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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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酒吧。
昏暗的燈光讓人心情放鬆, 柔和的音樂縈繞耳畔,夜晚的酒吧是朋友相聚、消磨時光的好地方。
跑完簽售會的織田作之助慣例地點了杯蒸餾酒,感受著那熟悉的味道, 緩緩呼氣。
他安靜地聽著太宰治講述近期的經曆。
而即將成年的某位幹部, 花費大量負麵詞匯描述某位死屋之鼠的頭目。
“陀思……”織田作之助卡了一下, 努力回想這拗口的俄羅斯名字,兩秒後放棄, “我是說,魔人怎麽會在法國?”
紅發青年皺著眉,思索著道:“他是不是……”發現蘭堂和魏爾倫的身份了?
來往許久, 蘭堂已向織田作之助這位朋友坦白了自身和搭檔為法國超越者, 為隸屬於歐洲異能局的諜報員,包括魏爾倫和中原中也的兄弟關係。——法國人認為這些沒有對織田作保密的必要。
“隻有這個解釋。”
神代清和輕輕晃了晃酒杯,聽冰球和杯壁相撞發出的清脆聲音,“費佳大大方方地站在盧森堡公園讓人發現, 就是一種委婉的示好。”
結合費奧多爾以往的“戰績”來看,雖然總是戴著醒目的白色毛絨帽子、穿著同款引人注目的外套,可當他想要藏起來的時候,總是能非常好地隱藏自己的行蹤。
或許和果戈裏有關?
空間係異能防不勝防。
扯遠了。
綜上,費奧多爾特地去盧森堡公園喂了幾天鴿子,顯然就是在向對法國國內情報有一定掌控的蘭堂和魏爾倫表示“我沒有敵意,我很乖”, 是一種旁敲側寫的立場表達……
這其實很正常。
情報販子和莽往往是反義詞。
對“引入變量”這個詞做個理解, 即是——
在變化來臨前按兵不動。
織田作之助疑惑,“可魔人是怎麽知道蘭堂和魏爾倫是誰的?”
超越者和其餘異能者之間是有壁的, 尤其是異能大戰結束後, 不誇張的說, 雙方就像生活在兩個世界。
他們三個是因為神奇的機緣巧合才認識了來自法國的搭檔倆,以魔人的年齡來說,他要知道蘭堂和魏爾倫,渠道非常有限,而從魔人能夠從果戈裏和蘭堂短暫的交手中順利鎖定正確的人來看,他得到的情報已經較為詳細了。
起碼有外貌和異能力相關。
太宰治冷冷道:“誰知道?俄羅斯可是有超越者的,以老鼠的年齡,沒準就是哪位的子侄後輩呢。”
神代清和安撫地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
中原中也飆車去了,魏爾倫跟著,蘭堂又跟著搭檔,p酒吧裏隻有他們三位客人,吧台後的老板,在他們聊天時就進入了簾布後方。
神代清和油然生出種做惡霸的微妙感。
可惜日本不收小費。
隻能讓afia多注意附近的治安,來稍稍彌補老板一點了。
“這是好事不是嗎。”
織田作之助安慰看起來十分陰沉的太宰治,“也許魔人不會來了。”
大概吧。
然而蘭堂和魏爾倫不會永遠待在橫濱,等到他們離開,威懾力便會大幅度下降,隻要那位“東道主”給出的代價足夠令人心動,又或者“東道主”乃至橫濱也是某個計劃裏的一環,afia會對他們造成阻礙——
神代清和可沒有忘記,初次見到費佳時,他眼底燃燒的火焰。
在殉道者眼中,為了心中崇高的目標,沒有什麽是必須退避的。
——費佳如今的退讓,隻是因為這樣更有利,因為雙方的矛盾沒有到某種程度。
“哼。”
嚐試了度數有點高的酒·太宰治似乎有些醉了,趴在吧台哼哼唧唧地抗議,“清和你能不能不要叫費佳了?”
這句話頗有些沒頭沒腦,好在理解起來不難——
神代清和失笑:“因為費佳的名字真的很長?”
必須承認費佳在他心裏有一點點特殊,畢竟初遇的那個晚上,他剛剛想起14歲被迫涅槃的回憶,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而在酒吧巧遇的俄羅斯少年,有著和獻祭者相似而不同的眼神的同時,病弱、相貌又和太宰相似……
冷靜地分析著自身心理的成因,神代清和輕輕推了推往他懷裏拱,險些讓他沒法保持平衡的太宰貓貓,“你醉了。”
太宰治姿勢別扭的抬手,把吧台拍得啪啪響:“我沒有!”
