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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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梧跟著孟言初走到一處,宋父,上官夫人,上官諾都在那坐著。
看見宋青梧過來,上官夫人眼前一亮,“這便是宋大小姐吧,久仰大名,聽說如今武功學的不錯?”
麵對長輩,她素來是很謙虛的,連連搖頭,“並不是很好,上官夫人謬讚了。”
“都能與章玉那孩子打一架,想來確是不錯的。”
上官夫人看著很是喜愛她,連帶著愛屋及烏,將手腕間一隻翠綠翠綠的翡翠鐲子脫了下來,送與孟言初,隻說是見麵禮。
孟言初有些惶恐,看看自家妻主,又不敢拿,身子一退再退,都要退到外間去了。
直到宋青梧伸手去拉他,將他一把拉進懷裏,又接過那鐲子套在他手上,嘴裏緩和著氣氛,“給你你就拿著,我跟上官什麽關係,親如姐妹,你不必這麽客氣。”
上官夫人見狀和善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很會說些好聽話的外甥女很喜歡。
又獨獨問了她幾句話,相比之下,竟是上官諾被忽略了,一個人站在一邊,臉上還掛著長年不落的淺笑。
宋青梧被兩位長輩一同打趣的不行,忽而拉了上官諾進來,“叔叔就別再問我了,我的學識武功皆不如上官,在上官麵前如此,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上官諾輕笑,“青梧姐姐說的哪裏話,姐姐的學識武藝也很好,於同齡人中也很是出眾。”
兩人互相吹捧一陣,上官諾見父親撐了撐額,似有些疲憊,便擔憂般問,“父親可累了,女兒帶了藥來,要吃一點嗎?”
宋父聽聞這話,瞬間皺緊眉頭,“什麽藥,我記得你從前身體最好了,從不吃藥的。”
“不過是一些養身體的藥罷了,多吃吃也沒什麽壞處,你別擔憂。”
男子臉上似始終圍繞著一層愁緒,宋父看出來,不由皺了皺眉,開口道,“梧兒,你跟言初帶諾兒出去走走,我跟哥哥要說點體己話。”
賞梅宴尚未開始,隻是有些夫人提早來了,一會兒便會由小廝引進來,上官夫人是比她們還要提前到的。
“知道了,父親。”
宋青梧對上官諾使了個眼色,三人一齊出去,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外麵的夫人小姐公子竟已到的差不離了,幾個妹妹弟弟正一臉尷尬的周旋在眾人間。
直到宋青梧出現,皆眼前一亮,高聲喊著,“長姐!!!”
宋青梧:……
精神一振。
那些夫人立馬又抬頭看向宋青梧,神色竟比對宋窈宋照她們幾個還要熱情,忙都迎過來,對宋青梧讚不絕口。
“這便是宋大小姐嗎,真是一表人才啊。”
“真是貌美如花。”
“瞧著就是位懂禮識儀的好學女。”
“聽我家小兒說宋小姐曾去過綠水書院,於他有過一麵之緣?意兒,快來見過宋大小姐。”
一名羞紅了臉的公子被強拉過來。
十分害羞的跟宋青梧打了招呼,宋青梧臉都僵了,察覺到原本挽著自己手的男子漸漸撒開手,下意識就先抓著老公,禮貌招呼,“幾位夫人先入座吧,一會兒我父親自會過來,瞧我的妹妹弟弟都被幾位夫人問的不好意思了。”
宋青梧無意與幾位夫人多加攀談,隻將人都安排到各自的席位上,叫她們自己聊去,她則忙出滿頭細汗,站到一顆梅樹旁。
這處院子是當初特意留出來種梅樹的,為的就是冬日能賞梅看雪,周邊都是一顆顆挺立的梅樹,宋青梧躲在其中一顆旁偷懶。
上官諾捂唇偷笑,宋青梧擋著人群,將孟言初攬在懷裏,低聲詢問,“方才生氣了?”
