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認清現實吧,你不如他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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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的作用下,陳敬忠剩下的最後一點理智也被吞噬殆盡。
他看不見四周人古怪的目光,他的世界隻剩下一個君瀾。
因為,在他看來,就是這個女人,毀了他的一切。
“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是說我栽贓嫁禍嗎?證據呢!我要證據!拿不出證據你就是在冤枉我!”
他猩紅著眼眸朝君瀾吼。
後者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不疾不徐,緩聲開口:“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哈哈哈!沒有證據你也敢說我栽贓嫁禍?你這是在冤枉我……你憑什麽這樣冤枉我!”
陳敬忠哈哈大笑,轉而又將笑聲一收,神情凶狠地瞪著君瀾:“我明白了,你跟陳敬山是一夥兒的,是他指使你這樣往我頭上潑髒水的對不對?”
“他自己做出調|戲寡嫂的惡行,被家族驅逐了,聲名狼藉了,就見不得我好,往我頭上潑髒水,想拉我和他一道墜入地獄……他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為他賣命!”
陳敬忠怒吼,又近乎癲狂一般,忽然衝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揪君瀾的衣領。
……自然沒能如願。
他才露出要向君瀾動手的意思,時越的眼眸中便泛起寒意。
時越:他的丫頭,丟一根頭發絲兒他都心疼得不行,豈容旁人欺負?
然後下一瞬,惡獸一樣朝君瀾衝過去的陳敬忠,就被一股力量擊飛出去,又重重摔倒在地。
時越出手時並沒有遮遮掩掩,因此,在場眾人都知道是他將人打飛了出去,大家沒覺得他做得有什麽不對,隻是震驚這人是誰,怎麽這麽厲害,都不見他有什麽大動作,僅僅隻是冷哼了一聲,就直接將陳敬忠撂倒了。
要知道,陳敬忠現在可是金丹期修士!
能輕飄飄放到一個金丹期修士,那這人的修為得有多高啊!
一時間,探究的目光紛紛投向時越。
後者神情淡定,繼續扮演一個安靜的美人師兄角色。
直到君瀾的視線也投過來,時越那張俊美的不像話的臉上才出現了些許笑模樣。
“小師妹……”
“大師兄,你出手太重了。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
她抬手指向被摔得半死不活的陳敬忠。
時越:“……”
時越的視線順著君瀾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那個趴在地上痛得不停抽搐的身影,他詫異地說道:“咦,他竟然這麽弱的嗎?”
君瀾:“……”不是人家弱,是你太強了。
時越讀懂了她的眼神,委屈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有用力的,就用了一點點兒的力氣。”
然後他伸出一根手指,又掐住極短極短的一小節指腹,告訴君瀾他那一點點的力氣是多少。
君瀾無語,心想你一個化神期圓滿境的大能,哪怕跺跺腳,腳下的地麵都要跟著抖三抖,你那所謂的一點點力氣,都足夠碾死一頭牛了。
……結果你還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模樣。
君瀾覺得,她這個大便宜大師兄,最近人設崩塌得厲害,喜歡粘糊人不說,還時不時就一副小可憐模樣,與初次見麵時的高冷形象嚴重不符。
……大師兄該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再不然是發生了些什麽,所以才導致他性格大變?
回去後她得好好問問師父。
君瀾想到這些,再看時越時的眼神中就多了一股包容,點頭認同道:“嗯,你說得對,是他太弱了,不怪你。”
語氣包容,眼神憐愛,像在哄一個孩子。
被哄得某個仙督大人一臉享受。
《道侶太難追怎麽辦》中說了,要想將心上人追到手,不但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培養出對方離不開你的習慣,還要偶爾適當地示弱一下,讓對方知道你離不開他|她。
……也不想想,他動動手指頭就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哪裏就跟“弱”有關係了。
另一邊,好不容易掙紮著爬起來,結果一起來就聽見這話的陳敬忠:“……”
他當即就是一口老血噴出去,打了他不說,還嘲諷他太弱……簡直欺人太甚!!!
然而,身為一名手下敗將,陳敬忠就算內心再憤怒,此刻卻是再也不敢對君瀾如何了。
他甚至都不敢朝君瀾靠近,惜命得很,站在離君瀾幾百裏遠的地方,朝她喊道:“沒有證據,你休想將髒水潑我身上!”
君瀾斜他一眼,理智都喪失到這種程度了,還知道找他要證據,看來這人不是一般的執拗啊。
如此更好,越是執拗的人,心中越容易生執念。
君瀾引導著他往下走:“我確實拿不出證據,但我知道,陳敬山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說完,細細觀察陳敬忠的神色。
見對方的眼神驟然瘋狂起來,君瀾瞬間便弄清他心中的執拗是什麽了。
嫉妒。
身份地位上的嫉妒。
還有個人能力上麵的嫉妒。
因為他處處不如陳敬山。
這種處處被壓製的感覺令他心生憋屈,繼而是不甘,想要將陳敬山從神壇上麵拉下來。
久而久之,這種不甘心就變成了他的一種執念。
或許,這就是他吸取他人陽元偷修為的原因。
心中有了計較,君瀾再出手時就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她直接道:“陳敬山天資聰慧,又是陳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大好前程放在他眼前,他又怎麽會去做那種糊塗事呢?陳公子,陳敬山一直都無比優秀,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你敢說不是嗎?”
