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煉血化氣,博弈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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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好了打算,韓靖著手起血神功的修煉。
他心隨念起,腦海深處浮現血神功的功決。
人之根本,血氣精神,血氣相連,密不可分,血為氣之母,氣為血之帥……
韓靖逐句加深記憶,根據己身所學,對應秘籍,一一理解,
血神功非同尋常,不似一般的內功法門,是先感應天地之間遊離的能量,感氣後再在經脈中搬運周天,貫通竅穴。
它是從己身出發,煉血化氣。
當然,這並不是說血神功所有的氣都來自煉血,那樣的話,即便把人血煉幹了也煉不出多少氣。
煉血化氣,煉的是一縷根本氣,這縷根本氣由修煉者精血所化,起主導地位,而後再吸收外在能量壯大。
根本氣壯大到一定程度,便能釋放出更為契合修煉者吸收的生命精氣。
這樣一來,搬運根本氣遊走周天之時,它所釋放的生命精氣,會散入經脈竅身,蘊養血肉髒腑和骨骼,由內及外,滋養自身,改變資質。
按照秘籍所描述的情況來看,練血神功者,不僅手段詭異多變,生命力也會逐漸變的頑強無比。
等到根本氣足以開辟血氣脈輪之時,雄厚的氣血會引起質變,能激發潛能,增長壽元,同時讓血肉脫胎換骨,延長武者氣血衰敗的時間。
“好全麵的功法。”
韓靖再一次生出感歎,光憑這門隻到天人境的功法,就足以看出創此功法之人的武學境界有多麽恐怖。
血神功從煉血化氣篇到通玄、九竅篇,無一不細致之極,每一境界的諸多細節,如何錘煉、積累,有何種可能的蛻變都闡述的極為明了,也隻有武學境界極高者,才能有如此高屋建瓴的理解。
“看來,劫道死敵的背後遠比我想象的要麻煩。”
韓靖沒有過多的焦慮,也並不因敵人太過強大而沮喪,畢竟他現在才堪堪半隻腳踏入九竅境,連麵對這一境界之人資格都沒有。
況且,滿打滿算,他習武的日子也不過兩年,能夠有這樣成就實屬不易。
再者說,他不相信自己的穿界是偶然,誅殺劫道死敵為何會獲得穿界碎片和神秘獎勵?
第一次在傳道空間給他洗髓伐脈的能量從何而來?
還有此次的神意傳功和返虛丹又是誰給予的?
這些都不是憑空而來,那麽,傳道空間和劫道死敵的背後一定存在著某種博弈,甚至這種博弈還受到很大的限製。
現在,自己就是棋子,還是一顆不太強壯的棋子,棋手不會輕易折損棋子,對弈之人也不會笨到用車來換卒。
當然,這些結論都是韓靖的推測,無論準不準確,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強大自己,直至掌控自身命運,得到超脫。
深吸了一口氣,韓靖把發散的思緒清空,回歸到功法本身,開始修煉血神功。
他凝神靜氣,緩緩激蕩渾身氣血,讓血脈活躍起來,漸漸地,韓靖渾身血液快速遊動,體表肌膚微微泛紅。
當所有血氣活躍起來,韓靖將一滴精血催動到丹田深處。
內視之下,丹田廣袤無比,每一刻都有新的真氣誕生,丹田上方的脈輪愈發凝實,原本有些縹緲淡薄的地方,皆被精氣充盈,緩緩轉動間,顯得宏大莫測。
這滴精血懸浮在丹田中央,紅的剔透,宛如鮮紅的瑪瑙。
韓靖默默運轉功法,將渾身氣血剝離出極其細微渺小的一點,融入這滴精血當中。
刹那間,丹田裏血光萬道,它們猶如無邊細雨,絲絲縷縷,絢爛如虹,不住的鑽入精血當中。
精血的顏色越來越重,不再剔透,反而顯得凝實,趨於黑紅,慢慢發脹。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韓靖剝離氣血整整大半個時辰,體表肌膚才恢複平常之色,此刻,丹田的那滴精血也化作了一顆血丹。
隨著功法的推進,血丹開始綻放出瑩瑩光華,精氣湧動,宛如浪潮,充滿著蓬勃的生機。
轟隆隆,一聲悶響從血丹中爆發出來,它的表麵開始皸裂,隨著裂紋的擴大,整顆血丹逐漸化開,最終化作一縷極其細微的深紅色真氣。
這縷深紅色真氣浮在丹田中,跟另外六種真氣比起來渺小無比,但它精純的駭人,除了跟韓靖主修的赤色九陽真氣有所差距外,其他五種真氣竟遜色它不少。
不多時。
韓靖睜開雙眼,窗外剛好透入微弱的白光,天亮了。
嗡!
少林寺晨練的撞鍾聲準時響起,悠悠蕩蕩,醒人心神。
“成了。”
韓靖眼中稍顯疲憊之色,練血化氣是血神功的第一步,其中剝離微弱氣血最耗精力心神。
精力心神不佳者,往往要費上半月乃至數月的功夫,幸好韓靖九陽神功大成,精力綿綿不絕,即便如此,依舊疲憊的像是跟人大戰了三天三夜。
他稍稍調息了一陣,再度睜開雙眼,神光湛湛,一掃先前的疲態。
這時,院外傳來兩道熟悉的腳步聲,雖然極其輕微,但也逃不過韓靖的雙耳。
不用開門,韓靖已知來人是誰。
他起身穿好鞋襪,打開房門,院外樹下,正站著穿著道袍,做男子打扮的徐鴻劍、朱珞瑤兩女。
兩女見到韓靖臉色紅潤,顯然是傷勢已複,臉上頓時揚起笑容,走了過來。
“韓靖,你真沒事了嗎?”朱珞瑤開口問道。
韓靖笑道:“放心,如你所見。”
“那就好。”朱珞瑤摸著胸口道,“我聽劍姐姐說嵩山派裏的情況,跟她擔心了你一晚上,現在你完好如初,我們就放心了。”
徐鴻劍難得臉色一紅,岔開話題道:“對了,黑木崖送來的消息我們收到了,李叔說比想象中還要順利,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必客氣。”韓靖微微一笑。
徐鴻劍點了點頭道:“這次嵩山派全滅,武林大會怕是辦不下去了,我和珞瑤不日就要返回京城,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朱珞瑤滿眼都是期待。
韓靖瞧著兩人的神情,心想:“她們與我相識於微末之間,所贈丹藥助我度過數次危機,又這般待我,其中恩情,早已說不清楚,黑木崖上的事情,說到底是順手為之,對她們兩人本身並無任何幫助。
也好,送她們上京的路上,把明玉功傳給她們,至少能讓她們青春永駐,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微一沉吟,道,“反正近日無事,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