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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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梧總算認出來人是誰了,柳桐,柳家嫡女,就是殺了原主那個。
被中都督打了一頓後收押入官府了。
現在才出現,是傷的嚴重了?
宋青梧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人,片刻,才笑起來,“原是柳小姐,傷好了嗎?”
見她終於認出了自己,柳桐眼裏帶恨,“你還有臉叫我的名字!”
“柳大小姐說的哪裏話,你我同為都督嫡女,我怎不能叫你的名字了?”
“嗬,不過是手下敗將,你也配與我比?”
宋青梧一頓,兩人雖同為揚州城有名的紈絝,有些地方卻也是不一樣的,比如,柳桐武功比原主好一點,馬術也比原主好一點點,原主卻是個實打實的紈絝,不過就算這樣也罪不至死。
章玉就看不得有人在她麵前逞威風,一聽這話,頓時提著自己的槍仗義擋過去了,長槍橫在柳桐麵前,章玉生的高大,高高在上不屑的看著柳桐,“你倒是有臉說這話,三腳貓的功夫罷了,老娘一隻手就能給你打趴下。”
柳桐看見章玉後惱怒,“這又關你什麽事,趕緊走開!”
有幾名學女急急從學堂裏跑出來,趕忙拉著柳桐叫她不要再說了。
她們都是柳桐從前的玩伴,自然知道宋青梧如今不好惹。
上官諾和章玉都與她交好,她自己如今武藝也不差,上次還贏了章玉呢!
柳桐要是挑釁上去,不得被打?
偏這群玩伴的心思柳桐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反以為她們竟敢偏幫宋青梧,怒火中燒氣的不得了,憑著蠻力一把將人都推開,氣衝衝的,“你們拉我作甚,我今日就是要跟宋青梧一決高低誰敢攔著,誰就是跟我柳桐站在了對立麵!”
女子聲音尖利。
章玉一聽,哎,這是要跟宋青梧打一架的意思,頓時樂了,“你確定要跟宋青梧一決高低?”
柳桐瞪著眼睛警告,“這是我跟宋青梧兩個人的事,你一邊去,宋青梧,你我比試一場,怎樣,敢不敢應戰?”
宋青梧:……
章玉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應戰,怕什麽,這柳桐不是你的對手,三腳貓的功夫,從前揚州城武將嫡女裏除了你就屬她功夫最差。”
謝謝,大可不必把我說上。
宋青梧抬眼看她,沉聲道,“你若非要比,那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原主死於柳桐手,她用了原主的身體,雖非自願,但到底不可能跟柳桐交好,否則原主死的也太慘了,非但不能交好,還得幫原主討些回來。
這時,不知從哪跑出個小郎君,遠遠的就嬌聲喊,“柳桐姐姐。”
一到近前看見宋青梧,又嚇了一跳,神色明顯慌亂一瞬,下一秒繼續挑起甜甜的笑來,喊人,“青梧姐姐。”
宋青梧見是杜晚喬,幾乎沒搭理,冷著臉拿過章玉的槍。
柳桐倒是緩了緩神色,竟然有些溫柔似水,“喬兒,聽聞我不在的時候,宋青梧竟然欺負於你,今日我便要為你出這口惡氣!”
宋青梧與上官諾章玉對視一眼,紛紛心想,她的自信能不能分我一點?
杜晚喬卻沒有答應,而是拉著柳桐的手撒嬌,“柳桐姐姐不要再跟青梧姐姐打架了,無論你們哪一個受傷,晚喬都會擔憂的!”
要你擔憂。
宋青梧險些翻了個白眼,她沒有自己的夫郎擔憂嗎?
雖然她總疑心夫郎不知道什麽時候要給她戴綠帽子,但夫郎昨日還是很乖巧,很聽話的。
隻是這種程度,宋青梧已然覺得算聽話了。
畢竟從前十分鬧騰。
章玉皺眉看著杜晚喬在那一臉擔憂關切的攔著柳桐,片刻,舉槍對著他,凶道,“你個小爺們兒,我們老娘們兒說話有你什麽事啊,柳桐既已向宋青梧下了戰書,這一戰就非打不可!柳桐,你可是怕了?”
