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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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蝦這種東西, 用水清洗掉泥沙,摘掉腦袋,對半切開。因為體型夠大, 一根簽子上串半隻就行。
土豆、萵筍、水藻這些東西就不用說了,切成日常經常見到的那種大小和尺寸,一根簽子上穿個三四片。
還有昨天醃過的老鼠肉,謝鬆原也一塊兒帶下來了,鼠肉切薄一點,要營造出一種……看起來很多,其實沒多少料的感覺。
麻雀爪和下水還都得醃一下, 不過這個不急, 先讓人把下水都切成方便盛裝的大塊,摘除掉不能吃的部分, 清洗幹淨。麻雀爪也要先剔去骨頭。
末世裏實行的是弱肉強食的標準, 那些體型較小的麻雀,基本上都已經被其他生物吃掉了。能留下來的, 通常都是變異過後的□□雀,它們的爪子也異常巨大。
怎麽說, 看上去就是燉起來會很好吃的樣子。
謝鬆原和白袖研究了一會兒, 問:“你想吃嗎?拎幾隻回去給你鹵一下。”
白袖的表情冷淡又嚴肅,以一個科學嚴謹的探究目光看著盆裏的大號鳳爪,克製地點了點頭:“嗯。”
麻雀爪挺大的, 一個指節上的肉就能單分成一串。
至於下水,就切成一個個比手指的一半還細的細條, 到時候一根簽上串個兩三塊也就夠了。
哦對了, 最後還有一樣菜, 蘑菇。
自從擁有了孢子的能力, 謝鬆原現在也是不缺蘑菇吃的人了。而且這玩意兒幾乎沒有任何成本,不需要花錢去買,味道也不錯,可以算作一道食材。
謝鬆原在旅館的院裏找到一個廢棄的木樁,輕輕打了個響指,讓孢子飄散開去。不出片刻,那木頭的四處就長滿了一朵朵小巧的菌子。
——可食用的。
大點的倒也不是不能長,但沒必要,到時候還要多費時間去切菜。像這樣小小圓圓的,直接從中間撕開一半,四五瓣蘑菇就能穿成一串,很方便。
謝鬆原接連收購了幾茬蘑菇,感覺份量差不多足夠了,也帶去大堂,讓員工處理。
好像也沒什麽了。
謝鬆原給眾人規定好了他們的薪水支付方式。不管是削簽子的、切菜的還是串簽子的,都按簽子的量來計數。每做出來五百根簽子,支付1星幣。
謝鬆原暗自算了一下,覺得這些人今天動手動得晚了,估計到了晚上售賣的時候,能做出幾千串就算好的。
等過兩天熟練了,他們也有更多的準備時間,甚至可以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準備材料穿串,那樣一天製造出來的串兒隻會更多。就按一天一萬串來說,每一組三個人裏均分20星幣,那就是六到七個星幣。
他們現在住在旅館裏,目前來說,房租也是免費的。一個月攢上將近200星幣,這在底層這些不偷不搶的人的收入裏應該算是很不錯了。
謝鬆原之前遇到的那個女攤主雖然出一次攤就能有十到二十個金幣的收入,但像蔬菜這些需要花時間栽培、目前也隻是在底層居民家裏小範圍栽種的東西,就算在末世裏瘋長得太厲害,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內就生長出新的。
女攤主今天送來的萵筍隻有三顆,其中兩顆看起來體型明顯要小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臨時從地裏□□的。謝鬆原最後也隻給了對方七個星幣。
對方還要花錢租房……這樣算下來,收入估計比不上他這幾個員工。
眾人聽了謝鬆原宣布的規則,也都沒有異議,一致認為這個活跟他們之前在勞力市場裏接的苦工相比,實在是太輕鬆了。在屋裏烤著火,光是坐著手上勞動,就有星幣拿。沒有管事的克扣報酬,抽取傭金,住的地方還是免費的——
幹起活來甚至更有勁了。
他們幾乎也沒怎麽懷疑過謝鬆原會不會拖欠工資這回事。畢竟眼看著謝鬆原在市場上花錢如此“大手大腳”,買了一堆尋常底層人買不起的食材,就知道這人肯定很有錢。再加上謝鬆原給那個女攤主付錢時也很大氣爽快……應該是不會舍不得這點星幣吧?
