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砸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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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王青鸞帶著黛玉進屋,從外廳看著臥房的情況,平兒被丫鬟們固定了起來,先捋起了袖子在胳膊上作畫。
因屋子下麵有火塘,火炭燒得旺,屋裏格外暖和。
大家都隻穿著中衣,不一會手臂上繪了幅竹蘭圖,絲桐便開始在大腿上作畫,王青鸞與林黛玉在外麵屏住呼吸,看著平兒最終滿身都是彩繪。
“好漂亮……”
王青鸞看著,不由癡癡的稱讚出聲。
而這陌生的聲音引得屋內的人驚愕轉頭,待看到是她們後,便鬆了口氣,而平兒則頓時大羞,撲進了賈蓉懷裏不肯抬頭。
賈蓉有些尷尬:“你們怎麽來了……”
“我……”
林黛玉也滿臉通紅,眼神飄忽,不知道該說什麽,往日的機靈如今完全不見了,頭腦一片空白。
而王青鸞則直接走過去抵近欣賞。
隨後兩眼放光的看著賈蓉說道:“我也要!”
“……”
賈蓉跟秦可卿對視了一眼有些尷尬,畢竟王青鸞還沒有過門,這個身份首先就不合適,其次這本來就是他跟秦可卿的閨中蜜趣,被其他人發現也挺唐突的。
“不要趕我走。”
“這個很漂亮,我想嚐試。”
似乎是感受到了賈蓉的抗拒,王青鸞直接拉起了他的手,無比真誠的說道。
她進屋後因為屋內的溫度,就已經解開了外麵的裘衣,雪白的絲綢上繡著金絲的花紋,中衣素秀而合身,展現出少女不同尋常的嬌嫵。
其實。
往日的彩繪,最早是花緋想出來的,本來就是為了邀寵之作,後麵也隻是幾位丫鬟之間的遊戲,秦可卿卻不曾試過。
畢竟她是當主子的。
王青鸞這麽一鬧,就頗為不妥了……
“嗯,那就大家一起試試吧。”
“看她們每日換著花樣玩耍,我也早就意動,隻是一個人害羞不敢,今日有妹妹陪著正好。”
秦可卿自然不能讓氛圍激僵下去,便主動化解。
對於賈蓉有些訝然的神情,她隻是溫柔的笑了笑,然後解開了腰間的繩扣,王青鸞看向秦可卿,隻覺得世界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人兒?
此間醉美,不消多提。
林黛玉後來被瑞珠送著回去,第二天醒來依舊有些驚呆。
“怎麽了?”
賈敏看女兒吃著早點心不在焉,便出言問道。
林黛玉回過神來,隻是囁喏道:“王青鸞好不要臉……”
“嗯?”
“她昨日睡在蓉哥哥屋裏……”
“看來你是跟她一起去的,怎麽獨自回來了?”
林黛玉仿佛回憶起了什麽,先是一驚一紅,然後低頭囁喏道:“我,我還小……”
“噗嗤!”
賈敏直接笑出了聲,她還以為女兒經曆的什麽,怕是剛剛開始見著了什麽寶貝,就直接嚇跑了。
她又與女兒聊了一些,算是普及些該有的知識。
沒多會王青鸞打著哈欠回來了。
賈敏看了會,發現她還是黃花閨女,便招呼她來用早點,她舀著海米粥吃,嘟囔道:“味道挺像的……”
“像什麽?”
“沒什麽,隻感覺以前可能吃過,嗯,味道不錯。”
“喜歡那就多吃點。”
賈敏又讓人給她多上了一碗粥,王青鸞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還是將東西都吃完了,回頭到林黛玉的屋裏,她毫無形象的躺在躺椅上,摸著吃得鼓起的肚子說道:“不成了,像懷孕三個月了。”
“……你簡直不知羞。”
林黛玉是招架不住她這種女流氓了。
王青鸞嘿嘿一笑,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昨晚經曆了什麽?”
“誰,誰好奇了……不就是不要臉麽?”
“哼哼,你不好奇,我就保密了。”
說是保密,可王青鸞還是忍不住,便又湊過去,拉著林黛玉說道:“我跟你說,市麵上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說裏麵,都有些特別的內容……”
“懂了吧。”
“我們的相公,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奇男子。”
林黛玉又羞又氣:“你就光琢磨這類事了!”
“該勸蓉哥哥退了你這婚才好。”
“免得日後惹麻煩!”
王青鸞抗議道:“他們在書中寫得,我又如何看不得?莫非你以為那些凡夫俗子入得了我眼?還是覺得我生性放蕩?”
“我並非是你。”
“你早早得他寵愛,自是有恃無恐,我既傾心於他,又如何不百依百順,搏他歡心?”
“怎麽就惹麻煩了?”