孟言初輕抿紅唇,搖頭,“沒有,沒有生氣。”
“騙人。”
氣的嘴都白了。
那群夫人意圖明顯,無非是也想將兒子塞到她這裏。
男子撇開頭,輕聲道,“妻主覺得侍身騙人,那侍身就是在騙人吧。”
這夫郎,一言不合就擺爛。
宋青梧隻得攬著他,不叫他被自己氣走,卻也不再哄。
兩人仿佛習慣了這種模式,孟言初偶爾還是會鬧小脾氣,但不再是一定要哄才能好,有時候宋青梧隻是抱著他,他自己便好了,其實也乖的很。
男子依靠在女子懷裏,臉雖有些紅,但也還好,早就習慣與女子這般親近,即使是在人前。
宋青梧抱著夫郎環顧了一圈,忽然挑了挑眉,問宋窈,“宋隱呢,她怎不在這?”
按理說宋家幾名庶女庶子都該在院子裏才是,賞梅宴說是相親宴,但也不止是她們相別人,也有別人相看她們的,按理說都該在院子裏等著相看與被相看,怎獨獨就少了宋隱?
宋窈宋照也沒注意到宋隱去哪了,聞言一臉茫然,倒是宋棋小聲說,“我,我剛剛看見一姐姐陪著一位夫人走了。”
“夫人?什麽夫人。”
她也沒想到,自己才走沒一會兒,宋隱又認識了什麽夫人。
“那位夫人穿著極好,但是我不認識。”
宋棋小聲道,神色還有些瑟縮,說完就往姐姐宋照身後躲。
“那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宋青梧抬頭想了想,忽而道,用手指著不遠處,那梅樹前站著的,赫然就是宋隱,隻見她一臉笑意陪著的幾人,竟有兩個她們都認識,是城陽王君和城陽王世女。
“旁邊那小公子是誰?”
宋青梧問了句,手臂立時被人掐了一下。
她隻得摟緊了懷裏人又補了句,“沒我夫郎好看,嗬嗬,嗬嗬嗬。”
孟言初冷臉靠在她懷裏。
上官諾見多了這等場麵,也就見怪不怪了,隨口說出那男子身份,“城陽王君的嫡子。”
“是嫡子,不是庶子?”
“嗯。”
待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宋青梧覺得這世界魔幻了,雖然她們家出於表麵禮儀給城陽王君發了請帖,卻也沒想到他會帶著家中嫡子來啊,難道他不知道這其實是個相親宴?
似是知道宋青梧的疑惑,上官諾專門來為她解惑,搖晃著青山折扇笑問,“你以為你庶妹為何巴著世女?”
……
“但是城陽王君也不可能這麽蠢吧,把他的嫡子拿出來?”
“嗬,你那妹妹自然是有點本事的,沒見世女都向著她嗎,城陽王女遠離京城已久,她們許是太想回去了。”
“你連人家怎麽想的都知道???”宋青梧震驚,孟言初用手中折扇敲下一朵豔麗的梅花,隨口道,“我猜的。”
“真厲害。”
怪不得人家看著就高深莫測呢,原來是真的高深莫測,百曉通吧她,什麽都知道,雖然猜測的成分總是比較多,但能猜到也是一種實力。
“你可要去尋你的庶妹?一會兒你父親該出來了。”
“不必尋,隨她去吧,愛咋咋,關我什麽事。”
除了與她交好的人,其餘人她不想管。
“嗯。”
宋青梧靠在梅樹上一邊與人閑聊,一邊視線時不時落在宋棋帶的小廝身上。
那小廝長得有點眼熟,但又很陌生,她實在想不起來是誰了。
小廝看起來有些許毛躁,站在主子身邊,視線還不停往別處瞟,宋青梧抬頭看去,卻見宋隱不知何時與城陽王府的人走到那邊了。
這兩人有什麽關聯?
又看了一會兒,宋青梧才收回視線,因為李行知出來了,跟上官夫人一起。
上官夫人甚少出現在眾人眼前,因此許多人都不認得他,看見時還一愣。
宋父隻管將李行知安排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開口熟練的與那些夫人寒暄。
看夫人們一個個將自己的庶女庶子或嫡女嫡子拉出來,嘴裏說著誇讚的話。
沒一會兒視線落在城陽王君身上。
“王君怎也來了,這是……”宋父笑著問。
宋隱跟城陽王君站在一起,自然是極顯眼的,他方才一眼就看見了。
城陽王君抬了抬下巴,顯得有幾分自傲,將身邊男子推出來道,“這是本王君的嫡子,名喚李洛,洛兒,同宋大夫人請安。”
李洛也甚是懂事乖巧的模樣,矮下身子行禮道,“洛兒見過宋大夫人,宋大夫人安好。”
“不必多禮,小公子長得真是玉雪可愛,同小時候也沒甚變化。”
“是嗎,他也就長得好,平素頑皮的很,這不,聽說你辦了個賞梅宴,非纏著我要過來呢。”
宋青梧在一邊聽見,心想,真相了,難怪城陽王君帶著嫡子來了呢。
正想著,耳邊吹過一道耳旁風,男子湊在那陰惻惻地問,“好看嗎?”