柳桐最受不得激將法,一聽這話,立馬拿起劍來,推開杜晚喬,指著章玉,“你說什麽,我會怕宋青梧?手下敗將何敢言勇,今日看我不把她打的七上八下!”
宋青梧沉默了一下,忽而低頭,一隻如玉修長的手攥成拳抵在唇邊,有些想笑,又勉強忍住。
與上官諾碰耳朵,“早便說了,人還是要讀點書的。”
上官諾看了眼四周,皆有人在忍笑,讚同道,“諾也這麽覺得。”
章玉激的柳桐非打不可,這才回頭去找宋青梧,豪放的甩了甩槍,“走吧,下節是武課,正好把練武台讓與你們。”
宋青梧還算沒忘了今日與她一道來的人。
聞言回頭,衝李韞行了一禮,“臣女或有些私事要處理。”
李韞不知何時也摸出一把折扇,打開扇了扇,往前邊走邊道,“你們打你們的,正好叫本宮湊湊熱鬧。”
旁人的熱鬧她愛看,隻要不是叫她去打就成。
她去打也成,但不能跟章玉打,免得丟人。
旁人許會看在她的身份上讓一讓她,章玉這莽婦可不會。
宋青梧便提著章玉的槍,回頭與柳桐道,“尋常比試,點到即止。”
她都這樣了,柳桐卻反說,“哼,你莫不是怕了?可別一會兒輸了回家找娘哭!”
柳桐自然不怕宋青梧,甚至恨不得今日在場上打死宋青梧。
但她怕宋青梧那個娘,平素就嚴厲的緊,因她之前傷了宋青梧,她娘的勢力還被宋以寧拔了不少,導致天天惱火的在家罵她。
“自然不會,希望你也如此。”
“我?老娘我在外麵比試,輸了可從來沒臉回家說。”
杜晚喬似十分擔憂的模樣,從柳桐處小跑去了宋青梧處,“青梧姐姐,你可要小心啊,即使輸了晚喬也沒事的,切莫傷著。”
宋青梧一臉的怪異,“我輸不輸跟你有什麽關係,不是早就說了已有正夫勿擾?還是說你又想來給本小姐當小侍?”
杜晚喬一噎,他本以為宋青梧對那孟言初隻是一時新鮮,等新鮮感過了,自會想起他,女人不都這樣的嗎?況且孟言初如此心狠手辣兩麵三刀,怎能討女子歡心?
可,可她怎麽……
正想著,杜晚喬眼眶一紅竟就淚眼汪汪了。
宋青梧一愣,心想這女尊社會的男子都如此容易哭的嗎?
也不需要醞釀一下就要哭了?
柳桐見杜晚喬落淚,大怒,“宋青梧!你還是不是女人了,竟然欺負晚喬一個男子!”姐妹,我說我沒有欺負他,你信嗎?
柳桐顯然是不信的,不止不信,當街就要提劍砍宋青梧,但沒想殺她,隻想傷了她,叫她受點皮肉之苦,因此是往女子腿上去的。
腿傷最是難挨,她深有感觸。
章玉看見那莽撞的一劍,理都懶得理,宋青梧也隨手擋住了,接著長槍一旋,旋開了她的劍,掩住心底的不悅,淡然道,“柳小姐,比武台還未到呢。”
柳桐的劍被人旋開,劍身嗡嗡鳴叫,手心磨的發熱,一時傻了,剛剛,剛剛那一下是宋青梧?
宋青梧怎會這般輕易就擋開我的劍?還是用槍?
她不是耍鞭子的嗎!
柳桐心裏驟然有些不安,握劍的手緊了緊,後頭杜晚喬在她耳邊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清。
隻知道自己最後問了杜晚喬一句,“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宋青梧可有拜哪位武者為師?”
杜晚喬一愣,回憶片刻,皺著眉道,“我倒沒聽說青梧姐姐有拜誰為師,她平日裏隻與上官小姐章小姐在一塊兒玩,怎麽了,柳桐姐姐?”
“無事。”
柳桐冷著臉,是她魔怔了,她也不過病了幾月,宋青梧就算有進步,也應該大不到哪去,她武功雖算不上好,到底比宋青梧強多了,隻會爺們兒唧唧的使個鞭子,打兩下就揮不動了,能有什麽用?
