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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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玉去了宋以寧處,上官諾去看望了宋父,並備上薄禮,是方才臨時從外頭取的。
“諾來的匆忙,並未準備什麽好禮,還請李叔叔見諒。”
宋父自然不覺得有什麽,禮是一盒子西域香膏,最近在揚州城十分火熱,千金難求。
上官諾走後門買了一盒。
宋父瞧著這香膏也覺新鮮,打開一聞,香味清冷,竟有些叫人聯想到雪鬆。
與尋常貴夫用的香料皆不同。
“揚州何時出了這新奇玩意兒?”
“早幾日便出了,諾特意托朋友定了一盒。”
宋夫人聽聞此言,心裏十分舒坦,笑著點點頭,“上官小姐有心了。”
“你父親近來可好?”
“父親一切都好,隻是心中惦念李叔叔。”
少有人知,上官家的大夫人,其實與宋府的大夫人出自同一家,宋夫人還曾寄住於上官夫人家中,兩人是堂兄弟。
一開始也關係頗好,總在一處玩耍,後來兩人各為當家主夫,身份不同也日漸忙碌,漸漸就斷了聯係。
連上官諾都不太知道這件事,還是上官夫人聽聞自家女兒最近與宋家大小姐走的很近,難得將女兒叫到前麵來說了這些話。
見麵禮是自知道後就吩咐了人留意的,今日正好去取了。
“一切都好就好,若有閑空,我也該去看看他。”
“父親說他得了空自會來宋府看望叔叔。”
上官家如今有些烏煙瘴氣,父親也不想叫旁人知道這事,更何況是家人,總怕她們為自己擔憂,就連李家本家人也沒有告訴。
想到自家那個任性妄為的母親,上官諾頭疼的很。
幸好宋夫人沒再問什麽,聽她這樣說便點了點頭,“記得替我向你父親問好。”
“是,諾會的。”
宋父滿意點頭,他哥哥教出來的女兒果真不錯,風度翩翩,聽聞也是文采斐然。
轉而,他又對宋青梧說,“對了,宋家女嗣中,除你已成家外,你的妹妹,弟弟身邊都還沒人照顧,過幾日梅花開的愈發好了,父親打算辦個賞梅宴,替她們也相看相看,你的意思如何?”
驟然被問到,宋青梧懵了一瞬,下意識道,“這自然是好的,不知父親可有選中哪家的公子小姐?”
“尚且不知,總要叫你的妹妹弟弟自己去瞧一瞧,若她們自己選好了,身份品性合適,我便隨她們去。”
宋父雖懶得管這些側室,但有時候又不得不管。
他不張羅她們的婚事,她們便無法成家,小父素來管不了這些的。
“也可以,挺好的。”
宋青梧幹巴巴說了句,不知父親與她說這些作甚,她妹妹弟弟成婚,與她有什麽關係。
“屆時叫你夫郎過來幫我料理一下。”
宋青梧聽見自家老公,一愣,瞬間站直了。
“這,言初沒接觸過這些,女兒恐他做的不好。”
宋父斜眼睨了她一眼,哼笑道,“誰不是從第一次慢慢過來的,他是你的當家主夫,他不學著做,日後難道要叫你來料理?總之明日你讓他來我這,我好教教他,不是多難的東西《治愈那朵黑心蓮(女尊)》,牢記網址:1。”
“哦。”宋青梧撓撓後腦勺,見推不過,隻得應了。
宋父見她答應,也不再說什麽,揮了揮手,
“時候也不早了,梧兒帶諾兒去你院子裏玩一會兒,我一會兒命人給你們送些糕點去。”
“那諾就先行告退。”上官諾笑著行了一禮,站似青鬆,也確實風姿如月。
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有禮的好孩子。
“爹,那我也走了昂。”
“去吧去吧,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好嘞,女兒定會記得。”
宋父神色間頗為無奈,覺得自家女兒,小孩兒心性。
梧桐苑內,丫鬟守在院門口,小廝在院子裏做著灑掃工作。
宋青梧抓著一個近前的小廝,問他,“少夫人可在屋裏?”
