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兒媳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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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育想住正屋,但又想把正屋讓給陳曉,於是道:
    “你住正屋,我住東廂房。”
    “我想住東廂房。”
    陳曉本就沒打算在屋子裏睡,晚上她要進空間。
    兩天了。第一天睡在山上野外,第二天睡在普大姐家。今晚她要進空間裏好好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正屋安靜,你住正屋。”方育道。
    “安不安靜無所謂,就是打雷我也能睡著。”
    兩人正說著,忽聽後院一聲驚叫,同時什麽東西打翻、水灑落的聲音。
    沈大娘聽出是她兒媳文秀的聲音,趕忙跑向後院。
    “怎麽了?”
    “蛇!”
    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保持驚恐後縮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她方才去廚房,準備洗菜做飯,見門口瓦缸上放著個木盆,盆裏裝滿水。想著正好,把盆裏的水拿來洗菜。
    然而她剛抬起木盆,就見一個蛇腦袋伸了出來,她嚇得驚叫一聲,同時將木盆朝蛇扔了過去。
    她這一扔,瓦缸被打翻,兩條蛇爬了出來。
    陳曉和方育聞聲也來到後院,看見地上搖擺著身體、正在尋找方向的蛇。
    陳曉想上去抓蛇,方育攔住她,然後自己走上前,很輕鬆的從地上掐起兩條蛇。
    “不用怕,這蛇沒毒。”方育道。
    “哦”文秀應了一聲。
    “唉,小石頭!”沈大娘搖頭。他要是早點跟文秀說一聲,她就不會被嚇到。
    陳曉上前,扶起瓦缸,方育將蛇放進去,陳曉又用木盆蓋好。
    木盆是用來蓋住缸口的,小石頭往盆裏加水,是擔心木盆壓不住,被蛇頂翻爬出來。
    做好這些,文秀鬆了口氣,趕忙去打來桶水,倒進木盆裏。
    沈大娘介紹道:“這是我兒媳,文秀。”
    然後忽地想起,她還沒有問過兩位客人的名字。
    陳曉主動道:“我姓陳,你叫我小小就行。”
    她打算以後都告訴人家,她叫“小小”。如果萬一,她父母就在這個世界呢。
    方育沒有太奇怪,因為陳曉、“曉”與“小”同音,無論“曉曉”還是“小小”,聽起來都一樣。
    “我叫方育。”方育也自我介紹,然後又道:“另外那個小姑娘叫春紅。”
    住客棧都還要登記姓名,查看身份文牒,說明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忽然,他一下子驚覺:他沒有身份文牒!
    不,也不是沒有,那塊“肅陽郡府”的銅牌就是他的身份文牒。但是不能讓人知道。
    想到這,他看向陳曉:初次在山裏遇見她,以她那身穿戴,她應該是沒有身份文牒的吧!
    身份文牒,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凡是要到官府登記備案的東西,都需要有身份文牒。比如田產房屋過戶、開辦生意等等。這些關係到官府稅收,查得極嚴。
    另外就是遠行。如果隻在小範圍內活動,有沒有身份文牒沒關係,但如果要經過關卡,一般都要查看身份文牒,否則過不去。
    還有就是住客棧。按照規定,客棧要查看客人的身份文牒並登記信息,主要是為了篩查逃犯、通緝犯,另外也是為了掌握客棧的入住情況,好收稅。
    客人多,收的稅就高;客人少,收的稅自然少。有的客棧弄虛作假,倒也不一定每位客人都登記。不過,官驛是每人都登記的。
    方育所知道的,是夏國和西淩國的情況。南越國可能與這兩國有所差異,不過,隻要關係到“收稅”的事情,官府從來不會不管、放任自流。
    沈大娘看文秀沒事,於是讓她去做飯。
    她問方育:“你們晚飯是要在這裏吃?還是出去吃?”
    她的房費裏頭,是包含一日兩餐的。他們做什麽、客人吃什麽。如果客人要特別加菜,加菜錢另算。
    方育道:“我們晚飯準備做蛇肉,等小石頭回來幫我們殺蛇。”
    “哦”沈大娘點了點頭。雖然她也會殺蛇,不過她還要看店,就讓小石頭來吧。
    幾人又返回前院。最後方育住正屋,陳曉和春紅住東廂房。
    三人房間定下,方育問沈大娘:
    “我看你還開了家布莊,能幫人做衣服嗎?”
    “能啊。”
    “那你幫我們量下尺寸,每人做兩身衣服,從裏到外全套的。哦,對了,還有鞋子。鞋子也能做嗎?”
    “能啊。”
    聽到有生意,沈大娘自然是高興的。
    “多長時間能做好?”方育問。
    沈大娘想了想:“如果你們要簡單些的,大概五六天能做好。”
    從裏到外全套,一個人身上就是大大小小六件,三個人、兩身全套,沈大娘與兒媳一起忙碌,五六天時間都有些緊。
    “先給我和陳姑娘做一身出來。明天早上能做好嗎?”方育問。
    “這個……”
    沈大娘看出來了,他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或許不是他們原本的。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山裏人,穿的卻是山裏人自己紡的粗麻布。這種布,從用料到紡織工藝都很粗糙,也就自己紡自己穿,若是拿到街上去賣,壓根賣不掉。
    沈家原先是做布匹紡織的,各種料子她一看就知道大概出自哪裏。
    “先做他的吧!”陳曉道:“我的可以晚些,沒關係。”
    方育沒有異議。他看出來了,陳姑娘隻是換了外麵的衣服,底下穿的還是她原本的裏衣。因為她那圓凸的胸部,感覺像是有層“殼”在包裹著。他甚至好奇:她底下穿的是什麽?
    另外他注意到,陳姑娘腳上的鞋,換成雙布鞋。他們隻買了衣服,沒買鞋子。她的布鞋哪來的?毫無疑問,黑石裏頭的。看來她帶著不少東西。
    而方育身上穿的就不一樣。說句不吉利的話,他穿的是死人的衣服。
    沈大娘思索了一下,道:“即便隻做你的,明天早上恐怕也趕不出全套。這樣吧,裏衣、鞋子給你做新的,中衣、外衣,你的身形跟我兒子差不多,他有沒怎麽穿過的,若是不嫌棄,你先將就一下。”
    一會要吃飯,吃完晚飯離天黑就不久了。雖然可以點燈做衣服,但是夜裏光線昏暗,縫出來的針腳不好。沈大娘是個追求精細的人,她不會胡亂縫些拿去糊弄客人,這樣做事還怎麽會有生意。
    “你兒子?”
    “對,他在書院裏上學。一會差不多該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