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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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玉麟抬頭一看,出手的是一位身著亮銀盔甲的魁梧漢子,麵甲遮擋,看不清麵容。
    魁梧漢子身後,是一名身著蟒袍的孩童,還有百位同樣身著亮銀盔甲氣息驚人的強者跟隨。隻是一眼,再加上漢子對孩童的稱呼,範玉麟便猜到了孩童的身份。
    範玉麟故作鎮定,假裝沒看出來,“你誰啊你,這東西我已經付過錢了。先來後到,懂不懂規矩?”
    那魁梧漢子依舊按住木麒麟不放,“隻要還沒到你手裏,就不算成交。老板,這個東西多少錢?”
    “十文。”灰衣老者依舊專心致誌地刻著木頭,隨便搭了一句,仿佛並未察覺到眼前的衝突。
    魁梧漢子將一錠金子丟在桌上,又將一錠金子丟在範玉麟腳下,“這些錢,夠了吧?這尊木麒麟,我家殿下勢在必得!”
    範玉麟一看有人竟然要跟他比錢多,頓時樂了,手輕輕一揮,金錠不斷落下,足足一百兩,“我正愁沒地方花錢呢,跟我比錢多,你也配!”
    灰衣老者這才抬起頭,“說十文一個,就是十文一個,多一分都不要。這個孩子先付的錢,這東西歸他。”
    範玉麟得意地看了魁梧漢子一眼,“看見了沒有,這東西是我的了。”
    魁梧漢子轉頭看向那身著蟒袍的孩童,目露詢問之意。
    孩童道:“既然是人家先買下的,再搶就失了風度。”
    “屬下明白。”魁梧漢子這才鬆開手,範玉麟連忙拿過木麒麟。隻是下一刻,木麒麟卻化為木屑從範玉麟手中落下。
    範玉麟怒目而視,“你!”
    魁梧漢子道:“東西到了你手上才壞的,隻能怪你自己沒保護好。”
    孩童淡然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如果不屬於我,隻能毀掉。”
    魁梧漢子道:“殿下,這幾個孩子冒犯了您,該怎麽處置?”
    孩童道:“這裏是山僉州,殺人不好,教訓一下就行了。”
    魁梧漢子捏了捏拳頭,骨節劈啪爆響,“屬下明白。”
    張子默將南宮雨拉到身後,輕輕拉了拉灰衣老者的衣袖,“老伯,這裏快打起來了,您快走吧。”
    灰衣老者不為所動,隻是將手中還未完成的木雕放下,重新拿了一塊木頭繼續雕刻。
    範玉麟道:“皇室的人,還是那麽霸道,真是討厭極了。”
    孩童輕咦一聲,“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是世家子弟,你是徐家還是上官家的人?”
    範玉麟道:“你管我是誰呢,你穿著蟒袍,又有人喊你殿下,傻子才認不出來。你真以為你是皇室的人,就可以在山僉州為所欲為了?”
    徐輕歌從張子默和蕭清風身後擠了出來,“姑奶奶就是徐家的,有本事你就動我們一下試試。”
    孩童道:“我們過聽劍河,徐家與上官家沒有人來迎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徐家與上官家還是皇室臣屬,每年都會向皇室上供。你是徐家的人,很好,今天我便教教你什麽是規矩。郭洪,動手!”
    那名叫郭洪的魁梧漢子輕輕一拳打向範玉麟,拳勁帶起猛烈的破空聲。看這模樣,哪裏是要教訓,明明是要廢了範玉麟。這一拳要打下去,範玉麟下半輩子隻能在床榻上度過了。
    張子默身形一閃,擋在範玉麟身前,以拳對拳,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二人手中爆開。郭洪巋然不動。張子默卻連退十多步,這才穩住身形。
    郭洪奇怪地看了張子默一眼,“倒是天生神力,可惜你的年齡太小。否則你這一身力量,倒是能對我有點威脅。”
    張子默甩了甩發麻拳頭,“你們走,我來攔住他。”
    郭洪不屑笑道:“小子,你未免太過自信了。今日,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敢跟我家殿下搶東西,這就是下場!”