那小廝老實回道,“少夫人還在屋裏休息。”
見她仿佛要進去,上官諾規矩的停了步子。
“諾在外麵等青梧姐姐?”
“嗯,一會兒教你玩五子棋。”
宋青梧一邊說一邊往裏走,上官諾挑了挑眉,心裏想著五子棋是什麽?
屋裏,孟言初居然還沒醒,在床上睡得正沉。
從前雪白的臉此刻紅撲撲的,埋在被子裏,看著就可愛。
宋青梧坐在床榻邊,摸了摸那側臉,軟乎乎。
男子似有所感,將臉更埋進被子裏,嘟嘟囔囔的聲音傳來,“妻主,別鬧。”
“嗬,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
那隻手落進被子裏,去撈男子深埋的臉。
男子顯然不大高興,委屈巴巴的,“別鬧,侍身困。”
一邊說著困,一邊將臉微微抬起,壓住了宋青梧伸進去的手背。
沒把人叫起來還賠了一隻手的宋青梧:……
難免覺得有些好笑,就著那姿勢蹲下身子故意去親他,從光潔雪白的額頭親到挺翹的小鼻子,最後咬了咬從烏黑頭發裏找到的如玉耳垂。
折騰的人睜開一點朦朧睡眼,迷迷糊糊爬起來半個身子,往宋青梧身上靠,聲音軟嫩好欺,“妻主再親一下嘛。”
此時宋青梧卻不肯再親了,隻想故意欺負欺負人,於是一手拖著孟言初的臀,將人整個抱在懷裏,正要說話,懷裏人卻打了個激靈,清醒了,手中並用掙紮著從宋青梧身上下去,躲進被子裏了,神色十分無辜,“妻主,冷。”
宋青梧笑了,戳戳那熏紅的臉蛋,“被子裏就不冷了?”
孟言初蹭了蹭那手,軟軟的討好,“嗯,有妻主讓人給侍身準備的湯婆子,侍身不冷。”
她往被子裏一摸,果然暖烘烘的,這才想起自己出門時確實吩咐過,看來以後院子裏得常備湯婆子了。
“那睡的可好?”
她本以為被窩暖烘烘的,孟言初定然睡的不錯,誰知這人嘴一撇,卻不是如此,而是有些悶悶不樂道,“妻主不在,睡得不太好。”
宋青梧失笑,“都睡到這個時辰了,還不太好呢?”
男子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拽住宋青梧衣袖,晃了晃,“若有妻主在,就更好了,侍身想同妻主一起睡到這麽晚。”
孟言初眼眸澄澈,至少這一刻,他是真心這般想的。
宋青梧心尖一軟,將人連人帶被一起撈到自己懷裏,寵溺道,“好,等四皇女什麽時候走了,我就陪你一起睡到這麽晚。”
孟言初聞言又有些不滿,“那她什麽時候才走啊。”
聽著竟是很不想四皇女留下的樣子。
宋青梧心裏暗暗點頭,如果孟言初一直這樣,不再與李韞有交集,她也願意繼續寵他。
“等她身體養好就走了,很快的。”
宋青梧這般安孟言初的心,孟言初也靠在她懷裏蹭了蹭,像是聽話了,心裏卻想著,大約不會很快的,四皇女此行來,必定不單是養病。
男子眼裏閃過一道暗芒,已經在想如何保全自己同時算計四皇女了,麵上卻仍舊乖乖軟軟的跟老婆貼貼,要求老婆再親一下,就像他之前還在睡覺時那樣親。
宋青梧也寵老公,立馬親了他數下。
兩人在屋裏黏黏膩膩的,直到小廝探頭探腦進來,看見兩人後也十分踟躕,宋青梧餘光發現他,回頭皺眉問,“何事如此神色?”
孟言初靠在宋青梧懷裏同她一起看過去,那小廝看都不敢看床榻上緊緊交纏的女男,低頭弱聲開口,“上官小姐讓奴來問問大小姐,可是忘了信守承諾,等在院中的人。”
宋青梧精神一振,差點躥起來,馬上將孟言初放回去,有些心虛的咳了咳,站起身道,“還真差點忘了,上官還在屋外等我,今天我與她一道回來的,剛剛還說要教她下五子棋呢。”
孟言初一愣,迅速扁了扁嘴,不太高興,“原來妻主不是特意回來陪侍身的,那是侍身自作多情了。”
他又要委屈,又要哄,宋青梧彈了彈那張軟嫩的臉,卻沒有立即過去哄他,而是說,“方才與皇女殿下分開,上官來看望父親,順便到我們院子坐一坐,不可以鬧脾氣,嗯?”
