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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義士們中得到消息,張正元一夥進京城,沒想到見麵如此之快。
蓬頭垢麵的張正元,杵著拐棍一瘸一拐走來,以他如今的樣貌會被人當作乞丐,而見其眼中的光彩,大抵上是個落魄為乞丐的人。
誰能看得出,他原本是個縣令,那種上過戰場落下腰上的縣令。
有一句‘你國家完犢子了’,無法說出口,對於他,這玩笑真是開不得。
人越走近,那份純粹的光彩就越強。
朱大花勾起一個不懂但是尊重的淺笑,“好久不見,流雲怎麽了嗎?”對於張正元無話可說,也最好不要扯從前的不辭而別。
“朱大花,你這人不夠意思,一聲不吭就走了,我腰傷好點要下山,你人就沒了。”張正元醞釀了一下,伸出右手兩番推諉,也沒把客套話憋出來,想說啥都往外蹦,朱大花心虛聽著他講,
“不過也差,白靈教總算是沒了,但這天魔神廟你得管管。”
白眼一番,無能為力。
也不是真辦不到,可張正元的這強行指派任務。
不證明能行就會坐實弱逼的身份,廢老鼻子勁就在他麵前證明自己牛逼,不說毫無用處,也實在費力不討好。
關鍵誰給報銷,對方又不是吃素的。
在此打量了張正元一通,沒得緣分就不要強適應了,朱大花聽到什麽都一陣嗬嗬。
“你既然是神仙,不管這事情就算了,幫忙聯係一下九幽老祖可行?”事成之後,上奏皇帝給你也立個廟,之類的話說的人耳朵疼。
“這也能算故知?”
朱大花接過流雲,靈氣從眉心注入,看到其識海內一團黑氣,有種令人心靜的感覺,縮回手就問題不大。
“他這是跑哪裏搞成這樣?”
“你們這些當神仙的,就不為百姓想想,隻是知會一聲,就這麽難嗎,虧我還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看錯人了!”
張正元罵罵咧咧,但朱大花沒聽到成就取消的通知,心態那是相當平和。
成就一旦點亮,不以後續問題取消,這很好,係統也挺人性化的。
白鷺參觀了一通義士們的住所,那封閉的空間鎖著發黴的木板,漏水處一個接一下,室內蘑菇一叢接著一叢,漆黑狹小逼仄,但是誌向在精神層麵發光,同道之友給這裏帶來過酸的熱氣。
於是他就想讓朱大花也看看,瞻仰一番。
回頭一看,人在院裏被個老乞丐訓斥,懷裏還抱著個小孩。
“臥槽,別亂接奇怪的小孩。”
白鷺兩步飛出,一劍鞘將張正元推開,誰知後者腰腿不穩跌坐在地脆響嗑嚓,引來圍觀者無數。
“怎麽推老人呀。”指指點點。
仍有誰人囉嗦,白鷺伸手就要將流雲拽走,道,“別讓騙子的當,給你個病小孩求同情,你跟著走就回不來了。”
他其實是以為咱會被拐了。
忽然被反向刷好感。
“我認識這小孩,他師父對我有收留之恩,他病了我能管就管一次無礙。”
朱大花笑道,聞言白鷺有些覺得過激了,別扭又坦然道,
“原來是這樣,就算是修士也要注意,有魔修出沒你曉得?”
“呃。”
在白鷺扶張正元,但被坐在地上的老者用拐棍抽的僵持時刻,智遠道長提著藥包進門,
“你又在犯什麽倔?”被問的張正元哼了一聲,又抽白鷺伸來攙扶的手。
被倔老頭頻繁拒絕,白鷺也不做什麽好人好事,對智遠道長禮貌地抱拳,添油加醋的解釋了一切,他的形象再度光鮮亮麗。
雖然院裏擠在一起群居的人目睹了一切,但轉瞬就被帥哥的解釋洗了腦子。
“白少俠好帥呀~”
“白少俠我要為你生猴子~”某男的。
對粉絲們的熱情,白鷺開心地擺起姿勢。
朱大花一哆嗦皮膚透涼,與智遠道長接一步說話。而帶白鷺到此的陳某人後悔了,窩點暴露倒計時開始了,誰曉得這小子那麽招人眼睛。
大院人很雜,環境又潮濕,蚊子一群接著一群,飛起來像是一團黑雲。
“吃點解毒丹好得快。”
朱大花將丹藥給智遠道長一顆,因為售賣,隻留了三顆,給流雲一顆,順便以金靈氣將其識海的黑氣絞殺。
假丹境界,對靈氣的使用純熟,做到這種程度不算難。
流雲悠悠轉醒,髒兮兮的臉上兩塊酡紅,還沒睡醒似的,看到智遠道長醒了,馬上撲過去邊哭邊說人聽不懂的話。
智遠道長將其安撫下來,得空謝過朱大花的丹藥,就要帶著流雲去筠台。
“可是為了測靈根?”
