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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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言初軟軟的跟在宋青梧身後走,變臉速度之快,不免叫其她男子驚歎。
    將人牽著帶出書院,宋青梧才低聲問孟言初,“還有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回頭找他們母親去。”
    這就是要給自家小孩兒做主的意思了。
    孟言初手被緊緊牽著,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眼裏透出半分愉悅,“沒有了,他們也隻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而已,妻主別生氣。”
    “哼,罵的是你,我生什麽氣。”
    話是這樣說,可宋青梧眼神極冷,分明不像是沒生氣的模樣。
    事情解決,章玉吊兒郎當跟在後麵,見她們上了馬車,自己輕輕一躍,也跟著上去了。
    孟言初看見章玉上來,一頓,片刻,依著宋青梧的手臂輕聲問,“章玉小姐也要跟我們回去嗎?”
    “哦,她回去找我娘,不用管她,你身上沒什麽傷吧?”
    孟言初被人拉著檢查,老老實實回答,“沒有傷,他們沒碰到我。”
    “嗯,那你的簪子呢,我給你把頭發束起來。”
    披著也不像話啊,主要是本就好看的男子,披散著頭發,於是更加好看了,好看的人移不開眼睛,可宋青梧了不想給旁人看他這樣,隻有她能盯著他移不開眼睛。
    孟言初卻低下頭沒有把簪子拿出來,反而有些心虛,小聲道,“簪子髒了。”
    “髒了?”
    宋青梧一愣,隨即想起,她夫郎可不就是用簪子傷的人嗎?
    “髒了就算了,一會兒帶你再去買一根。”
    聽到又要給他買東西,孟言初眼睛一亮,身體不由自主湊的更近,“好,謝謝妻主~”
    聲音透著歡快與軟。
    章玉覺得自己不應該在車裏,她應該在車底。
    三人行,她仿佛被排擠在外,看著兩人親近說話卻無法融入。
    賣首飾的店到了,春芽懂事的停下,章玉本想說我坐著等你們的,誰知宋青梧竟說,“對了章玉,我夫郎挨不得餓,我一會兒先帶他去醉香樓吃飯,你要不要去?”
    章玉:……
    “我要去你家,和宋姨吃!!!”
    她激烈強調,宋青梧有些為難的輕咳一聲,“那要不,你先去?我讓春芽送你去,左右這裏離醉香樓也並不遠,我跟言初走兩步也就是了。”
    章玉氣得很,“你在外頭吃與回宋府吃,有什麽區別??”
    吃的不都是這些嗎?那回宋府吃怎麽了!!!
    她很少有口腹之欲,所以難以理解。
    宋青梧搖搖頭,“你不懂,府裏的飯菜吃多了,外麵的就很香。”
    章玉確實不懂,她不懂,她還要瞪宋青梧。
    孟言初低頭看著鞋麵,心裏不大高興,我妻主不過是想讓我早點吃上飯而已,你瞪她幹嘛。
    男子拉著人的手臂小幅度晃了晃,輕易能看出他的不悅。
    宋青梧以為他是等久了不大高興,於是開口催章玉,“你快走吧別讓我娘久等你。”
    “嗬。”
    章玉冷笑一聲,知道自己是勸不回這個紈絝了,於是氣衝衝轉身坐上宋青梧的馬車離開。
    宋青《治愈那朵黑心蓮(女尊)》,牢記網址:1梧見馬車漸漸行遠,轉而帶著孟言初進了這家賣首飾的鋪子。
    店裏什麽首飾都有,女男用的皆有。
    “這位小姐請問要點什麽?”
    一男子盈盈走來,青衫粉麵,詢問宋青梧。
    “我給我夫郎挑根簪子,把你們這好一點的貨都拿出來吧。”
    那男子看了一眼宋青梧,詢問,“小姐可是要玉簪子?”
    “嗯,玉的。”
    對方沉吟片刻道,“前幾日有一批新到的岫玉,質量上佳,成色極好,小姐可要拿出來瞧瞧?”
    “那便瞧瞧。”
    對方將一盤子岫玉拿出來,宋青梧見那一批岫玉果真成色不錯。
    從中挑了一支雕刻著精美楓葉的簪子,緩聲問身邊人,“這支喜不喜歡?”