女子神色淡定,幾乎沒有從前看見他委屈時的心軟與寵溺。
孟言初想起自己說的話,又看見宋青梧的態度,眼裏泛起水霧,有一刻,他覺得自己失了寵愛,妻主許是不再喜歡他了,是不是連上官諾都比他重要?
男子心裏這般想,越想越覺得委屈想哭,卻不敢說出來,隻是低著頭,雙手抱膝,有些悶悶的應,仿佛十分善解妻意的賢夫,“侍身沒有鬧脾氣,妻主快去吧,別讓上官小姐久等了。”
見他這幅模樣,宋青梧無奈的泄了氣,還說自己以後不鬧脾氣,不要她哄了呢。
這不哄能行嗎?
她要是不哄,他就得委屈死了。
“抬頭給為妻看看。”
女子站在床前戳了戳那男子道。
男子扭捏的側了側身子,不給宋青梧戳,也不要她看。
宋青梧隻得對那小廝道,“你把棋盤搬出去,叫上官再等我一會兒。”
“是。”
小廝站在一邊都給秀麻了,一聽叫他搬棋盤,立馬點頭就去。
屋內隻剩宋青梧和孟言初,女子打量著男子怎麽也不肯抬頭,幹脆自己動手,一把將人撈到懷裏。
哄起來,“怎麽還生氣了呢,家裏有旁人在,本就不可以鬧脾氣,免得叫人看笑話,你聽話一點,等上官走了,帶你出去玩,玩一下午。”男子驟然抬頭,帶著沙啞的聲音問,“真的嗎,你一下午都陪我嗎?”
這人紅著眼睛,還不忘爭取自己的權益。
宋青梧勾著男子尖尖的下巴,要他抬起頭看自己,嘴裏嘖嘖出聲,“怎麽還紅眼睛了呢,瞧瞧,跟兔子似的。”
孟言初臉埋在女子懷裏蹭了蹭,原本泛濫的淚花全給他蹭女子衣上了,然後悶悶道,“才不是兔子,是妻主的夫郎。”
“好,是夫郎,不是兔子。”
宋青梧將人攬緊,湊到脖子上親了一下,“可還要不高興?”
孟言初一邊搖頭,一邊攥緊了宋青梧,“本就沒有不高興。”
他說了不會總鬧脾氣,總要妻主哄的,所以才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鬧脾氣。
他,他隻是心裏覺得難過,一時情不自禁而已。
“妻主快去陪上官小姐下棋吧,侍身收拾一下,別叫上官小姐等急了。”
得了下午一起逛街的獎勵,孟言初看起來高興多了,竟主動叫宋青梧去陪旁人。
宋青梧也順從的站起身,挑了挑眉,“那我先出去了,你若還困,就再睡一會兒,用午膳了我再喊你。”
“侍身才沒有那麽懶,有客人在呢,妻主一會兒不許說侍身睡到現在才起。”
男子麵子薄,若宋青梧真這麽講了,那孟言初覺得自己大抵可以去死一死。
“你還知道這個時間晚呢,行了,快起來穿衣服吧,我不說。”
孟言初慢吞吞爬起來穿衣服,又被冷的一哆嗦,宋青梧大步走出去,招待客人。
此時那棋子已被上官諾擺好了,上官諾被凍的鼻尖通紅,看見她後伸手做了請的動作,話裏帶著幾分幽怨,“青梧姐姐可是把諾忘在此處了?”
