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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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第一章就是,出門在外,一切都得聽為妻的,不得違逆。”
    “嗯嗯,侍身都聽妻主的。”
    他最喜歡聽宋青梧的話了,宋青梧不會傷害他,他不用自己費心費力的籌謀,對方就會替他打算好。
    孟言初本小心翼翼的想要先享受,後抽身,如今卻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沉溺,日後怕是無法再輕易抽身了。
    本人尚且不知,仍似小鹿般,睜著水汽彌漫的眼睛,埋首進宋青梧懷裏輕蹭,企圖這人憐惜他一點,將他多帶在身邊。
    “第二條,不許與其她女子搭話,有什麽事直接來尋我。”
    孟言初聞言,眼睛都眯了眯,唇角微勾,心情愉悅,“嗯,我不跟除你外的其她女子說話。”
    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宋青梧挑了挑眉,心情也不錯,順其自然提出第三條,“那第三條就是,我不在的時候你上武課,不許胡亂動那些兵器與人比試,更不許去騎馬。”
    這話一出讓孟言初有些猶豫,抬著頭問,“那如果老師讓我們比試騎馬呢?”
    “我同老師說一下,騎馬太危險了。”
    之前有個男子騎馬,因力氣不夠拽不住韁繩,直接給甩飛下來了,幸好章玉飛身上前接住了人,才沒釀成什麽大禍。
    隻是為了安全著想,她是不會讓孟言初上去騎的。
    萬一她不在,言初力氣不夠沒弄好,章玉也不在,然後掉下來怎麽辦?
    萬一再被馬蹄子踩一下,半條命都能去了。
    宋青梧摟著人,光想想就覺得後怕。
    孟言初也乖巧,見妻主不悅,立馬答應,“嗯,好,我都聽妻主的,肯定不騎。”
    “乖。”
    宋青梧摸了一下那後腦勺,就將人摟進自己懷裏。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躺了一下,孟言初忽然戳戳宋青梧胸脯,宋青梧低頭,他又有幾分不安心的問,“那我們說好了,你要讓我去的。”
    “還擔心你妻主會騙你呢,笨蛋,答應了就是答應了,肯定讓你去,明日我先同母親父親說一聲。”
    提到宋母宋父,孟言初愈加不安,抱著宋青梧說,“那要是母親父親不同意我去上學怎麽辦啊。”
    “她們不同意沒用,我就說我想跟你多待會兒,況且旁的同窗都有夫郎相伴身側,讀書事半功倍,憑什麽我沒有,屆時我若無法考取功名,定是因為沒有夫郎在身側紅袖添香。”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宋青梧就跑去主院跟宋母宋父說了。
    兩位長輩才剛醒,本還有些困意,結果一聽說宋青梧想讓孟言初去綠水書院讀書,一下子兩個人都清醒了。
    首先是宋父,不大高興,皺眉道,“他是男子,要讀什麽書,隻需在家伺候好妻主便是,你別胡鬧。”
    宋母也嚴肅著一張臉附和,“你父親說的對,男子無需讀太多書,隻需好生管理內院就可。”
    宋青梧知道自己同古人的思想有壁,隻得順著她們的思想道,“讓言初去上學,未必就不能伺候我,我的同窗好幾位都帶了夫郎在身側,平日一起讀書,烹酒煮茶,也別有一番趣味,女兒看著心中實在羨慕,母親父親,別人有的,女兒也想有。”原主本就是比較任性的設定,宋青梧這樣鬧,宋母宋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認為正常極了。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為娘是怕你夫郎去了,你無心讀書。”
    就這個寵溺夫郎的勁兒,到時候怕是片刻都分不得了。
    宋青梧故作驚訝,“怎會呢,我夫郎去了我隻會更用功讀書,總不能叫人嘲笑我學識差的時候,連我夫郎也笑上吧,我丟的起這個人,我夫郎可丟不起。”
    她笑著道。
    宋母一噎,捂著額,“你倒是心疼你那夫郎,可是你夫郎自己想去書院讀書?”
    宋青梧警覺,她自然不能說是夫郎想去,隻顧把責任攬自己身上,“與我夫郎何幹,我自己羨慕人家有夫郎陪伴在側,人家有的我也要有,我夫郎還懶得陪我每日早起去書院呢。”
    宋母又看了女兒一會,不信般問道,“當真是你自己的想法?”
