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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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鬥米教,是道教初創時的稱呼,因為拜師者需交五鬥米作為拜師禮,故稱五鬥米教。而創立五鬥米教的,正是張家第一任天師張道陵。作為對第一個道教的尊重,如今天下宗門收徒大多沿用收五鬥米的傳統,蜀山也不例外。
張子默等人築基三年,也耕作了三年,五鬥米自然是提前就準備好了,可公孫敬依舊堅持讓眾人再仔細檢查一遍,以防出差錯。
即將拜師,眾人都顯得十分緊張,一路默默無聲。行至大殿石階下,公孫敬讓眾人再次等候,進入大殿後便再也沒出來。
良久,範玉麟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麽這麽慢,這都快半個時辰沒出來了,老蕭,啥情況?”
蕭清風道:“收徒前的規矩,弟子等師父天經地義,拜師第一課,便是要讓你戒驕戒躁,老老實實等著吧。”
旁邊山道,突然傳來幾聲沉重的腳步聲,眾人回頭一看,來的正是葉無憂。
徐輕歌連忙迎了上去,“葉無憂,你傷怎麽樣?”
卻不料葉無憂看也不看徐輕歌一眼,徑直走到張子默身前,“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
張子默道:“不用在意,我差點將你打死,你不生氣就好。”
葉無憂道:“那種情況下,我能理解。我不喜歡欠別人,日後你有需要,隨時開口。”
張子默道:“行吧,我的確有一個要求,你答應我,咱們就兩清了。”
“什麽要求?”
張子默目光落在了葉無憂背後的那把巨劍上,“你的斷嶽,借我看看。”
葉無憂取下斷嶽遞給張子默,眉頭一皺,“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張子默接過斷嶽直接遞給了歐鑄,“好好看吧,算是你走前我送你的禮物。”
歐鑄一愣,竟紅了眼,“張哥。”
張子默道:“打住,咱們之間不來這一套。雖是別離,日後也有重逢之日。”
歐鑄顫抖著接過斷嶽,當手撫上了斷嶽後,眼神逐漸專注起來,仔細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歐鑄看好後,張子默又將斷嶽遞給了徐輕歌,“大小姐,你也要走了,就當我為你送行了。”
徐輕歌怔在原地,眼中隨即充滿愧疚,“對不起啊,我不該那樣跟你說的,你傷怎麽樣?”
張子默笑道:“已經沒事了,咱們在一起吵吵鬧鬧三年,你覺得我會在意這點事?之前他們說你,也是因為我的傷勢亂了分寸,你不要介意,咱們可是夥伴。”
“沒錯,我們一直都是夥伴。”徐輕歌重重點頭,看完斷嶽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事,猛地看向歐鑄,“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隻為劍塚而來的不止我一個人。你也是鑄劍師,你是歐家的人?”
歐鑄猶豫片刻,還是點了下頭,“是。”
“哎呀,我早該想到的。”徐輕歌猛地看向張子默幾人,表情突然奇怪起來,“你們一直都知道?”
範玉麟壞笑道:“一直都知道啊。怎麽,你不知道?我們以為你知道呢。”
徐輕歌突然狠狠踢了歐鑄一腳,“你是歐家的人,怎麽不早跟我說?”
歐鑄道:“咱們兩家,不是一直是競爭對手嗎?我怕說了,你不理我了。”
徐輕歌又恢複了那活潑的模樣,“我哪兒在乎這個啊,我這三年還經常在想,要是有人能跟我討論鑄劍術就行了。早說啊你,白白浪費三年。”
歐鑄惋惜道:“是啊,要是早知道你不介意,還能與你一起探討一下鑄劍術的。”
徐輕歌將斷嶽費勁抬起還給葉無憂,“行啦,心願已了,以後不纏著你了。此次劍塚之行,已經圓滿了。我馬上要走了,不跟我說句告別的話?”
葉無憂冷冷回了兩個字:“保重。”
徐輕歌頓時怒不可遏,“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家夥,不理你了!”
大殿門突然打開,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隻是眨眼的功夫,殿前便多了幾把座椅,幾位劍仙全都坐在劍仙上,莊嚴肅穆。
公孫敬道:“拜師現在開始,眾弟子依次上前。”
第一名弟子連忙上前,看著幾位劍仙頓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拜哪一位好。
風青萍笑道:“孩子,不用緊張,你們這三年的表現我們都知道。跟我們說一下為什麽要來蜀山,以及展示你在劍塚裏拿到的劍就可以了。想收你的師兄弟們,會開口。”
“是,弟子孫朝玉,山僉州人,從小便是聽著蜀山的故事長大的,最大的願望便是能拜入蜀山,成為一名劍修。這是我拿到的劍,請各位前輩一定收下我!”
