“寫,寫什麽?”
    王熙鳳嗤笑:“自然是寫你好男風,敗壞家德,要賠我一套鳳翔居今年的特典頭麵,價值紋銀三千兩,限春節前交到我手上。”
    這不就是認罪狀?
    賈璉僵在那裏,死死的盯著王熙鳳,而王熙鳳也冷眼看著他,兩人寸步不讓。
    終於。
    賈璉罵了句“喪了心的母夜叉”,便開始動筆寫欠條了。
    寫完之後,重重將欠條拍在了王熙鳳麵前,便帶著四個遍體鱗傷的小廝離去了,而王熙鳳坐在那裏,眼眶有些不容易注意的紅腫,顯然是在憋著眼淚。
    她又何曾想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可賈璉一昧的耍橫,半點沒有認錯的想法,隻認為她喜歡錢,想用銀子打發了。
    她是喜好奢侈鋪排。
    但這有什麽錯著?作為王家的女兒,又是嫁入賈家,王家給的嫁妝不少,她用的又何曾是賈家的銀子了?
    而自從嫁過來。
    她補貼了多少銀子給賈璉?那個喪良心的,還說她喜歡錢。
    自從她管家以來。
    這才多少日,賈璉就從她屋裏偷了三五百兩銀子了,這些賬,最後不還是要她去想辦法平了,而他卻隻管在外麵花天酒地。
    這也就算了。
    還連男人都不放過,什麽髒的臭的都敢招惹,又把她當什麽了?
    也不怕在外麵染了病,回來傳給她!
    一腔心意,卻換來了負心,她也就再也沒有什麽心軟了,猛的將一杯酒飲盡,王熙鳳恨聲說道:“賈璉再回來,不準讓他進屋。”
    “是。”來旺媳婦當即應下。
    這院裏還有不少丫鬟婆子住著,自然也有守夜的。
    而那邊賈璉剛要準備帶小廝們去療傷,就看到賈寶玉拉著秦鍾的手回來,看到秦鍾的第一眼,賈璉眼神就亮了。
    先前的事情頓時全部拋到腦後,招呼道:“寶玉,這是哪裏來的好男子?”
    “二哥,這是怎麽了?”
    賈寶玉卻是看到賈璉的小廝各個有傷,關切的問了句,賈璉嗨了聲,便說:“昨日他們做錯了事,被你嫂嫂罰了。”
    “這不正要待他們去看大夫嘛。”
    “快說說,這位小兄弟是?”
    賈寶玉聽聞,便笑著將秦鍾拉過來,說道:“這是蓉大奶奶的弟弟,喚做秦鍾,我與他一見如故,邀他來府上玩耍,正準備帶他去見老太太呢。”
    賈璉笑道:“原來還是兄弟。”
    “你們且去見了老太太,明日若是得空,我領你們出去玩。”
    “蓉大奶奶的親戚,我們可不能怠慢了。”
    他說是這麽說,但一雙眼睛全在秦鍾身上打量,秦鍾明顯感到不適,賈寶玉也察覺到了,便將秦鍾護在身後:“二哥且去忙,我們去給老太太問安。”
    “去吧,去吧。”賈璉隻好讓路別過。
    而等賈寶玉走遠,他那四個小廝對視一眼,都感到了危機,連忙哭喊著爺,說:“爺,我們這一次可被奶奶打慘了,奶奶半點麵子都不給您,您真要賠她三千兩銀子的頭麵首飾?”
    “屁的三千兩!”
    賈璉罵了句,心情立馬陰沉了,他哪裏有這麽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