朱大花經過那兩下子接觸,已經知道流雲是什麽情況,單根植為7的水靈根,靈根與道體契合,天資那是相當不錯。
但是,單水靈根,傳說中爐鼎標配。
在沒補全基礎知識前,還是不要讓流雲去筠台了吧。薑女答應接管,但連人事指派都沒做,筠台現在亂的一批,不安全。
“他底子不錯,我想暫且將他留在身邊。”
話才說了個頭,智遠道長拱手以謝,“流雲就托付給上仙了。”也太鄭重了吧。
即便是如此,朱大花也極力撇清責權,
“我隻暫且看護,最多給他尋個還行的師傅,沒有半分要帶他的意思,懂得起?”
流雲孩子仰臉看朱大花,這位姐姐似曾相識,就被智遠道長呼其後腦勺,“哎呦。”
“還不謝過上仙。”
“謝上仙。”流雲有些小委屈。
朱大花幹笑,要是流雲是因為靈氣複蘇而被激活靈根,就很罪惡了。
機緣是平均的,誰管得了誰。
拍拍臉,朱大花轉身去找白鷺,刷寶箱還是投其所好,但是京城秦樓楚館他都過了一遍,哪裏還有國色天香給他。
“這小孩怎麽跟著你啊。”白鷺說罷驅逐之。
“那啊,摁,呃,”朱大花看他沒動真格也就沒阻止,忽然靈光一現敲定,
“沒錯,我小弟想認個親兒子,這不挺合適的嗎。嗯。”
潘盛一個噴嚏,袁有恕問他是否抱恙,潘盛搖搖頭,繼續幫忙批改考卷。
至於潘盛為什麽在批卷子,自尤其原由。袁有恕拿起朱大花的卷子,還有白鷺的卷子,一份他想要注意,一份不得不注意。
白鷺的卷子,字不錯,但答非所問,給個零分很合適,但貴妃明裏暗裏意指榜眼。
朱大花的卷子,這字!
越看越像太子的字,難道,朱大花是自己人!袁有恕精神一震,雙手拖卷細看起來。
他破解了太子的密碼,讀到了朱大花給太子的幫助,以及朱大花在局中占居的重要地位。
院裏秋雨方落一場,又悶熱又潮,草葉大阪幽綠葉尖卻枯黃,遠空玄著,像北魏國祚的未來。
袁有恕不很讚同太子,要說私心,他更希望皇帝能好起來,而朱大花正好有仙丹。
“潘兄,袁大人很看重你啊,可要多提攜了一下兄弟我啊。”同被抓來批卷子的某人,他很開心,這種機會,不是誰都能撞到的。
因為國家機密,讓兩個外人參與,就很能說明,潘盛其實有關係,分量不輕。
“沒有的事,你別多心了。”潘盛想去修煉,很想,以至於滿臉生無可戀。
朱家兄弟除了朱士武,都過練氣五段了,他反而跌到一層。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袁有恕背手看遠景半響,打定主意,拿著卷子走回書案前,他的學生們默默無言就跟背景板似的,但也多少猜到其心意。
朱大花卷子上的答案,就是一篇太子的動員令,慷慨激昂意指北魏存續,更指向皇位。
傳閱一番,人神色各異,有人言,
“此片不合適留存,以此代之。”福顯拿另一張考卷,遞給袁有恕。
袁有恕看了一通,低笑,道,“此子所圖甚大,不甘為臣。”潘盛看到卷封名字:朱士權,知他們要作甚,調換考試卷子這也行嗎?