    “自然是。”
    “那把你夫郎叫過來,我們問一問。”
    宋青梧:……
    “這就不用了吧……夫郎還在為我準備早膳呢。”
    宋青梧頗有幾分尷尬,她夫郎乖死了,長了一張不會說謊的臉,讓夫郎來可怎麽好,他不得什麽都禿嚕出來。
    然宋母見她猶豫,便越發堅持,“你若想讓你夫郎陪你去書院讀書,便把他叫過來,我們隻是問問他罷了,自家人,又不會傷著他,若確是你想讓他去上學的,你怕什麽。”
    宋母還是有身為長輩的威嚴,坐在那自有一股氣勢,叫人不可違逆。
    宋青梧猶豫了會兒,無法拒絕,歎口氣就去找孟言初了。
    找到人後與人在路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說是她想讓他去書院讀書的,千萬不能說是自己想去!
    孟言初為了安妻主的心,便都答應了。
    然獨自走到門口,就聽見宋以寧冷哼一聲,“梧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可見是太久沒上家法。”
    旁邊李行知附和,“侍身覺得也是。”
    頓了頓,孟言初他抬腿進去,走至中間,行禮跪下,口中沉穩喚道,“母親,父親。”
    對他時與對宋青梧時自然不一樣,隻見宋母臉色威嚴冷肅,宋父也沒有一絲笑意,屋內靜悄悄的,直過了會兒,宋父才開口,語氣淡淡,“梧兒說要讓你去綠水書院讀書,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孟言初:“是。”
    剛悄悄跑在門外聽牆角的宋青梧:???
    這什麽豬隊友!
    宋父一聽,冷哼一聲,不悅道,“男子最主要的就是在家相妻教女,聽說綠水書院近日與白雲書院合並了,書院裏全是女子,你身為宋府的少夫人過去作甚?叫人聽了,還以為是宋家教養不好呢,自己想去也就罷了,怎可攛掇妻主,為你來同我們說這些話?”
    “侍身不願整日待在院中,隻想去書院裏照顧妻主,顧求了妻主過來,是侍身的不是。”
    他說完,眼睫低低垂下,脊背挺直,剪裁得當的長袍,正勒出纖細的腰肢。
    “她身為女子,身邊又有書童帶著,如何需要你的照顧?”
    宋父還有些不滿,隻覺得他攛掇了女兒為他違逆母父。堂堂女子,怎可被後院男子拿捏住?
    “父親,是女婿放不下妻主,想跟在妻主身邊。”
    孟言初低頭垂眸,靜靜的說。
    然這話落在宋父耳朵裏,就比較動聽了。
    原是女婿太愛慕我閨女了,但……
    “世家大族,沒有少夫人去書院上學的道理。”她正不為所動,冷冷說了句,門外小廝聲傳來,
    “哎,大小姐,您怎麽在這?”
    小廝的忽然出聲,驚了偷聽的宋青梧和裏麵的宋母宋父一大跳。
    宋母額角青筋跳了跳,半晌沒忍住,吼外麵的人,“你站在那做什麽,還不快去上學!”
    宋青梧十分心虛的小步走進來,站在門口撓了撓後腦勺,“我就想知道你們答不答應嘛,不然這書讀的都不安心。”
    宋母瞪她,“我看你是擔心我們欺負你夫郎吧?”
    孟言初方才還稍顯冷淡的神色回溫,悄悄去看宋青梧,宋青梧有點尷尬,站在那不敢說話。
    宋父也瞪宋青梧,“還不去讀書,怕什麽,等你回來定會還你一個全須全尾的夫郎。”
    “妻主去吧,母親父親對侍身素來和藹。”
    孟言初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說出的話叫宋母宋父稍有些滿意,還算是識大體。
    宋青梧皺了皺眉,仍沒有打算走,“母親,父親,你們就應了女兒吧,女兒也老大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個人上學未免太過孤單,旁人皆有夫郎作陪,女兒也想要。”
    “旁人皆有?”