    南宮雨搖頭道:“我不走,我們是夥伴,我們不會拋下你的。”
    徐輕歌道:“我也不走,有種讓他殺了我,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子。”
    歐鑄攔在徐輕歌身前,“我也不走。”
    蕭清風道:“我肯定是不會走的,拋棄同伴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範玉麟道:“我也不走,咱們兄弟,有禍一起扛。”
    張子默緊握雙拳,目光落在了身著蟒袍的孩童身上。擒賊先擒王,隻有製住那孩童,才有可能解除危機。盡管這魁梧漢子實力深不可測,可也得試試,這是唯一的機會。
    麵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張子默心中依舊沒有懼怕,反而越發冷靜。從小到大,每次遇到危機是,他都會進入到這種狀態中。在這種狀態下,他會激發出體內的本能,每一次出手都會是最有效的攻擊。
    那孩童注意到張子默的目光後,也明白了張子默的想法。隻是他根本就不認為張子默有機會接近他,隻是回以一抹冷笑。
    “等等!”路過的上官易突然跑來,擋在了張子默身前,“我是上官家的人,你要是敢動他們,你們都走不出山僉州,你信不信?”
    孩童眼睛一眯,“上官家的人也來了,正好,一起教訓一下。”
    魁梧漢子頓時目露猶豫,“殿下,要不算了?”
    若隻招惹一個徐家倒還罷了,若是再得罪了上官家,他們在山僉州將會舉步維艱。
    孩童道:“區區上官家和徐家,嚇不住我。就是動了他們,這兩家又敢怎麽樣?”
    上官易眉頭緊皺,回頭看了一眼幾人,“你們先走,我為你們殿後,我是上官家的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範玉麟笑道:“老張剛才要殿後,我們不同意。我雖然不喜歡你這個家夥,但我們也是同門,自然也是不會讓你殿後的。放心吧,大不了一起挨頓揍,回頭再找回場子。”
    張子默突然脫去外衣,從百寶袋中取出道袍穿上,“範玉麟,我就說我不穿便服吧,你非要讓我穿。你說我們穿著道袍,不久沒這麽多事了嗎?”
    張子默將道袍整理了一下,對上了孩童吃驚的目光,“我們都是蜀山弟子,這裏離蜀山很近。你若是有膽子,就讓你的手下對我們出手。然後,給我們陪葬。”
    魁梧漢子目光早已呆滯,徐家與上官家雖與蜀山親近,但名義上還是臣服於皇室,就算動了這兩家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麽大事。可這些人又都是蜀山弟子,情況便複雜了起來。他們此行,最重要的便是了解魔人越過通天山脈之事。若是打了蜀山弟子,會影響此次的任務。
    想到此處,魁梧漢子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殿下下令,也絕不對這些孩子出手。大不了,回去挨頓罰便是。再說了,也不一定會受到責罰。此行,是殿下的叔叔說了算。說不定,他還會受到獎賞。
    孩童猶豫許久,終究還是不敢下令。他也明白,此行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麽。這關係到他未來的大計,絕不能受任何影響。隻是這樣一來,麵子上卻有點過不去。
    孩童走到張子默麵前,微微咬牙,“你很自信啊!”
    張子默笑道:“還好,狐假虎威罷了。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對蜀山有信心。”
    “就不怕我不顧一切,教訓你們一頓?”
    “皇室之人,這點氣量總歸還是有的。”
    孩童與張子默對視良久,突然開口:“我叫皇甫睿棋,鎮嶽王朝十七皇子。”
    “張子默。”
    皇甫睿棋深深地看了張子默一眼,“很好,我記住這個名字了,我們走。”
    那叫郭洪的漢子突然回頭看了張子默一眼,眼中充滿疑惑。剛剛與張子默對那一拳時,他也隻是感覺到眼前這個孩童擁有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力量,哪怕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如今仔細回味那一拳,他竟然感受到一股恐懼。
    錯覺嗎?