至於謝鬆原和白袖要怎麽賣,到哪裏賣,隻要他還願意付他們工資,那也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如果他們知道謝鬆原此刻的口袋裏也隻剩兩三百星幣,根本不夠給他們發幾天的工資,也甚至買不起兩張回二層的路簽時,恐怕就不會這麽想了。
做生意,玩的就是刺激。
謝鬆原知道這些人的心理,於是也沒在表露什麽,仍舊在麵上做出財大氣粗的樣子,不能露怯,否則員工的信任度和忠誠度就會出問題。
在旅館內監了一會兒工,看見一切都井然有序,謝鬆原便拎上一部分準備拿回去開小灶的食材和材料,帶著白袖回到了二層。
留下小蜘蛛替他們繼續觀察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來判斷他們究竟是不是可以長時間聘用的員工。
剩下的幾百枚星幣,謝鬆原是絕對不可能用來購買路簽的。
黑市裏的路簽其實很像那種往返程的地鐵車票,由黑市的人統一製作並保管,最後還要收回來,確保不會外流,不會有人留著偽造,或者下次再用。
黑市的階級固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關卡設置。許多底層人隻以為下邊的人不好上來,殊不知上邊的人也不好下去。哪怕已經成功遷居到二層的人,也沒有辦法再輕易回到底層。
層與層之間形成了自然的天塹。底層的人想上去做生意,就必須要一遍又一遍地付費購買那兩百星幣的路簽費用。這種費用對於隻能找到自然資源售賣的他們來說無異是沉重而不可負擔的。
隻有那些提前用錢或者資源打通了關係、背後有大勢力撐腰的二道販子、中間商,才能自如地來去於底層和二層之間,賤價賣,高價賣,賺得盆滿缽滿。日複一日,有錢的越來越有錢,窮困的也更窮困。
如此這般層層剝削,用貪婪的私心和無辜的骨血喂養出一座就連軍隊都無法輕易撼動的階級高塔。
一如這片聲名赫赫的黑市的真實外表一般,破舊腐敗。
“我是個從來不逃票的人。”謝鬆原嚴肅地說。頓了頓,又道,“可是兩百星幣的票,這玩意兒叫票嗎?”
這分明是壓在普通老百姓肩上的重擔。
拒絕資本主義的壓榨,從我做起。
謝鬆原一臉平靜,麵不改色地將兩張空白的卡片放到了門口守衛的麵前。
[孢子]的迷幻能力發動,那人臉上的出現了一瞬恍惚,好像喝醉了酒。
謝鬆原像模像樣地收回了手臂,好像自己才從對方手中接過剛發下來的路簽,衝他笑笑:“謝謝。”
“好、好……”守衛暈乎乎地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根本察覺不到任何不對。
通過關卡的謝鬆原順手將空白的紙張塞到外套的口袋裏,衝白袖聳了聳肩:“我平時真的是個特別遵紀守法的人。”
白袖:“……”是不是有點此地無垠三百兩了。
不得不說,謝鬆原此刻的模樣很有點法外狂徒的意思。
白袖倒不覺得在黑市裏還要嚴格遵守組織紀律,不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守衛,說:“這樣下去,早晚還是會被發現的吧?”