    宋父疑惑問道。
    宋青梧麵不改色肯定,“自然,好幾位同窗都有夫郎陪伴在身側。”
    兩位長輩對視一眼皆皺了眉頭,過會兒宋母揮揮手,“且讓我與你父親再想想。”
    聽聞此言,宋青梧迅速耷拉下眉眼,一派失落模樣,勉強道,“好吧,那你們可得想的快點兒啊,女兒今日又要去羨慕同窗了。”
    宋母,宋父:……
    “快走吧快走吧。”
    這倆是被趕出來的。
    出府門途中,孟言初拉著宋青梧,神情頗為不安,“要是母親父親不同意我去書院上學怎麽辦?”
    宋青梧安撫道,“別想那些,會同意的,你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回來了磨她們。”
    “嗯,侍身聽妻主的。”
    孟言初輕輕點頭,拉著宋青梧的衣袖,“那妻主要早點回來。”
    “嗯。”
    “侍身午時還去給妻主送午膳。”
    “別,在家休息會兒。”他睡得晚,起的卻怪早的。
    “不要,我要見你。”
    孟言初異常堅定,連尊稱都不說了,宋青梧也隻好同意,“好好好,你想來就來吧,那我先走了?”
    “嗯,妻主去吧。”
    去書院的馬車早已停在外麵,就等著宋青梧出來呢。
    之前馬車還會順道帶上宋窈宋照,隻是昨天宋窈宋照上馬車時看見孟言初在,嚇得不敢進去,畢竟女男大防,宋青梧不在,她們不敢與孟言初獨處,便坐了宋隱的馬車回去,才被宋隱考教了學問。
    今日她又因為要去尋宋母宋父,趕不及去書院,唯恐兩人上學遲了,叫她們坐了宋隱的馬車,自己進去時馬車空無一人。
    雖用了早膳,但去書院要走過一條熱鬧的長街,各種吃食香味縈繞鼻尖,宋青梧還是沒忍住,叫停了馬車,下車買了兩個大肉包子慢慢吃。
    到書院時,各個班果然已經開始讀書。
    朗朗書聲傳來,宋青梧跟她的肉包子一起被罰在門外站著。
    她倒也無所謂。
    一開始被站尚且覺得羞愧丟人,如今卻覺得多正常啊,不被罰站的學生時代簡直不完美,更何況還有章玉陪著她一起罰站呢,這貨老不寫作業,比她還差生。
    宋青梧看了章玉一眼,低頭咬了口包子,章玉隨之咽了口口水。
    又看幾眼,終究沒忍住同人說,“你這包子哪家鋪子買的,每天早上都見你吃。”
    “這?街角那家啊,味道還挺不錯的,你也餓了?”
    “還行吧。”
    不是餓,隻是饞,視線忍不住往宋青梧手上看,肉包子聞起來太香了。
    教書師傅對於天字班的學生,是既管又不管的狀態,既要管她們學作業,又不管她們請人代筆,既要管她們上課讀書,又不管她們在課上吃東西。
    宋青梧也是觀察許久,摸清楚了才敢這般放肆的。
    等一堂課結束,宋青梧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回去,上官諾輕笑喊她,“青梧姐姐怎麽晚到了這許多時間?”
    夫郎畢竟還沒入學籍,有些話也不好說,宋青梧揮揮手道,“下次再跟你說,吃飽了有點困。”
    不待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吸都均勻起來了。
    上官諾一愣,隨即搖搖頭有些無奈,章玉正拿著兩柄槍過來,顯然想趁著下課的時候找宋青梧比試一下,被她攔住。
    “青梧姐姐已經睡了,章玉姐姐莫要打攪她。”
    “又睡,她昨晚幹什麽去了,怎會不夠睡?我都夠!”
    威武的女子揚著下巴,似還有幾分自豪。
    上官諾嘴角抽了抽,勉強後退半步,道,“青梧姐姐與我們自不一樣,她畢竟是有夫郎的。”
    章玉恍然驚醒,神色有幾分不高興,“操,倒忘了這回事。”
    上官諾微笑,“章玉姐姐,你我身為學女,是讀書人,還是少說些不幹淨的話為好。”
    對方神色怪異的上下瞥了她一眼,哼哼一聲,“你是讀書人,我又不是。”
    說罷,大搖大擺的回了自己位置。
    中午依舊是孟言初來送午膳,三菜一湯,他掐著點過去,剛進天字班院門口時,天字班正好下學。
    男子穿著白色長衫,似玉般溫潤的人站在那裏便是一道風景線,走出來的學女看見他後紛紛駐足。
    竊竊私語的討論這是誰。
    有囂張一點的大小姐見著俊俏公子眼睛一亮,拉都拉不住,直接過去大聲問道,“公子是來尋何人的?可是尋本小姐?”說罷邪魅一笑。
    身後剛剛想拉她的好姐妹就差吼出來了,“快回來你個蠢貨,那是宋青梧的夫郎,宋家少夫人!”