片刻沉寂後,趙丹陽突然開口:“是個老實的孩子,可願成為我的記名弟子?”
“弟子願意!”那名為孫朝玉的少年,取出五鬥米放在一旁,恭恭敬敬三叩首,規規矩矩地退了回去。
別的門派,拜師首拜祖師,蜀山卻沒有這個環節。蜀山認為,無論曾經多麽強大的劍修,都會化為一具具白骨,直至成為塵埃。唯有劍塚中的一把把可歌可泣的劍,一直存在。故此,入劍塚前那一拜,已經算拜過祖師。
少年們依次上前,等著那端坐的幾位劍仙挑選。其實拜誰為師,這幾位在大殿前就已經商量好了。而大部分少年,都隻是被收為記名弟子。可即便如此,少年們依舊興奮不已。因為公孫敬早就對他們講過,在蜀山記名弟子與親傳弟子的區別其實不大。
在別的門派,唯有親傳弟子能學到師父的全部絕學,記名弟子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可在蜀山,親傳弟子與記名弟子唯一的區別,便是親傳弟子是師父教,記名弟子是師兄代師父教。對於絕學外傳,蜀山倒是無所謂。連頂級的功法口訣都刻在石碑上,供天下人查看,又怎麽會在意區區絕學?
輪到葉無憂時,不出意外,是艮嶽開口:“你可願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葉無憂沒有絲毫猶豫,恭敬地行了叩拜之禮,“弟子葉無憂,拜見師父!”
艮嶽撫須笑道:“好孩子,為師雖然事務繁巨,但也能抽出時間親自教你,放心吧。”
“多謝師父!”
葉無憂之後,是上官易與上官澤,按早就商量好的結果,這兩人成了趙丹陽的弟子。
隨後,便是範玉麟。範玉麟看起來並不緊張,朝著幾位劍仙行了一禮,這才開口:“晚輩範玉麟,東陽州人氏,見過各位前輩。各位前輩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無論能拜到哪一位門下,都是我的榮幸。晚輩的劍,名為丹碧。聽老歐,哦不,聽歐鑄說,此劍品質十分接近名劍,隻是這把劍有點不太聽話。希望願意收我的前輩,能教教我怎麽馴服這把劍,最好是親自教。”
範玉麟這一番話,直接將這幾位逗笑。當著這幾位劍仙的麵,丹碧也不像在劍塚那般蠻橫,沒有任何動靜。
風青萍笑道:“你這小家夥膽子有點大啊,你這是在對我們提要求?”
範玉麟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各位前輩實力都是絕頂,無論跟誰修煉,降服一把劍都不在話下。晚輩隻是想多學一點東西,沒錯,就是這樣!”
風青萍笑道:“你這小家夥有點意思,範玉麟是吧,你可願意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範玉麟連忙道:“願意願意,當然願意,謝謝前輩!”
風青萍道:“不過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說清楚。我雖然曾到達過劍仙,但我後來受過傷,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修為了,是廢人一個。你,還願意跟我嗎?”
風青萍說這話時,一直在觀察範玉麟的反應。麵色難看的公孫敬也死死盯著範玉麟,若範玉麟表現出哪怕一絲嫌棄,以公孫敬的性格,範玉麟日後在蜀山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範玉麟沒有絲毫猶豫,“怎麽會呢,做弟子的,哪敢嫌棄師父。而且有沒有修為,又有什麽關係呢?就算您有修為,也不可能轉嫁到我身上對吧。您曾經到達過那個高度,能指導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對於我來說,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風青萍眼中多了幾分欣慰,“起來吧,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範玉麟認真行了叩拜之禮,起身後這才恢複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師父,您不用試探弟子,以後弟子服侍您。你想吃什麽就跟我說,我在蜀山待了三年,也學會了做菜,雖然沒有他們做的那麽好吃,但也是弟子的一片心意。”
風青萍笑道:“那我試試,要是做的難吃,可別怪我打你板子。”
範玉麟連忙拍了拍胸脯,“師父放心,要是做的難吃,我把自己燉了!”
風青萍道:“你這個小滑頭,行了,退回去吧,別影響其他人。日後,我再給你訓話。”
“是,師父!”
徐輕歌這才上前,鄭重行了一禮,“晚輩徐輕歌,山僉州人氏,見過各位前輩。不瞞各位前輩說,我從小便想當一名鑄劍師,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可我還是想繼續留在蜀山,我覺得了解劍修,對我的鑄劍術會更有幫助,不知各位前輩誰願意收我為徒?”