這話就像一個火苗,不但刺痛了陳敬忠,更將他點燃。
他紅著眼睛怒吼道:“胡說,他陳敬山就是運氣好,投了一個好胎,得到了祖父的厚愛,家族中的各項資源都向他傾斜,他要什麽家族就給他什麽,他想要什麽,家族上下也會拚勁全力滿天下地為他搜羅!”
“有這樣好的資源在,再普通的人也能被抬起來!如果我也能跟他一樣,得到家族的全力扶持和培養,我絕對不會比他差,我隻會比他更優秀!!!”
陳敬忠歇斯底裏地吼道。
君瀾望著他,語氣幽幽地說道:“可是你不是他啊。你的家族選擇了陳敬山,而舍棄了你,難道不是嗎,陳公子?”
這話誅心。
陳敬忠的情緒本就已經失控了,再被君瀾這麽無情的一紮,他整個人立馬暴跳如雷。
“你胡說!家族才沒有舍棄我!沒有!!!”
吼完,竟是忘了剛才險些被打死,竟然又不顧死活地朝君瀾撲過去。
不過他不知死活,君瀾卻得顧著點兒,她還沒有從對方嘴裏套出導致陳敬山長嫂死亡的原因。
在陳敬山身上的汙名沒有洗幹淨之前,這人還不能死。
因此,為了避免陳敬忠作死,君瀾搶在時越出手之前,直接一揮手甩下一個靈力罩,將對方罩在了罩子裏麵。
透明的靈力罩,就像一個牢籠一般,將陳敬山禁錮在那一方狹小的天地內,任憑他怎麽左衝右撞,使出全力,那靈力罩始終固如金湯,甚至連絲裂縫都沒有。
這情形,再次驚呆了一群世家子弟。
眾所周知,靈力罩其實就是用靈力編織出來的一個網子,堅固程度取決於製造者本身。
打個簡單的比方,同樣是靈力罩,假如你的修為不如我,那麽你編織出來的靈力罩,絕對困不住我。
一群世家子弟望著君瀾,神情震驚,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其修為,竟然都已經在金丹期以上了!
要知道,陳敬忠現在就是金丹期,其編織出來的靈力罩要想困住陳敬忠,那麽,她的修為,必須要超越陳敬忠才行!
……所以,麵前這小姑娘,到底是何修為?金丹還是元嬰?總不至於已經到化神期了吧!
眾人心中猜測,再不敢像方才那樣用眼高於頂的目光俯視君瀾。
尤其是先前那位用言語譏諷君瀾,跳著要和她劃清界限的世家公子,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在鬼門關溜了個彎,後怕得脊背直冒冷汗。
直到一聲野獸似的怒吼聲響起。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從靈力罩上轉移開,轉移到被困在靈力罩裏麵的人。
從頭到尾,君瀾對這些世家子弟震驚而又佩服的目光,全都視若無睹。
她所有的視線焦點都集中在陳敬忠的身上,就見靈力罩裏麵,陳敬忠像隻困獸似的亂衝亂撞,齜牙咧嘴,不停地嘶吼。
君瀾等他力氣耗得差不多了,嘶吼聲濺弱,這才繼續開口道:
“陳公子,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資質,就算你的家族全力培養你,你的個人成就,也絕不可能超越你的堂弟陳敬山。”
一開口就是新一輪的誅心之言。
陳敬忠徹底被激瘋了。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他陳敬山還不是被我拉下了神壇!”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
他手掌摁在靈力罩上,臉頰也緊緊地貼在靈力罩上,五官被擠壓得扭曲變形,看起來就像一個麵目猙獰的惡鬼。
然而此時此刻,沒人注意到他那張扭曲的臉,大家的關注點全在他的話語上。
——陳敬山被他拉下了神壇,什麽意思?
眾人好奇。
陳敬山的脊背更是陡然繃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敬忠。
君瀾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擔心他壞事,再把陳敬忠從癲狂狀態中拉回來,於是她不動聲色地用術法將人定住。
也幸虧她這麽做了。
意識到自己突然無法動彈,陳敬山隻能眼神憤恨地瞪著陳敬忠。
他有一種直覺,長嫂的死,或許跟陳敬忠有關。
因為陳敬忠說了,是他將他拉下了神壇,而他之所以會跌落神壇,就是因為長嫂這件事情!
事情還沒有得到驗證,陳敬山就已經氣血翻湧。
君瀾瞧著他迅速衝血變得赤紅的雙眼,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提前給他吃了穩固心神的丹藥,否則的話,陳敬山怕是要氣得吐血而亡。
將視線重新挪回到陳敬忠的身上去,君瀾麵無異色,用最輕柔的語氣,往陳敬忠的心口上麵插最狠厲的刀子。
“陳公子,恕我直言,陳敬山是陳家下一任繼承人,不管你怎麽使計陷害他,也別想將他從神壇上拉下來。”
“除非你能想出一個絕妙之計,將他打得再無翻身之力,一擊斃命。”
“可是陳公子,你那顆腦袋裏麵裝著的,全是嫉妒和不甘心,還有多餘的地方裝智商嗎?”
“所以,你是不可能想出什麽絕妙之計的。”
“認清現實吧陳敬忠,你,永遠你不上你的堂弟陳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