“……好吧。”
麵對貓貓撒嬌,鏟屎官能有什麽辦法呢?換個角度想,太宰貓貓想必對這個昵稱不滿已久,現在能直白地說出來,也是一種進步。
神代清和熟練地妥協,“那就叫陀思妥耶夫斯基?”
織田作之助默默複述試圖記住。
神代清和歎氣:“真的很長。”
太宰治露出狡黠的笑容,半抬頭托著腮,“可以叫曼妥思!”
“……”
神代清和不確定道,“薄荷糖?”
“這可是小矮人起的名字!”太宰治得意洋洋,裝模作樣地感歎,“蛞蝓偶爾也是會做好事的嘛。”
和神代清和猜測的一樣,費奧多爾故意將自身的行蹤暴露出去,是為了示好。
在看不到勝算且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可沒有頭鐵地對上兩位超越者、挑戰自我的愛好。
超越者的赫赫威名都是在戰爭中打出來的,這就說明,在擁有強橫的異能的同時,他們的戰鬥技巧、意識和經驗都比後來者有優勢得多。
果戈裏可是差點失去一隻手。
想起受了重傷還不好好養、日常傳送到各處感受自由的風的摯友,費奧多爾搖了搖頭。
他已經將afia首領身邊有兩位疑似法國超越者的情報告知了福地櫻癡,為自己跑路到法國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調查兩位超越者的情報是必須的。
按照費奧多爾給福地櫻癡的說法,他從某個過往有過交集的法國異能者口中知曉了一點空間係超越者蘭波的事情,僥幸認出對方和其搭檔後不敢耽誤,爭分奪秒地帶著重傷的果戈裏逃離,但他並不是徹底退出,而是來到法國,試圖從另一個方麵了解蘭波、魏爾倫和afia的關係。
——邏輯通順。
——隻進行了一點小小的藝術加工。
但為了應付上司,下屬稍微將報告稍微潤色,豈不是非常合理?
不出所料,他在法國根本找不到任何跟蘭波有關的情報。
倒是暗殺王時期的魏爾倫的,能夠捕風捉影地聽到一點點風聲。
繼續摸魚jpg
在愉快的劃水之旅中,費奧多爾有個意外收獲,那就是找到了扮演“過往有過交集的法國異能者”的人選,一位由戰爭和政府的背叛塑造的、昔日的軍人,今日彷徨遊蕩的幽靈——
安德烈·紀德。
“初次見麵,紀德先生。”
美國東海岸,地下黑市,換了個國家的費奧多爾正笑吟吟地注視著對麵穿得像個流浪漢的男人,絲毫不在意過往行人的打量目光。
男人有一張刻滿風霜的剛硬麵容,他的聲音也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是誰,又想要利用我做什麽,但你說你知道我在尋找什麽、你有那個人的線索……”
“當然,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尋求靈魂的解放。”
費奧多爾的麵容變得嚴肅,聲音卻很柔和,柔和道,“我剛從日本橫濱離開,掌控那座城市的afia最年輕的幹部至今還沒有成年。”
停頓了會兒,好心的俄羅斯人說,“據傳他的異能是整個歐洲都找不到的、珍貴的反異能,能夠讓任何異能無效,我想,您或許能在那裏看到旅途的終點。”
紀德的聲音低沉:“他是誰?”
“太宰治,日本聲名遠揚的、不可小覷的人物。”費奧多爾說著,不吝嗇地將懷中太宰治的資料交付,而後麵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但建議您晚些時候再去,冒昧請問,您認識阿爾蒂爾·蘭波先生或者保爾·魏爾倫先生嗎?”
“他們就在橫濱,似乎和太宰治有著親密的關係。”
不出意料的,深度參與了當年異能大戰的紀德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費奧多爾心情愉快。
給太宰治找麻煩這件事,讓黑市的空氣都更清新。
就在費奧多爾一邊劃水調查一邊經營死屋之鼠,認為事情在兩位超越者離開前不會有變化時,福地櫻癡告訴了他一個絕密的消息。
作為遠東的英雄,在本國勢力根深蒂固的、堅持不懈的神威先生,好運地發現了突破口。
——保爾·魏爾倫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