    郭洪搖了搖頭,這才大步跟上已經走遠的皇甫睿棋。
    範玉麟重重地拍了一下張子默的肩膀,“可以啊老張,還是你聰明。我怎麽沒想到,用蜀山來壓這群王八蛋呢。在山僉州,就是皇室的人來了,也得向蜀山低頭。”
    張子默道眼見皇甫睿棋等人的身影消失,這才捂著胸口咳了幾下。硬接郭洪一拳,他並不像表麵那般從容。郭洪的拳勁已經侵入他的體內,好在他及時察覺,憑借本能不斷後退,這才將大部分拳勁消散。可體內殘留的拳勁,依舊讓他體內一陣翻江倒海。
    南宮雨連忙給張子默拍了拍,眼中充滿擔憂,“你沒事吧?”
    範玉麟也慌了神,“老張,老張,你別嚇我啊!”
    徐輕歌道:“趕緊回蜀山,請道長們幫忙看一下。”
    張子默搖頭道:“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蕭清風道:“真的沒事?”
    張子默笑道:“真的沒事,我的身體你們還不知道嗎?過會兒就又活蹦亂跳了。”
    範玉麟道:“也就是你這家夥身體恐怖的跟野獸一樣,要是換我挨了這一拳,不死也成殘廢了。這一拳,兄弟記在心裏了。”
    張子默道:“說這些幹什麽,等會兒請我吃飯就行。”
    範玉麟道:“那肯定是我請啊,你就是想吃我的肉,我都給你割二兩下來。”
    張子默戲謔道:“才二兩,這麽少?不過就算割下來我也不吃,肥肉吃多了可不好。”
    範玉麟憤憤道:“你這家夥,這個時候都不忘了損我一下。”
    幾人見張子默能開玩笑,這才不再擔心。張子默表麵有說有笑,那藏在袖子裏的手卻捏得發白,並非是因為體內的痛苦,而是心中升起的無力感。
    無力!
    爹娘被迫離開,他無能為力。小雪被抓走,他也無能為力。剛才麵對郭洪,他同樣無能為力。他雖然天生神力,但麵對郭洪這樣強大的修行者,隻能任人蹂躪。若不是憑借蜀山弟子的身份鎮住皇甫睿棋,恐怕他們幾個今日全部都得廢在這兒。
    這樣無力的感覺,張子默不喜歡。他心中越發渴望力量,無比強大的力量!
    上官易見危局解開,轉身欲走,卻被範玉麟拉住,“走走走,一起吃個飯去。雖然你沒幫上什麽忙,但有這份心就夠了。”
    上官易甩開衣袖離去,“不用,我隻是不想你們丟了蜀山的臉。”
    範玉麟道:“你這家夥,怎麽不識好歹,我這是謝你呢。算了,不管他,我們去吃,吃完回去。”
    灰衣老者突然起身,將重新雕好的木麒麟塞到範玉麟手中,“喏,小家夥,這個給你。”
    範玉麟看著一模一樣的木麒麟,讚道:“您這手藝,絕了。”
    張子默抱拳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灰衣老者擺手道:“我可不是什麽前輩高人,我姓顧,叫我顧伯就行。”
    範玉麟驚呼道:“原來您是隱士高人啊,難怪剛才那麽淡定。”
    顧伯笑道:“我淡定,純粹是因為這裏是清風鎮,離蜀山近,也就有底氣了。蜀山不會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受欺負的,我跟你們一樣,對蜀山有信心。”
    張子默道:“即便如此,顧伯您的這份氣魄,也非常人能比,晚輩們佩服。”
    顧伯笑道:“你們這些小家夥,就不用奉承我了。奉承多了,我可真會把自己當成隱士高人了。我就是一個木匠,一輩子就隻會做些小玩意兒。”
    張子默道:“可您的這份手藝,讓我大開眼界。我從未見過有人,雕得這麽逼真。”
    顧伯道:“像和真,天地之隔,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好了,我要幹活了,你們自便吧。”
    告別顧伯後,範玉麟在清風鎮找來找去,找了一家看起來生意最好的酒樓吃飯。可酒樓的味道,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範玉麟直呼上當,差點又動了將這家酒樓買下整改的心思,幸好張子默及時攔住,這才作罷。
    傍晚時分,張子默等人一路狂奔,總算是趕上了晚課。
    張子默正要回閣樓,卻被天吾一把拉住,“你的氣息沒有往日平穩,在外麵跟人打架了?”