    剛還一臉風流囂張的人差點沒站穩跌在地上,“什,什麽玩意兒?你是宋青梧的夫郎?”
    孟言初微微頷首,“請問我妻主……”
    “姐夫,姐夫你來了,青梧姐姐還在睡覺呢,諾替你喚她去?”
    上官諾見這些學女都往一個地方湧,自然得看看,這一看,就看見了孟言初。
    孟言初向其她學女微微點頭,聽見上官諾的聲音後就向她走去。
    其她學女皆呆呆的看著他。
    等人走後,又很默契的都摸了一把自己嘴角的口水,漂亮,宋青梧的夫郎,也太清俊好看了,不是說是衝喜的嗎?
    衝喜也能挑到這麽好看的?
    令人豔羨。
    學堂裏,宋青梧剛被人喚醒,迷迷糊糊睜眼,就聽說已經下學了。
    當場人傻掉,“上課了,你們沒人喚我一下嗎?”
    上官諾一臉的無辜,“我見姐姐你睡得沉,還以為是昨夜太過勞累,故沒有叫你,怎了,姐姐。”
    ……
    “我恰好這堂課有些地方不明白,想與老師探討一下的,算了,錯過了就罷了。”
    “原是這樣。”
    上官諾笑的如沐春風,“那諾聽了,回頭諾可與姐姐探討一下,現下姐姐快出去吧,姐夫等在外頭呢。”
    “言初來了?行。”
    宋青梧隨手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淺綠的長裙配著她豪邁的步伐,越發瀟灑。
    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孟言初,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笑。
    許是這種生活太美好,她竟像是真的成了孟言初的妻一樣,沉浸在這個角色裏,不想脫離。
    “言初。”
    宋青梧快走幾步,走到孟言初身邊,對方將手裏的食盒往前遞了遞,“妻主,我來送午膳。”
    “嗯,這次可帶上你自己的飯了?”
    “嗯嗯,帶了的。”
    兩人邊說邊走,一時竟把上官諾落在了後麵。
    上官諾無奈搖搖頭,跟在兩人身後。
    天字班的地盤倒是少有如孟言初般的少夫人出現,世家女婿,尤其是長房,少有允許婚後還去上學的,旁的甲乙丙丁四班裏男子倒是多一些。
    吃完後還有一點時間,宋青梧帶著人走了一圈,真碰上了幾個帶著夫郎閑逛的女子。
    有認識宋青梧的,當場便跟宋青梧打了招呼。
    宋青梧也上去確認了她們是一對妻夫,回去後便跟孟言初打包票,“我一定說服我娘跟我爹,讓你來書院讀書。”
    孟言初輕輕點頭,拉著宋青梧一隻手臂,隻說,“侍身信妻主的。”
    下學後,宋青梧出去的早,正好碰見了站在她馬車外不知所措的倆小姑娘,主動招招手,“走啊,進去,你們姐夫在裏麵呢。”
    她們看見宋青梧在,皆鬆了口氣,同人問好,“長姐好。”
    “嗯,快進去吧,我回去還有點事。”
    “哦哦。”
    “好。”
    宋窈宋照一個接一個上了馬車,坐在離孟言初稍遠的一側,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等宋青梧進來後,她們才放鬆了些。
    宋青梧坐穩,隨口問,“聽說昨天宋隱考教你們學識了?”
    兩人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最後宋窈硬著頭皮回答,“是,是考教了。”“嗯,答的怎麽樣?”