黑市裏的人也不會真的蠢到一直都發現不了他們的把戲。一兩個星期或許還好,但是時間一長,等這些人發現自己收回去的路簽裏,居然有那麽多空白卡片,總會意識到什麽。
謝鬆原笑了笑:“沒關係。現在連監控都沒了,他們就算察覺到又怎麽樣?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麽,我也有辦法應付他們。”
而且謝鬆原的想法是撈一筆就走,應該也不會在這裏待上太久。
白袖跟著輕哂一聲:“也是。”
二人順利回到了旅館。
中午吃的是烤肉。把炭火爐重新點上火,架上在市集上買的金屬盤,盤底刷上油,就可以把處理好的食材放在盤子上烤。
昨天買的好肉和今天帶回來的麻雀肉都醃製上一刻鍾,肉成切片,麻雀爪拿出一隻來剔骨、切成小塊,也可以放在上邊烤,一邊烤,一邊往表麵刷上辣醬。
盤底的溫度逐漸升高,開始止不住地將盤上的油燙出滋滋的聲響,於此同時,帶著熱辣香氣的肉味也緊跟著在他們麵前的空氣中彌散開來。畢竟是自己私下吃的,舍得放醬料調味品。
陽台邊上的門半開著,白袖不想在外邊吃,幹脆就把炭火爐半搬進了房裏,一邊不斷翻著盤子上的烤肉,一邊把烤得差不多的肉夾起來吃掉。
謝鬆原吃到一半,想起來了什麽,抽身去了廚房。這趟回二層,他還帶了冰塊和一些竹子回來。
竹子從實心的結那兒切開,就是可以用來盛放東西的竹筒。謝鬆原選的這根竹子直徑有二十幾厘米,兩人在下邊就把它砍成了十幾個尺寸差不多,基本上都有三十厘米高的竹筒。
分別用來盛放果醬和果幹碎,以及一個專門用來調配飲料用的容器。
是的,除了缽缽雞外,謝鬆原還打算做飲料出來售賣。
白袖捧著半碗烤肉走進廚房裏的時候,謝鬆原正將幾塊幹淨的冰塊和切了片的野檸檬倒進一隻高竹筒裏,用另一根實底的竹棍捶打成渣。
加入一勺濃縮果醬,再接著往竹筒裏倒更多的碎冰塊,最後加水,將所有東西一塊攪拌均勻——
這就是一杯簡單的冰涼果飲。
如果條件足夠,最好能用茶代替水,這樣味道會更豐富。
不過現在茶葉在市場上太貴了,謝鬆原顯然不會幹這種利潤低的買賣。
好在他在椋城雨林裏熬製的果醬裏還專門加了許多蜂蜜,甜度十分足夠,就算直接添入水,甜度也很足夠。
謝鬆原把第一杯嚐試製作的飲料倒進白袖自己的玻璃杯裏,蓋上蓋子,稍微晃了晃。冰塊在杯子裏清脆作響,霹靂乓啷地撞著外層的玻璃。
一扭頭剛想說話,白袖先把一塊考好的肉塞進了謝鬆原的嘴裏,言簡意賅道:“吃。”
“唔……”那一大塊把謝鬆原的嘴巴塞得滿滿當當,英俊的麵龐也有一瞬間的表情凝滯。謝鬆原扶著自己的下頜,好不容易把肉吞下去了。
肉是油滋滋的,還帶著一些稍微烤得焦黃的糊香,如果單吃可能會有些膩。可外邊偏又包了一層剩下來萵苣葉子,當中再夾著謝鬆原特製的醬料——蔬菜的清香解膩完美地和烤肉可能的油膩互相中和,變得無比爽口開胃。
謝鬆原在自己原來製作的辣醬上稍作改良,將它和自己做的另外一種用酸甜野果製成的果醬攪拌在一起,調成了一款口味相當獨特的甜辣醬。
乍一吃進嘴裏,隻會覺得芳香撲鼻,口感新奇,等開頭自然的野果甜味散去過後,那濃烈的辣椒味道才會後知後覺地湧冒上來,一下衝向食用者的味蕾。
白袖一口氣吃了很多烤肉,這會兒辣味終於返了上來,辣得他欲罷不能,兩片漂亮的唇瓣都被紅油潤得濕乎乎的,唇周的肌膚都被辣得有些發紅,整個人還在輕微地哈、哈吐氣。
可還是停不下來。
謝鬆原毫不以為地笑笑,把水杯舉到白袖的唇邊:“辣到了?喝點水。”
白袖沒來得及說話,就著杯沿咕咚、咕咚地喝水,一口氣就喝進去了小半杯。直到口腔內部那灼人的辣意散去,白袖才用手按著杯子,將唇移開,說:“這是什麽?還挺好喝的。”
加了冰塊的飲料清爽解辣,還是甜滋滋的,白袖甚至覺得比謝鬆原之前調給他喝的東西還好喝些,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
謝鬆原搖了搖手裏麵的杯子,道:“這裏麵的用料可比我平時給你做的省多了。不過,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冰涼涼的飲料搭配上香辣口味的食物,可以說是組合套餐的絕配。
如果讓謝鬆原直接在大冷天在街上擺攤販賣冰飲並叫賣,恐怕沒幾個人會買賬,甚至會覺得他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可如果是讓顧客先被食物辣得受不了了,再配套售賣飲料呢?
