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賈元春冊封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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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有本奏。”
    當徐介甫開口的時候,喧鬧的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這般掌控力,讓永曆帝依舊不適的眯了眯眼睛,但也隻能和顏悅色的問道:“徐閣老請言。”
    當皇帝和你客氣的時候,除非是真正的德高望重,否則就的小心了。
    徐介甫的本質是權臣。
    代表的是江南士紳的利益,他自然知道永曆帝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但那又如何?
    大周朝如今,可由不得永曆帝任性。
    徐介甫回頭看了一眼賈蓉,才緩緩說道:“臣聽聞,賈將軍在揚州練兵,素來與士卒同吃同住,訓練刻苦,令行禁止。”
    “可賈將軍在接任京營之後,似乎並無練兵之意?”
    “如此懈怠,當屬失職。”
    永曆帝自然滿意賈蓉在京營的作為,這讓他很安心,但對於一位京營節度使來說,也確實是失職,可這似乎無關痛癢?
    “賈蓉,可有此事?”
    永曆帝發生詢問,這一次與剛剛又不一樣了,永曆帝是希望賈蓉認罪的,小小懲罰一下,今日之事便揭過了。
    算是給徐介甫一個台階。
    賈蓉微微思索,道:“臣剛上任的時候,便已經過了小寒,離春節不遠了,想著過完春節,開春之後再做整頓。”
    “此事是臣懈怠了,請陛下責罰。”
    雖然不認為徐介甫是在找台階,可此罪認下,徐介甫又能有什麽後手?賈蓉暫時想不到,隻能順勢應下,並找了個年節的借口。
    永曆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邊徐介甫也微微一笑,便閉目籠手而立,好似一尊泥塑的菩薩,等著周遭的事情結束。
    “賈蓉方才上任,便有怠惰。”
    “著令,罰奉一月。”
    隨著旁邊太監在記錄的檔案上寫下一筆,賈蓉就丟了一個月的俸祿,早朝也在一些可有可無的爭論中結束了。
    隨後,永曆帝傳喚禦書房。
    “臣,賈蓉,參加陛下。”
    大周的跪拜禮儀沒有那麽興盛,賈蓉也隻是在門外抱拳一禮,永曆帝隨意說道:“進來吧。”
    賈蓉這才進門。
    剛跨進禦書房,便看到永曆帝百無聊賴的翻著折子,並沒有看進去的意思,而一旁正有一名水藍色宮裝的女子正在紅袖添香的研磨。
    永曆帝看賈蓉那錯愕的神情,笑道:“許久不見,你們姐弟不認得了?”
    元春與賈蓉按字輩算,是姑侄。
    可賈蓉拜林如海為義父後,也可以算作玉字輩了。
    永曆帝說姐弟,一來二人年歲相近,二來他又不是要打壓賈蓉,沒有必要給元春漲一個輩分。
    元春比賈蓉大一歲。
    兩年前入宮的,時隔兩年,元春外貌上的變化有,但不至於認不出來,更多的是氣質上的變化。
    賈家也是頂級豪門,居移氣養移體,元春本來就是芝蘭一般的氣質,溫和內斂,又清遠貴氣,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不遠不近,不傷人,也不親近人的那種。
    到了宮中兩年。
    秀女們月月都有書考,各項學習上,元春都能做到第一,其中付出的努力艱辛,自然不是外人知曉的,這份努力之下,她無論是形體還是氣質,都有了蛻變。
    賈蓉想到了一個詞“八風不動”。
    然而,元春與賈敏還是有差距的,賈敏十四歲便掌管榮國府,十六歲就敢配合賈敬造反,兩者經曆和視野是不同的。
    故而。
    元春可能在資質才情上與賈敏相同,但兩人的性格和魄力,卻是不同的。
    畢竟元春隻是二房的嫡長女,而賈敏卻是榮國府當初唯一的嫡女。
    “兩年未見,已經不敢認姐姐了,不知道這是哪裏的天仙妃子,私以為,這宮中教養,就是與外麵不同,天然帶著貴氣。”
    阿諛奉承的話,他也是能講的。
    果然,見賈蓉沒有那股淩人的傲氣,永曆帝舒服了很多,並不是所有皇帝都喜歡霍去病的,那得漢武帝才能駕馭。
    “自進宮以來,共二十七次書考,你阿姐次次奪魁。”
    “我看啊,要不是女兒身,她定然是能夠考得狀元的,自從用她當昭儀以來,有她幫我處理奏折公文,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永曆帝特意點出元春幫忙處理奏折。
    表示他對元春的寵愛。
    可實際上,永曆帝隻是讓戴權先行挑選,給元春處理的那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卻又費神的事情,例如某某縣遭遇了旱災,某某縣匪患橫行,某某縣……
    這種奏折,一天得有百十個,最是磨人。
    卻又無關緊要。
    而皇帝又不能不處理,否則次日上朝,你什麽都不清楚,隻能任由那些文官哄騙,永曆帝讓元春去處理,處理完了聽她匯報,便省去了很多工作。
    近來確實輕鬆許多。
    “臣惶恐。”
    賈蓉沒有多說,隻回了這三個字,因為後宮幹政是曆代的禁忌,他必須首先表態,可不能說感恩陛下信重這些。
    永曆帝越發滿意,覺得賈蓉是個知進退的。
    他擺了擺手,說道:“她隻是代勞而已,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朕,不必緊張。”
    “說說吧。”
    “今日上朝,徐介甫首次對你發難,你如何看?”