哼。
柳桐本就不大看的上宋青梧,紈絝與紈絝間也是有陣營的。
兩人皆出身高貴,平日裏誰也不服誰,自然就分了兩個陣營。
宋青梧雖出身比柳桐好一點,但武功跟腦子又比柳桐差一點,兩人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比武台上,宋青梧將槍立在地麵,向柳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柳桐卻抱著劍十分不屑,“讓你三招。”
宋青梧:……
她剛剛在路上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記憶,裏麵有幾個柳桐練武的片段,就是說……兩人應該武功都挺差的。
原主固然差,柳桐卻絕對好不到哪去,是什麽給了她自信?
宋青梧想著,也沒有拒絕,將槍橫於手上,有禮道,“那我便先來了。”
柳桐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側過頭並不說話。
下一秒,槍出如龍,直擊對麵,橫掃敵人!
柳桐直至倒在台上,都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宋青梧見一切如自己預期一般,於是收起銀槍,雙手抱拳,有禮道,“承讓了。”
柳桐不敢置信,自己甚至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麽出槍的!
“噗”
周圍有人忍不住笑出聲,柳桐猛的轉頭去瞪那人,別處卻又有人笑出聲,氣的柳桐又瞪。
笑聲越來越多,柳桐羞的滿臉通紅,仍舊不服,仰頭憤憤道,“這把不算,我用的是劍,你用槍,不公平!”
“有何不公平?”
教武的老師早便來了,隻因兩人都是都督之女,打起來了她也不好插手,便去了一邊躲清閑。
柳桐站起,氣憤道,“你的槍比劍長,我碰不到你,且方才我還沒反應過來,如何能作數!”
台下不知哪位小姐發出了嫌棄的籲聲,讓柳桐更加掛不住臉,卻還是堅持要再比一次。
宋青梧隻得將槍扔還給章玉,打算尋一把劍來,畢竟總不能背上勝之不武的名頭吧。
有一學女今日正好帶了劍來,聽她答應柳桐,便將手中劍拋上台,喊著,“宋大小姐接著,今日可叫我等好好看一番熱鬧。”
宋青梧接過劍,朝對方道了謝,這才看向柳桐,長劍出鞘,閃著銀光,柳桐握緊劍,看向台下低著頭已然沒再看她的杜晚喬,咬了咬牙說,“方才我讓你先的,這次我先!”
宋青梧又點頭,基本都由著柳桐去了。
直到柳桐執著劍,橫衝直撞的過來,劍光閃爍間快到麵門了,宋青梧才猛的回身躲開,挽了個劍花,以極其刁鑽的手法打向柳桐,不消片刻,就打掉了柳桐手裏的劍。
柳桐這下人傻了,看著自己的劍半晌沒說話,半晌之後,猛的抬頭,“你什麽時候練的劍法和槍法?!”
明明自己受刑之前,宋青梧還隻會玩鞭子呢!
現在居然一下子,會了兩樣兵器?
這怎麽不讓人震驚!
宋青梧好整以暇的將劍收進劍鞘裏,同那借劍給她的人道了聲謝,隨後才施施然回柳桐,“你在家養屁股的時候我學會的。”
眾人:⊙v⊙!!!
不敢置信,柳桐居然被打屁股了?
柳桐臉也青一陣紅一陣的,顯然被氣的不輕,隻覺自己從未丟過這麽大的臉,於是看著宋青梧惡狠狠說,“你等著,老娘還會再回來的!”
宋青梧冷靜點頭,“嗯,我相信你。”
卻連說話時眼睛都沒看向她,而是看著上官諾,與上官諾閑聊著什麽,更讓柳桐覺得被羞辱,片刻,咬牙跑了。
杜晚喬在一邊見了,神色微動,也沒追上去,她那幫姐妹自然也沒人去追她,都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宋青梧。
宋青梧如今武功這般好了,柳桐跟她比起來,簡直是不堪一擊!