    隻要是對的人挑的,怎樣他都喜歡,孟言初輕點點頭。
    在外麵,他不好意思靠在宋青梧身上,但要拉著宋青梧的手。
    “嗯,那這支給你,我要這支。”
    宋青梧指著另一支雕刻著楓葉的簪子,這盤子裏一共有兩支楓葉簪子,她要戴和孟言初一樣的,以及免得旁人戴了和言初一樣的。
    孟言初聞言眼眸微亮,輕輕湊上去抱著宋青梧的手,長而卷翹的眼睫顫了顫,“妻主,也喜歡這樣的嗎?”
    “不是喜歡,是想跟你戴一樣的。”
    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瞬息擊中,跳動的厲害。
    臉頰也悄悄泛起紅暈,他抓著宋青梧的手不放,隻顧著羞澀,也沒注意到,她什麽時候又挑了一把玉折扇。
    直到出了鋪子,孟言初被那折扇輕點,才發現了。
    “妻主怎買了個扇子,可以給侍身看看嗎?”
    妻主的東西,他都要看!
    然宋青梧將折扇放在手心轉了一圈,卻不叫他碰到,隻說,“這不是我的扇子,這是我買來準備贈與上官的。”
    上官諾每日帶著一柄折扇晃來晃去,想必對這個禮物會滿意。
    聽到上官諾也有,孟言初神色僵了僵。
    抿抿唇低下頭去不說話。
    知他脾氣大,動不動就生氣,宋青梧隻看了一眼他生氣的模樣,見這紅潤的唇微微嘟著,雙頰鼓鼓,竟還有幾分可愛。
    她真是瘋了,竟然覺得孟言初怎麽樣都可愛。
    現代有一句話,好像是,如果你覺得一個人長得很好看,那你還有救,但當你覺得一個人長得很可愛的時候,對不起,你已經沒救了。
    所以她沒救了?
    她無時無刻不覺得孟言初可愛哎。
    宋青梧又偷偷看了孟言初一眼,心想,算了,沒救就沒救吧,隻要孟言初不像小說劇情一樣,喜歡上女主,那她會一直保護孟言初的,隻要他不跟劇情一樣,喜歡上女主,她就會護他,偏心他,將他攏在自己的羽翼下。
    女子伸手去戳男子的臉,被男子氣鼓鼓躲開,她也不在意,拉著人進了醉香樓,被店小二迎到二樓的包間去。
    “來一道紅燒肉好不好?”
    孟言初不說話,宋青梧就自己定了,“再來一盅雞絲肉糜粥,來一隻炙烤鴿子,傍林鮮是什麽?”
    宋青梧看著店小二寫下的菜名有些猶豫,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學識不好,認錯了字。
    小二連忙道,“傍林鮮便是用竹葉煨出來的竹筍,味道鮮美甘甜。”
    “哦,行,來一個吧。”
    孟言初更偏好素一點的。
    “來一個百花釀魚肚,蟹肉海棠果,蟹黃豆腐,酒焐鮮蛤,冬瓜鮮,嗯,暫且就這些,你還有什麽想吃的?”
    宋青梧側頭詢問孟言初。
    已經點了許多了,孟言初搖搖頭,仍盯著那扇子。
    她便笑著叫小二去上菜吧,轉而起身坐到孟言初身邊,帶著扇子,孟言初視線果然隨著扇子來了,緊緊盯著。
    可愛的緊。
    “這麽不高興我給上官買東西?”
    孟言初本就是自己不高興,偷偷鬧脾氣,卻不敢叫宋青梧知道,怕她真覺得他善妒,連送與女子的東西都會不高興。
    可……又被她看出來了。
    孟言初遮遮掩掩的否認,小聲否認,“沒有,侍身沒有不高興。”
    “嗬,小嘴都能掛油瓶了還說沒有不高興?”
    她輕輕去點人家朱紅柔軟的唇,被瞪了一眼。
    又笑開了,“我夫郎怎麽這麽可愛,嗯?”
    孟言初惱怒,“沒有,沒有可愛。”
    “還沒有呢,一生氣就嘟著嘴還不可愛?”
    她堅定的說可愛,孟言初否認著否認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長睫低垂,輕聲嘟囔,“誰可愛了,你淨胡說。”
    “可愛還不好?我就喜歡可愛一點的。”
    然後去戳孟言初此時肉肉的臉。
    孟言初眼睛亮了亮,幾乎有些小心翼翼的側頭問,“像喜歡杜晚喬那樣喜歡嗎?”
    宋青梧:???
    “跟杜晚喬有什麽關係,怎麽突然提到他?”
    見妻主不答,孟言初抿了抿唇,有些失落般問,“我比不上他嗎?”
