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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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滴答滴答地走著。
軍警基地某寢室, 臥室床上,灰原哀猛地睜開眼睛,“姐姐!”
“誌保。”
熟悉到讓人落淚的聲音回答了她,睡在她身側的宮野明美朝她露出溫柔的微笑。
“……”灰原哀訥訥, “不是夢……”
“嗯, 不是。”見妹妹如此患得患失, 變小後稚嫩的臉蛋滿是迷茫和不可置信, 宮野明美心疼極了, 她將妹妹小小的身體摟在懷裏,聲音柔和而堅定, “誌保,我在這裏。姐姐就在你身邊。”
灰原哀享受著姐姐的懷抱,悶悶道:“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走了。”
“以後做什麽都告訴我, 尤其是談戀愛?”
“嗯。”宮野明美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原來在誌保眼裏,一切的導火索是這個嗎,“尤其是談戀愛。”
久別重逢的姐妹倆擁抱了好一會兒, 才戀戀不舍地分開,研究組組長很有人情味地給灰原哀放了一天假,讓她們得以慢吞吞地消磨時間。
等到洗漱完畢再解決早飯,已過了平日的上班時間。
宮野姐妹窩在沙發。
她們挨得很近,肢體接觸在一起, 盡顯親密。
兩人說了會兒小話, 宮野明美越看小隻的妹妹越覺得可愛,她好容易抑製住自己揉揉妹妹頭發捏捏妹妹臉蛋的, 鋪墊了會兒, 好奇地問:“誌保, 你是怎麽進軍警,還讓軍警出麵把我要過來的?”
十億元搶劫案當初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即使她算是被教唆,再加立功表現——
不夠。
誌保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宮野明美有些草木皆兵地想,手不由得攥緊。
“也沒有什麽。”灰原哀斟酌著語言,“我不是和姐姐說過,我變小以後逃出組織,去找同樣變小的工藤了嗎?”
想起昨晚沒說幾句就抱著姐姐一直哭,小女孩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停頓了會兒,慢吞吞說,“工藤對門的鄰居神代清和,是個自由職業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有個兼職是情報商人的……”
灰原哀娓娓道來。
從宅在阿笠博士家半個月的安逸,到出門一趟就遇到的琴酒的絕望,再到神代控場的峰回路轉——
和那格外奇異的荒野之旅。
“玄學可能真的存在,這樣就找到組織的boss簡直不可思議!”灰原哀直至今日仍然倍覺離奇,她忽然想起什麽,眼睛亮晶晶道,“對了,神代告訴我,組織已經倒了,afia在到處清除殘黨!”
具體地說,是滿世界清除殘黨。
日本境內由帶路黨貝爾摩德和特務科臥底阪口安吾組隊進行;其他國家的找目標客戶——和酒廠有衝突的勢力合作,最差也能賣一筆情報費。
“……”接觸了太多信息,宮野明美覺得腦袋有點不夠用,她加速消化著妹妹的說辭,略過已經不再重要的黑衣組織,真摯道,“真是太感謝神代先生了。”
她喃喃,“有什麽是我們可以為他做的?”
神代先生救了誌保,前前後後又幫了她們姐妹許多。
宮野明美想要回報這份巨大的恩情,卻發現妹妹口中的神代清和,似乎什麽也不缺,以致於在她想報恩的時候,都找不到合適的禮物。
“缺個廚師?”
灰原哀喃喃著正要搖頭,突然又想起什麽,不確定道,“大概缺我現在研究的aptx係列吧。”
宮野明美:?
在知曉神代清和曾經在灰原哀這裏拿過變小藥後,宮野明美有些不安,遲疑道:“神代先生要這個藥做什麽?他好像不是一個單純的情報商人……”
“誰知道呢。”
灰原哀清醒道,“即使他有別的身份又怎樣?”
“放心吧姐姐,我們都不會有事的。”小女孩仰臉,神情恬靜,“無論神代是怎麽辦到的,我已經是獵犬相關研究組的一員。”
灰原哀握住宮野明美的手,安撫地拍拍,而想到被科普過的獵犬的性質,宮野明美也漸漸放下心來。
當忐忑不安消失,另一種情緒逐漸占據上風。
宮野明美問:“誌保,能把神代先生約出來見一麵嗎?我們請他吃餐飯正式感謝一下。”
灰原哀取出手機,看到了昨晚發過去的亂碼,“……”
“等中午再問吧。”在姐姐看到前,灰原哀收起手機,淡定解釋,“聽江戶川說,上午神代要麽有料理課,要麽在睡懶覺。”
近期很勤奮·天剛亮就開始工作·神代清和,於中午接到了這通感謝+邀約聚餐的電話。
他敏銳地注意到這個聯係時間,“……”
嗚。
美好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恭喜!……最近很忙,嗯。”神代清和抑製住悲傷,駕輕就熟地編造,“……可能要忙幾個月吧,現在裏世界消息滿天飛,是職業旺季。……好啊,到時我們再聚。……嗯,需要的。謝啦。”
電話掛斷。
安室透:?
剛剛神代君在……s?
“我的一個兼職是情報商人。”唔,宮野姐妹,赤井君——
想起忘了件事的神代清和低頭編輯了封郵件發送,抬眼時滿臉寫著篤定,“安室君一定能理解吧?”
某打工皇帝:“……嗯。”
港口afia旗下醫院。
臥床休養的赤井秀一接到了神代清和發來的套`牌車豐田維修賬單。
“……”
“秀,怎麽了?”