謝鬆原說了,白袖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隻是一想到謝鬆原專門給他做的果醬現在有一部分要進到別人的肚子裏,白袖的心情就很微妙。
盡管謝鬆原給他做的果醬每次都是一大鍋、一大鍋地熬,每一樣果醬種類都幾乎能裝滿一個小型的蓄水箱,而謝鬆原從裏麵挖出來的果醬,也隻不過在裏麵占了一小小部分而已。
白袖惋惜地抓起一隻盛著果醬的竹筒,拿著看了看,又不舍地放下。
謝鬆原攬著白袖細瘦的身形安慰他:“不多賺一些錢,我們到時候怎麽在黑市生活?錢也馬上就快用光了。我保證,就剛開的這段時間撈一筆,之後不賣了。”
白袖輕輕地撇撇嘴:“道理我都懂。”
可是貓貓就是有點不高興。
不過白袖心裏也清楚,謝鬆原當時在雨林裏坐了那麽多東西,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準備到時候在雲城裏兌換其他有用物資用的。
現在他們不用直接拿自己手頭的資源去換星幣,而是利用謝鬆原的手藝,用另一種方法,最大限度地降低他們置換貨幣的成本,這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
白袖舍不得這些果醬,因為它們在末世後的雲城特別珍貴。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東西的珍貴,謝鬆原製作出來的食品和飲料可能也就沒有競爭和吸引力了。
白袖歎了口氣,往嘴裏塞了一塊勁道軟彈的烤麻雀爪。
挺好吃的。
*
吃完午餐,謝鬆原開始將要做成飲料的材料分裝。
他清點了一下自己現有的果醬,最後選出五種來做果飲,有檸檬、芒果、獼猴桃和混合莓果口味。
同時將部分果幹和果脯挑出來,一樣取出幾片,紛紛切成一塊一塊的立方體小丁,五顏六色,什麽口味都有,最後全部混合在一起,放在大鍋裏煮泡上一會兒。
吸飽了水的果幹和果脯紛紛舒展開了表皮,體積變得比之前的兩倍還多。
謝鬆原將它們分裝到兩個直徑和高度都有四十厘米的巨型竹筒裏,蓋上一張蛛絲。
然後開始調製缽缽雞的醬料。
做這個就費醬料多了,一做就得是一桶,否則還不夠他那些串兒泡的。不過一想到這個調味料可以反複使用很多次,就覺得成本也不高。
大鍋裏倒進油,加入各種香料冷油炸香,增加鮮味。然後撈出炸完的廢料,等油燒熱,倒進辣醬、甜果醬,一小塊自製的火鍋底料,邊燒邊攪拌。
等火停,晾涼,加入飲用水,就是謝鬆原度獨家秘製的缽缽雞蘸料。
滿滿一大鍋,表麵浮著一層香辣的紅油,看上去泡鞋底都好吃。
該準備的好像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冰、炭這些,大頭都還在下邊,後麵讓員工運上來就可以了。
裝好醃製肉類要用的香料,帶上一整桶用巨型竹筒裝起來的調味料,謝鬆原和白袖重返底層。
黑市內部不允許上下層人員流通,讓他們的行動變得繁瑣了許多。不過相比起更多想上都上不去的底層人來說,能玩弄把戲鑽空子的謝鬆原和白袖也已經算是相當便利了。
底層便宜的人工和物價可以讓他控製成本,用一定的價格做出更多用來售賣的食物。
招聘底層員工,讓他們幫自己加工食物,最後再到二層以正常價格售賣,回來給員工分發合適的薪水,讓他們更有動力工作——聽起來是個好的循環。
如果之後生意做大,謝鬆原可以再招更多的人進來。
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到時候要怎麽再將這些東西運上去。如果能讓員工直接把東西馱到指定的地方,那肯定是最方便的。可這樣就麵臨著一個問題:
謝鬆原不是沒有能力使用孢子,同時將幾個人一起帶上二層。可他要怎麽抱成,自己這些員工對他不會有二心,在知道了他的能力後不借此威脅他,讓他以後也都帶著他們上去?