    賈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他讓王家嫁女兒的始末,為的是團結四大家族的勢力,然後才說今日的朝事。
    “徐閣老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借用嫁女之事反製。”
    “此招已經被化解。”
    “但他接下來指責微臣沒有恪盡職守,微臣暫時沒有想到目的何在……”
    他其實還是將問題拋給了永曆帝。
    永曆帝也在凝思,他想過徐介甫這是在挑撥反間,要讓賈蓉練兵遭他猜忌,可隨後又覺得不像,感覺還是找台階居多。
    “算了,下棋的時候有時候也有些無理手。”
    “若是太過在意,反而就下不好棋了。”
    “不管此事了,說說稍後你準備怎麽做,揚州的鹽場不能斷,朕明年還指著四百萬兩銀子呢,徐介甫代表江南士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永曆帝說著如何應對,卻是把四百萬兩銀子提了出來。
    賈蓉根本不好推脫。
    明年若是要上交四百萬兩,那麽賈家和薛家基本上就分不到什麽銀子了……
    “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接下來有些心不在焉,永曆帝也不管,隨便又聊了幾句,便讓賈蓉下去了,最後表示恩賞和安撫的說道:“賈昭儀有些時日沒見家人了,就送一送吧。”
    “喏。”
    打發走了元春,永曆帝才放鬆下來。
    他對元春的“恩寵”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內心卻是無比警惕,他怎麽可能去臨幸賈家的女人,讓她有誕生龍子的可能?
    當年被賈敬圍攻王府,命懸一線,是這輩子最難忘,最接近絕望的時候。
    他當時就要和妻兒服毒自殺了。
    也就是最後一刻,太上皇帶著兵馬趕到,才結束了這一切……可他在登基後,當年的事情卻不斷的出現在噩夢當中。
    他無數次想著,如果再晚一點。
    他死了,一切就結束了,義忠親王就會登上皇位。
    那夢魘伴隨著國事艱難,風雨飄搖有亡國的征兆出現時,他就更加恐懼……
    “年後,給賈昭儀晉封九嬪吧。”
    九隻是一個虛數,到了嬪這一級,再往上就是各種封號的妃子了,其中以貴妃最高,又有特殊規格的皇貴妃,僅次於皇後。
    “陛下,不如……直接讓賈昭儀當貴妃?”
    這種話萬不該戴權來說的,可他覺得又非說不可:“您要任用賈家對付徐閣老,卻也會造就賈家的勢力膨脹。”
    “不如幹脆冊封賈昭儀當貴妃,再下一道恩旨,允許宮中妃嬪每月回家探親。”
    “而賈家為了接貴妃回家,必然要大修一座別苑才好。”
    “其中耗費,可想而知。”
    戴權是真的忠心的,因為出主意向來是多說多錯,更別說這麽敏感的事情,但永曆帝有多擔心賈家,他卻是最明白的。
    此舉達成。
    賈家未來恐怕要花費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兩銀子去修皇家別苑,修好了還沒有什麽用,完全就隻能是賈元春一個月回去探親一次而已。
    哪怕天雄鹽業在那裏,寧國府每年也有大把銀子的收入。
    可兩年之內,恐怕也都隻是為了補窟窿罷了。
    他們還欠薛家的銀子呢……
    如此一來,就能夠讓賈家既有皇親國戚的威勢,又內裏底子虛弱,離不開他的支持……
    “看不出來啊,戴權,你也能想到這等好謀劃?”
    “奴才在陛下身邊耳濡目染,不說學到萬歲爺的一二,至少沾染了靈氣,讓奴才能夠靈光乍現,偶爾想到個不成器的主意。”
    戴權不敢居功,但能夠為主子解憂,就是他們這些奴才最開心的事情了。
    這邊永曆帝是相當滿意。
    而那邊賈蓉看著一旁的元春,隻覺得比起兩年前,她的體態倒是更加成熟了,嗯,或許是王家的血脈的緣故……
    王夫人也是豐腴類型的,隻是年歲大了,又不注重保養,故而身材已經走樣。
    而元春腰肢婀娜纖細,卻能細枝結碩果。
    這副宮裝之下,看著不顯身材,但其實內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