    宋青梧:?????
    大大的腦袋大大的疑問。
    她直接拍了孟言初的後背,將人攏進懷裏,問道,“怎麽回事,為什麽跟杜晚喬比起來了,嗯?”
    孟言初閉嘴不答。
    宋青梧心知有什麽問題絕對能解決就盡早解決,尤其是這種事關其她男人的問題,如果發酵到明天,指不定事情成什麽樣了呢,言初敏感又小心眼,真到後麵,怕是不好哄。
    她二話不說,將孟言初攔腰抱起。
    孟言初自己都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抱著宋青梧脖子,被她抱到屏風後麵去。
    包間並不小,裏麵被屏風隔開的地方有一張小榻。
    宋青梧繞過屏風,把孟言初放在那張小榻上,她鬆了手,孟言初卻還沒鬆,緊緊抱著宋青梧的脖子。
    直到她輕輕拍了一下,對方才遲疑著收回手。
    抱著膝蓋坐在小榻上,形容乖巧。
    宋青梧坐在他旁邊,語氣堪稱世間絕無僅有的溫柔,“言初乖,告訴妻主,為什麽要跟杜晚喬比?”
    她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孟言初後背,緩緩安撫他。
    孟言初紅唇緊抿,半晌,啞著聲音說,“因為我善妒。”
    ?“什麽意思?”
    他忽而側轉過身,緊緊的抱著宋青梧不放,聲音有點低落,顯得越發可憐,“在書院時,杜晚喬說的沒錯,侍身就是羨慕他,羨慕他以前能被妻主這樣寵溺,所有人都知道妻主喜歡他,侍身想想都羨慕,很羨慕很羨慕,妻主……你會生氣嗎,侍身這樣善妒,你會生侍身的氣嗎,但是不要生氣好不好。”
    男子聲音又越來越委屈,眼裏閃過一抹水光,可憐巴巴的,等宋青梧勉強理清了思緒,這人卻已經快哭了。
    原來杜晚喬說的話,他每一句都記得,還記得這樣牢,被刺的越傷,越忘不掉。
    孟言初又有些委屈的突然道,“為什麽妻主不早一點來找侍身,侍身一定會纏著妻主的,不會讓妻主喜歡上別人。”
    他一定會,很黏人很黏人的,讓妻主沒有時間去喜歡別人。
    沒有盛大浪漫的告白,但兩人都心知肚明,我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
    宋青梧心想,我要是有辦法我一定早點來找你,但是我沒辦法啊,我穿過來的時候原主都死了,原主不死我也沒辦法穿過來啊。
    這話顯然不能說,不然嚇壞夫郎了,宋青梧隻好捏著鼻子認了,“是是是,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去找你的,都怪我。”
    店小二陸陸續續來上菜,可兩人誰也沒功夫搭理她。
    她說她錯,孟言初又不高興,依在人懷裏軟軟悶悶的說,“不是你的錯,你不許怪自己,是我善妒,是我不好,男子應該大度一點的,我怎麽能善妒呢……”
    讓她不許怪自己,他卻又怪起了自己,宋青梧抱著人,叫他整個坐在自己懷裏,抵著那腦袋晃了晃,溫和道,“善妒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我對你不夠好,讓你羨慕了旁人,我以後再對你好一點好不好?”
    孟言初不許她說自己不好,聞言又不高興的反駁,“沒有,妻主沒有對侍身不好,妻主對侍身已經很好了,是侍身不知足!”
    他強調。
    宋青梧心尖愈軟,十分憐愛的蹭了蹭那白嫩側臉,笑道,“你哪裏不知足了,我是你妻主,本就應該對你很好的,卻還是叫你羨慕了旁人,是我不對。”
    孟言初在宋青梧懷裏抱著她,聲調又軟又委屈,“他說從前妻主最喜歡的是他,為了他連書也不願意讀,總逃課去找他,可是他怎麽能這樣呢,妻主日後許還要考取功名,他怎麽能影響妻主讀書呢!”