徐輕歌的話,讓張子默等人錯愕不已,就連幾位劍仙也是意想不到。按計劃,徐輕歌看過劍塚後把劍交回,說是不願意拜入蜀山就可以了。可如今徐輕歌突然改了主意,倒讓這幾位不知如何是好。
艮嶽眉頭一皺,“你是鑄劍師,如果分心學劍,是在浪費你的天賦。無論做什麽事,都該專一。”
徐輕歌道:“可是我真的想留在蜀山,我舍不得離開這些夥伴,就讓我就多待幾年嘛。”
玄霄道:“丫頭,我喜歡你的真性情。可這並不是你留在蜀山的理由,聚散終有時。你如果放不下鑄劍術,遲早有跟他們離別的一天,長痛不如短痛。而且蜀山與徐家的關係很好,你若是舍不得他們,可以隨時來看他們。”
徐輕歌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幾圈,“啊,我想到了。我剛剛那個理由不對,我重新說。我雖然以後不能成為劍修,可鑄劍也是需要學火行術法的。論玩火,天底下能有幾個比得上丹陽劍仙?我想拜趙真人為師,可以嗎?”
趙丹陽笑道:“這個理由倒是新鮮,可是就算我們同意,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徐輕歌道:“我父親那兒我會去說,隻要趙真人您同意就好。”
趙丹陽撫須沉吟,“讓我想想啊。”
徐輕歌突然上前,拽著趙丹陽的衣袖晃了晃,“前輩,師父,好不好嘛?”
趙丹陽轉頭看向艮嶽,“師兄,可以收嗎?”
艮嶽道:“師弟想收便收,徐家那裏我去說。”
徐輕歌激動道:“謝謝師伯!”
趙丹陽笑道:“這麽快就叫上,老夫還沒同意呢?”
徐輕歌緊拉趙丹陽衣角不放,又使勁晃了晃,“您要不同意,我就不鬆手。”
趙丹陽笑道:“我再想想,突然肩膀有點酸。”
徐輕歌瞬間會意,跑到趙丹陽背後輕輕捶打,“師父,這樣可以嗎?”
趙丹陽笑道:“好好好,你這個弟子我收下了。”
徐輕歌連忙叩首,“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徒兒不求能成為親傳弟子,隻要能成為記名弟子,讓我留在蜀山就好。”
趙丹陽起身親自拉起徐輕歌,“起來吧,老夫收你做親傳弟子。”
徐輕歌瞪大了眼睛,“真的?”
“騙你的。”
徐輕歌頓時垂頭喪氣,“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
趙丹陽笑道:“老夫那裏住的都是男弟子,你住那裏不方便。回頭啊,我讓他們在邊上給你重新蓋一座,你想蓋多大就行。有時間,老夫來教你。”
徐輕歌又喜笑顏開,“謝謝師父,師父最好了!”
眼見徐輕歌退回隊伍中,趙丹陽眼中依舊充滿笑意。身後的蘇言嘴巴張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丁雪中,眼中也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們的師父,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石階下,範玉麟看著活蹦亂跳地徐輕歌,嘖嘖稱奇,“好家夥,這也能讓你留下,還收你做親傳弟子。你留在蜀山,就是因為舍不得我們?”
徐輕歌道:“沒有你好嗎?我是舍不得南宮雨。”
徐輕歌緊緊拉住南宮雨的手,“啊雨,你就別生氣了,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說張子默的,你別不理我。”
南宮雨低聲道:“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覺得我之前說話也有點重,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道歉。”
徐輕歌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還生氣呢。不用道歉,咱們姐妹之間,不需要這些。”
歐鑄在一旁看著有說有笑的徐輕歌,陷入沉思,直到範玉麟拉了他一把,這才回過神來,“老歐,發什麽呆呢,到你了。可惜了,南明離火劍又要還回去了。明天找個時間,咱們聚在一起吃個飯,好好送送你。”
歐鑄深吸一口氣,徑直到了趙丹陽麵前,竟直接行了叩首之禮,“前輩,我也想跟您學如何控火,請您收下我。”
“嗯?”趙丹陽眉頭一皺,“怎麽今天兩個學鑄劍的都要拜我為師。你得到了南明離火劍的認可,按理說就是收你做親傳弟子也無不可。但你是歐家的人,家又遠在天啟王朝,要比那小丫頭的情況更複雜。不瞞你說,你家派來接你的人前幾天就到清風鎮了,若不是劍塚開啟耽擱,他們早就來找你了。蜀山與歐家沒有任何交情,我們無法為你說情。”
歐鑄道:“請前輩放心,我會去解決,請前輩收下我。”
趙丹陽猶豫許久,終是大手一揮,“罷了,收一個也是收,收兩個也是收。你這個弟子,老夫收下了。不僅如此,你獲得了南明離火劍,老夫收你為親傳弟子。望你日後,能潛心修煉,掌握老夫教你的本事。”
歐鑄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謝謝師父!”