    公孫敬直接伸手搭在張子默手腕上,“很霸道的拳勁,對方應該沒出全力,否則你早就死了,誰打的?”
    範玉麟道:“除了皇室那些討厭的家夥,還能是誰?一個二個,拽得跟什麽一樣,還當這裏是渝州城呢?”
    公孫敬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範玉麟添油加醋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公孫敬知道範玉麟的性格,對於真實情況已經了然於心。雖然沒有範玉麟說得那麽誇張,但明顯是那個十七皇子仗勢欺人。
    公孫敬盯著張子默一眼不發,看得張子默心中一陣發毛,“我不是在蜀山打架,應該不算壞規矩吧?”
    公孫敬微微搖頭,“我們不問,你就不說了嗎?”
    張子默撓了撓頭,“我想著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沒說。再說了,我也沒受傷,就不用給蜀山添麻煩了。”
    “沒受傷?”天吾嚴肅道:“這拳勁要是再大一分,你這一身經脈就廢了!下次這種事直接跟我們說,在蜀山的地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欺負我蜀山的弟子!”
    張子默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我知道了。”
    南宮雨道:“幾位道長,那他的傷,嚴重嗎?”
    公孫敬道:“無礙,休養一晚便沒事了。你的體質,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兩個體質之一。你的身體,不僅遠超同齡人,就是成年人也不可能比得過你。且我看你的力量,還有增長的趨勢,等你長大,若是能將這一身力量運用好,對於你實力的提升很大。”
    張子默並沒有公孫敬的讚揚而沾沾自喜,而是問道:“那另外一個特殊的體質是誰,聞人羽嗎?”
    公孫敬微微頷首,“不錯,小師叔的體質同樣特殊。他天生百脈全通,修行基本沒有瓶頸。可資質雖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小師叔之所以被我們認為是天人降世,是因為他心性澄明,劍心通達。他對劍的領悟極致而純粹,就像你的力量一樣,遠超常人。我曾看小師叔出劍,他八歲對於劍道的感悟,我修劍二十年才可與之比擬。”
    天吾道:“好端端地,你怎麽突然問起小師叔了?”
    張子默取出徐伯給的那壇醃蘿卜,“徐伯讓我把這個帶給聞人羽,可聞人羽去了鎖妖塔,我不知道該怎麽給他。”
    天吾一愣,隨後目露感傷,“徐伯啊,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執著啊。”
    張子默道:“怎麽聽起來,徐伯和蜀山好像很有淵源一樣?”
    天吾道:“徐伯年輕的時候,家鄉發洪水,他被衝入河中,直接從別的州飄到了聽劍河,隨後被人救了起來。從那以後,他就一直留在清風鎮,想遇到那位救命恩人,當麵感謝他。”
    “那救他的人是?”
    “穿白衣。”
    張子默恍然大悟,原來救徐伯的是劍聖前輩,難怪徐伯對蜀山弟子的態度都很好。
    “那徐伯知道救他的人是誰嗎?”
    天吾道:“自然是知道的,他跟我們打交道久了,也就知道整個蜀山隻有師爺穿白衣了。”
    張子默突然想起,第一次到蜀山在徐伯那裏吃麵時,徐伯給了他和聞人羽一人一壇醃菜。想來是聽到紀無塵他們叫小師叔,知道那是劍聖的弟子,才願意給他們自製的醃菜,“原來我是沾了聞人羽的光,那聞人羽知道徐伯的事嗎?”
    公孫敬道:“不知道,大概隻是覺得好吃,想要帶給師爺嚐嚐。”
    徐輕歌哀聲道:“怎麽聽起來這麽讓人難受,劍聖前輩怎麽不見一下徐伯,讓他了了這樁心願?”