宋青梧搖搖頭,笑道,“哪能啊,方才在屋裏有些事情,現在辦完了,來,我教你怎麽玩五子棋。”
上官諾被宋青梧按在石凳上,硬是看她演示了一遍,也沒好意思說她在聽第一遍規矩時就知道該怎麽玩了。
一遍演示下來,宋青梧回頭看著上官諾,挑了挑眉,“如何?學會了沒。”
“嗯,諾學會了。”
“來,那我們玩兩局。”
“好。”
一刻鍾後,再次輸了一把的宋青梧疲憊的想靠在椅子上,卻忘了此時是在院子裏,坐的是石凳子沒有椅子,一時不察掉了下去。
孟言初剛換好衣服走到門口,見此情景瞳孔驟然一縮,手裏的點心盤子都握不住掉在地上,急急過去扶起宋青梧,“妻主,妻主你怎麽樣,有沒有摔著哪裏?”
男子神色著急,宋青梧勉強支棱起來,感覺自己腰都要摔斷了。
上官諾偷偷掩唇笑了笑,然後才去扶人,“青梧姐姐,你沒事吧。”
宋青梧:……
“我能有什麽事,一時沒坐穩罷了,你別急。”
最後一句話同孟言初說的,這男子已然急到不行,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在她身後摸來摸去,深怕她摔著了哪,可這石凳子就這麽點大,她能摔到哪?
宋青梧隻得先安撫老公,“沒摔著,你別急。”
男子眼裏滿是心疼,依靠在宋青梧身上,“可是妻主都摔疼了。”
“不疼也能叫摔嗎?乖,沒事的。”
男子拽著女子的手,晃了晃,“侍身去為妻主請府醫來。”
孟言初說著就要走,被宋青梧趕緊叫了住,神態無奈,“請府醫作甚,隻是摔了一下,現在連疼都不疼了,你啊,別自己嚇自己,坐著便是了。”
宋青梧按著孟言初坐下,又與上官諾閑聊幾句,小廝送來了新的點心,兩人裹在寒風裏說八卦,宋青梧一邊幫孟言初暖手,一邊驚訝道,“城陽王世女被王女打了一頓?”
“可不是,說來這事與你家也有點關係。”
?
“跟我家有什麽關係?”
“城陽王世女近日十分喜愛去春風樓,身邊總有一位小姐作陪,兩人幾乎點遍了春風樓的公子名伶,隻那一日運氣不好,去春風樓的時候為了一個名伶一擲千金與人爭搶,巧的是,那個和世女搶的人,正是城陽王女。”
“那這跟我家又有什麽關係?”
宋青梧依舊皺眉不解。
上官諾輕笑一聲,“你那妹妹不是解禁了嗎,總陪城陽王世女出入春風樓的,正是你那好庶妹,城陽王女當天可對著你庶妹罵了好幾句不堪入耳的話,還問她是哪家小姐,帶壞了世女。”
“這事我怎麽沒聽見風聲?竟如此有意思嗎。”
“城陽王女也是要麵子的,自己逛春樓與女兒搶男人,若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自然把消息攔著了,不然你母親早該知道這件事的。”
“既攔著了你都能知道?”
宋青梧看向上官諾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
上官諾笑出聲,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擊在石桌子上,“自然,春風樓有上官家的人。”
“原來如此。”
“你父親若辦賞梅宴,屆時別忘了給上官家送一份請帖,我與父親許會過來看看。”
“這是自然,我們什麽交情,沒有請帖我也要放你進來啊。”
“那還是有請帖的好,諾可不想當著全城貴人的麵,被丫鬟攔在外麵,有損我如玉小姐的形象。”
她這般說,招來宋青梧一拳打在胸口上,“你倒是很自戀。”
一開始上官諾也不知道自戀是什麽意思,但後來經過解釋,她大抵明白了,就是自己知道自己長處的意思。
所以她很是坦然的點點頭,笑言,“若沒什麽事,那諾就先告辭了,有機會再見。”
“嗯,我讓小廝送送你?”
“不必。”
上官諾提扇止住,笑了笑,轉身走出院子。
等人走了,孟言初才收起賢良的笑,依舊有些擔憂的摸宋青梧腰,“妻主真的沒事嗎,可會有什麽暗傷,自己感覺不到那種?要不然還是叫府醫來吧。”
宋青梧隻得將那隻冰涼涼的手攏在手心裏,“我沒事,哪有什麽暗傷,你自己來看看這石凳子有多矮,能出什麽事,你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被夫郎關心的時候,宋青梧心裏是異常滿足的。
孟言初靠在宋青梧懷裏,搖了搖,咬唇不悅道,“總要仔細些,請府醫看看又能怎樣。”
“看什麽看,身上連個傷都沒有,她來了也沒什麽好看的,走了,快回屋去,外頭可冷死為妻了,你就不冷?”