不是謝鬆原非要以惡意揣測別人,但他的確和這些人剛認識了一天,彼此都不熟悉,還不知根知底,沒辦法輕易信任他們。
畢竟謝鬆原的能力,也是他的底牌。
他不可能冒險。
實在也不行,也隻能讓員工把東西送到二層入口,然後他再在二層雇人來背。
把香料交給廚子去醃剩下還沒處理完的肉類,謝鬆原巡視了一圈眾員工的工作情況。
進度有些令他驚訝。原來在他和白袖離開的這兩個多小時裏,這些人已經穿了將近一千串簽子。
謝鬆原買的食材不少,如果逮著一樣食物做,可能做到天黑都穿不完所有東西。
所以三個切菜的人各做個的,這個在切萵筍,那個就切水藻,最後一個切土豆。每樣食材做夠五百串就下一樣,保證到時候不論總的做了多少,每種食材的數量都是均勻的。也方便謝鬆原觀察顧客的喜好。
畢竟是第一天,眾人的效率還沒有特別高。謝鬆原和白袖看這些人都忙得不行,幹脆自己把鍋架起來,一批一批地煮他們穿好的簽子。
像萵筍和土豆這些東西煮得久了反而口感不夠好,在滾開的熱水裏略燙一燙就夠了,鼠肉同理。
下水和雞爪要加上香料多煮一會,去掉肉裏的腥臭味道。
煮完一批,二人就把食物都浸泡進特質醬料裏,過一過油,泡完後再統一拿出來,擱置在更大的幹淨竹筒裏。
竹筒裏麵鋪上蛛絲,防止油浸入木質紋理,一個筐一次性就能擺上幾千隻串兒,蓋上蓋子也好攜帶。
肉醃好了,可以繼續切條、過水、泡醬料。不過為了足夠入味,謝鬆原通常會讓肉在料裏多浸泡上一刻鍾。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夜幕漸漸轉暗。
所有的巨型竹筒內都裝滿了製作好的缽缽雞簽子,不論是什麽樣的食物,上邊都覆滿了一層剔透晶瑩的油光,看起來極其美味誘人。
就連謝鬆原那個曾經開過餐館的員工見了,都忍不住驚歎:“老板,你這是從哪兒搞來的香料和調味品?這些東西現在末世裏都很稀缺的。嗯……我聞聞,真香,如果不是我手上現在沒錢,也想買幾串嚐一嚐了。”
說著,甚至忍不住做出了吞咽的動作:“這才幾個月而已,我已經忘了辣椒是什麽味道了。”
不過,他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謝鬆原好不容易搞來的香料、食材,包括他們這些人工製作出來的食品有多珍貴,不是他們能隨便吃的。
男人一下就看出來了,謝鬆原這是打算靠這些缽缽雞大賺一筆。
謝鬆原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對方,隻是道:“搞來這些東西,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我就等著靠這買賣發財了。大家先來領星幣吧,迄今為止做了多少串,就拿多少工資。”
先給這些員工一個定心丸,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會空畫大餅,也不會臨時反悔。
眾人哪想到自己現在就能領到工錢,還以為起碼得等謝鬆原賣完吃的回來,才能摸到報酬。頓時對謝鬆原更信服了,看來,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確實是個好老板。
看見謝鬆原做事這麽有條理、有計劃,他們這些人反倒安心了不少。在底層,想要找一份穩定日薪、還不拖欠工資的工作,實在是太難了,如果可以,他們也希望謝鬆原能一直幹下去。
最後算的,是這些人一共做了三千串缽缽雞出來。
水藻、土豆、萵筍,鼠肉、下水、蝦和麻雀爪……每種食材都有不到四百串,每個人剛好分到兩星幣。
別看這兩星幣乍一聽起來沒有多少,但以往在勞力市場裏,幹著最重的活,再加上管事的壓榨抽成,他們一天還很有可能拿不到兩個幣。更何況等他們完全上手起來,一天的工資隻會更多。
一群人興奮得直喊“謝謝老板”。
謝鬆原笑笑:“好了,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對了,再來兩個人,幫我們馱一下東西,送到二層門口。”
收拾收拾,可以開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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