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秦慕楚熱情地握著洪敬姚的手。
    這時候他的括約肌也不收縮了。
    “洪老師，太感謝您了，那您就多費心，咱們明天再見。”
    “嗯，好好，明天見。”
    洪敬姚眼神呆滯，機械地揮了揮手和秦慕楚告別，轉身又走進錄音室。
    電梯裏。
    “洪老師沒事吧？”
    周惠敏有些擔憂，洪敬姚的樣子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他可能是太開心了吧，”秦慕楚感歎道，“洪老師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
    免費幫人製作專輯，還加班加點熬夜工作。
    這還是資本主義的港島嗎？
    哦，他是灣省人，那沒事了。
    秦慕楚在心裏決定，隻要洪老師熱的不是他的腸，他願意交這個朋友。
    “秦慕楚，你怎麽還會寫歌？電影拍的那麽好，歌寫的好，唱得也好聽……”
    周慧敏原本是崇拜地看著秦慕楚，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了下去。
    心裏湧起一股很久沒出現的情緒——自卑。
    “說實話，唱歌好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五音不全。”
    秦慕楚沒注意到周惠敏的異常，繼續道
    “至於別的，可能是因為從前的‘秦慕楚’很努力，吃了很多苦，才讓現在的我占了便宜吧。”
    認識秦慕楚的人都誇讚他為人穩重，少年得誌卻不得意忘形。
    其實是他自己心裏清楚，這份成功主要靠‘秦慕楚’，而不是秦慕楚。
    但周惠敏沒聽出秦慕楚的深意，想想自己的經曆，很讚同地道
    “我也覺得隻有從前努力奮鬥，今天才能享福。”
    秦慕楚笑笑，沒有解釋。
    這是他永遠的秘密。
    “走吧，去吃飯。”
    “吃飯？你不是和英皇楊老板吃飯嗎？”
    “對啊，一起。”
    “不好吧……”
    “哦對，是不好，沒準楊老板還給我安排兩個女明星，就是不知道你那床睡不睡下三個人……”
    “不行！不許你糟蹋我的房子，我和你一起去！等等我，別跑！”
    ……
    終於，秦慕楚和楊老板的晚宴還是給周惠敏“攪和”了。
    也不知道是楊老板一開始就沒打算“考驗”秦慕楚，還是因為有周惠敏在才取消了對他的“考驗”。
    總之，沒受到“考驗”的秦慕楚很生氣。
    長在紅旗下的青年經得住這種考驗！
    可是他怎麽能不考驗呢……
    當然，晚宴上秦慕楚也不光想著這些正事。
    旁的事兒他也想了。
    比如說《來自星星的你》港台轉播權，楊老板表示非常有興趣。
    秦慕楚自然也不拒絕。
    具體的金額兩人沒說，自然會有人去談判，隻要他倆達成了合作意向，多少錢成交就看各自手下的能耐。
    而且，楊老板之所以想買《星你》的轉播權，並不是想著能靠它賺多少錢。
    哪怕花高價賠點錢也無所謂。
    楊老板想的是，秦慕楚不可能一直拍電視劇，就算他同意，江文也不會同意。
    那這次合作賠了錢，下次再有電影，總不能不帶我玩吧？
    電視劇才幾個錢，電影才是大製作。
    電視劇賠的錢，一部電影就能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撈回來。
    《七號房的禮物》全球總票房已經出來了，和預料的差距不大，183億美元。
    超過《英雄》的全球票房。
    可《七號房的禮物》成本才多少？
    五百萬人民幣！
    這尼瑪江文這黑了心的賺了多少？
    要是當時我投資了……
    楊老板都不敢細想，一想心髒就一陣絞痛。
    港島去年一年的電影總票房差不多才兩億人民幣，秦慕楚一部電影頂得上港島七年的票房總和啊！
    楊老板要不是早就認識了江文，都想和秦慕楚磕頭拜把子了，他做小的都行！
    “楊總，您就不怕秦導下部電影撲了？”張秘問道。
    畢竟電影這種事，不好說的。
    就像《七號房的禮物》上映前，誰能想到它能火到這種程度。
    “撲？”楊老板看了張秘一眼，提出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全天朝兩岸三地，隻要是看電影的，還有不認識秦慕楚的嗎？”
    張秘想了想，搖了搖頭
    “估計很少吧。”
    畢竟秦慕楚現在名聲太大了。
    楊老板點點頭
    “好，就算有一些看電影的不認識他，假如他下一部電影上映，你一聽說這電影的導演，上部電影的票房是天朝曆史最高，你會不會進去看？”
    張秘明白楊老板的意思了。
    豎起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楊老板擺了擺手，
    “沒什麽，吃一塹長一智罷了。
    去年《無極》就是這麽把我騙進電影院的，《霸王別姬》的導演啊……”
    他感歎了聲，很快收拾心情，問道
    “今天秦導帶來的那個女明星你看到沒？”
    “您是說周惠敏？”張秘這時候不“瞎”了。
    “對，看起來和秦導關係不錯，弄得我今晚準備好的禮物都沒送出去……以後多照看點。”
    “額，楊總，說起這個，還真有些情況需要向您匯報……”
    張秘把自己調查到的周惠敏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早上他就認出了戴口罩的周惠敏。
    回頭就把讓人調查了一番相關的情況。
    “倪正封殺？倪正是？”楊老板坐起了身。
    “周惠敏小姐的前男友，一個花花公子，他老豆是倪框。”張秘答道。
    “哦——”楊老板知道了，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上次秦導慶功宴上鬧事的是不是這個倪正！”
    “對對對，楊總您記憶真好，我都有些忘了。”
    “哼！”楊老板完全想了起來，冷哼一聲，“他要是敢和秦導對著幹，我倒是佩服他的傻氣！不過回頭拿女人出氣，真是丟盡了我們港島男人的臉！”
    張秘見楊老板麵露不愉，奉上主意
    “要不，我讓人警告倪正，不許再打擾周惠敏小姐？秦導以後要是‘不經意’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念著您的情……”
    楊老板笑了，揮揮手，張秘立刻上前。
    “你這是一個辦法，但為什麽不把思路再放開些呢？”楊老板循循善誘。
    張秘見楊老板這副表情，知道他這是要教人做事了。
    這時候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大喊一聲……
    當然不可能，最應該做的就是什麽也不做，認真聽講就行了。
    張秘做了楊老板十幾年秘書，對他的心思早已揣摩得清清楚楚。
    這也是這十幾年楊老板身邊的女秘書換了一批又一批，而他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既然要送人情，就要送得徹底。周惠敏的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不都答應倪正雪藏她嗎？這說明什麽？說明她並不受重視。
    既然這樣，那就把她的合約買過來。”
    楊老板突然停住不說話，看向張秘。
    張秘知道是自己這個“學生”發言的時候了
    “送給秦導。”
    “哈哈哈。”楊老板滿意地大笑，揮了揮手。
    張秘識趣地告辭，走到門外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剛剛他要是說把周惠敏合約買過來留在英皇，以此交好秦慕楚，也許明天他就會被人事通知調去其他部門。
    “伴君如伴虎啊……”
    房間內，楊老板悠閑地躺在躺椅上，看著鏤空的屋頂，漫天星光閃爍。
    “下者勞事，中者善謀，上者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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