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又是“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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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隧道是暗黑無光的。
    嘈雜的響聲就從隧道的十幾米外傳來,可齊暃完全無法看清那裏的細節。
    塔妮婭沒有開啟她的照明術,她完全是在黑暗中,憑借“內視”的技能在與敵人作戰。
    齊暃根本無法看清敵人的模樣,也無法確認戰局細節,他甚至擔心如果胡亂出手,會不會誤傷塔妮婭。
    而齊暃身上散發的光源卻刺激到了隧道深處的敵人,混亂的戰局中忽然衝出幾團黑影,急速衝向齊暃所在的位置。
    齊暃看清它們的時候,它們已經近在兩米之內,已經進入了齊暃目前的“照明術”影響範圍。
    來者是三隻渾身漆黑,身上長滿鱗片與倒刺的巨型老鼠。巨型老鼠衝進齊暃視野的時候,體型還隻是像普通的小型犬一樣,並不算特別巨大。
    但當它們突入齊暃的照明術範圍時,它們身上的黑色鱗片忽然節節聳立起來,露出鱗片下麵又尖又長的倒刺。倒刺也是黑色的,漆黑之中又帶有某種金屬光芒。
    這忽如其來的變身,讓這巨型老鼠忽然變成了體型足以與大型獵犬媲美的“鋼鐵刺蝟”。
    而且那東西的速度奇快無比,從黑暗中竄出到欺近齊暃身邊,隻用了三秒不到。
    齊暃眼看著三團黑色的輪廓瞬間變成鋼鐵刺蝟,並飛向自己的麵部——慌亂之中,他隻能舉盾抵擋。
    左臂的盾牌勉勉強強擋住了第一隻鋼鐵刺蝟的襲擊,隻是那東西的衝擊比體型看起來還要巨大。這一撞,直接撞得齊暃後退幾步,左手也無法穩固盾牌,胸口破綻大開。
    另一隻鋼鐵刺蝟趁機加速衝向齊暃的懷中,背後的倒刺折射著殘忍的亮光,似乎要勢在必得地刺入齊暃的體內。
    關鍵時刻,齊暃凝聚魔力,發動冰封裝甲,淡藍色的冰冷魔力瞬間覆蓋身體,就在鋼鐵刺蝟撞上來的前一刻——那冰冷的魔力將鋼鐵刺蝟凍住了。
    “死!”
    齊暃舉起瑞克薩特的挽歌,用力揮向被凍在空中,正在墜落的鋼鐵刺蝟。
    可是劍刃傳來的觸感卻並不如斬殺沉淪魔那樣輕鬆寫意,劍刃與刺蝟背上的倒刺交錯時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竟無法斬斷那些倒刺,隻留下一道還算明顯的刮痕。
    因為被凍住的刺蝟因重力而下落,齊暃改揮為刺,試圖借助體重和壓碎性打擊,一劍刺穿刺蝟的防禦。
    可這一劍並未觸發壓碎性打擊,而就在齊暃試圖借助體重突破刺蝟堅硬的外皮時,冰凍時間結束。
    似乎比之前的秒要快!?
    齊暃來不及驚訝,隻見那鋼鐵刺蝟立刻恢複了行動力,然後用他無法控製的巨力掙脫束縛,跑入齊暃來時的方向,遁入黑暗。
    這一舉動也讓齊暃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他趕緊試圖爬起,整理姿態。在對付這種敵人時,如果被撲倒在地,那就離死不遠了。
    而第三隻巨型老鼠此時也來到齊暃的腿邊,不知為何,它在靠近齊暃時竟然主動收起了背後的倒刺,像是個溫和的小動物來到齊暃腿邊。
    齊暃當然知道這東西絕沒有那麽“溫和”,他想要後退躲閃,卻被身後的牆壁卡住。
    那隻大型老鼠貼到了齊暃腿部,直到此時它才張開背後的倒刺與鱗片,那尖銳的倒刺就像是觸發了壓力機關的陷阱般,瞬間刺入齊暃的小腿。
    “啊——”
    真實的疼痛讓齊暃瞬間痛哼出聲。
    疼痛瞬間激發的腎上腺素,讓他彈跳起身,用手裏的劍挑飛剛被凍成冰塊的刺蝟狀老鼠。
    為什麽冰封裝甲沒有擋住這隻老鼠的攻擊?
