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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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老板比打工還要忙, 那麽這個老板當得有何意義?
秉持著如此真知灼見,為了彰顯昭昭天理, 神代清和在入夜前就已下班, 夜幕降臨後不久便坐在了被窩裏。
比坐沙發舒服。
做五休二時,每日工作應當是八小時;無休情況一天算下來約六小時……
而且住的這麽近,又是首領, 真的發生什麽需要他處理的急事, 部下們還是能立刻找到他。
——好虧。
神代清和一心二用地想著,頗感哀怨地打著遊戲,化悲憤為動力、連續三場把對麵打到自閉。
“吧嗒。”
宿舍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室友回來了。
神代清和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
“清和!”主臥虛掩的門被推開,太宰貓貓啪嘰撲上床, 大聲喵喵叫,“俄羅斯老鼠真是太討厭了!”
神代清和一套收割對麵, 放下手機, “怎麽了?”
就遇上了?
還是得到了新情報?
答案是前者。
太宰治抱持著主觀惡意詳細描述了今晚和費奧多爾的遭遇, 包括收到貝爾摩德的求救、談話內容, 重點是對方堪稱冷酷的感情處理方式。
所謂“讓他/她隻有我”,簡單的話語間掩藏的惡劣,兩人不至於聽不出來。
神代清和不是太在乎, 隨意地假設:“等真的遇到心儀的人, 費佳是否能有如今的冷靜,還未可知。”
就比如他和太宰貓貓相處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給對方帶濾鏡。
更讓神代清和注意的, 是太宰和費佳相處角力的過程。
先是太宰占著主場優勢,聊天拖延時間的同時安排afia的異能者和武鬥部隊暗暗包圍了酒吧, 慷慨地準備“邀請”費佳一遊;
再是那名被費佳稱作“伊萬”的土石係異能者趕到, 給行動增添變數;
更不用說雙方你來我往、話中有話——
“那個‘小醜’果戈裏好像也在。”
太宰治鼓了鼓臉頰, 不開心地打滾, “空間係能力者很麻煩,我隻能看著他走掉。”
果戈裏啊。
神代清和回憶了下,這是俄羅斯的又一名聲名鵲起的年輕異能力者,自稱小醜,不知是否死屋之鼠的成員,但明顯和費佳關係良好,常常和對方搭夥行動。
聽說由於是珍貴的空間係能力者,俄政府開出了優異的條件想要吸納,可惜果戈裏思維跳脫手段殘忍,隻聽費佳的話,雙方談崩,目前俄政府對果戈裏處在一種眼不見為淨的狀態。
再多的情報沒有了。
“不過他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陣……”
太宰治不確定道。
“所以你們今晚的交手,就是‘你預判了他的預判’‘他預判了你預判了他的預判’‘你預判了他預判了你預判了他的預判’……”
在太宰貓貓不善的瞪視下,神代清和忍笑住嘴,揉了揉近處棕色的發旋,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是怕afia損失太大才放棄的。”
畢竟空間係的殺傷力,對「彩畫集」有所了解的人都很清楚。
太宰治盯了他會兒,偏過頭。
不好意思了?
在神代清和心癢癢地試圖換個方位窺看太宰治的表情前,後者利落地起身跑掉了。
“……”
與此同時,作為話題中心的俄羅斯人正坐在路邊的長椅。
這是他漫步許久找到的、沒有監控的地方,和上次來時相比,橫濱的攝像頭增加了許多。
——某深受米花町柯學攝像頭摧殘·少年首
領深藏功與名。
夜晚的風拂過枝葉繁茂的樹,拂過白日燥熱的泊油路,帶來絲絲陰涼。
“好險。”
伊萬已不在身邊,費奧多爾輕歎,“差點就被太宰君留下了。”
“的確。”笑嘻嘻的聲音出現在空蕩蕩的視野,“周圍可是埋伏著不少黑手黨呢。”
打扮得神似怪盜基德的小醜憑空出現,月光投下陰影,他半臉麵具下的表情莫名浮誇,“費佳,我們是今天下的飛機吧?”
被發現的速度未免太快。
“啊,”費奧多爾露出恰到好處的苦笑,“被貓咪君發現了。”
第一次見到能變成貓的異能力者。
又或許是同步了貓的視野?
他誠懇地說:“這次需要你幫忙了,尼古萊。”
尼古萊·果戈裏發出誇張的歎息,他的語言和動作都滿載充沛的感情,就像是百老匯的歌劇演員那樣,“當然,當然,誰叫你是我的親愛的摯友呢?”