她到底是王家的嫡女,認真起來,那股氣勢依舊很足的,王熙鳳認為自己妹妹隻是個癡纏的小女子,卻是看走眼了。
她隻是生來什麽都有,故而隨性慣了,懶得去學去想。
這卻也不代表她人糊塗,她很清醒,很聰明,隻是她的觀念導致她在意的東西不同而已。
“你……”
林黛玉難得的說不過人,氣急不已。
當然,內心更多的是著急,害怕賈蓉會被這些狐媚子搶走,但王青鸞卻明白這其中的差別,賈蓉看林黛玉與其他人的眼神是不同的。
一晌貪歡又如何比得上兩情相悅?
“唉,真羨慕你。”
王青鸞歎了口氣,也不與林黛玉過多爭辯,她在寧國府住了一晚,在禮法上已經不妥,便盡早告辭回家了。
馬車上。
王青鸞掰著指頭算還有多久成親……
而賈蓉則是一大早就去演武場練武了,雖然說新園子要建,但也是先拆榮國府那邊,寧國府這邊本來就是花園比較多,地勢空曠。
這邊演武場拆除之前,東邊的後廂房會拆掉,改建演武場。
一翻練武。
他囫圇拿著毛巾擦拭身上的汗珠,隻覺得身體年輕跟中年的差距太大了,唯有這種重來一次才能夠明確的體會到其中的不同。
再有三五年,超過前世不成問題。
“老爺,不好了,京營出事了!!”
賴二著急忙慌的過來匯報,說外麵來了陷陣營的將士,說京營有人來鬧事,待賈蓉出門尋得那喚做陳黑炭將士,才明白是龍禁衛的高手來砸場子了。
陳黑炭說道:“自從跟著爵爺進京,對於京中各軍也有了解。”
“龍禁衛是品階最高的。”
“普通衛兵都有五品的銜,故而大多都是榮養或者捐買的勳貴子弟,但其中有一隊人,被稱為大內高手。”
“其模仿的就是宋朝的帶禦器械。”
“乃是大周各軍當中,武藝最高強之人匯聚在一起,平日裏專門負責皇宮的安全,對付那些膽敢入侵皇宮的江湖強人。”
聽陳黑炭這麽一說,賈蓉明白了這隊人的存在緣由。
比如賈珍的死,斷案推斷上是江湖強人報仇,這種事情的確是符合邏輯的推斷,因為真的可能發生。
俠以武犯禁。
江湖上那些俠客豪強,基本上多依賴於地方豪強家族,或者富商,平日裏他們有人遮掩,故而枉顧律法,殺官之事也不少。
民間也總有造反起義的,其中膽子大的想要刺殺皇帝,認為這樣就可以奪取天下的也不少。
畢竟江湖人士,也不一定有多大的見識。
但武藝高強的不少,能夠突破皇宮的巡邏衝到宮內,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故而就需要一隊“禦貓”來捉老鼠了。
龍禁衛的這隊大內高手就是如此。
等賈蓉抵達京營的時候,便看到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在擂台上放肆大笑,終於,有個陷陣營的老兵按捺不住,衝上了擂台。
哪怕賈蓉往日有教他們功夫,可時日畢竟還淺。
隻見兩人交手不過一個回合,那壯漢便一拳轟在老兵的胸口,直接將他打下了擂台,嘴角鮮血溢出,顯然受傷不輕。
而除了那個魁梧的壯漢外,還有一名瘦小的家夥和一個身材頎長卻玩世不恭的男子坐在擂台下麵。
兩人磕著花生瓜子,喝著小酒。
好像就是專門來看戲的。
擂台上魁梧男子放聲笑道:“十個了,你們京營練武,就練了這麽個玩意,還敢擺擂台?真是不知死活。”
“今日若是打不過我,趁早把這擂台拆了。”
“省的汙了你爺爺我的眼睛!”
“怎麽,你們京營裏就沒有半個能打了麽?若再不上來人,我可就拆了啊?”
說著要拆,但手上卻已經動作,隻見他伸手一掰,便將擂台旁邊的木樁折斷一根,然後又飛起一腳,再次踢斷一根。
等弄完了上麵的木樁,他便要去尋錘子,將這個擂台拆的一幹二淨了。
看著他那般施為。
賈蓉臉色已經陰沉,但卻並不著急,隻是慢慢前行,等擂台一片狼藉後,他才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斷木說道:“這擂台是你拆的,對吧?”
“喲,這會敢來人了?”
魁梧男人喘著氣,見到賈蓉的一瞬間就興奮了起來,他看過畫像,也知道賈蓉,明白此人在江南頗有戰功。
至於賈蓉斬首一萬多,他是不信的。
倭寇那邊什麽情況,他們再清楚不過,正經的東瀛倭寇,實力還算不錯,而其中混雜的,都是江南各家養的私兵。
戰場上若是打贏了,算是有點本事。
但也就那樣了。
他魏武,可是在遼東戰場殺韃子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