福顯忙彎腰告罪,上半身平行於地麵站著,正麵看隻見大袖官帽不見臉,“學生越矩了。”
“嗯。”
袁有恕將朱士權的卷子,甩在了朱大花的卷封上。
潘盛眨眨眼,他因該懂,但是確實不懂。
批閱告一段落,潘盛被邀請一同出去透氣,兩人牆角放水,“潘兄,你靠山真是大,朱校尉為國征戰舍生忘死,居然把他的卷子替給你東家。”
話沒說完,一陣長歎。
“什麽意思?”潘盛還在懵逼呢,此人拋之神秘微笑,甩幹提褲回府一氣嗬成。
不久後,考試院出通則,某考生盜竊考題偷梁換柱,且查出之前當過槍手,送刑訊司,不日因舊疾複發,卒。
潘盛仍舊懵逼,直到聽說朱士權南去打傷誰誰誰,最後加入太子軍,才咂摸出點味道。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迅速。
朱大花兜裏金銀都給太子了,最近打開總得到一些下品法器,金錢很少,對白鷺說支持義士行動一事,提供了除幫助以外一切支持。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流雲已經甩給潘盛帶,在潘盛的震驚裏,朱大花跑的迅速,有殘影的那種。
美其名曰:男的帶男的,女的帶女的。
白鷺已經加入義士組織,得到了重要任命,募集活動資金。朱大花笑笑不說話,他也無可奈何。
就在兩人釋懷,決定去玩樂的時候,放榜了。
【宿主參加科考,名列第一!滿分完成內容7金榜題名,獲得黃金寶箱1】
【宿主點亮主動成就:金榜題名】
【內容8位極人臣,宿主需要做出很高的政績,至少要做到一品大員哦】
朱大花站在人群之外,離人群老遠,冷臉問雞賊的係統,
“我白銀寶箱呢?”
【表這麽認真嘛】
“三十分靈氣丹,五十分青銅寶箱,七十分白銀寶箱,一百分黃金寶箱,完美完成靈獸寶箱,別當我不懂,把欠我的都交出來。”
威脅,絕對的威脅語氣。
【哼,辣麽久不做任務,還想走常規程序,門都沒有】
“不給我就去玩了,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全部的對吧,就是掛哪兒唬人的,給驢麵前掛根胡蘿卜的把戲,也想拿來忽悠我,有本事開始就別說有寶箱啊。”
朱大花轉身就走,生氣時最好還是用美人、美景、美食來轉移注意力。
放榜時,就在榜單布告不遠,很多媒人,然後不遠處的高樓上很多便服官員,近處的狐狸遠處的鷹,都盯著這些考生。
【略略略,有本事宿主一直處在模擬人生中,友情提示:宿主突破境界獲得的壽限,比別人低】
“好你個係統,”朱大花不想它居然這個德行,但是壽限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會比別人低,低多少?”
【模擬人生模式中的境界突破,它不增加壽命】
【宿主以凡人壽命,百年可能大乘也?】
“少給我拽文。”
丫的,還好沒結丹,否則虧到親娘都不認識,用寶箱止損吧。
朱大花給係統一通教育,實則尋找規則漏洞,還真給找到了,
“你沒通知獲得高級寶箱會使得之後低級寶箱消失,我有權力提出抗議。
而且凡間有靈氣跟我的靈氣丹有什麽關係,我很需要靈氣丹你看不出來嗎?
身為一個係統,因該幫宿主規避風險獲取最大的利益,你在幹嘛,老娘犯錯你出來冷嘲熱諷,要你何用。”
【內容6聲名鵲起達到70分,獲得白銀寶箱1】
【內容6聲名鵲起達到百分,聲望突破百萬(百萬激活信仰),激活信仰後可獲得完美寶箱,宿主選擇激活信仰或者直接獲得黃金寶箱】
【內容7金榜題名,宿主一舉獲得第一名,沒有過程的腳印,所以沒有黃金以下的寶箱。係統額外贈送抽獎機會一次,得到什麽看宿主的手氣吧】
【內容8已經開啟,請宿主從速完成】
【係統提示,宿主一舉獲得黃金寶箱,之後的任務內容以黃金寶箱為準,就算說沒有黃金寶箱和靈獸寶箱之外的任何寶箱】
【相應的,從內容8開始,宿主每完成一個任務,獲得三次抽獎機會】
【目前宿主抽獎機會:1】
好家夥。
一罵出這麽一大列。
係統欺主呐。
“我要寶箱。”
【寶箱以到賬:白銀1】
“我怎麽激活信仰?”