    齊暃腦海中閃過一個疑惑,又瞬間想到了合理的解釋。
    第二隻老鼠在進攻前就變成了“刺蝟形態”,所以被冰封裝甲提前將它凍住。
    所以,第三隻老鼠才吸取了教訓,直到貼住齊暃身邊,才忽然展露倒刺。
    這樣即便它也在瞬間被凍住,可那倒刺依然勢不可擋地刺入了自己的腿裏。
    這怪物竟具備這樣的戰鬥智慧嗎!?
    這種戰鬥經驗讓齊暃感到恐怖和力不從心。
    什麽聖鬥士怪物啊,同樣的招式第二次就不靈了是嗎?
    而這第三隻老鼠也在短暫的冰凍時間結束後,一擊脫離,在另外一隻老鼠的掩護下,跑入齊暃來時方向的黑暗之中。
    逃走了嗎?
    齊暃並不這麽認為。
    這短暫的交手中,那三隻老鼠占據絕對的上風,它們不可能逃走。
    唯一的解釋是,它們在醞釀著第二次攻擊。
    “小心!它們會射——”
    就在齊暃戒備著來時的方向時,塔妮婭急促的聲音傳來,似乎要提醒他什麽,可還沒等塔尼亞的話說完,齊暃就覺得大腿上一痛。
    他低頭一看,兩根剛硬黑亮的長刺穿過他的腿甲,刺入了他的大腿,就像弓箭一樣,掛在腿上。
    整個大腿立刻鑽心得疼,又熱又辣,痛得想要大叫大跳。
    齊暃立刻反應過來,那是它們的遠程攻擊!
    他立刻舉盾防禦,順便蹲下,最大限度地防衛自己不受黑暗中的“飛刺攻擊”傷害。
    果不其然,就在他舉盾蹲下之後,又有五六發弓箭一樣的黑色長刺強而有力地紮進了他的盾牌外麵,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有些倒刺甚至有刺透盾牌的跡象,畢竟這盾牌是骷髏身上撿來的劣質木盾,再抵擋個幾發攻擊,怕是就要破碎裂開了。
    齊暃朝幽暗深邃的隧道前方發射了一枚火彈,充當照明手段,這是他在河岸哨塔麵對魔影鬥篷時的應變措施。
    這裏雖然沒有人施展魔影鬥篷,可在這深邃的隧道中,身後不見五指的漆黑與之相似。
    一樣要依賴火光創造視野。
    “啊——”
    齊暃又慘叫一聲。
    就在舉手他發射火彈的空襲,一根尖刺淩空射來,精準地刺穿他的右手小臂,給他帶來鑽心劇痛。
    而借助火光,齊暃看到那三隻巨型老鼠又在以靈敏見長的老鼠形態向自己衝來——
    三隻都已經學尖了嗎?
    看那樣子,它們都要在突擊到自己身邊時,才會猛地張開尖刺,攻擊自己!
    腿部和手部已經受傷的他,無法躲閃,也難以抵擋它們的衝擊!
