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赤伶》編曲帶來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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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秦慕楚和周惠敏再次結伴來到英皇。
    前台早就得到命令,任由兩人進入公司。
    “你和楊老板很熟嗎?昨晚你倆一直說說笑笑的。”周惠敏問。
    “我和他是一見如故的親叔侄。”秦慕楚認真道。
    要不是周惠敏這個小尾巴,也許他和楊老板的革命友誼將更加堅固,達成“人生三大鐵”之一的成就。
    “一見如故?親叔侄?”
    周惠敏還在糾結這兩個詞是怎麽能用在一起的時候,倆人已經到了昨天的錄音室門前。
    “咚咚咚。”
    秦慕楚敲門。
    “這麽早有人嗎?洪老師應該還沒來吧。”
    他倆來的很早,現在才不到七點。
    畢竟是求著別人辦事,總不能讓別人等著。
    周惠敏話音剛落,錄音室的大門打開,濃濃的白煙從門內向外擴散,像是西遊記裏的天庭一樣。
    煙霧環繞中,一個人影緩緩顯現出來。
    “臥槽!”
    秦慕楚嚇了一跳,拉過周惠敏就往後退。
    隨著煙霧逐漸變談,人影慢慢變得清晰。
    雞窩般的淩亂頭發,每一根好像都朝著不同的方向。
    憔悴的麵容像是一夜揮霍了十幾次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熊貓看了都直呼內行。
    “洪老師,您這是在裏麵修仙?”秦慕楚遲疑地問道。
    洪敬姚現在的造型實在太過犀利,昨天還是個酷酷的帥大叔,今天就成了天橋底下的行為藝術者。
    “快……咳咳咳。”
    聲音沙啞的像是在拉扯破舊風箱又像是打開了年久生鏽的大門。
    一陣猛烈的咳嗽後,嗓音才稍微正常。
    “快和我來。”
    洪敬姚神態疲憊,但精神卻很亢奮,被黑眼圈包裹的眼睛異常明亮。
    他兩步竄到秦慕楚跟前,拉著他的手臂就向錄音室裏走去。
    “秦導,你這十首歌,太有挑戰了!”
    洪敬堯把秦慕楚拉到一張桌子前,桌子上麵擺滿了紙張,亂七八糟地畫著各種線條。
    不光是桌子上,包括地上也是紙團,丟的到處都是。
    聞著屋內幾乎令人窒息的煙味,秦慕楚連忙把所有門窗都打開。
    “洪老師,您昨晚沒回去休息?”秦慕楚問。
    洪敬姚趴在桌子上,在一堆紙張中翻找著什麽,聽到秦慕楚的話,頭也不抬地答道
    “沒有,昨晚想了一晚上編曲的思路。
    你這九首歌,太不一樣……找到了!”
    洪敬姚從一摞紙張中抽出一遝紙,接著兩臂連擺,把桌子上的紙全部掃到地上,接著把手中的一遝紙,一張一張按順序放在桌子上。
    他手指著其中一張紙,抬頭對秦慕楚興奮地道
    “快來,你看這裏,別的歌都還好,但這一首《赤伶》我吃不準。
    戲腔和流行樂結合,我原本想著按照《霍元甲》的思路編曲,但又發現不合適,很別扭。
    昨晚一大半時間都在磨這首歌,戲腔、流行樂,明明這三種元素《霍元甲》都有,我也編過不少含有這些元素的曲,為什麽不對呢?為什麽不對呢!”
    洪敬姚似乎陷入了某種異常執拗的狀態中,像是在問秦慕楚,又像是在問自己。
    他伸手去摸兜裏的煙盒,但煙盒裏已經沒有煙,隨手把煙盒仍在地上,煩悶地抓著頭發。
    秦慕楚算是知道洪敬姚這充滿“個性與叛逆”的發型是怎麽形成的了。
    他沒想到洪敬姚為了一次“義務製作”能做到這樣,欽佩之餘又有些不忍
    “洪老師……”
    剛要說話,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是周惠敏。
    她手裏拿著兩個杯子,懷裏還抱著幾個餐盒。
    “快接一下,要掉了,要掉了。”
    秦慕楚連忙上前接過東西。
    “你這是去哪了?”
    “我看洪老師這樣子,估計一晚沒睡,就下去給他買了咖啡還有早餐。”
    周慧敏手腳被秦慕楚“解放”,不停喘著粗氣。
    為了買這些東西,她去時一路奔跑,回來時又小心翼翼生怕咖啡撒了。
    “喏,你的。”周惠敏遞給秦慕楚一杯,“這杯是牛奶。”
    秦慕楚接過,想了想沒喝
    “還是給洪老師喝吧,喝完讓他睡一覺,再喝咖啡不睡覺熬不住了。”
    秦慕楚終究還是做不到資本家那麽狠心。
    “我能行,我不要牛奶,給我咖啡!”
    身後突然傳來洪敬姚的大喊。
    秦慕楚轉過身
    “洪老師……”
    “給我咖啡!想不明白這首歌的編曲,我死不瞑目!”洪敬姚異常認真。
    秦慕楚無奈點點頭,拿了杯咖啡送過去。
    看著明明在喝咖啡,但眼神空洞,心思明顯放在別的上的洪敬堯,秦慕楚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洪老師,您說感覺不對,是哪兒不對呢?”
    “哪不對?對,歌是你寫的,你來聽聽看!”
    洪敬姚空洞的眼神忽然間有了焦距,“咕嘟咕嘟”兩口喝完咖啡,起身拉著秦慕楚向昨天擺滿樂曲的房間走去。
    他坐在一個古箏前,開始彈奏。
    古箏如珠玉般的聲音響起,秦慕楚認真聆聽。
    很快,彈奏結束。
    “我用《霍元甲》的編曲思路,用古箏,更加有曆史的韻味,但感覺不對,像是穿錯了衣服,你明白嗎?男人穿了女人的衣服,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洪敬姚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又開始碎碎念,陷入自己的糾結世界中。
    秦慕楚想了想,又結合前世聽過的記憶,努力還原腦海中的原曲。
    奈何他不是專業學音樂的,並不知道記憶中《赤伶》的伴奏是什麽樂器演奏出的。
    昨天聽了那麽多樂器的聲音,他初步有了一些辨識能力,可記憶中《赤伶》伴奏的主要樂器聲音卻和昨天的樂器聲音有很大不同。
    那就是說那個樂器昨天沒用到?
    秦慕楚看著房間裏琳琅滿目的各種樂器,目光掃過大提琴、小提琴、鋼琴、口風琴……
    這些都用到了。
    那還有什麽呢?
    突然,他目光然停在了角落裏一把黑色的樂器上。
    細長的木質長柄緊緊繃著兩根弦,底部像是個巴掌大的小鼓。
    “洪老師。”秦慕楚開口。
    “嗯?”洪敬姚抬頭看向秦慕楚,“怎麽?”
    “你有試過用它嗎?”
    秦慕楚目光不動,手指指向角落裏的黑色樂器。
    洪敬姚順著秦慕楚指的方向看去。
    角落裏,那樂器由於很久沒用,已經落了一層灰。
    “二胡?”
    “對,二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