宋青梧整個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將原本就抱的很緊的夫郎愈發抱緊了,回頭見是他不悅,眼裏都積攢著一層鬱氣,忙搖頭,“不好看,自然不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心裏隻有夫郎是最好看的,別不高興,嗯?”
男子冷著臉,聞言瞪了她一眼,剩餘的,便光看那男子去了。
宋青梧以為人已哄好,不再生氣,於是鬆了鬆心神,然片刻之後,孟言初看完那男子,卻又湊近了女子,趴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可是他長得沒有我好看,腰也沒有我細,妻主最喜歡我腰細一點了是不是?”
女子閑來無事抱著他時,總愛按在那把纖腰上摩挲,喜好再明顯不過。
宋青梧一開始聽他說覺得莫名其妙,後麵卻輕笑出聲,“是是是,他長得沒你好看,腰也沒有你細,不過我不是喜歡你腰細一點,而是言初是什麽樣的,妻主就喜歡什麽樣的。”
宋青梧將人摁著,輕聲說。
孟言初渾身發軟,幸而有她撐著,否則八成要掉下去,心中隻覺得這話萬分動聽,如情話一般。
“嗯,那妻主不許看旁的男子,再好看也不許。”男子似已忘了那天宋青梧的冷淡,嬌聲要求。
宋青梧攬著他的腰,兩人躲在不惹人注目的一處,她無奈寵溺道,“不是因為他好看我才看他的,父親剛剛聊到了他,我才看了幾眼,還想著城陽王君怎帶了嫡子來呢,沒成想你就先不高興了,別鬧脾氣,嗯?”
孟言初現在已然比從前要懂事多了,聞言雖還是有些吃醋,到底沒再怪妻主,隻是在妻主懷裏小小的撒了一嬌。
“才沒有鬧脾氣。”
男子總是喜歡死鴨子嘴硬,你說任你說,總之他是不會承認的。
宋青梧隻得順著他,“嗯嗯嗯,沒鬧脾氣沒鬧脾氣,你素來乖巧,我知道的。”
宋青梧揉揉男子頭,下一秒,就有一眼熟的小廝小跑過來,請安道,“小姐,少夫人,夫人請少夫人過去。”
“大抵是要帶你見見人,你快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孟言初不大想去,人有什麽好見的,他隻想與妻主在一塊兒。
然而……
這是他身為宋府少夫人該做的,若沒有做好,恐惹公公不喜,他怕惹了公公不喜,日後往妻主房裏塞人可怎麽辦?
許多公公都會如此做,並不是他妄言,而是見得多了。
孟言初端著正夫儀態,從下麵緩緩走上去,對宋夫人見禮,又被領著對旁的夫人見禮。
“這是我宋家的少夫人,言初。”
“原是少夫人啊,方才就見陪在大小姐身邊,規矩學的可真不錯,長得也清俊漂亮,難怪這般叫大小姐喜歡。”
“是啊,宋小姐寵夫的名聲可是全城都知道的。”
“是是是,我也聽我家女兒提起過,直道宋小姐的夫郎是碰不得的命門呢,說兩句宋小姐都不高興。”
“我兒子也提起過呢。”
幾位夫人言笑晏晏,似在誇孟言初。
寵夫可不是個好名聲,若真要寵,關起門來自己寵著也就是了,梧兒那丫頭,怎寵的全城都知道了?
那日後還不得被人一直說怕夫郎?
哪有女子這般寵溺夫郎的。
當場宋夫人神色就有些冷下來了,淡聲道,“不過是孩子家家玩笑話罷了,幾位怎也放在心上了?”