    血量在這幾次攻擊下已經進入了非常不健康的狀態,如果三隻一起來,再吃一套傷害,他必死無疑。
    “哼啊——”
    千鈞一發之際,身後傳來塔妮婭略帶粗重的喘息聲。
    一發爆炸箭順著齊暃腦袋的右側飛過,射向衝在最前麵的鋼鐵老鼠。
    爆炸將三隻老鼠掀翻,卻似乎並未對它們造成太多實質性的傷害。
    顯然,塔妮婭也意識到這一點,她隻是用爆炸箭阻攔那三隻老鼠的腳步而已。
    在老鼠被爆炸的動能掀飛時,她雙臂不停,弓箭連發,隻是射出的卻並不是箭袋中的羽箭,而是她以魔力凝結而成的“魔法箭”。
    齊暃在傭兵技能中曾看到過,塔妮婭有相當高等級的魔法箭技能,沒記錯的話是級。
    通體聖白的魔法之箭連串射向那三隻鋼鐵耗子,透明的箭身毫無阻礙地穿過它們堅硬的皮膚與倒刺,深深插入它們的身體之中。
    眼見魔法箭對它們奏效,塔妮婭一邊移動一邊射擊,並巧妙地將自己保持在盡量可以同時射穿三隻老鼠的角度上,最大程度發揮她的“穿刺”技能功效。
    顯然,那些老鼠也並不想坐以待斃,它們也不停地變幻角度,試圖重新衝鋒。
    可對於一個已經擺好射擊姿勢,進入持續攻擊狀態的“亞馬遜戰士”而言,除非是絕對的強者,否則很難突破她的持續攻擊。
    在塔妮婭猶如暴雨梨花的一連串射擊之後,那三隻鋼鐵耗子終於不再動彈,千瘡百孔的身體下麵流出暗紅發黑的血液來。
    它們身體外層的黑色倒刺與堅硬皮膚隨著黑暗魔力的逸散而漸漸消退,變得更像是普通的“硬毛老鼠”了。
    可塔妮婭用魔力形成的透明魔力箭矢仍然插在它們身上,每隻老鼠身上足有十幾支箭,這還沒算它們彼此貫穿後的穿刺傷害。
    從某種角度講,它們看起來依然是像“刺蝟”一樣。
    結合塔妮婭的等級和她的魔法箭等級,齊暃覺得她的傷害絕對不低。而殺死老鼠用的魔法箭數量卻不得不讓齊暃好奇,這幾隻鋼鐵耗子到底有多少血量。
    這簡直不像是普通難度該有的東西。
    好在,伴隨著三隻鋼鐵耗子的下線,整個隧道又重新安靜下來。
    戰鬥結束了嗎?
    自己好像也沒幫上什麽忙,不會反而添亂了吧?
    “嘖——真是棘手。”
    塔妮婭的聲音終於有了些許緊張感。“大人,您受傷了?嚴重嗎?”
    塔妮婭在確認那三隻老鼠的死亡後,收起弓箭,在齊暃身旁蹲下,試圖檢查齊暃的傷勢。
    齊暃正在齜牙咧嘴地,咬牙拔出紮進胳膊裏的倒刺。
    雖說他不知道這東西靠手拔出,傷口會不會感染什麽的。但是既然半邊身體被碎骨者打得骨骼斷裂,都能被生命藥劑瞬間治好,這點衛生隱患應該算不了什麽。
    “沒——沒什麽大礙!嘶——”
    齊暃又拔出紮進大腿裏的兩根倒刺。
    他看了看狀態菜單裏自己的hp顯示,現在的hp是。也就是說,這三發倒刺外加一隻耗子的直接突擊,直接把自己打成了瀕臨殘血。
    碎骨者也沒有這麽猛啊!
    在拔出這幾處倒刺後,齊暃也不猶豫,直接從腰帶裏掏出一管微型生命藥劑,灌進嘴裏。
    隨著藥劑入喉,傷處的肌膚開始奇癢無比,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著。
    在看著自己的血量恢複健康後,齊暃才看向塔妮婭。
    “你怎麽樣?我不是幫倒忙了吧?”
    “嗬嗬……呃嗯……我還要感謝大人您及時出現,並幫我分散它們的注意力呢。要不然……嗯……我可能也要陷入苦戰了。”
    塔妮婭苦笑一聲,說話的聲音中表現出痛苦的意味。
    她重新啟動照明術,整個人重新籠罩在細微的光亮中時,齊暃才看清她的狀態。
    這位紫發美人嘴角帶著一絲鮮血,臉上還有幾道明顯的血痕。
    腿上與肩上各有幾道深深的劃痕,有些甚至是一道深溝,原本雪白的肌膚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傷口中湧出並不停流下的鮮血。
    塔妮婭的身上倒不像齊暃這樣紮著刺,不過那些深深的劃痕似乎也是她在躲避飛刺攻擊時被劃傷的。
    齊暃推測,盡管她具備亞馬遜的三閃技能,能夠一定程度躲避弓箭,可她依然沒法完美地躲掉這些鋼鐵刺蝟的攻擊。
    “嗬嗬……我竟然也是這幅慘狀……嗯……讓大人見笑了吧……”
    塔妮婭說著,聲音中喘息和鼻音很強,很明顯是在忍痛。
    齊暃注意到她左手捂著腹部,動作有些不自然。
    順著她的指縫,鮮血還在不斷湧出,而她本來纖細完美的腰肢,此時已經浸染在一片鮮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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