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途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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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韓靖相隨,保護徐、朱兩人的秘衛退至暗處,悄然跟著。
    徐鴻劍和朱珞瑤迫不及待的恢複了往日裝扮,兩人一個是英氣十足,容顏如玉,一個是秀麗絕倫,嬌俏可愛,再加上韓靖俊朗非凡,氣度翩然,每到一落腳之處,無一不引人側目,吸晴至極。
    一路上,韓靖傳授兩女易經鍛骨篇和明玉功的口訣,自淺至深說給講給兩女聽。
    徐鴻劍功夫底子不錯,冰雪聰明,天賦極佳,一聽即明,一通便會。
    朱珞瑤就要差上許多,她生來就是金枝玉葉,對武功一途,有些喜愛,大多是練著玩玩,淺嚐輒止,一身的真氣基本都是丹藥堆出來的,虛浮無比。
    但這難不倒韓靖,有大成的九陽神功,他完全可以一手造就出此世界的一流高手,不過,他並沒有拔苗助長,而是花費時間,助兩人打通經脈,凝練真氣。
    三人就這樣一邊練功趕路,一邊欣賞沿途風光,吃吃喝喝,好不快意悠哉。
    半個月後,三人來到保定府易州城,此地離京城不過二百餘裏,他們在城中一間上好的別院歇了一夜。
    次日清早。
    朱珞瑤和徐鴻劍梳洗出了房間,準備在院裏進行站樁練功。
    甫一打開房門,便見到院中站著的久未出現的秘衛,兩女一怔,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妙之意,往常都是韓靖站在那指點她們練功。
    秘衛見到兩人,躬身行禮,抬起頭輕聲道:“那位公子走了,他說房間裏留有給二位小姐的信。”
    朱珞瑤滿臉的笑意頓在臉上,急衝衝推開韓靖所在的房間,徐鴻劍微微抿唇,緊跟其後。
    房間裏空空蕩蕩,唯有桌上用茶盞壓著一封信箋。
    朱珞瑤拿起信箋,翻開一看,隻見偏黃的紙上留著挺拔恣意的幾個大字:“天涯路遠,命途不定,餘恐難有歸期,若相逢自會有時,望二位多多珍重。”
    朱珞瑤的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出來:“劍姐姐,他……他走了。”
    徐鴻劍轉頭看向秘衛:“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卯時。”
    “去往哪個方向?”
    “北邊。”
    “你退下吧。”
    “是!”
    “走,劍姐姐,我們去找他。”朱珞瑤勉強忍住淚水,收起信箋,拉著徐鴻劍就要出門。
    徐鴻劍勉強一笑:“去哪找?傻妹妹,你知道他的,他真是走了,這世上沒人能夠找的到他。”
    “我……我……”朱珞瑤櫻唇輕輕顫抖,抱住徐鴻劍,在她肩頭哽咽道,“劍姐姐,那你說,以後我能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信裏不是說了嗎,相逢會有時,珞瑤,我們跟他的距離太遠了,與其期盼,不如行動,他說過的,留給我們的武功,練到至深境界,能無敵天下,永葆青春,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就能與他站在一起了。”徐鴻劍輕輕撫著朱珞瑤的長發,眼中噙著的淚光終是滴了下來。
    韓靖辭別徐鴻劍、朱珞瑤兩人,往易州相反的方向前行,他先在一處鬧市買了些鹽巴等必需品,又去藥店收購百年老參、靈芝等物,隨後往人煙漸稀的山中行去。
    待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荒穀,韓靖四下查看環境,發現荒穀居然是一處不錯的隱居之地。
    此處地勢由高漸低,極為陡峭,常人寸步難行,即便是武林中人,若輕功不佳,也難在這裏逗留。
    山穀深處,還有一個巨大的石洞,黑黝黝的,韓靖剛踏入其中,藏在裏麵不知名的幾隻小獸一溜煙的散了。
    “這倒是個閉關的好地方。”
    韓靖自語一句,開始簡單在洞中布置起來。
    他先在洞中四處撒了防蟲蟻的藥粉,又去外麵找了一些軟草,在洞中較平整的地方鋪了大半個床位。
    一切準備就緒,韓靖開始吞服老參,汲取精氣,修煉血神功,他要將自身的血氣、竅穴、骨骼以及肉身的強度充盈到最佳狀態,再吞食返虛丹,凝練第一個九竅丹田。
    ……
    三個月後。
    天華星,安陽城,它乃是楓翼郡三大城之一。
    在城北的一處地勢頗高之地,立著兩座石台,石台上所立的是兩隻鍍了金的銅蛟。
    兩隻蛟龍栩栩如生,鱗爪分明,昂揚著頭顱森嚴的俯視著安陽城,蛟龍身後是一片宮殿建築群,正是安陽城捕風司所在地。
    建築群正中央,是一處風格嚴謹的高樓,飛簷鬥拱,碧瓦朱甍。
    五樓正廳裏,有三道人影晃動,陽光透過薄如紗紙的簾幕,將裏麵的情形照的清清楚楚。
    三道人影中,坐著的那位,看上去約莫三十幾許,麵上無須,額寬眼闊,目光深邃,懸膽鼻,一眼望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他身上的穿著的是捕風司特製的黑色蟒服,左肩肩頭有一道黃色繡章,標明了他的身份,安陽城金章司領犁東巍。
    捕風司等級森嚴,由肩頭繡章彰顯身份,繡章顏色有五種,分別是紫、赤、黃、青、藍。
    藍章最低,依次往上。
    除了極個別例子外,顏色繡章也代表了捕風司衛的武功境界。
    藍章是通玄境,青章是九竅境,一道繡章代表一竅丹田,最高的是八道,九竅丹田齊開者則是黃章。
    犁東巍下方站著的兩人是青章司衛,兩人肩頭都是四道青色繡章,倘若韓靖在側的話,必然能認出站在右邊的青章司衛是險些將他至於死地的謝溫。
    此刻,謝溫低著頭,臉色誠惶誠恐,絲毫不見當日在臨柯城睥睨一方的姿態,他躬著身向犁東巍解釋著什麽。
    “犁司領,林正浩背後必定有頂尖高手相助,臨柯城中我被神意所傷,不消片刻,定煞盤便感應不到他的紫煞之氣,我起初誤判狀況……”
    犁東巍抬起左手止住謝溫後麵的話語:“我不想聽解釋,郡守大人言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通玄境能攪和起多大風浪?就算他背後有神竅高手,捕風司隻會比他更多!我隻問你,有沒有查到其他線索?”
    “屬下,屬下……”謝溫一時語塞。
    “謝青司一向喜歡辦大事,又怎會注意細枝末節。”站在左側身形較矮青章司衛,一臉笑容的說道。
    謝溫眉頭一皺:“康震……”
    “康震,這麽說你有線索?”犁東巍再次打斷謝溫的話,目光一轉,望向康震。
    康震雙眼眯成一線,笑道:“回犁司領的話,林正浩的線索謝青司親自到場都沒掌握,屬下自然也沒有。”
    謝溫冷笑一聲,譏諷道:“我還道康青司……”
    “住嘴!”犁東巍橫了他一眼。
    謝溫臉色一僵:“是。”
    康震這才慢悠悠地道:“不過,屬下的人查探到同林正浩一起的,有個知曉命術皮毛的老者,另外,他之所以殺了歐陽城主,是因為歐陽城主的二兒子強暴了一名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