那群夫人見宋夫人不悅,皆噤了聲,也訕笑著附和,“是是是,都是我家孩子的玩笑話。”
“言初,去小廚房催一下糕點吧。”
孟言初薄唇輕抿,知是自己無端惹了公公不悅,可……這群人自己說的話,與他何幹?
男子素來被寵慣的,心下有些委屈,卻隻得忍著,點點頭便去了小廚房。
一群夫人這才又重新聊起來。
宋青梧帶著妹妹弟弟與上官諾,也走到了各自長輩身後,城陽王君竟問了幾句關於宋隱的事,知宋隱書讀的不錯,日後極有可能考取功名,他點了點頭,身邊城陽王世女似說了些什麽,宋青梧憑借她優秀的耳力,隱約聽見對方說什麽,不錯,定會好生待弟弟,誰不錯?難不成是說宋隱?
宋青梧瞄了庶妹一眼,倒也沒管,不一會兒,孟言初就領著一群小廝過來了。
他們各自手裏都端著一盤糕點,孟言初將自己的放到宋父桌上,又退去一邊站著。
宋青梧看見他,不由向他使了一個眼神,男子卻跟看不見似的撇著頭不看她。
“大家都坐著聊,也別站著了,多累人啊。”
宋父溫和笑著道,上官夫人幫著說話。
眾人也是剛知道,這麵生的夫人,竟是上官家的大夫人,難怪不說話時這般有威嚴。
幾位庶出小姐公子也來了近前,宋夫人雖不大管這些庶女庶子,但大抵也知道她們會些什麽,因此還能誇上兩句。
當說到宋棋琴藝極好時,一位夫人眼睛一亮,忙道,“我的女兒琴藝也不錯,或許可以與貴公子聊上兩句,是叫棋兒嗎?”
宋棋被親昵的稱呼,臉有些紅,十分不好意思般輕輕點頭。
宋父看了眼那位夫人的嫡女,見長得也算周正,於是讚許道,“若有機會,便讓兩個孩子玩一玩。”
他見宋棋身邊跟著一模樣清秀的小廝,開口示意,“棋兒,叫你的隨侍將這一碟子東西拿過去。”
算是日後可交往的意思。
宋棋身邊的小廝瞧著不大專注的模樣,宋夫人說了一遍竟還沒動靜,直到夫人都皺了眉,宋棋急急忙忙拍了那小廝一下,小廝才猛然驚醒,見周圍那些主子都盯著他,臉唰一下就白了,視線不由自主求助的看向宋隱。
宋隱下意識低頭,躲過那道視線。
“這小廝好生沒規矩,伺候主子,竟還敢晃神,若是放在我城陽王府,定是要打一十板子然後趕出去的。”
小廝臉色更白,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慌忙辯解,“夫人恕罪,奴方才在想六公子咳嗽了一聲,仿佛著了涼,今夜要加一床被子,故沒有聽見夫人的話,還請夫人恕罪,不要趕奴走。”
說著說著聲淚俱下。
宋父頗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叫你將這一碟子東西端給那邊的夫人,還不快去?”
男子神色冷淡威嚴,小廝忙爬起來去端那碟子果盤。
路過孟言初時,他無意抬頭看見了他的眼神,冷淡至極,帶著絲絲令人心顫的狠意,嚇得他心間一慌,本就被城陽王君嚇了一回的心又經受了一回驚嚇,沒注意腳下,竟有些走偏了,不知踩在哪位夫人腳上,那夫人驚叫一聲,將腳一下子縮回去,小廝自然有些站不穩,連人帶果盤的摔在了地上。
宋夫人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連帶著宋青梧也站直了,偏上官諾還在一邊輕聲說風涼話,“你家此遭丟了大麵子了,包括你那個弟弟,旁人隻怕會覺得他連一個小廝都□□不好,怕是影響聲譽。”
“嘖,我知道,還用你說,言初離得近,我去看看他有沒有受驚。”
上官諾:……
你有夫郎你了不起是不是?
很快,宋青梧走到了孟言初身旁,還沒看見臉時她就伸手,十分自然的將人攬進懷中,皺眉關切問道,“可有嚇著?”
“咳!”
