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十三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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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袍童子提著夏啟,身周放出億萬毫光,澄清厚重,裹住兩人,遁入了虛空。
    夏啟眼前光影層層疊疊變幻交織,無法直視,隻得緊閉雙目,順帶平複自己仍在激動的心情。
    隨後他仔細感受,便注意到了周身那種微妙的拔高感,仿佛能俯視世間萬物,無處不見,無處不得。
    這難道就是原著裏對“無窮高處”的描述?夏啟內心火熱,對於穿越這件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再心生抗拒,愈發期待起了此行的目的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夏啟隻覺得前方一亮,忍不住睜開了雙眼,視線頓時被一片氤氳繚繞的仙境所充塞。此地高空無日而光明不減,靈泉處處,奇花紛紛,遠處似能見仙禽瑞獸,仿佛上古神話時代來到如今。
    而在仙境中央,立著一座普普通通的宮殿,上書三個無法辨識但又能自通其意的文字:
    “兜率宮!”
    思緒轉動間,夏啟已經踏上了實地,低頭看去,腳下雲海鬆散而踏之沉穩,讓人似乎行於天外。
    他正準備開口時,忽然感覺全身一陣清爽。周身氤氳氣息升騰,點點潤澤浸入肌膚,不過幾息工夫,夏啟便有種體內脫去了無窮雜質,身輕如燕之感!
    “這是?”夏啟定了定神,趕緊向前方好整以暇看著他的金袍童子詢問到。
    金角笑著解釋道:“此處是三十三天外的大赤天境,你方才攝入的是大老爺道場內獨有的道德清靈之氣,乃是由先天祖炁所化,能洗去自身後天蕪雜,你感覺如何?”
    “你們來了?”
    正當夏啟驚歎於這份饋贈,心中組織著措辭時,兜率宮的大門被推開,其內走出了一位身穿銀袍的童子,也在笑眯眯地打量著他:
    “隨我來吧,不要讓道德大老爺等久了。”
    道德大老爺?那應該就是道教神話裏的三清之一,道德天尊,原著中最古老最強大的彼岸者!
    夏啟內心忐忑,跟著銀袍童子邁過門檻,踏入了兜率宮,穿過重重殿閣,最終停留在了一座布置簡樸清雅的房間外。
    “進去吧,大老爺正在裏麵等你。”
    夏啟聞言,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走了進去。
    房間內隻有一張案幾,桌上擺放著一本薄薄的書籍,其後盤腿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道裝老者,身前繡著一副黑白陰陽魚繞成太極的圖案,其餘平平常常,仿佛普通之人,仿佛天地自然運轉時大家習以為常的規律。
    這位應該就是原著裏象征著“大道根源”的道德天尊了。
    夏啟停下心中的胡思亂想,窮身一禮,叩首的同時恭恭敬敬道:
    “小子拜見道德天尊。”
    鶴發童顏的老者眼眸微張,注視正行著三禮九叩的夏啟,緩緩開口,聲音蒼老而尋常:
    “既來之,則安之。汝有何想法,可以在這裏說說。”
    夏啟聞此也不扭捏,又使勁磕了三個響頭,直言道:“望天尊憐我穿越至此獨木難支,能收我為徒,賜我修行之法,小子沒齒難忘,日後必竭盡所能協助天尊超脫。”
    說完,夏啟便抬頭眼巴巴的望向眼前這位老者,心裏默默祈禱自己能被祂垂青。
    豈料道德天尊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
    “今汝與吾並無師徒之緣法。”
    “但可賜護道防身之物,方便汝自行去三界之中尋找機緣,汝可願答應否?”
    “小子願意!小子願意!”夏啟笑逐顏開,迫不及待的再度磕頭跪謝。
    “不急。”
    道德天尊朝地一指,地上便顯出一個蒲團來,讓夏啟坐下後,天尊說道:
    “吾知汝還有諸般疑惑,現在都可以問了。”
    夏啟點點頭,開口問到:“天尊可知,我如今出現在這裏,究竟是何人所為?”
    “此事吾亦不知,恐怕隻有混沌之外不可言說的存在,才能無視此界因果,將汝送到當前節點,同時也是這部小說的開篇。”
    道德天尊指了指桌上那本書籍,語氣不變道:
    “對於這其中涉及到的未來之事,汝無需擔心插手幹擾後所產生的影響,未來之事本就除‘道果’外無法占盡。於吾而言,此篇劇情僅是通往末劫的眾多未來支流之一。”
    “但於汝而言,這份記憶確實稱得上彌足珍貴,若利用得當,將來藉此得道也未嚐不能。汝要做的,便是合理取舍這份未來,從中擇出適合汝的機緣。”
    “汝雖無他我,但自身唯一,本質接近此界先天生靈。屆時隻需自求,明見自身本性,亦能踏足傳說。”
    “天尊教誨的是,在下省得。”夏啟將道德天尊所言逐一銘記在心,同時腦海裏不斷閃過各種措辭,福至心靈般想起了《道德經》內的一段話,從心發問道:
    “天尊,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僅僅局限於那本書,卻不曾知曉這世間的其他禁忌。道德經有言: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避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用其爪,兵無所容其刃。還望天尊為我指點迷津。”
    道德天尊不言,隻是朝著夏啟的眉心虛點了一下,頓時三界之中諸多或常識、或隱秘的見聞便一一浮現在了夏啟的腦海中,連帶著太古紀元的諸多秘事都有。
    夏啟將這些見聞和原著裏的提到的內容基本對應後,一下子解開了心中不少的疑惑。
    心思念轉間,他便已經想好了自己下一步該去哪裏找尋自己的機緣了。
    “多謝天尊!”夏啟趕緊叩頭謝了。
    “去吧。”道德天尊微微頷首,隨後身前的案幾上便浮現出兩件物品,投入到了夏啟懷中。
    “今緣分已盡,未至傳說,汝便不必再來。”說罷,道德天尊拂袖站起,負手離去。
    夏啟連忙起身恭敬行禮:“是,奉送天尊。”
    待行完禮後,夏啟也激動的走出了房間。
    …………
    原路返回後,他便看到了還站在兜率宮門外百無聊賴的金角童子。
    “道德大老爺差我來送你出去,並且助你一臂之力。”看見夏啟回來後,金角童子笑眯眯地拱手言道。
    夏啟聽罷,轉頭麵向兜率宮的方向,再次莊而重之地行禮:
    “多謝天尊成全。”
    隨後,他又看向了金角童子,恭敬道:“那就有勞金角仙尊了,麻煩帶我去一趟烏巢,我想去見一見那位陸壓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