    孟言初為妻主憤憤不平。
    宋青梧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真的喜歡,怎麽會讓對方走向不好的路呢,你看言初就很喜歡她,所以從不打擾她讀書。
    可孟言初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靠在宋青梧懷裏,他坐相軟,跟沒有骨頭似的,宋青梧脊背筆直,相較起來,他就矮一截兒,隻能仰頭去蹭蹭宋青梧的脖子,然後被宋青梧注意到,小心翼翼的托著臀抱起來一點,本意是想叫他更好的坐在自己懷裏,跟自己貼貼。
    可孟言初卻紅著臉,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宋青梧白皙修長的脖子,一觸即離,卻把宋青梧都親傻了。
    兩人雖為妻夫,現在看來,也已互相喜歡,卻從未有過任何過度親密的舉動。
    最多也就是晚上抱著一起睡覺,白天去哪都牽著手,偶爾孟言初坐在宋青梧懷裏,這已是最親近不過了。
    可現在……孟言初親了宋青梧。
    濕潤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在,宋青梧人都傻了。
    這誰能反應過來?
    突,突然被老公親了。
    “你,你……”
    宋青梧說不出話來。
    孟言初也紅了臉,埋在人脖子上不敢看她。
    其實隻是親了一下,這多正常啊,她們是妻夫,親一下怎麽了!
    可,可宋青梧母單啊……
    她不知所措極了,一直呆愣愣的看著孟言初,片刻,猛的後退一下,將人扔出懷裏,眼神由呆愣變為驚恐,臥槽,臥槽臥槽,孟言初,孟言初剛剛舔我脖子!
    她不好意思,孟言初隻會比她更不好意思,因為直接被人鬆了手扔出來,臉紅的跟什麽似的,側著頭不敢看妻主,隻輕輕的問,“他,他有這樣對你做過嗎?”
    心中卻無不陰暗的想,他敢做試試!
    宋青梧傻了似的搖頭,片刻又發現孟言初低著頭,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於是喃喃說,“沒,沒做過。”
    記憶裏兩人還算守禮。
    主要是杜晚喬守禮,一直告訴原主你若真的愛重我,就不該對我做任何輕浮的事,也不許原主去尋別的男人,所以宋青梧穿過來,才能撿個清淨,後院裏一個男子也沒有。
    孟言初鬆了口氣,又一點一點,把自己往對方身邊挪,直到視線裏出現一雙錦鞋,才停下,湊近靠在那人懷裏,輕蹭了蹭,“以後隻讓我這樣好不好?”
    男子心跳如鼓,宋青梧也心跳如鼓,不是說……古代的男子都十分含蓄嗎?尤其是女尊社會的男子,該越加羞澀內斂才是,她以為,若要更進一步,必得等她先做,卻沒想到,孟言初這般大膽。
    見她不答,孟言初忐忑的推了她一把,心慌意亂,“妻主怎麽不說話。”
    宋青梧這才回神,視線落在對方朱紅的唇上,心中竟蠢蠢欲動,耗費許多力氣才強壓下衝動。
    啞著聲音開口,“你,我,我自不會讓別人這樣。”
    就是變相的答應了。
    孟言初眼睛一亮,愈發高興的去蹭宋青梧胸口,整個人幾乎掛在她懷裏,要她抱著,寵著。
    “妻主真好。”
    外麵又傳來開門聲,店小二放下最後一道菜,彎腰走到門口道,“菜已上齊,客官請慢用。”
    宋青梧拍拍孟言初,“菜上齊了,去吃飯。”
    孟言初在人懷裏扭扭捏捏,明明前後隻過了一刻鍾,他卻仿佛更加嬌縱了,竟敢攬著宋青梧的脖子,對她說,“妻主抱我過去。”
    宋青梧猶豫了兩秒,彎腰抱起這個又嬌又軟的小夫郎。
    然後聽著他的指揮,將他放在離蟹黃豆腐最近的位置裏,剛鬆了手讓他坐好,他又即刻拉住她的手,抬頭看她,“妻主不坐在我旁邊嗎。”
    神色比半個時辰前還要依賴,像是一秒也離不得她似的。
    宋青梧動作一頓,拾起兩隻空碗示意,“我去給你添一碗粥,坐你旁邊的。”
    孟言初這才鬆了手,眼睛一直跟著宋青梧走,不錯眼的盯著她。
    直到她盛了兩碗雞絲肉糜粥回來。“嚐一塊紅燒肉?”