“話可不能這麽說。”
費奧多爾話鋒一轉,表情無辜地仰臉,“作為下屬,我們都是在給神威先生工作,不是嗎?”
神威,天人五衰首領的代號。
飛速發展的afia組織,勢力輻射關東且和各方似乎都有隱隱的聯係,無聲無息間收攏撤換了許多原本支持福地櫻癡的要員……
臥榻之側如此變動,福地櫻癡自然想要了解和排除威脅,但afia的少年首領,越是深入調查越是迷霧重重,從名字到背景似乎沒有一項真實,尤其令人好奇的,是他的異能。
乃至afia內被藏得很好的、那些少有顯於外的異能力。
果戈裏捂住臉,悲哀地大笑起來,“啊,真是太不幸了!追尋自由的我,偏偏被這枷鎖所束縛——”
“你可以選擇做和不做,這也是一種自由。”
費奧爾多溫聲道,“我以為你會很想見到那位神代君。或許是我一廂情願了。”
“不,我當然很感興趣。”
果戈裏微微眯眼,傾身向前湊近長椅上的摯友,在他的耳畔呢喃,“那可是和費佳你,‘一見如故’的存在。”
小醜興衝衝地a了上去。
小醜遭遇「彩畫集」。
小醜打出了gg。
“果戈裏來過?”
神代清和為這行動力詫異。
——明明太宰才回來沒有多久。
“嗯。”從隔壁宿舍過來·蘭堂有些遺憾地展示了一條染血的袖子,“他跑得太快,我沒抓住。”
果戈裏的逃跑經驗十分豐富。
也和他處於度假狀態,不夠警覺有關。
法國諜報員反思著補充,“果戈裏想去神代那裏。”
太宰治神情冰冷,低氣壓念:“陀思妥耶夫斯基……”
神代清和拍拍他,思索著道:“可惜不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否則安吾就可以讀取物體記憶,能弄死那個最容易對付的伊萬的話,蘭堂也可以“複活”一具傀儡讀取記憶——
雖然收獲不會太多。
想也知道,費佳不會待在能被監控拍到的地方。
太宰治無精打采,“沒有根據血液追蹤的異能嗎。”
“敵暗我明,往後要注意些了。”神代清和對今晚的變故做出總結,他看了看時間,“我整理一下相關事項發給紅葉姐,讓她幫忙通知該知道的人。”
暫時隻能這樣。
麵對神出鬼沒的空間係異能者,他們能做的應對不多,好在蘭堂在身邊,又好在——
洗完澡的太宰治堂而皇之地抱著枕頭進入主臥
,不容置喙道:“在果戈裏離開之前,我和你睡。”
作為暗牌的無效化或許能發揮奇效。
“……”
剛給尾崎紅葉發了郵件·並抄送種田長官·神代清和笑容溫和,“好啊。”
afia的知情者如臨大敵地防備了好幾日。
直到收到費奧多爾登機飛離橫濱的消息。
??
中原中也迷茫地去找太宰治,“太宰,你一定知道那個陀思、思……曼妥思在打什麽壞主意吧?”
蛞蝓在隱射什麽嗎。
不,他應該沒那智商。
太宰治幽幽瞧了中原中也一眼,“引入變量。”
他不再解釋,並難得和顏悅色地看著對方,鼓勵道:“繼續保持。”
???
中原中也,更迷茫了。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強悍的空間係能力者在整個世界都是有數的,更何況蘭堂的特征可說明顯,在橫濱停留的時間又足夠長……
頂著afia和特務科的雙重排查,在輕傷不下火線的摯友的掩護下,費奧多爾零零散散地收集了許多橫濱本地這些年流傳的情報。
比如某位非常怕冷的、在底層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歐洲麵孔afia。
作為和英國鍾塔侍從建立了良好關係的死屋之鼠頭目,費奧多爾抽絲剝繭、大膽假設,發現了某位、乃至某兩位法國超越者可能站afia的證據。
——蘭堂出行時身邊總有魏爾倫,細心點便能發現另一人。
他立刻拖家帶口地坐飛機跑了。
和超越者硬碰硬是不明智的,他需要更多的情報,更多的非常規的變量。
“我在法國,福地先生。”
盧森堡公園的白鴿飛起又落下,費奧多爾正了正被熱情的鴿子弄歪的小白帽,笑眯眯地回應手機那邊,“……當然。我正有一個大發現要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