“妻主抱著就不冷了。”
嘖,嬌氣。
宋青梧心想,手上動作還是十分麻利的將人一把抱起,抱回軟榻上放好。
孟言初勾著人脖子,軟聲問,“那妻主與上官小姐說的賞梅宴是什麽呀。”
“哦,父親說幾個妹妹弟弟年紀也差不多了,該相看夫郎了,所以打算辦個賞梅宴替她們相看相看,還叫你明日也過去幫忙。”
“我也去幫忙?”
孟言初自然知道這個幫忙的意思,算是慢慢把府裏的權利教給他,可……
“那侍身要是沒弄好怎麽辦呀。”
男子依在宋青梧懷裏撒嬌。
宋青梧單手把人抱緊,挑了挑左邊眉,“沒弄好就沒弄好唄,自家人,母親父親不會怪你的。”
“嗯,那要是她們怪我的話,妻主要幫我說話。”
他慣會賣可憐的,仿佛誰都要欺負了他去。
但宋青梧還挺吃這一套,聞言甚是心軟,“好,一定幫你說話。”
賞梅宴就定在五天後,接下來便是春節,大家都不好出門了。
這幾日宋青梧的任務仍是陪著四皇女,隻要將四皇女哄高興了就好。
陪了兩日後,四皇女竟就不要她陪了,春芽傳來消息,原是這幾日宋隱沒少往四皇女處獻殷勤。
春芽為了主子,有些憤憤不平,宋青梧卻樂得清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宋隱這做法其實沒錯,隻是許要跟她站在對立麵了。
她叫了丫鬟下去後,也沒管外間事,整日在院子裏陪夫郎,全然不顧那兩人在商量些什麽。
寒風呼嘯中,一日一日過得極快,很快便到了賞梅宴當日。
這賞梅宴是李行知與女婿孟言初一同辦的,說不上十分出彩,但也差不離,來往的貴夫都頗為讚許的點點頭。
宋父對此有些滿意,覺得孟言初還算有悟性。
宋青梧與自己的幾個妹妹弟弟一起接待客人,來的都是當家主夫,帶的卻基本是庶女庶子,偶有帶上嫡女嫡子的,那便是穿的簡單些的小門戶出生。
身份上倒也算相宜。
陸陸續續有夫人進場,宋青梧找了時機湊近宋窈宋照,挑眉問道,“方才進去的公子中,可有中意的?”
宋窈被問的臉紅,頗為不好意思,“一切盡憑父親做主。”
宋青梧恨鐵不成鋼的拍她,“我父親說了,全由你們自己挑,若身份品性合適,他不會攔著,你還不替自己上些心?”
“啊,父親真是這樣說的嗎?”
“不然呢?我還能騙你不成。”
宋青梧覺得妹妹笨,拿折扇敲了她一下。
“那,那也看看再說吧,窕兒,你有哪個中意的嗎?”
宋窈宋窕是一父同胞的姐弟,今年一樣歲數,小公子看起來很文靜,姐姐問話也隻是搖搖頭,然後羞澀的側過頭不好意思再看。
見狀,宋青梧聲音不由溫和了些,“你若有什麽喜歡的,不好意思與父親說,就與我說,我去同父親講,隻要合適,家裏總能幫你說一說。”
宋窕眼裏有幾分感激,聞言忙點了點頭。
宋青梧這才繼續招待客人去。
宋隱皺著眉站在那,明明是來相親的,卻跟索命似的。
也是,來人皆是些庶子,又或者是小門小戶的嫡子,與她的心氣自不大相配,宋青梧遠遠的看著,還有一弟弟名喚宋棋,那身邊伺候的小廝,怎麽一直拿手碰宋隱呢?
兩人是何關係,宋隱也不躲開,就任由他碰?
“妻主,上官小姐來了,尋您進來說話呢。”
“好,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