    雖然宋隱說她們答的不好,但她也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呀,肯定得再問問當事人。
    兩個當事人猶豫了下,片刻,宋窈主動開口,聲音仍舊有點虛,“二姐考教的東西,我們還沒學到,所以答不出來。”
    宋青梧皺眉,“還沒學的東西她考教個什麽勁兒,還同我說你們根基不好,我本欲給你們請個教書師傅來著。”
    宋窈忙搖頭,“不用不用,太麻煩了,學院的老師就教的很好。”
    宋青梧點點頭,也將這事暫且放到了一旁。
    回家依舊是走平時常走的那條街,兩邊都是吃食噴香的味道,宋青梧經不住這些,扭頭問端正坐著的夫郎,“可有什麽想吃的,我去給你買。”
    “想吃桂花酥。”
    他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宋青梧,男子偏愛桂花酥。
    宋青梧也點頭應了,很快就下去給他買。
    正好是秋天,多桂花,再過一段時間,桂花酥怕是要漲價了。
    很快,人買完東西又回來,還附帶一根街邊的糖葫蘆。
    放糕點的油紙包被放置在桌案中間,輕輕打開,裏麵各色糕點都有好幾塊,“喏,你們自己挑著喜歡的吃。”
    糕點不止買了一份,而是人人都有。
    隻是說完,她又把手裏的冰糖葫蘆遞過去,給孟言初,“喏,特意為了你買的,隻給你一個人買了。”
    她知道,是人都喜歡偏愛。
    為了孟言初能高興些,她想盡可能的給對方偏愛。
    果然,看見糖葫蘆的人眼睛亮了,半晌小心翼翼的抬眸問,“沒給旁人買過嗎?”
    “嗯,沒有,隻給你買過。”原主她不知道,反正自己隻給孟言初買過。
    孟言初聞言嘴角越發上揚,顯然心情愉悅,紅潤的唇緩緩湊過去,叼了其中一顆糖葫蘆,咬出來,輕嚼了嚼,酸甜的滋味綻在心間。
    “很好吃,妻主可要嚐嚐?”
    隻吃了一顆的糖葫蘆被送到宋青梧麵前,宋青梧靠著車壁,拒絕了,“不吃,你自己吃吧,我不愛吃這些酸甜口的。”
    “哦。”
    聽妻主說了不喜歡,孟言初才收回去自己一點一點吃。
    宋窈宋照兩個妹妹也很聽話,吃糕點的時候隻吃了旁的,獨獨留下桂花酥沒動,因為這是姐夫點名要的。
    回到府裏,宋青梧又去尋了宋母宋父,繼續磨上學的事。
    到底是很得寵愛,在女兒哭唧唧的說書院裏成群結隊的女男越來越多,隻她一個人形單影隻時,宋母不耐煩的同意了並叫她快滾,在人興奮的要滾出去時,又忽然叫住她,“過段時間城陽王女的王君舉辦了賞菊宴,你別忘了讓你夫郎準備一下。”
    “王女?”
    見長女一臉茫然似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宋母恨鐵不成鋼,“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城陽王女乃先皇愛女,封了城陽的封號,一直在揚州城做閑散王女,近日她的長女也到了該是娶夫的年紀,估計是要相看一二,你隻管帶著夫郎去露個臉就是,但切莫給為娘惹事,可明白?”
    “哦哦,知道了,肯定不給您惹事,那我先走了?”
    得到一個快滾的指令,宋青梧依舊興衝衝從主院出來,結果正巧碰上了來請安的宋隱。
    於是收了收神色,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長姐也是來尋母親的?”
    宋隱朝宋青梧拱了拱手以作禮。
    宋青梧雙手背在身後,頗冷淡應道,“嗯。”
    兩人一時尬住,她正欲說自己要去尋夫郎,就聽宋隱又問,“長姐可知過幾天城陽王府辦了一個賞菊宴?”
    ……
    靠,宋隱都知道,就她不知道,果然是生活太糜爛了,不太關注周邊事。
    “嗯,略有耳聞。”
    宋青梧麵上依舊有幾分沉穩。
    宋隱便又拱了拱手,“妹妹也收到了請柬,不知屆時,可否與長姐同去?”
    她也要去?
    還要跟她一起去?
    宋青梧嘴角抽了抽,想到自家那個十分排斥宋隱的人,還是拒絕了,“我與我夫郎同去,你可與你的同窗一道。”
    又是夫郎。
    不過是個知州庶子,也用這般當寶貝似的寵著嗎?
    長得好看些罷了。
    宋隱心裏對孟言初很是不屑,麵上卻一點也不表露出來,反而溫和守禮,“無事的,隻是妹妹無甚要好的同窗,到時一人過去也可。”
    “嗯。”
    宋青梧應了一聲,急急往自己院子走,徒留宋隱在後麵,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她。
    隻一日功夫,到第三日,孟言初入學綠水書院的事就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