    剛被人親過的宋青梧盡量表現的自然,問他。
    孟言初其實也很不好意思,耳朵整個都是紅的,到現在也是,一點都沒有消退下來,臉也跟發燒了似的燙,聽見妻主問他要不要吃紅燒肉,他輕輕點頭,又做要求,“要肥肉少一點的。”
    男子還是更偏好清淡些的,但宋青梧喜歡吃肉,也喜歡叫他吃肉,總怕他長不胖,為了宋青梧高興,他也總會吃一些。
    一塊瘦多肥少的肉被挑出來夾到孟言初碗裏,“餓到了沒,多吃點。”
    “嗯,謝謝妻主。”
    他眼眸晶亮,還十分懂禮。
    宋青梧動作頓了頓,給自己也夾了一塊,吃的時候突然開口,“不用說謝謝,你我妻夫,照顧你本就是應該的,說謝謝反倒生分了。”
    她這樣說,孟言初隻有更高興的,薄唇輕咬,眼裏的光幾乎要傾瀉出來了。
    “好。”
    “嚐一下鴿子。”
    “嗯嗯。”
    炙鴿子表皮酥脆,裏麵鮮嫩帶著汁水,很好吃。
    大部分好吃的,都是孟言初跟著宋青梧吃到的。
    傍林鮮,筍味鮮嫩,帶著鹹香,也很好吃,這道素菜主要是為孟言初點的,果然孟言初也動筷子最多。
    鮮冬瓜用的少,大抵是不愛吃冬瓜,蟹黃豆腐兩人也一人一半分了,酒焐鮮蛤裏放了酒,宋青梧自然是不讓孟言初碰的。
    旁的菜皆一樣一樣給他夾了,叫他都吃了些,直吃的小腹微凸,才準許他停下筷子。
    “這次點的菜味道如何?”
    孟言初吃撐了,懶洋洋的靠在宋青梧懷裏,“妻主點的都好吃。”
    “嗯,那下次還帶你來。”
    “好,我們兩個來。”
    “那我們現在回去?”
    “嗯。”
    方才他親了妻主,妻主卻沒有拒絕,也沒有生氣,更沒有不高興,妻主不討厭他親她,妻主許也喜歡他親她,妻主說過很喜歡他,妻主還說以後隻讓他親!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孟言初心情很好,很愉悅,嘴角控製不住向上勾起。
    坐進馬車裏,兩人還靠的有些近,孟言初愈發大膽,一進去就要坐在宋青梧懷裏,宋青梧隻得伸手抱過他,一手托著男子柔軟的臀,一手抵在他後背上。
    女子坐的身姿挺拔,脊背筆直,長發隨著簾子偶爾吹進來的風輕輕飄動,抱住孟言初後也不動作,仿佛隻是單純的抱穩了他。
    片刻,孟言初在懷裏亂動起來,纖細的腰輕輕扭動,就連柔軟的臀也時常去蹭宋青梧的手托著他的手。
    宋青梧迫不得已低頭詢問,“怎了,動來動去的。”
    孟言初這才取出懷裏染血的簪子交給宋青梧。
    那是一根頭部含苞欲放的銀簪,尾部卻帶著幹涸血跡。
    宋青梧一愣,“這就是你傷了杜晚喬的簪子?”
    孟言初輕輕點頭,湊過去抵在人肩膀上跟人咬耳朵,“妻主,我還是有點羨慕杜公子。”
    這下倒會叫杜公子了。
    宋青梧知他敏感多疑,揉著人纖軟的後腰問他,“那你要我怎麽做,才可以不羨慕旁人?”孟言初低頭,仿佛思考了一下,片刻,臉頰便紅了,薄唇咬到幾乎出血,又被人掐著下巴不許他用力咬,隨著外麵一聲聲熱鬧的叫賣,孟言初心跳越發快。
    他竟有一種,自己當真y蕩的感覺,但還是咬牙羞紅臉問,“妻主可以親我一下嗎?妻主親我一下,我就不羨慕了。”
    杜晚喬都沒被妻主親過呢,他趁妻主不防親了妻主,其實也沒什麽可炫耀的,他想讓妻主親他,妻主主動,寵愛的親吻他,才是他比杜晚喬更得愛護的地方。
    可,從未有男子敢當街這般與妻主索吻,隻有那y詩裏的蕩夫才會……
    如今,他便是那般蕩夫。
    孟言初心想,愈想,眼睛便愈要羞出水亮的顏色來。
    宋青梧一愣,震驚的看著對方,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簡直不敢相信他能提出這種要求。
    一時沒反應過來,嘴唇動了兩下沒說話。
    孟言初見她這樣猶豫,修長五指握了握,臉上羞澀的紅暈褪去,變得有些慘白,心情一點一點低落下去,逐漸垂下腦袋,開始在心裏自厭般唾棄著自己的惡心,竟當街勾引妻主,如此蕩夫,杜晚喬真真是沒罵錯。
    宋青梧確是有些震驚,更有些猶豫,偏偏她又看不得孟言初失落難過的模樣,看他唇色發白,十分難過,一時心軟,便握上了對方圓潤的肩膀。
    孟言初原本正羞的想哭,肩膀被她握住也沒有抬頭,直到女子聲音響起,回蕩在小小的馬車裏。
    她說,“我若真的親你了,日後你便不能再同旁的女子在一起了,你……想好了嗎?”