【神像正在建造,建造完畢後係統有提示,請宿主做任務,寶箱留到劈柴次數突破六十萬,很大概率獲得直接的靈器而非拚圖版】
【內容8開啟,檢索到碎片存在,請宿主攜帶500下品靈石到流觴曲水】
【以宿主的尿性,是否在任務前抽個獎呢?】
屮。
“一次有個毛用,老娘最低都是十連抽。”
朱大花確認了物品欄的東西,火氣總算消減下去一些,白鷺從人群裏擠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咱了,落榜了?”
“沒。”
一頭問好,沒落榜,那不很好嗎。
白鷺臉色更陰沉了,氣到咬牙那種,“連我這樣的人也能探花,這國家沒救了。”說罷,甩袖而去。
好有自知之明。
不是,他字不錯啊。
朱大花最近一陣子都在白鷺附近,當然不會讓其單獨亂走,於是跟上,然後遠離。
來看女婿的丈人太多,攔街媒人成群結隊。
白鷺,你自求多福吧。
放榜之後,有發放一係列的獎品,前五名都有,寓意吉祥的食物飲品布帛、發放的文書銀兩等,好幾箱子。
然後將人披紅掛彩,上馬遊城。
【內容4錦衣華服達到50分,獲得青銅寶箱1】
【宿主好好騎馬,對粉絲們友善一點,對形象很大好處】
朱大花點都不想笑,可以說是鐵麵無情。
前五名的成績都差不多,但是隻有長的好看才是探花啊喂!
因為種種原因,難以開心。
遊街結束後,各種宴會。
好在不單一個人,白鷺也很不開心,微笑地送走前來送花的粉絲,他的臉忽然陰沉。
“喂,別做成這樣,我會很想刀你。”
白鷺垮了臉,
“組織安排給我的任務,我可能完不成了,我們一起接另一個任務吧。”
“什麽?”
“我們一起,直接刺殺皇帝。”
朱大花懵逼,但還是表示了盲從,他不遇到危險,都不肯把白銀寶箱交出來。
白鷺其實是因為陳某人的說辭,想探探朱大花的口風,看組織最近多堂口被端一事,是否根源在她。
結果,朱大花那麽幹脆地跟著他涉險,怎麽會是叛徒。
為了言出必行,那個頂級的、關乎組織生死存亡的任務,他接了。
肩膀上被搭著手,朱大花一頭問號。
於是,一個狀元,一個探花,租了兩身黑衣,潛入皇宮刺殺皇帝。
跟玩似的。
腦科沒十年,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來。
那邊張正元仍舊在天魔神廟前,振臂高呼,但這回沒什麽人支持他了,因為臨天城的何縣令下轎了,兩人見麵,用眼神對殺了三百回合。
張正元不屑地哼道,
“何洞遠,你這國家的蛀蟲,混的倒是人模狗樣兒,當初,我怎麽就瞎了這雙招子,把你從戰場上撿回來。”
“往事,便是往事,提他作甚。”
何縣令雖受張正元大恩,但也沒少被其頤指氣使,恩雖厚如山,情卻淡如水。
一句話,堵地張正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何洞遠,好你個白眼狼,從我麵前滾,立刻滾!”說著,拿拐棍去打何縣令,但被何豹抓住拐棍,給他推得跌坐在台階上。
磕傷不輕。
侍衛將張正元拖到一邊,何縣令蹬階而上,都沒看張正元一眼,
“氣吧,這就是世道。”
張正元雙眼充滿血絲,掙紮卻被壓回原地。
他就想不通,為什麽奸臣總能當道,而他這樣得忠臣,卻在陋巷中被人亂棍打死。
在同一時刻,門裏門外,寒劍一劃,智遠道長倒地,鮮血濺地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