“太好了,老歐不走了!”範玉麟立刻發出歡呼,直到天吾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連忙捂住嘴巴,可依舊是竊喜不斷。
範玉麟緊緊摟住退回來的歐鑄,“可以啊,老歐,這下咱們哥幾個又能湊一起了。”
蕭清風笑道:“我看啊,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歐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知道就行,別說出來。”
範玉麟這才恍然大悟,然後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好你個歐鑄,原來不是為了我們才留在蜀山的,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張子默拍了拍歐鑄的肩膀,笑道:“今日不同往日,你們現在是同一個師父,我覺得你很有機會。”
歐鑄傻笑道:“還是張哥說話好聽,我也是這樣覺得,嘿嘿。”
幾人相視一笑,又弄得徐輕歌莫名其妙。
“老蕭,快快快,到你了!”
幾位劍仙看著蕭清風,臉上都布滿溫和笑容。他們從小就看著蕭清風長大,自然要比旁人更加親近。
蕭清風連忙跑上去,恭敬行了一禮,“見過各位師伯師叔,還有爹,娘。那個,您們都知道我,我就不自己介紹了哈。我這次在劍塚拿到的是扶搖,想必您們也知道了,不知是哪位師伯收我為徒?”
趙丹陽無奈道:“你怎麽跟你娘一個樣,這一聲師伯又把我漏了。怎麽著,不願意拜我為師?”
蕭清風連忙道:“不是不是,十一師叔您這麽厲害,當然要單獨說了。”
艮嶽難得開起了玩笑,“合著我們不厲害?”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蕭清風解釋不清,隻能可憐兮兮地望向玄霄,“娘,您快幫幫我。”
幾人頓時哈哈大笑,玄霄也笑道:“你師伯師叔們逗你呢,看給你急的。”
趙丹陽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規矩你是知道的,不可以跟著你爹娘學,你六師伯不收徒,我們三個,你跟誰學都行。”
蕭清風不可思議道:“真讓我自己選?”
青木道:“這是自然,跟誰學都行。”
蕭清風站到了風青萍麵前,“七師叔,我跟您學,行不?”
風青萍開懷大笑,“你們看,我就說這孩子會選我。誰讓你們兩個一天訓這個訓那個的,看給人家孩子嚇的。”
艮嶽無奈一笑,趙丹陽長歎一聲,“你跟師叔說實話,是誰在背後嘀咕我,讓你這麽怕我,是不是後麵這兩個臭小子?回去我就罰他們!”
蕭清風道:“沒有啊,十一師叔,怎麽有人敢嘀咕您呢?您看啊,五師伯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您又收了這麽多弟子,我這不是怕您二位忙嗎?”
“不行,你今天必須說一個。”
蕭清風頓時為難了起來,直到看見趙丹陽背後的蘇言用嘴比了三個字,連忙道:“紀師兄,是紀師兄說的!”
趙丹陽冷哼一聲,“這個兔崽子,我看讓他麵壁三年還是太短了!行了,你去吧,回頭我收拾他。”
蕭清風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心中暗暗祈禱,“紀師兄,別怪我啊,是蘇師兄讓我說的。”
蜀山某處石壁前,麵壁即將結束的紀無塵突然打了個噴嚏,“完蛋,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後,隻剩南宮雨和張子默還沒拜師。張子默知道南宮雨在最後會緊張,便給南宮雨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去吧,你拿到了秋水,肯定沒問題的,我相信你。”
南宮雨緩緩走上台階,行了一禮,“晚輩南宮雨,幽雲州人氏,見過各位前輩。我從小便想學劍,因為學劍可以保護自己,我希望有一天,能用我的劍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拿到的,是秋水劍。我,我說完了。”
一言不發的明隱突然起身,“你,可願成為我的弟子?”
其他幾位劍仙,雖神色如常,心中卻是重重歎了一聲。這個結果,他們早就猜到了。從南宮雨拔出秋水劍的那一刻,他們便猜到了。
南宮雨恭敬叩首,明隱手輕輕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南宮雨托起,“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往後無論你想學什麽,隻要我會,都可以教你。”
南宮雨受寵若驚道:“多謝師父!”
當南宮雨退回去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子默身上。張子默麵不改色踏上台階,可心中卻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隻能緊握手中玄穹來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幾位劍仙,看他的目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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