宋父重重咳了一聲,她又立馬鬆手,但仍低聲問,“可有嚇著?”
孟言初輕扁紅唇,點了點頭,想靠著宋青梧,又因公公在此而不敢,隻得自己站著,偷偷用手去勾宋青梧。
宋青梧也給麵子,那隻手來勾,她就順勢握住了,摩挲著安撫他。
隻見方才摔倒的小廝似趴著緩了緩,然後急忙跪伏著身體求饒。
隻是大約摔得狠了,他求饒的聲音也斷斷續續,聽著有些奇怪。
孟言初冷眼看著。
他怎能不認識這個男人,不就是被他遣出梧桐苑的知兒嗎,前世與宋隱在一起,欺辱他甚深!令人作嘔。
他本想放這人一馬,沒成想竟犯到他麵前來了,男子微眯著狹長眼尾。
一個小廝,讓宋家出了這麽大的醜,宋夫人氣的發抖,宋棋也白了臉。
那是他院子裏出去的下人,若有什麽問題,他這個做主人的名聲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還愣著做什麽,把這不懂規矩的下人拖下去。”
宋父看了一眼左右的丫鬟,沉聲道,那兩個丫鬟擼了擼袖子領命上前。
李行知看都不想再看那小廝一眼,氣的冷臉閉眸假寐。
卻聽見有夫人驚呼起來,“啊,血,天哪,他流了好多血啊。”
“啊,真的是血,我的天。”
宋父聽見流血,又猛的睜開眼睛,一眼看見了那地上被拖拉出一條鮮紅的血跡,小廝還捂著肚子痛呼出聲,頓時瞳孔地震,上官夫人皺眉,開口道,“你們先鬆開。”
那兩個抓著小廝手臂的丫鬟立時鬆了手,退到一邊,隻見小廝趴伏在地上,神色間痛苦難耐,汗流滿麵。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流血?”
誰家小姐不懂般問,有夫人道,“大約是懷了誰的野種,哪有摔一下就流這麽多血的,王夫人腳上又沒有刀子。”
王夫人就是被踩的夫人,隻見那夫人神色也著急了幾分,隻顧著解釋,“我可沒碰他,是他自己沒站穩摔的。”
周圍夫人小姐公子一個個的隻想看熱鬧罷了,但宋家的熱鬧豈是這麽好看的,上官夫人示意其她人,“眾位夫人小姐公子不如先去外麵賞會兒梅花吧,諾兒,快招待夫人們出去。”
這便是不想叫她們留下的意思。
上官諾看了宋青梧一眼,她身為宋家長女,出了這種事自是要留下的,這一來反倒是她這個外姓人,如今竟要替宋家招待客人。
她搖頭,但仍聽話的上前,十分有禮道,“眾位夫人隨我來吧。”
“哎,是上官小姐啊,上官小姐聽說可是年少英才呢。”
上官諾嚴格說起來,身份也隻高不低的,自然叫人心癢癢,隻覺得自家嫡子或庶子,塞過去當個側室也足夠了。
宋隱莫名臉色有些難看,沉如黑水,過一會兒見城陽王君不動,更加多了分著急,試探性的問李茹,“世女,我們不出去嗎?”
李茹看向她父親,聳了聳肩,“父親許是想看熱鬧了,之前你嫡父和你嫡姐看了我的笑話,他可記著呢。”
想到這,李茹瞪了宋青梧一眼。
宋青梧自然察覺到了,隻是懶得搭理她。
果然,宋父視線掃過去,隻聽城陽王君撐著額閉眼說,“我有些暈血,此時怕是走不了了,還是在此坐一會兒吧。”
“既暈血就更該下去休息了,免得汙了您的眼睛。”
上官夫人道。
王君靠在兒子身上,神色疲憊,“不行,走不動了,還是在此坐一下吧,宋夫人不至於這般小氣,連坐也不許本王君坐吧?”
上官夫人還欲說話,卻被宋夫人攔了攔,“罷了,他要坐就讓他坐著。”
“屏兒,府醫請來了嗎?”
“夫人,府醫馬上就到。”
無人關注的角落裏,宋隱白了臉,與那跪伏在地上的男子遙遙對視,男子神色悲戚的向她求救,半晌,她咬了咬牙,狠心偏開頭。