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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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比之昨天更冷,宋青梧穿著鞋都覺得冷,更遑論孟言初連鞋都沒穿!
    一隻嫩生生雪白的腳,就這麽站在地上,被人注視後才不安的動了動腳尖,簡直要把人氣厥過去了。
    宋青梧也不聽解釋,立刻馬上一臉凶巴巴的把他打橫抱起,卻見那雙腳,原是一隻勾了鞋勉強穿著,一隻光著的。
    孟言初見不得妻主生氣,一聽她吼,立馬就嚇得抱住她,明明凶他的是她,可他還是下意識要向她尋求庇護。
    一雙眼睛如水般可憐,勾著她的脖子,委屈巴巴看著她。
    “鞋呢!”
    宋青梧不為所動並且再次凶巴巴。
    這時,有個小廝小跑著過來,雙手奉上,那手裏正拎著一隻綿軟布鞋,是她們就寢時穿的。
    小廝將鞋遞給宋青梧,低頭恭敬道,“方才少夫人許是跑的太急了,在路上落了一隻鞋子,奴灑掃時剛好瞧見。”
    邊說邊指,是落在石凳子邊了,感情剛站起來鞋就掉了呢,笨死了。
    宋青梧一手接過鞋,一手抱著人,將人護在懷裏,快步往屋裏走,很快進了屋,又把人放到床榻上,見這人還是一臉委屈,也不急著哄,先伸手摸了摸那白嫩的腳,果然冰涼涼的,腳底還沾了些灰,宋青梧隻得伺候自家夫郎,吩咐身邊小廝去打些熱水來。
    在熱水到之前,不許孟言初把腳放在床上,而是一手攬過,抱在自己膝上,語氣無奈的解釋,“你便是急也不該連鞋都忘了,本就體寒,再這樣不注意著,又著風寒可怎麽辦?”
    孟言初坐在那,腳踝被人握著,羞的耳朵紅,可又覺得自己有理,直起身子不大高興道,“分明是妻主不對,若不是妻主出去不告知侍身,侍身又怎會如此擔憂,醒來時連被窩都是冷的,侍身害怕。”
    男子說著說著又低下頭去,形容愈發委屈,像隻蔫頭耷腦的小狗,叫人再生不起訓斥他的念頭。
    宋青梧一下鬆了氣,無奈的將人攬過來,讓他整個坐在自己懷裏,認輸般,“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我不該將你一個人丟下,叫你害怕了,原諒妻主好不好。”
    她頭擱在孟言初肩膀上,抱著纖細的腰肢哄人。
    那腰又細又軟,一掌勉強能握住。
    真可愛,真討人喜歡。
    孟言初也低著頭道,“侍身也有錯,侍身不該不理妻主,還一直跟妻主發脾氣,是侍身太任性了,妻主別生氣。”
    男子微微撇著頭,眼裏泛著水光,不敢看宋青梧。
    經他這樣一道歉,宋青梧更加生不起氣,連著歎息了好幾口,捏著人的下巴將人白嫩嫩的小臉抬起來,溫聲細語的哄,“好了,不是什麽大事,便是任性,你也隻有一點點任性而已,有為妻寵著,一點點任性沒事的,不生你的氣,隻會哄著你。”
    孟言初上半身又被抱過來,靠在宋青梧懷裏,悶聲悶氣的應,“嗯。”
    過會兒又軟軟的加了句,“妻主真好。”
    “嗬,罵我的時候就不覺得我好。”
    她輕笑著逗人。
    孟言初立刻就要為自己辯解,“我知道妻主好的,妻主若不好,我也不敢罵妻主。”
    宋青梧:……這是什麽歪理,就因為她好,所以還得被罵?
    笨夫郎,真不會說話。
    她揉了揉孟言初的頭,也沒打算糾正他,笨有笨的可愛之處嘛。
    片刻,小廝端了熱水來,沾濕帕子就要給孟言初擦腳,被宋青梧接過,一點一點,親自擦。
    孟言初覺得有些癢,如玉的腳趾動了動,腳踝被人按住,仔仔細細的擦。
    “妻主~”
    男子聲音黏糊糊,宋青梧抬頭看了一眼,不理,將帕子洗了洗,又拿過來擦,孟言初隻得自己嘟嘟囔囔道,“太癢了可是。”
    腰上那隻手往上走了走,摟著孟言初的肩膀,將人緊緊扣在懷裏,安撫道,“別亂動,誰讓你弄髒的,不擦幹淨不許上床。”
    孟言初微微低頭,也沒有反抗,也沒有反駁,隻是一張臉白裏透紅的,害羞的緊。
    “另一隻要擦擦嗎?”
    孟言初哪敢總讓妻主給自己擦腳啊,擦一隻已經很過分了,讓旁人知道都要指摘他不是個賢惠郎君的。
    男子依在宋青梧懷裏,紅著臉,小幅度的搖搖頭,聲音軟乎乎,“不用了,妻主,我一會兒自己擦。”
    “嗯,乖,外麵冷不冷?”
    後知後覺,孟言初才覺得是冷的,當時太急了,便是被凍的瑟瑟發抖,也察覺不出來。
    “有一點點。”
    他哄好後,說話向來乖軟,且還十分一本正經,宋青梧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親在唇角上,片刻,才抬頭,想起什麽似的又問,“我不在,你不吃飯也不喝藥?”
    女子雖神態溫柔,但孟言初還是心虛的打了個顫,默默低頭,半晌,輕聲應道,“嗯,你不在,我沒胃口。”
    其實是心裏著急,吃不下東西。
    “那現在去吃?我讓他們熱一下。”
    “嗯,那妻主下次出門一定要跟我說,不許自己偷偷出去。”
    “好,知道了。”
    午膳是很豐盛的,足有八菜一湯,兩人吃綽綽有餘。
    宋青梧先把孟言初喂飽,待他吃不下了,自己再把剩下的吃完。
    之後便是一起坐在軟榻上,看書閑聊。
    有小廝從門外抱著一把銀槍進來,低下身子道,“小姐,家主命人送來了您的槍。”
    宋青梧看著槍,一愣,想起自己午時走的匆忙,忘記帶回來了,大約是章玉順手給送過來的,她接過槍放在軟榻前,又想起她娘叮囑她要每日練武。
    ……
    若是第一日就不練,宋青梧實在心虛的很,隻得叫夫郎在窗邊看,自己拿了槍出去,隨意練了幾套,湊足半個時辰,回來時被小夫郎好一頓誇。
    “妻主真厲害,耍的真好看。”
    “我耍的好看還是章玉耍的好看?”
    孟言初眼睛一亮,扒拉著宋青梧的手臂繼續誇她,“自然是妻主了,妻主風姿玉樹,豈是旁人能比的。”
    嘖,真會說話,是個偏心的小夫郎。
    宋青梧抬手攏著孟言初的腿,稍一用力,就將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輕咳兩聲,說起母親與她說的話。
    “過段時間,京城的四皇女許是要來。”
    懷裏人身子一僵。
    宋青梧抱著他,疑惑的摸了摸,“怎了?”
    孟言初忙低頭,狀若無事,“妻主接著說,侍身聽著呢。”
    “哦,母親叫我招待四皇女,屆時我會向書院告假,你若要去書院,就每日早早的去,下午我接你回來,你若不去書院,就在自家院子裏好生待著,切莫出去亂走亂逛,可知曉?”
    孟言初聽聞此言,也沒什麽反應,頭一直低著,隻有長睫輕顫,半晌,回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