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中正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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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洲與中正之域的交界處,沒有連仙人都忌憚的毒瘴,也沒有屏蔽元神的困人霧靄。
很稀鬆平常的一道靈氣屏障。
牧承一行人毫無阻礙地穿過。
穿過時,牧承細微感知,估摸著這道靈氣屏障僅會對神遊境一下造成阻礙,神遊之上可以隨意進出。
聽起來似乎很稀鬆平常,可細想便是有些駭人。
想要進入中正之域,至少需要神遊境的實力。
中正之域的麵積即使不如四部洲,依舊會是遼闊地域,人數一旦居高不下,全都是神遊境之上,會是一種什麽概念?
當然,中正之域也並非所有生靈都在神遊境。
以仙人實力,短暫破開屏障還是能做到的,如此也就能帶神遊境之下的人進入。
甚至有許多晉升仙人的尋常人仙,便守在四部洲與中正之域的交界處,專門做這種帶人而過的買賣生意來賺取修行所用的資源。
畢竟天庭的四扇天門是重要門戶,非天庭之人想要進入,都有著嚴格要求。
進入中正之域,哪怕還隻是邊緣地帶,仍能清晰感覺出天地靈氣的檔次上升了一倍不止。
同等天賦和修行資源的人,在屏障兩邊修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現巨大差距。
這便是天地中正之心最大的益處。
而中正之域的中心,便是天外天所在。
天外天是窺探整個洪荒世界的奇異之處,洪荒大世界以五洲四海為最,也是世界基礎,洞天福地便是五洲四海衍出的最大空間,再往外,便是諸多存在於虛空的星辰和小空間。
還有先天寶物的自成空間,也歸為小空間之列。
要說最好的地方,無疑就是天外天了,但那裏其實並不適合作為銀行總部,想要進出天外天,即便無人阻攔,那般天外的凶險環境,也需要自身有極強實力。
不提其他,就是新天庭的四門洞天以及九霄洞天,也都不在天外天。
既然要開銀行,自然要麵向大眾,起碼也是在洪荒裏能叫出名字的人物。
“合適的地方?”先清老人捏著下巴,“你這要求多了點吧?”
“紮根總要挑個最好的地方,你說是不是?”牧承想了想又問道,“在這天地中正之心開宗立派,是不是很麻煩?”
先清老人翻了個白眼:“廢話!以中正之域的靈氣品質和濃鬱程度,無數修士都恨不得死也留在這裏。”
“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中正之域開宗立派或跟你一樣建立什麽亂七八糟的鋪子,對,你那鋪子叫什麽來?”
牧承也翻了個白眼:“是銀行,仙俠投資發展銀行。”
先清老人擺擺手:“都一樣,不是宗門教派,那就隻能是亂七八糟的鋪子。”
“每日開宗立派何其多,可多走一走你就會發現,這偌大地域根本沒有多少宗派。”
“為什麽?”牧承道。
先清老人解釋道:“因為都被滅了。”
“天地有限,五洲四海也好其他小空間也罷,你都可以理解為瓶子,中正之域是最好的一個瓶子,裏麵盛放的瓊漿玉液,也是最好的。”
“瓶子是能無限衍生靈氣,但也速度有限,每次又最多一瓶。”
牧承明白了,這是桌上三人分一瓶酒或五人分一瓶酒的問題。
排隊取水飲酒的人越多,每個人一次分到的就越少。
或許如女媧、太清等混元聖人,又或是天道聖人,不需要再汲取天地靈氣,但中正之域萬千生靈呢?
他們不但需要天地靈氣,更要龐大的天地靈氣,以求在突破時更加順暢安全。
不然中正之域又憑什麽成為修士的焦點,隻是因為它位於天地中正之心?
如此,在原有現狀下,中正之域的生靈自是不願意有外人再來分一杯羹。
瞧著牧承臉上的憂鬱之色,先清老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區區渡劫境,也想在這裏搞一番作為?莫說你能打敗天仙,就是打敗悟道金仙,都未必能安穩站下腳跟。”
牧承看著白發白須的老人,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小子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先清老人斜睨他。
“我早有跟你說過這些想法,你既然沒有早說,看來是有解決之法了,是不是心裏早有合適的地方了?”牧承不懷好意地笑道。
先清老人躺到竹椅上,索性閉上雙眼:“老夫跟你走了東海龍宮,去了殷商洞天,又從西周洞天來到這中正之域,多少路途?”
牧承已然來到老人身後,捶起了背:“前輩辛苦了。”
“我要的是這個?”老人一甩膀子,氣不打一處來道,“給我拜師?”
“我還是再想想有沒有其他地方吧,或者回頭問問龍吉。”牧承扭頭就走。
“站住站住!”閉著眼的老人仰脖子喊。
牧承閃身便是回到原處,神色鄭重恭敬:“前輩請講,小子洗耳恭聽。”
老人不睜眼也能想象出對方那副欠打的嘴臉,沒好氣地道:“太清那老家夥的太清境,地域廣闊,中心部分也就是大赤洞天,是在天外天,但其他部分不在,你可以考慮一下。”
“前輩願意與太清聖人去談談?”
斜躺仰著腦袋的先清老人,睜開一隻眼:“拜個師?”
牧承無動於衷,隻是麵帶微笑靜靜注視老人。
幾秒鍾後,先清老人哼了一聲:“你要是真有心思搞點有意思的事情,我就拉下老臉去跟老子聊一聊,現在的太清境是他當家。”
“不用,不麻煩你老人家了,臉麵重要。”牧承拍拍老人肩膀,離開船頭。
老人睜開雙眼,目視前方雲海,聽著身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又微微眯起眼睛。
“聖人的地方不考慮麽,六聖?三清?還是唯獨太清境?”
“唯獨?”
“太清境?”
老人闔上了眼睛,似是淺睡了過去,可嘴中又一直念念有詞,誰也不知這位一直閑散的老人,在想些什麽。
而走向閣樓的牧承,在邁入門檻時,腳步沒有滯澀,目光卻往一側眼角瞥了下。
顯然,老人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上心了。
警覺的上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