“青梧姐姐武練的越發精進了。”上官諾搖著扇子道。
“嗯,多虧了章玉天天拉著我比試。”
章玉被誇,甚至有點害羞,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這有什麽,都是你自己天賦好。”
宋青梧微微點頭,“這我自然知道。”
……
這天聊不下去了。
李韞見著三人聊天,仿佛把她遺忘了般,不由開口,“傳聞宋大小姐素來紈絝,武功低劣難堪大任,如今本宮一見,卻並非如此,當真英勇不凡。”
有耳朵尖的學女聽見那聲本宮,就驚了,互相看了看,疑惑般詢問宋青梧,“這位是……”
宋青梧看向李韞,見對方仍神色溫和,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於是直直禿嚕道,“哦,這位是當今聖上的四皇女殿下。”
眾人:!!!
“我!”剛欲說一聲臥槽,旁邊女子立馬捂住她的嘴,當著皇女殿下的麵罵髒話,是生怕自己給人家印象太好嗎?
有女子一邊整理行裝,一邊急急衝宋青梧埋怨,“皇女殿下來了怎也不與我們說一說,萬一衝撞了殿下可怎麽辦!”
“殿下有我護在身側,你衝撞不了。”
宋青梧挑了挑眉,十足自信。其餘女子稍整了整,齊齊向李韞行禮,“見過皇女殿下。”
李韞嘴角上揚,素手虛空一扶,“本宮微服私訪,本就沒有讓旁人知道的意思,你們不必多禮,本宮隻是隨宋大小姐來看看罷了,望眾位學女好生讀書習武,日後都可成為李朝棟梁。”
“是,我等謹遵皇女之命。”
其她人麵對皇女時多少有些緊張,隻有章玉,她不止臉上沒有一絲敬意,還敢上去勾皇女的脖子!
並大逆不孝的邀請皇女跟她比試武功。
眾學女驚呆了,忍不住有些崇拜的看向章玉。
隻聽章玉一句句,都很大膽。
先是說,“皇女殿下沒來過這種地方吧?這是我們學女的比武台,誰都可以邀人上去切磋武藝。”
李韞心下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章玉說,“不知臣女可否邀殿下上台比試一番?無論輸贏,都是臣女的一份殊榮。”
宋青梧側過頭偷笑,章玉難不成就是傳說中女主的克星?
真有意思。
上官諾雖沒有像宋青梧那樣做表情,但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顯然心情不錯。
李韞自然拒絕,“先去吃早膳吧,本宮今日不想練武。”
“殿下,習武之事,一日都不可以荒廢,您別為前日輸給臣女之事煩心,臣女並未記得,隻是尋常的比試而已。”
李韞:……
???
你這還未記得?一日說一次的,你別是太記得了,睡夢裏都在想吧?
雖麵前學女無人敢大膽的直視他,但李韞心中總覺得其她學女會偷偷笑話她,不就是輸了一次,有必要嗎?
李韞氣的很,周圍學女眾多,再拒絕下去已是不好,隻得黑了臉,道,“既如此,那便比試一場……”
她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忽然定在一個地方,眼前一亮,道,“賽馬吧,本宮也許久未騎馬了。”
章玉佯裝驚訝,“您不是昨日才騎過嗎?”
……
現場彌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
李韞黑著臉,甩袖子走去馬場,一句話也沒說。
章玉給宋青梧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快走幾步跟上李韞,邊走邊與人聊天。
“殿下來揚州城隻是為了養病嗎?”
“自然。”
李韞不想理她,一臉的嚴肅,聲音也冷的很。
旁的學女忙過去給她推薦馬匹,不過大部分都隻是跟在後麵看熱鬧,還有人頂了頂宋青梧的肩膀,問道,“四皇女平日就住在你們宋府嗎?”
“嗯,對啊,怎麽了。”
“嘖,我聽我娘說這種高位女子都很不好伺候,四皇女平日裏是不是脾氣很大?”
四皇女……
宋青梧回憶了一下,笑著說說,“那倒還好,隻是四皇女起得很早。”
是起的很早,每天她還沒醒呢,這人已經等在她屋外了。
又不好趕,真叫人頭疼。
“這是個什麽形容,起得早然後叫你們都伺候她?”