朱蒂見他看完手機後神色變化,關心地問。
早在送來手機的、探病的神代清和走後,赤井秀一就聯係了隊友朱蒂,那時他本打算隻報個平安,但朱蒂聽說他受傷入院的消息,執意要來照顧他,認為他需要保護。
赤井秀一經過慎重的思考後,在當天晚上答應了朱蒂。
因為他在後頸頻繁疼痛時拆了繃帶查看,發現那兒青青紫紫,“……”
總覺得有人對他不懷好意。
另外,在幹脆又拆了次四肢和身體的繃帶,將全身仔細檢查過後,赤井秀一徹底排除了幻覺說,確定了治愈係異能者存在的事實。
——他皮膚上的疤痕、和內裏的暗傷不見了。
赤井秀一回憶著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將瀕死的自己救下的毫無疑問是港口afia,而能夠請動、更甚者本身就擁有如此珍貴的治愈係能力者的afia,其綜合實力可想而知,吞並黑衣組織日本區域幾乎是板上釘釘。
如果推測無誤的話,日本就是黑衣組織的大本營。
等到消化完黑衣組織的殘餘,港口afia……會知道父親的消息嗎?
赤井秀一決定留在橫濱等情報。
是的。
仍然是神代清和來探病那天,在二次拆繃帶後、朱蒂來之前,赤井秀一聯係了神代清和,希望他能夠讓afia幫忙注意日本境內、黑衣組織尤其是人體實驗的資料,找一找裏麵有沒有關於他的父親、失蹤的16赤井務武的。
聽起來很離譜,但赤井秀一莫名覺得,神代清和能做到。
盡管具體關係還猜不到,可fbi王牌憑他生死間鍛煉出來的直覺,認為少年情報商人和港`黑關係匪淺。
“拜托了。”彼時的赤
井秀一這麽請求,語氣認真而鄭重,“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台詞學自江戶川同學。
電話那端的神代清和沉默了會兒,“好吧。我盡量。”
於是赤井秀一即使覺得自己腦袋沒毛病,懷疑醫院在做假,依舊乖乖躺著。
fbi王牌多少能猜到醫院、或者說afia留自己在橫濱的用意,也無意反抗,在將所知曉的消息匯報給上司後就像個真正的病患那般養起身體來。
——追根溯源,他加入fbi、想要鏟除黑衣組織的原因,就是找到因調查黑衣組織失蹤的父親。
豐田維修費很快到賬。
不用想也知道是從他送去的銀行卡裏扣的。
神代清和,“……”
莫名有種錢從左手倒右手的感覺,這就是馬甲多了的後遺症嗎。
夜晚。p酒吧。
吧台前坐著五人,從左到右依次是織田作之助、阪口安吾、神代清和、太宰治、安室透。
安室透:“……”
他本來想貼身保護神代君的,結果太宰治搬了個吧台椅過來把他擠開了。
織田作之助&神代清和:“…………”
兩人本來想讓有矛盾的阪口安吾和太宰治坐一起,結果就是本該坐在中間的太宰連人帶椅子挪了一格。
騙子!
仿佛從太宰治臉上讀出這個詞,阪口安吾,“……”
有點心虛。
作為特務科間諜,他這般展開工作無可厚非,可牽涉到感情,事情就會變得複雜。
瞄了眼清和前輩,又瞄了眼織田作,得到鼓勵的阪口安吾笨拙地跟太宰治隔人搭話,說起這些時日的見聞,又說起貝爾摩德公報私仇把人體實驗研究員都弄死的事情,甚至在太宰治似刁難似好奇的詢問下說起自己的童年……
織田作之助品著蒸餾酒,安靜地傾聽。
神代清和被趴在身上的太宰治壓得背脊微彎,黑發少年輕輕拍了拍肩頭的棕色腦袋,換來的不是收斂,而是個主動的蹭臉貼貼。
“……!”
他願意。
鏟屎官表示貓貓趴多久都行。
半晌,太宰治換了個姿勢,坐起來喝他的低度數果酒,昏暗的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柔和,是卸掉陰鬱後懶洋洋的模樣。
簡直不像afia的操心師了。
但——
看透人心、操縱人心,本就是太宰保護自己的手段。
神代清和輕搖著酒杯,聽冰球和杯壁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思緒飄搖。
因為害怕受傷、害怕疼痛,小黑貓需要提前發現可能存在的危險,這幾乎已成為他的本能,即使不刻意去想,大腦程序也會自動運行。
隻有在確定不會傷害自身的人前,隻有在信任的人身邊,太宰貓貓才能放鬆下來,放空頭腦,享受休憩的悠閑時光。
比如現在。
雅致的音樂在酒吧裏流淌,太宰治眯著眼睛趴在吧台,神代清和湊過去,嘴唇似是無意碰了碰他的發旋。
安室透:“……”
不知為何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另一邊。
充分意識到太宰多好用·大佐幹部見太宰不在,利落地宣布今晚休息。
伏特加調轉車頭:“大哥,我們去吃頓好的?”
街道上霓虹閃爍,飯菜飄香。
琴酒輕笑一聲,“直接回afia。”
吃食堂嗎?
也不錯。
伏特加當然聽大哥的。
然後他就看著琴酒路過食堂,前往宿舍
樓,又在並非他們住著的樓層停下,精準地前往某個房間,敲開了門。
銀發的暴徒唇角噙著似嘲似諷的笑,惡意滿滿道:“又見麵了。聽首領說,這裏可以點餐?”
綠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