    古代對男子要求嚴苛,她若碰了孟言初,孟言初跟女主就再無機會了。
    女主身為皇女,未來的皇帝,不會要一個被旁人碰過的男子,即使隻是親一下。
    然孟言初聞言卻倏地惱了,不敢置信似的抬起一雙微紅的眸子,“你,你心裏把我當做什麽人了,我既然嫁給你,又怎會再同旁的女子在一起,你不願意便不願意,何苦要羞辱我,走開,我不要你抱了!”
    說著他推了宋青梧一把,還想從她身上下去,宋青梧腦子卻突然轉過彎來,趕忙把人圈在懷裏死活不鬆手,心裏暗罵她真是魔怔了,女主要兩年後才能出現呢,言初也還不認識女主,她想的那麽早幹嘛?她對言初這麽好,言初也不一定還會喜歡女主,指不定改喜歡她了呢!
    孟言初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還不停地推宋青梧,想叫人放開自己,卻不敵女子力氣大,一把將他又摟回懷裏,哄人的聲音隨之而來。
    “別生氣別生氣,我沒有不願意,妻主不會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原諒我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說這種胡話了,怎麽還給自己氣哭了呢,都怪我,別哭別哭,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魔怔了才能說出那種話,孟言初此時不認識女主,隻嫁與了她,日日黏著她,已然是要同她交心了,她卻無端汙蔑起了人清白,這換誰誰不生氣啊。
    仔細一想,她可真是禽獸,隻得與人做小伏低的道歉,孟言初這下是忍不住了,眼睫無法承受水珠的重量一串串滾落,又掙脫不開,隻得依在宋青梧懷裏哭。
    嚇得宋青梧趕忙把人撈出來,百哄不好,最後心一橫,牙一咬,微啟唇吻上了其中一隻淚流不止的眼睛。
    將裏麵源源不斷往外流,鹹鹹的眼淚水兒,盡數吻進自己嘴裏。
    剛吻上去,方才還哭個不停的男子就停下了,傻了似怔愣的看著宋青梧,一隻眼睛被吻住,隻有一隻可以睜開,裏麵盡是茫然。
    仿佛不明白,這人方才還汙蔑他要同旁的女子好,此時怎就親起他來了?
    聲音帶著剛哭過的軟糯,小手一下一下的推人,“你走開,我不要你親。”
    宋青梧不顧那軟綿綿的拒絕,將人兩隻眼裏的淚水全吮盡了,才鬆了口,見他眼眶紅腫,心裏也泛著疼惜,不禁為自己扯了個理由辯解,“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你是因我病重才嫁過來衝喜的,從前並不認識我,我唯恐你真心喜愛的不是我,唯恐你曾經有過真心喜愛之人,而我母親與父親棒打鴛鴦,唯恐你受了委屈,若我不親你,不碰你,你真有了喜愛的人,隻管告訴我,即便我心中再不願,也會放你離開,你明白嗎?”
    話說完,她都被自己感動了。
    孟言初也呆呆傻傻的,沒成想她竟是這樣想的,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愣愣的說,“我沒有過喜愛之人,我隻喜愛妻主,跟妻主在一起,也沒有受委屈,妻主一點都沒讓我受委屈,別放我離開,我不走。”
    至於那四殿下,早不知道被丟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再尋不見了。
    他隻聽了宋青梧的辯解,立時便信了她,傻得厲害。
    宋青梧摸摸那顆柔軟的後腦勺,“你現在就是想走也沒機會了,我已經親過你了,你是我的人了。”
    孟言初眼裏乍然浮現一抹光亮,連忙又湊過去,要人抱緊了才高興,靠在宋青梧肩上,聲音軟軟悶悶的帶著鼻音,“嗯,不走,你不親我也不走。”
    世上隻這一人疼他護他,他不想走,隻想跟宋青梧呆在一起。
    這話說的熨帖,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宋青梧又輕輕吻上對方柔軟的側臉,一下,兩下,很多下,仿佛是安撫,又帶著數不清的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