    天吾道:“師爺這一輩子救過的人太多了,若是個個都要見,哪裏見得過來。”
    公孫敬道:“你們下次去徐伯家的時候,可以告訴徐伯,之前送那壇醃蘿卜師爺吃過了,說是很好吃。這樣,也算是了了他的一個心願。”
    天吾從張子默手中接過那壇醃蘿卜,“一壇醃菜放不了三年,小師叔不在,隻能我們代勞了。”
    範玉麟瞪大了眼睛,“道長,這就有點不合適了吧。”
    天吾道:“去去去,趕緊做晚課去。”
    眼看幾人衝進閣樓,天吾摟住公孫敬的肩膀,“你可不經常誇人啊,怎麽今天誇張子默誇得這麽起勁?”
    公孫敬道:“我誇他,並非是誇他的天資。從他初入蜀山獨自麵對狼群,再到今天他為同伴接下他也沒有把握接下的一拳。如果說狼群尚在他的控製範圍內,那麽今天發生的事,是他不可控的。我原來還怕他是裝出來的,可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沒有人能麵對死亡時撒謊。有如此心性,又有如此天資,隻要不走偏。他未來的成就,會在你我之上。”
    蘇言道:“師兄說的不錯,我原來也有這個擔心。可是今日他義無反顧地替範玉麟挨了一拳,他在我這裏已經過關了。以他的天資,成為正式的蜀山弟子完全不是問題。未來隻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了。”
    天吾道:“我說你們啊,就是謹慎過頭了。都是些七八歲的孩子,哪裏有這樣的複雜心思。現在看來,你們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公孫敬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張子默的房間上,“我現在不擔心他了,我擔心另外一個。”
    房間內,葉無憂依舊坐在床上閉目修煉,讓張子默心生佩服。他也很想修煉,可還未築基,無法納炁,也隻能握劍不斷感知。
    次日,晨課過後,張子默等人站在溪邊等待今日的任務,公孫敬幾人卻一言不發,默默盯著眾人。
    範玉麟嘀咕道:“我怎麽這麽害怕呢,這是又在想什麽鬼主意來折騰咱們了?”
    張子默道:“你少說點話,別等會兒又挨罰。”
    公孫敬突然取出佩劍掛在腰間,緊握劍柄,“跟上。”
    眾人頓時興奮不已,以為今日終於要教劍術了。可當踏上出山的道路後,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尤其是在出了前山,看到石碑外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後,眾人頓時失望至極。原來不是要學劍,而是帶他們來接人。
    範玉麟一眼便看到了皇甫睿棋,低聲道:“老張你看,這不是巧了嗎,等會兒咱們給他們使點絆子,給你報仇。”
    張子默道:“別找事,皇室的人來蜀山,這是大事。要是出了什麽差錯,給蜀山惹了麻煩,你可擔不住。”
    天吾看著緊緊握劍的公孫敬一眼,徑直到了為首的蟒袍男子身前,“閣下是?”
    那身著蟒袍的男子,一直在盯著石碑,直到天吾開口,這才回神,“燕家,燕無雙,我身後這位,是十七皇子。”
    天吾道:“原來是武衛將軍,失敬。拜貼已經收到,請。”
    燕無雙又看了石碑一眼,“聽說蜀山通用的功法心決都在這上麵,蜀山各位高人的獨門劍決依舊是無數劍修向往的秘籍,不知什麽時候能出現在這塊石碑上麵?尤其是蜀山掌門代代相傳的萬劍決,若是能出現在這塊石碑上麵,當真是天下劍修的幸事。”
    天吾道:“再高深的劍決,也要看得懂才行。燕將軍也看到石碑後麵那些人了,師爺普普通通的一劍,都讓這麽多人無法自拔。若真的將那些劍決刻上去,不入魔者,又有幾人?”
    燕無雙突然發出粗狂的笑聲。“說的好,不愧是號稱天下劍首的蜀山。今日能到蜀山一覽,是我之榮幸,請帶路。”
    公孫敬突然走到燕無雙麵前,“師爺喜靜,最多三人進去。其餘人,不能過石碑。”
    “嗯?”燕無雙猛地看向公孫敬,眼睛一眯,“閣下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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