“差不多吧,隻叫我伺候她。”
圍在宋青梧旁邊的學女聽了這話,都抖了抖,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幸好殿下不在我家裏,我家我最大,素來隻有旁人伺候我的份,可不想伺候旁人。”
“得了吧,就你娘的身份,殿下得腦子抽了才會想去你家。”
“你這話幾個意思,我娘的身份如何了,高低不也是個四品官嗎!”
“柳桐母親正三品殿下都沒去,你家從四品還怪能想的。”
“哎哎,你們別吵了,開始比了開始比了,章玉,衝啊!”
那學女說著說著突然吼了一嗓子。
旁邊人馬上製止她,“你是不是呆啊你,是皇女在跟章玉比試,你喊章玉,說不定皇女就記恨上了呢。”
那女子一懵,起初沒反應過來,隨後發現四皇女掃了她一眼,立馬精神一震,下意識又喊了一句,“皇女也衝!”
方才製止的女子:……
怎麽就跟這麽傻的人做了同窗呢。
很快,有人喊了開始,章玉和李韞的馬都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隻留下一地飛揚的塵土。
隻見兩人都馬術頗高,都以最短的距離過了彎,隻是四皇女略靠前一點,章玉緊隨其後,落後對方半個馬頭。
李韞眼神凝重,雖認真學過騎射,但也許久未騎的這樣快,有些生疏了,幸好,還是超了章玉一些。
明明她實際要比章玉大很多歲,該更為成熟才是,然難得贏了章玉這武將,心間還是有些喜悅,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淩厲的看著重點。
就在這時,章玉的聲音忽然隨風傳來,帶了幾分意氣風發,“殿下,抱歉了。”
下一秒,身後人攻勢猛的強烈起來,女子粗獷爽朗的駕聲響起,立刻馬上,章玉就超到了前麵,並且死死壓著李韞一個馬頭,結束比試。
要不是貪宋以寧的勢力,李韞覺得自己再在揚州城待下去,很快就會被氣死。
章玉竟敢隱藏實力,戲耍於她,該死!
等她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賜死章玉!
看她能囂張到幾時去。
那畢竟是以後的事了,章玉此時還十分囂張,下了馬車後又去扶李韞下馬,臉上不停笑著,“殿下,承讓了,不小心又贏了您,這可真是無上的殊榮。”
要忍笑真的很難,章玉竟也學會了這些表麵活。
上官諾看了宋青梧一眼,似知道她在想什麽,忽然微笑著說,“是我教她的。”
“是你教的?可以可以,教的不錯。”
李韞黑著臉回來,宋青梧彎背拱手道,“殿下來時未用早膳,現在可要去用一點?”
她不知道,在她低頭的時候,對麵人偷偷瞪了她一眼,早不提,現在才提!
李韞在京城丟的人加起來也沒揚州城這兩天丟的多。
“不必,本宮現在還不餓,隻是有些累了,還是回府吧。”
說著,她往外走。
“是,殿下。”
宋青梧應了一聲,也往外走,心裏有些雀躍,今天竟然可以提早下班。
章玉上官諾也跟上,兩人順便去宋府蹭頓飯,過了會兒李韞回頭,竟看見章玉還在,上官諾也在!心裏一梗,險些氣出血來。
“諾的父親囑咐過諾,若是無事,可去宋府看一下李叔叔,今日正巧無事,便想一道去,皇女殿下介意嗎?”
李韞心裏是介意的,偏嘴上要著麵子,一向以笑臉示人,不想叫人覺得自己太過苛刻難當重任。
“自是不介意的,上官小姐一道便是。”
她都一起了,章玉自然不必說,她跟宋以寧的關係,簡直就是親母女般,平時閑著沒事都喜歡去宋府走一走看一看。
馬車很快行至宋府,剛一到,就聽見李韞說,“本宮有些乏累,先回院子休息,諸位請便。”
“啊,好,殿下慢走,注意身體,府裏有府醫,若有個頭疼腦熱的命人去請就是。”
宋青梧在後麵伸長了脖子喊,李韞頭都沒回,更沒搭理她,走遠了。
坐回馬車,看著章玉,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作一團,四皇女平日端著一副做派,仿佛十分看不上她們,沒想到也會被她們氣到黑臉,尤其是這黑臉的樣子,很是引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